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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迎着夜风捏紧了拳头,不该死的人都要好好活下去,相反,该死的人个个都应该下地狱,越早越好,比如那个喜吃人肉的蔡州节度使秦宗权,以及那个玩弄朝政、视人命如草芥的夔王。
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喝声和刀剑相交声,便循声走了过去,远远看见龙组副头领陈利被五人围攻,满身是血。
见此,他身形一晃冲了过去,双掌齐齐推出,使出叠浪神掌中的一式“碧波万顷”,强劲的气浪瞬间将那围攻陈利的五人击飞,或是滚落在地,逃得一条性命;或是撞在身后的墙上,脑浆迸流,直接毙命。
他看了眼兀自发呆的陈利,问道:”发生了甚么事儿,这些人从哪里来的?“
陈利将玄刀收回了鞘内,神态中透着惊慌和一丝大难不死后的庆幸。他向头领大人施礼道:“回禀大人,今天白日里,属下趁着两军交战,带着五名兄弟混进了城。未曾想刚一进城,我们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围攻。众兄弟力战不敌,尽皆身亡,只有我死撑到了现在,本以为必死,幸亏大人及时赶到,这才逃得一条性命。”
刘驽略略点头,“看来你也不知道他们是甚么人。”
他望见地上有一名幸存者挣扎着想要爬起逃走,于是身形一晃,挡在了此人的面前,问道:“敢问阁下是何方人士,为何要杀我们的人?”
那人面色惊慌,嘴上却不求饶:“不管你问甚么,我只有三个字可以回答你,不知道!”
陈利跟了上来,一脚踏在此人的背上,厉声喝道:“你就不怕死?”
“怕死?”那人哈哈大笑,“如果怕死,我早就不干这一行了!”
此人笑声刚落,便不再作声,无丝毫动静。
刘驽心觉有异,急忙蹲下身查看,发现此人已经七窍流血而亡。
陈利心中惊骇,“好狠,竟然服毒了。”
他话音未落,一只鸽子突然从地上另一个人的怀抱里扑翅飞起。
“快抓住鸽子,不要让它带着信逃了!”刘驽喊道,随即扑身追了过去。
鸽子几个扑腾,与他擦身而过。
陈利顾不上多想,拔出腰间玄刀,向那鸽子掷了过去。只可惜刀的准头差了寸许,并未刺中鸽子。那鸽子受惊之后,拼命地扑腾翅膀往远处飞,瞬即消失得没影。
陈利气急败坏,冲上去揪住那个放鸽子的家伙的衣领,正想教训一顿,却发现此人眼鼻处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黑血,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他急忙检查其余三人的动静,发现其中两个早已在撞墙后气绝身亡,另外一个则是七窍流血,看上去同样是服毒身亡。
“这都是些甚么人,竟然一个个都不怕死?”他喃喃地说道,“大人,那只鸽子肯定去报信了,我们继续留在此地只会更加被动,不如及早离开。”
“嗯!”刘驽口中答应,身子却未动弹。他翻过一名死者的尸体,只见此人袖底上一枚白色的米斗绣印清晰可见,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是蜀地米斗会的人。”
他所不明白的是,自己与米斗会素无交集,为何米斗会要追杀他手底下的人?除非,他现在的举动已经触及了米斗会的利益,让这些人感到坐立不安,非行动不可。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陈利突然用胳膊肘儿悄悄捣了捣他的身体,“大人,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
陈利身为大内隐卫数十年,对危险有着过人的嗅觉。刘驽虽然武功远高于他,但在这方面与他相比却远远不如。
“你发现对方人在哪里了吗?”刘驽面色不惊,运起真气,将声音用秘法传进了陈利的耳朵里。
陈利似是无意地用眼角瞅了下右上方的树梢,刘驽用眼角的余光扫见那个地方有一团黑影,果然是有人在暗处监视。若是能抓住那些偷窥的人,所有的谜底定然能迎刃而解。
他决定改一下自己行事的作风,不再直接扑上去抓人,若是那些人同样服毒身亡,那他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向陈利使了一个眼色,“陈大人,四名隐卫兄弟的遗体如今在何处,你带我去找找吧。他们都是为国尽忠的好男儿,万不可让曝尸于荒野之外。”
陈利连忙答道:“好的,大人,我这就带你去找,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刘驽注意到右上方树梢处发出细微的响动,悉悉索索的响动越来越近,那些人应该是悄悄跟了上来。
陈利是个精明人,他故意领着刘驽专走空旷处,最后来到城内的一处小庙集上,此处场地空旷,并没有几株可以容人藏身的树木。
刘驽用眼睛的余光扫见,追踪过来的人总共有两个,轻身功夫极佳,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两人身影斜掠,往一旁的庙墙后躲去,看上去是想继续监视己方二人。
他明白凭自己这点拙劣的轻身功夫,想要抓住这两人,非出其不意不可。
第三百二十八节 借刀杀人()
通过声音可以判断,那二人并未离得太近,可见此二人之谨慎。
刘驽见状心生一计,他招呼着陈利走到墙角,欲与其密语。果然,那跟踪而来的两个人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悄悄地跟了过来。
两个黑影在夜色中几个窜跃,隐伏在砖墙的隔壁,正是所谓的“隔墙有耳”。
刘驽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说时迟那时快,他挥掌直击墙壁,使出一式“东海潮来”。
巨潮汹涌之下,墙砖碎裂四飞。那躲在墙壁后的两人哪里能料到这一出,皆是被刘驽这一掌所击中,发出啊地一声惨叫,跌落到几丈远外的地方。
陈利见头领大人兔起鹘落之间便制服了二个暗鬼,心中大喜,他麻利地冲上前,刺出刀鞘,封住二人的穴道,喝道:“你们都是些甚么人?老实招来!”
二人不答,将头扭至一边。
月光下,刘驽隐约可见这二人中,有一位中年男子的身影看上去颇为熟悉,于是上前一看,不禁讶然,“肖大侠,怎么是你?”
肖苍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陈利刚才的封穴手法并没有对他起到任何效果。他只不过是因为受了刘驽那一掌后,体内气血翻涌,这才被陈利用刀鞘刺中。
他蹲下身子,为躺在脚下的伙伴推宫过血。须臾后,那名同伴也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看上去是个长满络腮胡的矮壮胖子。
刘驽没有阻止肖苍蓝的行为,陈利更不会。
陈利已经被肖苍蓝自行解开穴道的行为惊得呆了,他深知自己远不是此人的对手,贸然上前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
肖苍蓝深舒了一口气,“如果你刚才那一掌并非出其不意,我未必会被你击中。”
虽然他的脸没有对着刘驽,但刘驽知道他的话是对自己说的。
刘驽轻轻一笑,“肖大侠乃是武林中出了名的高手,我当然比不上。”
肖苍蓝没有心情接受他的奉承,直接问道:“刘少侠,你来雍州是为了做甚么?”
刘驽一笑,“这个问题该我问你们才对。”
肖苍蓝仰头望着月光,“刘少侠,我不想骗你,但此事乃是我们米斗会的机密,请恕我无可奉告!”
他说此话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络腮胡矮胖子眼中光亮一闪,似是被夜空中的流星击中,“肖大侠说得对,这是我们米斗会的机密要事,怎能让你们一群外人随便得知!”
矮胖子自忖若是刚才不被偷袭,他与肖苍蓝二人并不惧拍怕面前的两名大内隐卫,于是心气陡壮了几分。
刘驽紧盯着肖苍蓝的眼睛,“肖大侠,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否则你也不会下死手想杀光我手底下的人吧。”
肖苍蓝没有转头,仍旧痴痴地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刘少侠,咱俩还没有走到那一步,所以我不想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其实我也不想,但是夔王想要你们死,他逼着我来了这里。”刘驽道,事已至此,他已隐约明白了夔王的目的。夔王假借让他查办谢攸之的案子,其实却将他的目光引到了米斗会的身上。
若是他没有猜错,那个礼部尚书孙钰应该是米斗会在朝中的一名内应。此人身居高位,对朝政了如指掌,其每月一封的家书,应该是在用暗语向米斗会报告朝廷中的变故。所谓的“修坟”,应该是特指某事的暗号。
夔王应该早就发现了孙钰的异常,但却一直不动此人,定是怀有某种极深的谋算。
刘驽突然明白,夔王之所以将自己推向直面米斗会的第一线,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试探米斗会的虚实。这夔王果真是个狡猾异常的人,但凡有一点危险的事情,都不肯亲力亲为。
想到这,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此番他进入大内龙组办事,已经是十二分的小心,处处谨慎,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入了夔王的圈套之中。
肖苍蓝的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他被总舵主袁龙城派到此地已经半个多月,一方面是为了了解黄巢义军攻打雍州的状况,另一方面为了与米斗会雍州分堂堂主胡龙接洽。打探朝廷人心动向的同时,摸清雍州分堂众人心思。
肖苍蓝在米斗会已经二十多年,深知袁总舵主的秉性。袁总舵主为人多疑,连身边的人都难以轻易信任,更何况是千里之外的一个分堂。
所以袁总舵主才会在他临行前特意叮嘱道,若是那雍州分堂的堂主胡龙不肯听话,那便将其当众斩杀,并再立一名新堂主。
肖苍蓝点头答应,他启程时隐约觉得有人一直跟着自己,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对于这种事,他心中再明白不过,袁总舵主对任何人都无法充分信任,是以这次派他出去办差的时候,照旧派人在暗处悄悄盯梢。
既然袁总舵主可以向他肖苍蓝吩咐可以随时杀掉不听话的雍州堂主胡龙,那么他肖苍蓝不听话的时候,袁总舵主也照样可以向暗中盯梢的那个人下命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