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中领头的那名游骑与几名属下交头接耳一番后,其中一人策马飞奔而去。
刘驽冲着谢安娘憨憨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今晚有肉吃了!”
高兴的样子,好似是打了个很大的胜仗。
谢安娘将头埋得很低,“你吃吧。”
即便如此落魄,她仍不愿放弃心底那份矜持。可以交易的是身体,灵魂却永远是属于自尊的。
自从刘驽彻底醒过来之后,谢安娘终于觉得有人可以与自己说说笑笑了,原本寂寥无比的逃难生涯开始鲜活了起来。而刘驽也发现,这位原先令人退避三舍、不敢仰视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骨子里其实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少女。她的冷冽和狠辣,更多地是因为生活所逼,或者出于对所爱之人的执着。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盘起腿,试着调动体内的真气,却发现丹田中虽是气海磅礴,经脉中却是丝毫气息也无。他无奈地将双手举到面前,莫非这身武功真的废了?
日子又过了两个多月,他养伤的同时,和谢安娘一起随着契丹人从草原的东头一直逃到了西头。期间有几次差点被吐蕃人追了上来,却都侥幸躲过。
耶律适鲁用兵确实有他的一套,契丹人的兵力相比吐蕃人虽是远远地落于下风,他却始终能笼住下面的人,败而不散,仍保有与吐蕃人一战的实力。
这些日子刘驽虽然功力仍没有恢复,却已经逐渐能够下车行走。中间朱温前来探视过他几趟,劝他早些去见耶律适鲁,省得偌大的将军肥差最后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刘驽便问他,“师兄,你就不怕契丹人败了,我这差事再肥也没有用吗?”
朱温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弟,这你就不懂了。输的是他们契丹人,又不是咱们。能赚咱就赚,不能赚咱就走!”
刘驽对他笑道:“师兄,你当年就不该读书,应该去做生意。”
朱温听后连连摇头,“不,不,有的东西你必须读书才能明白,人心都在书里边。”说完,他的眼中露出一丝狡黠,“师弟,你答应我的那门吸人内力的功夫现在可以教我了!”
刘驽真诚地看着他,“师兄,其实这门功夫你最好不要练。”他将虚弱无力的双手伸到朱温面前,“你看,若不是用了这门功夫,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朱温不以为然,“好好的一门功夫,我可不会像你那般乱用,这种神功就应该细水长流。”
刘驽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师兄你得答应我,不能拿这门武功去干坏事。”
朱温连拍胸脯,“放心吧,这功夫我只会用来对付那些歹人,好让他们再也无法作恶。”
刘怒点了点头,凑到他的耳边,将心法口诀托盘而出。朱温听得极仔细,一边听一边心里直痒痒,恨不得马上就回去试试这门武功的效用,然后再找一个人开刀。
而那个肖苍蓝明显是最合适的人选,武功在他之下,内力修为又颇为深厚。但这个人曾数次帮了刘驽,眼下若是对付他,势必会激起师弟心中的反感。
刘驽向他口述完心诀之后,他趁机说道:“师弟,肖苍蓝曾经有一次在营地里杀了人,这事儿你知道吗?”
刘驽想起那夜与肖苍蓝相遇的情形,道:“我知道,当时我还碰见了他。”
“可是你知道,他为甚么会杀人吗?”朱温追问道。
“听他说,是那个人为非作歹,在营地里到处掳掠、欺辱妇人。”
“不不,其实那个人干的坏事很小,比不上芝麻粒大,若说惩奸除恶也轮不上他。坏就坏在‘楚虽无罪,怀璧其罪’,谁让他家里有钱呢,这才被肖苍蓝盯上了。肖苍蓝想要挟他,夺了他的家产,好运往南方献给米斗会,作为日常支度。没想到这人爱财如命,一分钱也不肯掏,肖苍蓝这才气极杀了人。”
刘驽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朱温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半个字是假的,难道你还信不过师兄我么?”
刘驽低下头,“我回头当面问问他。”
他仍是有些不信,除非当面与肖苍蓝对质。如果连肖苍蓝也是个杀人夺财之人,那么这草原之上也没有几个好人了。
朱温说完便要走,谢安娘喊住了他,道:“朱门主,你甚么时候把铜马给我送过来?”
朱温笑道:“再过几日,等我师弟的伤彻底好清了!”
他已打定心思,要故意拖着铜马不还,好让这谢安娘与刘驽有机会继续厮守,以便生出些感情来。到时候谢安娘若是成了他的弟妹,那整个谢家的人脉还不都得归了他。
朱温告辞离开,谢安娘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对刘驽说道:“你要多小心你这个师兄,他可不是甚么好人。”
刘驽心中苦恼无比,口上却道:“不管他对别人怎样,对我总是好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节 派人捎信()
他决定去见一面耶律适鲁,而谢安娘每日都听他哀叹李菁的下落,已是烦得不行,便催促他赶快前去。
她的心里也存有小心思,只要刘驽能够自如行动,那他便能凭借耶律适鲁的赏识找到药物,也就能给铜马治病了。
只是此事眼下还不便出口,等他从耶律适鲁那里回来之后再说。
临别时她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知道为甚么那天比武大会前夕,耶律适鲁突然改了注意,不让你有机会和耶律选决战吗?”
“你知道?”刘驽心中有些激动。
“那几个夜入王汗大帐的中原大内人士,应该和夔王有关。所以这次你仍然要小心,耶律适鲁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他越是想杀你,越不会表现出来。”谢安娘说道。
刘驽听后有些吃惊,“那些大内人士不该是田令孜的人吗?”
“田令孜听命于夔王。”谢安娘干脆地答道。
“可是夔王已经死了!”刘驽不肯相信。
“那是‘别人说’他死了!”谢安娘故意强调了语气。
刘驽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像夔王那样的大人物,想要在江湖上传一条假消息实在太容易了。只是此人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甚么?
谢安娘无法给他答案,他也想不通。
他从随车的游骑那借来一匹马,向这些人问过汗王所在之后,便策马而去。他一路上发现,有不少的中原武人竟在契丹人中从了军。耶律适鲁竟然真的通过一场比武招亲大会,将这些人成功地变成了自己的属下。
他路上碰见了罗金虎,两人互相拱手打了个招呼。
罗金虎也带着金虎帮的众弟子在契丹人手下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照他的话说,“金虎帮是个小帮派,在中原立不住脚,只能来草原上碰碰运气了。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三也不出卖中原做汉奸,旁人没有由头说我们坏话。”
刘驽自思心中有事儿,便没有与他多聊,告辞之后径直奔汗王所在而去。他在一大片黑压压的兵马中瞅见了耶律适鲁的宫殿篷车,依旧金碧辉煌。
他下马走近,将马匹交给了一名汗王亲卫,只身入了篷车。
他对耶律适鲁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可汗,时至今日,你的宫殿依旧是这么金碧辉煌!”
依他的意思,这些金银珠宝、奢侈物什若是都换成军资该有多好。
耶律适鲁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旁的东西都可以丢,包括性命,唯独这顶篷车不能丢。”
“没想到,可汗是个爱财如命的人。”
“不,可汗就必须有可汗的样子。若是可汗和普通人一样,那么普通人也会想着做可汗。那契丹就会大乱,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刘驽虽不认同他的说法,却也无法反驳,只得点了点头。
耶律适鲁又道:“不过我还真是个爱财的人,眼下军中缺少粮资,我不得不想些法子。”
“比如?”
“那个崆峒派的玉鹤真人能换些银子,我让崆峒派派人来赎他,否则这种断了一只腿的人,我没理由白养着他。”
“原来他还没有死。”刘驽暗叹这个玉鹤真人生命力的顽强。
“不过这也是他唯一有用的地方了,和死了没有甚么区别。”耶律适鲁笑道。
刘驽见他不慌不忙,便问道:“既然军中缺少粮食,咱们还能和吐蕃人耗多久?”
耶律适鲁从他的宝座上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望着刘驽,“我打算拖延到今年的冬天,再和吐蕃人决战。”
刘驽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冬季的草原乃是茫茫荒野,吐蕃人若是得不到足够的粮草,必将处于被动的态势。而契丹人在这片草原上生活了几百年,他们熟知哪里有水源,哪里可以牧马,到时候必能一转颓势。
然而现在尚且是春季,离冬天草木凋零的时候至少还有八九个月,契丹人靠着眼下这几万人马,怎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他向耶律适鲁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耶律适鲁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需要有中原人的帮忙,只要他们能帮我们在南边咬住吐蕃人的尾巴,我就能将吐蕃人的大军拖进腊月里。”
刘驽明白他的所指,“你是让我托人去通知秦峰等人?”
耶律适鲁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并且你告诉他,他若是粮草不够,大可派人向我们索取。八部中尚且有些牛羊,足够养活他们。”
刘驽听了他的话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耶律适鲁真是个敢想的狂徒。自己的粮食已经不多,竟然还敢援助别人!
他明白此事的紧要,转身便要离去,“这件事情,我现在就去办。”
“你有合适的所托之人吗?”耶律适鲁问道。
此事十分重要,必须托付给一个十分信任之人才行。
刘驽点了点头,“我有!”
他心目中的最合适人选是肖苍蓝,此人与自己非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