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喜儿中午回宿舍洗了个澡,跟花草打了声招呼,就先回家了。
张逸,王亮和田诚在大门口等着,说带她先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可惜的很,到北京都快一年半了,都还没怎么出去逛过。
“走,我们今天去看戏,看完回家刚好赶上饭点儿。”田诚兴奋的很,他以前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戏院,可自从时局变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
今天,还是王亮带来的消息,说是今天有“什样杂耍堂会”。
田诚一听,眼睛都亮了,张逸则没什么感觉。
在他小时候,母亲要工作,他大部分的时间除了上学就是在家看书,对这类的娱乐项目生疏的很。
因为没看过,自然也谈不上兴趣。
不过,田诚说了,喜儿喜欢看。
小时候,经常是李颖拉着田诚,喜儿骑在爸爸的脖子上,一家人出门去看戏。
老爷子也去,不过不是跟家人,而是跟他以前的一些老友们。
戏院里,点上一壶茶,几盘点心,悠哉的很。
“真的吗?去哪里?”喜儿一听说今天能出去玩儿,眼睛简直像浩瀚星空中最善良的那颗,熠熠生辉。
“上车,我载你!”王亮拍拍后座,一脸豪气的冲喜儿道。
喜儿看了看他,摇摇头,坐到田诚的后面去了。
“男女授受不清,快,出发”
这段话一说完,王亮才意识到,对哦,他们不再是懵懂不知世事的少年了。
他们这个年纪,男女生之间是有避讳的。
不过,之前还没有啊。
王亮耷拉着脑袋,跟在田诚的身后。
一行人,三辆车,就这样,迎着呼呼的北风,朝他们心心念念的堂会奔去。
年轻人真好啊
路边人不禁感叹,吹在脸上像刀子刮骨似的寒风下,几个年轻人把自行车骑得都快飞起来了。
喜儿在后面放声大笑,一个不小心,被风吹进嗓子里去了。
咳得满脸通红,好了,继续笑,继续叫
什样杂耍堂会是江湖上的专业团体演出,那几年,早就被禁的禁,关的关,下放的下放。
总之,这些个靠专业吃饭的人,全都散落到全国各个贫寒疾苦之地去了。
至于,今天为何还能再凑齐一般人马,再次开演,喜儿也挺好奇的。
什样杂耍相较于子弟八角走局演出,节目种类更丰富,但在堂会礼仪方面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清末年间,请这类团体演堂会的,一把都是南城宅门或是梨园行人以及商人家庭。
内城的大宅门很少请这类堂会,他们一般都是请子弟八角鼓。
随着社会变迁,什样杂耍堂会在民国年间,逐渐发展起来的。
当时,北京内城的旧宅门大多家败,堂会对象从清朝贵胄变成外来政府大员和一些新兴的商业暴发户。
一路上,喜儿听着田诚给大家普及堂会相关知识,很快就到了。
北京人爱热闹,梨园基本上天天爆满。
但,如今,梨园的大门已经紧闭很多年了。
喜儿对这些一无所知,好在打着失忆的幌子也好使,啥都能问。
“是不是很多戏种啊?都有些什么啊?”喜儿这问题问的忒专业,田诚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以前的节目很多,光鼓曲类节目就有京韵大鼓、滑稽大鼓、梅花大鼓。。。。。。等几十种;演说类的节目主要是各种相声为主,有单口相声、对口相声、群口相声、化装相声以及双簧、太平歌词、竹板书等。有时,还会加演群芳会唱。”王亮一口气说完,三个年轻人全都愣住了。
喜儿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里面的名堂这么多。
她上前敲敲他脑袋,“你这里面都装的些啥啊?怎么随便读取记忆都这么完整啊?”
王亮嘿嘿一笑,摸摸被喜儿敲过的地方,也不懂是傻笑还是开心。
而站在旁边的张逸,下意识就想去将那只爪子给抓回来。
刚才不是还说,男女有别,这时候去敲人家脑袋,算怎么回事儿?
他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前段时间抱人家抱到出鼻血又是咋回事儿?
明显的,就是心态问题。
因为内心对人家有占有欲,看到喜儿跟王亮多说几句话,心里都酸不拉几,不是滋味儿。
田诚在一旁嘻嘻笑,反正只要妹妹不是欺负自己,怎样都开心。
等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场。
看着舞台上一个个精彩绝伦的表演,喜儿只有一种感触,这些个人随便拎一个到二十一世纪,那演技,唱腔绝对秒杀一大半当红流量小生。
不过,遗憾的是,喜儿几乎听不懂。
好在,也有点儿她能看懂的节目,魔术和杂技。
盯着几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上面表演花坛,飞叉,空竹,还有花毽子,她都忍不住想上去试一试。
第三百三十二章 指尖的花瓣()
可惜,她想表演,就是不收钱,人家也未必愿意看呐。
可谓术业有专攻,还是好好在体操上面下功夫,取悦裁判和观众吧。
回去的路上,她时不时就从自行车上蹦跶下来,表演一番在舞台上刚学会的既能。
她柔韧性、协调性,还有平衡力都属于专业运动员中的佼佼者,所以,学起里面的一些技巧动作,简直信手拈来。
回去后,甚至把今天新学的杂耍作为晚饭的助兴节目,高兴得一帮大老爷们儿都多喝了好几杯。
不懂真的是吃人嘴短,还是大家这些年对喜儿能力的信任,陈锋率先拍着胸脯保证,回去帮她争取。
从他认识喜儿,到土坝子上的击掌盟约,到一起在省队种菜养鱼喂猪,直至喜儿获得亚运会的冠军,他内心对喜儿的感激,已经不是可以用语言来形容的。
今天喝得开心,借着酒兴,端着酒杯抓住喜儿。
“喜儿,我陈锋这辈子都会感激你,如果没有你,我肯定不会走到今天。”
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虽然喜儿知道,这是实话,但面上必须要装作受之有愧。
“教练,您说反了,要不是您从高石庄那旮旯地儿把我带出来,怎么会有我的今天呢?”这番话说完,所有人才暗暗点头。
陈锋这句话说完,就一直盯着喜儿的眼睛,他知道她听懂了。
这句话,本来就是说给她听的,即便被当做酒话又如何?
高兴,喜儿也端了一杯酒,“来,咱们的盟约还没结束呢,努力,干杯!”
陈锋鼻子一酸,眼圈儿都红了,他以为喜儿早将土坝子上的盟约当做风言风语,随风而散了。
“好,努力,干杯!”二两酒,直接一口闷了。
喜儿端起酒,一样,二两,一口闷了。
吓得张逸在旁边赶紧用手接住,可某人就像个不倒翁,摇摇晃晃,就是不倒下来。
陈锋其实脑子也开始懵圈,指着她,喜儿指着他,嘻嘻直笑。
旁边的人看得莫名其妙,这俩人怎么醉酒后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关键是,两个不倒翁竟然勾肩搭背到另外一个角落嘀嘀咕咕去了,张逸一度想上前将喜儿拉回来。
可她父母都没多说什么,自己又以什么身份过去?
在他们眼中,陈锋更像是喜儿的大哥哥,这些年的照顾,田家人都铭记在心感激。
更何况,喜儿在他们心里,不是没分寸的人。
只要没走出这个屋子,他们就不会说什么。
可张逸不行,心里像是有几千只蚂蚁在咬,一度控制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可后背就像长了眼睛。
情急生智,他去倒了杯温热的蜂蜜水,端过去给她。
“臭小子,为什么没有我的?”陈锋眯着眼睛,看得张逸浑身不自在。
喜儿赶紧打圆场,将杯子塞进他手里。
“一大把年纪的人,计较这个,不害臊?”喜儿白了他一眼,都不懂这人是怎么长到四十来岁的。
要是跟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内心一直住着一个十岁的小孩。
所以,耍赖,撒娇,卖萌对他来讲,简直就是生活日常。
当然,工作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专业和干练,和生活绝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不懂陈锋是不是故意的,端着喜儿给他的蜂蜜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这就算了,关键是他还一直用挑衅的小眼睛,不时瞅瞅张逸。
惹得他心里的蚂蚁都快炸锅了,毛毛的,真恨不得一拳将那张得意的脸揍开花。
额当张逸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难道自己有暴力倾向了?
没心思关注陈锋,赶紧将喜儿扶到沙发上,借着去倒水的功夫,自我反省去了。
可怜的娃,在他还没意识到丘比特的箭,已经射到自己和喜儿身上之前,他会有相当长一段困惑期。
可一直到晚饭结束,张逸都没找到答案。
中间一度甚至去陈锋面前晃了好几圈,都没有任何异样,倒是惹来他异样的眼光。
老是被挡道儿,谁会有好脸色?
更何况,啥表情都写在脸上的老小孩儿,最重要是喝多了的老小孩儿。
想不通的问题,暂时先丢开一边,因为此时还有更迫切的事情。
喜儿喝多了,闹酒。
刚才一个没看住,她拿起喝水的缸子,跟陈锋干,跟白老爷子干,甚至还要跟自家爷爷干,这才发现她不对劲儿,喝嗨了。
即便喝多了,依旧身姿矫健,就像条滑泥鳅。
谁逮住她,没几分钟就溜走了,然后开始又蹦又跳,甚至还要再沙发边儿上走平衡木,表演绝活儿给大家看。
所有人,冷汗都吓出一身。
平衡木不给玩儿了,她就开始哭呀,喊着要“爷爷,要爸爸,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