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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陆城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了,即使她擅于以手段对付男人,但和陆队平时打交道的人相比,就如同孩子的恶作剧一样可以轻易识破,而且,他知道她总是在陆队面前肆意妄为的。
小秦从来不知陆队其实一直看不懂他,除了他见到她的那天。在陆队的办公室里,祁夏脸颊绯红,披着陆城的外套,暧昧的画面,却显示出一种真性情。
“你或许不能停留太久,他需要休息。”他顿了顿又说,“其实,你应该多说点话给他听。”
他扶着窗台,似乎要靠它来给自己支持似的:“其实。”他说得很慢,“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祁夏一怔,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安静如蔚蓝海面的美丽脸庞突然惊慌失措。
“没关系,没关系,你别急,医生说了,嗯。”他斟酌了一下词汇,“他只不过是需要休息,很快就会醒来,一定会醒来。”
最后五个字说得重重的,祁夏含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
然后她在单人病房里见到了陆城,一推门进去,病房里亮着一盏壁灯,灯光昏黄,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穿着便装,可祁夏知道他也是刑警队的人,因为她一推门,原本在打瞌睡的他就立刻警醒过来。
小秦走到他旁边跟他说了两句话,两个人就到外面去了。
祁夏不知道小秦跟他的那位同事是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的,她顾不了那么多,她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躺在病床上的陆城身上。
那么安静地睡着,没有平时那种压迫人的威严,英伟的身躯一旦熟睡也变得像孩子一样瘦弱。她看着他的脸,脸色苍白,更显得下巴泛青,脸颊瘦得深陷,他昏迷了一天了,所有的营养只依靠吊瓶。
她不知道在陆城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慢慢地将手伸了进去,握住了他的右手。他右手掌心裹着厚厚的纱布,祁夏的左手摸到了,于是就用自己的右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两个人的手上都是伤痕,同样的纱布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
“你肚子不饿?一天没吃东西了。”祁夏轻轻说,抬起头看了看吊瓶里的液体,“你不会喜欢这种东西提供的营养的。”
“你今天早上怎么不叫醒我,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也学会不辞而别了,这似乎是我的专利。”祁夏接着说,双手牢牢地握着他的大手,他的手保持着以往的热度,她记得这双手曾灵巧地叩开她灵魂之城的大门,如今却和他一起沉睡着。
祁夏隔着被子将脸枕在他的手上:“我知道你会醒来,小秦这么说的,我给你的钥匙还在吧,那我就在家里等你,你记得来找我。”陆城仍然睡着,胸口起伏着,她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
“我真想多陪你一会儿,可是大概不行,不不不,我现在还不打算走。”祁夏笑笑,眼泪浸湿了被子上的一小片地方,“你明天就该醒来了吧,别让大家等太久。”
“今天你真的急坏我了,我到处找你,没这么着急过。”祁夏将脸转向下,声音闷在被子里听起来有气无力,“这会儿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你平时说话也不多,可自言自语还是让人觉得挺郁闷的。”祁夏静静地说,觉得眼泪止不住流出来,立刻被薄被的布料吸收了,慢慢地脸庞也感到了布料湿润的触感。
“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啊,城。”祁夏不再言语,睡着了一样靠在他身上,双手仍然不肯松开。
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了许久,像一场没有对话的默谈,可他们连眼神的交流也没有,只有指尖他手掌的热度和手腕上的脉搏。
可祁夏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想要说的,想要做的,她都知道,没有原因。
她坐起来吻他苍白的脸颊,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但她忘记了,她曾冒死拍下毒贩的照片且差点因此失去右臂
*
小秦和同事在走廊的长椅上闲聊,突然听到脚步声,因走廊里十分安静,这又是特殊病房,除了例行检查,他们不通知,就没有人会来这里。小秦慢慢站起来,他已经猜到是谁了,同事也能猜到。
果然,脚步声临近,转角处出现了熟悉的身影,一名女子,穿着便装,林真林主任。小秦冲她招了招手,却什么也没说。
“怎么都在外面?”她问,手里拿着外卖的餐点,顺手交给另外一个人。
“谢谢。”那个一开始就待在这里的人顺嘴说到,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林真似乎也不打算等他的回答,一转身就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祁夏。
她纤细的腰身被简单的七分袖和牛仔裤修得更加美丽,她坐在凳子上,弯下腰去吻陆城的脸颊。
林真觉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站在门外的小秦只听到她不高不低却异常冷漠地说了一句:“你现在不该来见他。”
*
祁夏身体一僵,慢慢回过头来,纵然如此,她还是十分优雅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林真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好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在看到祁夏的一瞬间,她就全明白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是无法不把陆城被袭击和这个女人联想在一起,对于这两人的事,她只知道一点,却了解陆城怎样地在意她,以至于不能安心工作,不能顺利地表达情感,甚至总是保持过分地有失风度的冷漠。
“为什么?”她听到祁夏轻轻问。
“他现在很危险。”林真看到她握着他的手,“对于歹徒的身份还没有任何线索。”她略低了低头,再抬头的时候,终于似忍无可忍地说道:“我们可不可以去外面谈。”
“他不会有事吧。”祁夏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留恋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让林真有些羡慕,因为她从来没有机会可以这么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不会。”她道,先站起身走了出来,不给她时间继续流连。
祁夏随后跟了出来,她和小秦对视一眼,露出温柔笑容,然后紧跟着林真的步伐往电梯口走去。
*
“今天凌晨他是不是从你那里离开的?”林真问,语气有点像肯定句,她只是猜测,毫无根据的猜测,不过这是客观用词,对于她的主观来说,这就是事实。
“是。”祁夏看着电梯门上两人模糊的影子。
“那这个也是你的了?”林真道。
“哪个?”祁夏抬起头来问。却看到林真若无其事地按了电梯下行的按钮,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那枚钥匙,还装在一个小小的密封袋里:“这个。”
祁夏眼神变了一下,似乎惊讶这东西为什么在她这里,这样的表情让林真肯定了她的答案。
“他叫我还给你。”林真说,“他的生活你没法参与。”
怔忪见她听到钢索缓慢移动的声音,似乎过了好久,电梯停在了这个楼层,叮地一声打开了门。
祁夏看着打开的电梯,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退路,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当然,在逃跑之前,她拿走了那把钥匙。
隔着薄薄的塑料袋,触感很不真实。
她离开以后,林真几乎和刚才的她一样,有些失神地听着钢索滑动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海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触不到底,缺乏空气,在巨大的压力下几乎分崩离析。
因为她终于确定,这两个人对彼此的爱有多么深。
一个在昏迷之前紧紧握着这把钥匙,另一个则失态至完全不见从前的优雅,他们的爱也许在他们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地方慢慢生根发芽,连举止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
小秦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他和同事坐在屋里的沙发上一边吃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说话,说得都是最近的几桩案子,沈先生遭遇抢劫的案子至今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有找到可能的另一个同伙,也就是那些血型指向的第三个人。
林真就在这时走了进来,他们立刻沉默了,因为她的脸色不太好。林真的心思,他们多少也有感觉,年轻人,对这些总是十分敏感的,鉴别科的主任和刑警队长在工作之余过多的交情和林真若有若无地表现出的关心让他们年轻的嗅觉察觉了暧昧的味道。
林真没看她们,她的脸上有一种失落,让整个人都失去了以往的干练和精明,微微垮下来。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就是祁夏刚才坐过的那一张,看着陆城。
她确实没有资格也没有那个能力配合你的生活,那种天真不适合你。她在心里想,心又沉了一沉,因为面前这个他心心念念的人或许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可她也做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
*
电梯门开了又关上,因为没有人按动指示按钮,它就老老实实地停留在一层。
祁夏手中握着那把钥匙,紧紧地握着,右手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从纱布中渗出血来,林真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就把祁夏不久前的思考翻了出来。她想自己始终没有勇气也没有那个能力承担他的生活,不能和他同舟共济,不能分担他生活中的危险。三年前离开报社之后,她活在被暧昧和男人包围的粉饰太平之中,缺乏力量和勇敢。
但她忘记了,她曾冒死拍下毒贩的照片且差点因此失去右臂。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祁夏惊慌地抬起头,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站在电梯外的,正是一直在楼下等候自己的姐夫。
*
看着祁夏瘦弱的身影上了楼,他就留在车里耐心地等,他不想打扰她,想让她自己去抉择。可等了许久,直到妻子打来电话不放心地催问结果他才决定去看看。
他下了车,在车门口待了一会儿,他和连欣结婚没几年,但很早以前就认识,所以对于祁夏这个任性的妹妹也十分了解,他看着她出落地一天比一天美丽,知道她注定让很多人晕头转向不能自拔,可她敏感而始终天真的内心却不似外表那样动人,如同一块玻璃碎片,脆弱却依然保持着锋利的棱角。
也许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可以包容她那些棱角,只是两个人都会被伤得鲜血淋漓。或者可以换一颗更坚实更圆滑的内心给她,可祁夏从没想过改变,自我和任性是她的魅力,也是她始终不能幸福的原因。
这个时候他期望自己能有一支烟,可他从来不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