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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瑶终于确定她是知道的。
她说,“你们……你们一直还有我的消息?”
顾西说,“王先生的太太是位极厉害的人。”
一句话,道出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底细。
米瑶紧紧闭着嘴,有点肉在砧板上的感觉。
她说,“我真的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我见到他,就想和他说几句话。我也……没有能力做什么。”她抬手,在脸上搓了搓,稳定了情绪,又说,“我总问我自己,如果给我一次机会,16岁的时候,愿不愿意再见到那个人。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想……”
她转身往门口走,背对顾西,她扶上门把手,说,“我不后悔。如果没有那一年,我永远不会认识他。能认识他,我就觉得够想一辈子的。这句话,你敢告诉他吗?”
说完,不等顾西说话,她拉开门出去了。
顾西走到窗前,刚刚程琦站过的位置,隔着大落地窗,可以看到她自己早前坐过的位置,不过此时换了人,刚刚她的位置,换了程琦坐,旁边有于自善。
门响,她回头望。
程进抱着两个孩子进来。
顾西忙伸手接过孩子。
程进说,“她和你说什么?”
顾西晃晃儿子说,“没说什么,就说她也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和你哥说几句话。”
“谁想和她说话,我哥和她站在一起都不想。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了,就说她不后悔16岁那年见过你哥,还问我敢不敢和你哥说。”
程进笑起来,“那你说不说?”
顾西说,“这个不能说,我一说,你哥一定气的把她赶到西藏去,你也不许说。”
程进甭提笑的多灿烂,他走到窗前,看着那边说,“今天我哥一肚子火,再要听到那个话,去西藏都太便宜了,他会找人通知姓王的老婆的。”
顾西叹了口气,说,“那你哥也不至于那么狠心。”她想到以前见过的米瑶,女孩一个背影,寒夜里留给她心底一道伤。和现在,简直差天共地。没了程家花钱给她在外面受的那些教育,训练,这个女孩失去了什么,只有她和程琦知道。
“其实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亲自见她,找别人打发了就行。”程进说,“没什么关系的人。”
顾西转身回去坐,她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慢喝着,儿子坐在她腿上,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却不想和程进说,就说道,“……你哥,只是找个机会,不想别人和我多说话而已。”
程进转头望着她,许久,才偎过去说,“嫂子,为什么我哥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难怪他这么爱你。”
顾西伸手拉住女儿的手,女儿坐在程进怀里,她晃着女儿的小手,笑着柔声说,“你以后结婚,也要找个懂你的人,这样过日子才有意思。是那种真正了解懂你的。现在人结婚呢,多数是觉得对方有令自己喜欢的地方就够了,但我和你哥,都觉得,能了解对方最重要。”
程进定定看着她,他最喜欢听他嫂子说话,这种情感柔韧而美好,像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女性的温柔,妈妈的温暖,他们家,最缺少的正是这种柔韧,程思曾经私下和他说,觉得上天太眷顾顾西,简直那些美好的女人品质都给了她。而他们家,正是缺少这个。
顾西的出现,这三年,如坚韧不可测的网,把他们家,变成了一体。
他感触地说,“嫂子,我今天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原来很多人的爱情都是自作多情,你说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爱那个人。我以后谈恋爱,一定先带给你看,你觉得好我再喜欢。”
顾西失笑:“……爱情那是那么容易。当然因为爱了才想了解。”
“那你说。”程进忽然指了指外头,“你说那个人,会和我哥说什么?怎么说这么久?”
顾西望去窗外,这里角度太高,看不到草坪,只能看到蓝天白云,天上有鸟展翅,轻盈划过天空。
下面两个不认识的情敌,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第271章()
高雅的美术馆,雕塑安静伫立,树影淡淡扫过,不同时段,变幻出不同的阴影状态。
相连的两张长椅,程琦,于自善各坐一边。
以程琦今时今日的举足轻重,能和他一起这样坐,于自善算是高攀。
“这艺术馆原来和你也有关系。”于自善说,“怪不得……我早该想到。现代艺术品这几年越来越热了。”
程琦静默,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原来是你在背后撑腰炒作的。程琦觉得,以前他老婆回国来给他折腾造势,于自善心里,大概觉得他们夫妻俩,最喜欢故弄玄虚。可真相如何,他也无需和外人解释,就说道,“美国的艺术品抵税,也是个一块大蛋糕,特别中国的古玩,近年来接连爆出天价。”
于自善的眉头皱了皱,忍不住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程琦右手搭在扶手上,笑了笑,略无奈地说,“你找的那两个合作对象,他们一直都在寻求我们这边的合作者。因为出土文物这一块,他们需要一条路子……”他看向于自善,“这条路并不好走,你人虽然在英国,可是其实,你一直想去的是美国。”
这句不是问句,是陈述。陈述出,于自善的打算。
美国有艺术品可以抵税的政策,所以美国富豪为了抵税,就会低价买艺术品,然后高价捐赠,捐赠给美术馆的艺术品是可以按理想价抵税的。这是一条令美国国税局非常头疼的黑链条,也查的越来越严格。但是在中国高速发展之后,我们的房价带动一切。令老外也意识到我们是有钱的大国,国际上纷纷出现天价文物成交记录。
这无疑,令只拿西方艺术品抵债的产业链,又看到了新的商机。
于自善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搭上了线。
只是把出土文物弄出国,始终是不光彩的事情,也是犯法的。
为了别人的老婆,他都走到这一步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没问过自己,值不值得。
也没人知道,可以和他讨论。
如今,却没想说出这话的,会是自己的情敌。
于自善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人,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当年这人才多大年纪,就和顾西在一起了?你只是比我命好,可以遇上她。
顾西有多少本事,于自善觉得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更何况这个人。
他说,“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我是想去美国。我想知道顾西过的怎么样,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生死不知。”
程琦说,“顾西不和你们联系,是她觉得这样对你们更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只是,有些人过日子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人。
有些人,永远也走不到她生命必须的那个圆圈里。
孩子,父母,伴侣……才是顾西一直在乎的对象。
于自善明白程琦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知道他了解顾西。顾西这种女人,不和别的男人多纠缠,活的坦荡心里有数,她永远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正是因为他看到她的这种分寸,才更加心动。是男人,谁不想娶一个这样的人相伴终生。
开口却说道,“顾西是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这我也知道。就像早几年,她一个人住,生病的时候,家里连个可以照顾的人都没有,如果不是正巧我们打电话,她是永远不会主动说的。但是,就算她再客气,人和人是讲感情的,毕竟认识了那么多年。”
程琦眸光沉下。
22岁的顾西,到28岁的顾西,那六年的时间……程琦多数并不在她身边。
这个,人人都知道。
这事每每想起,就令程琦心如刀割。
他说,“顾西和我,年少相识,无论有什么磨难,我们也不会分开。”
这段话,算是破天荒了,程琦哪里需要和别人说他和顾西的恋爱史。
何况这个人,或许还弄死过他。
于自善却摇头,说道,“坦白说。顾西,如果我从来没有认识她,也许可以和别人一样,结婚,生子。但是我见过她,见过她为爱情的隐忍付出,她是个了解现实的女人,不是那种懵懂的小女孩,不知道人生艰难。她什么都懂,却还愿意坚持本心……”他看着程琦说,“你见到的,只是爱你的她,却也未必认得,为了保护自己的爱情,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艰难地独自生存的她。我敬佩她,心疼她,你可以强迫我们离开国内,强迫我不见她,却应该知道,有些事,我自己也无能为力。”
程琦空了几秒,不想纠正对方对顾西的误解,更不想比较他和于自善谁更爱顾西,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也不觉得于自善比自己更了解顾西,艺术家,都有自己固有的审美,以为只有自己才能欣赏到那独一无二的美。
可那是他的老婆。
于是这位从不需要和别人的解释的琦爷,只能苦口婆心,又说道,“我和顾西很早就认识了,她是什么性格我很清楚。既然你觉得自己也了解她,那么更应该知道,她这几年不和你们联系,也是希望不打扰你们。”
不打扰,是对陌生不熟悉的朋友。
于自善淡淡地回应,“我只是关心她,我比任何人都更加希望她家庭幸福。”
如果她随时不幸福,我随时都在。
得!程琦懂得这潜台词,觉得他尽力了。
有些人会执着到迷恋,只是程琦有一点点不明白,于自善哪里来的勇气,令他自信到,在别人丈夫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常年一个男人,独身,虎视眈眈着自己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他不知道要不要再劝。
于自善抬头,看着远处楼上的窗子,说,“刚刚那个女人,抱歉是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