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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时自己年轻,无往不利,不懂包容。
可他如若到了于自善这个年纪呢……那他一定执着等待,宁死不屈。
杀人不过头点地,精神世界天王老子也管不上。
他们,某种意义是一路人。
他转身往门口走,不应该,也不能给别人机会,和顾西说出在精神世界陪伴,无止境等待的话。
正好方毕纯推门进来,后面有人隔着端的茶,他说,“我看着他们冲的,琦爷你这是去哪儿?”
程琦说,“孩子要去晒太阳。”
方毕纯:“……”
要去赶情敌就明说,好像谁不知道一样。
******
米瑶从洗手池抬起脸,脸上都是水珠,她在旁边抽了几张纸,吸掉那冰凉的水珠,好像才觉得自己头脑清醒了些,她看去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还是漂亮的,从小到大,说她漂亮的人很多。
可是今天她忽然发现,好像只是漂亮并不够,女人,还应该有点自己的什么东西。
而她并没有。
她甚至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应该是独特的,可以吸引人的什么东西,别人都没的。
像刚刚那女人的笑,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被那样的人看着笑,都是很荣幸的事情。
荣幸!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
是男人,被那样一笑。
大概会觉得胜过春风一度。
她也好想,变成有那样的女人。
她拿出化妆包,往脸上补妆,手在自己年轻的脸上揉了揉,又找到了信心。
她还年轻,有的是机会计划将来。
她合上包,拉上拉链,从洗手间出去,穿过长廊,一连串大的落地玻璃,带着白色的大方格,阳光透过来,照在脸上,地上,映出这走廊里的家具都高人一等,好像这条路,是通往圣堂的路,带光。
她向左侧望去,阳光绿地,有小宝宝在学走路,蹒跚地,跌跌撞撞,她不由停了脚步,走近两步,她不喜欢小孩,也从没觉得小孩可爱过。
旁边还有个小女孩,两岁多,穿着红色的背带裙,那裙子特别漂亮,像朵盛开稚艳的花。
她走到玻璃窗前,天格外蓝,云白,草地翠绿,随风而动,她顺着那小宝宝跌跌撞撞的样子,目光跌跌撞撞地落在一个男人身上,随即,她的眼睛一下睁大了,瞬间的光芒像回光返照,她几乎想也不想,小跑两步,前面有门,她就一下冲了出去,向着那边的人。
程琦刚刚带孩子出来,还在“热身”呢,很虚伪地把孩子放在地上,装出孩子很不耐烦想走路的样子,可是儿子不给力,摇晃着一步一坑,而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他刚把儿子抱起来,刚问一句旁边的阿进,“你嫂子看我们没有?”
一个女人就冲他跑了过来。
等他两秒看清来人,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程进还很没眼色,年轻人眼头一等一,立时抢了他的感慨说,“呦,米瑶呀,哥你够倒霉的。”
草坪那么大,隔着另一头,他可爱的老婆还坐在那长椅上,正和他的情敌聊天呢,一点没发现他。
程琦表现出绅士的机智,把儿子塞进程进,自己弯腰,稳稳地抱起女儿,可惜女儿太小了,过两年才能帮他赶人。
米瑶已经减下速度,她的目光悲苦,欢喜,又绝望,一瞬不离地看着程琦。也许因为太喜欢,那眼神就没了世故,更呈现出一种别无所求的天真之色。
程进脸上的鄙视消失,因为那表情太令人同情。令人难堪地想转头,不忍心的想转头,叹息地想转头。
可米瑶的全部心神都在程琦身上,如同全世界就剩下这一个活的东西。
“你……你怎么来这里?”她没头没尾地说,语气也不生分,好像俩人是很熟的关系。
程琦没说话。
她又上前一步,说,“你还好吗?好久没见了,我真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我也是才到帝景城……”她说的有点兴奋,脸泛起红晕。
但那绝对不是羞涩,而是高兴。
程进抱着孩子退后了点。程琦怀里的女孩搂上他脖子,靠在程琦脸侧,大眼睛亮亮地望着米瑶。
米瑶终于注意到程琦怀里还有人,她说,“这个……这个是谁的孩子,可真漂亮。”
周围全是无处不在的视线。程琦淡然地说,“这是我的孩子。”
“你的?”米瑶的语气很木纳,听不出是不是意外。
程琦没有动,他也不能转身走,他要是一走,米瑶失心疯再要一追他,那可不得了,今天得出个大八卦。
米瑶上前一步,“我没想到你孩子都有了,真不敢相信。我也喜欢小孩的……”她望着那孩子,好像恨不能是她生的。
那眼神热烈到令人尴尬。
程进忽然有点不忍心。米瑶这辈子,因为见过他哥,就好像错失了六。合。彩一样……
她不说话,也不动,更半分走的意思也没,只是痴迷而看不够地盯着程琦。
程琦觉得这样不行,就说,“我在楼上吃饭,你要不要一起上来坐坐?”
米瑶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她小口猛吸两口气,才说,“真的可以吗?”
程琦说,“你上楼一问,就有人带你进来。这地方人太多,我们先上。”
米瑶点头,“好。”
她站的端正,看程琦抱着孩子,和程进越走越远,进了双扇的玻璃门。她转身,向刚刚跑出来的那个门走去,为了不让人看见,她可以绕远路的。
她第一次来这里,也不熟,就找了个服务生问,一说找程琦,服务生就亲自给她带了路。
踩在楼梯中间的地毯上时,都和踩在云彩上一样。
这边显然远,绕了很多下,才绕到刚刚程琦上楼的方向。
她心里紧张,一片空白,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要能看着他,再多看几眼。她甚至忽然有了卑微的想法,那些过去的女人,为什么宁可做妾,也许有些是真的爱那个男人,只要能见他,做丫鬟,做什么都可以。
此时,她也终于体会了,只要能见他,要自己做什么都可以的心情。
门口有服务生,拦下他们。
带路的帮她说,“找琦爷的。”
米瑶被这称呼分去了注意力。
门打开,她带着热烈到不可自已的激动走进去,却发现包间很大,异常华贵,中间桌上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刚刚在楼下她见过,和男人一笑,她觉得男人都会如春风一度的那个女人。
她还有点愣,“我走错地方了吗?”
那女人说,“没有,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程,是程琦的太太。”
“程,程太太。”
高不可攀的称呼,一下就被人摘走的感觉。
高不可攀的女人,原来是自己的情敌……
米瑶不会动了,又有些心虚,她左右看看,“程琦呢?是他让我上来的。”
“对,他请你上来,是想让我问问,还有没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你的。”顾西说。
米瑶觉得有点被愚弄,她说,“我和他早就认识,你也应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吧。那现在你这样是什么意思?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这样如临大敌,不觉得掉价吗?何况,这是我和程琦的事情。”
顾西坐在桌后,很坦然地说,“对不起,程琦已经结婚了,所以这是我们家的事情。”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
有小三的时候,很多女人指责,女人不该为难女人。
却少有人说,夫妻一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
她这是要捍卫自己的家庭,还是在管制自己的男人?
米瑶有点乱,她说,“你是在警告我吗?可我什么也没有做。”
“我想你误会了。”顾西说,“只是你今天这样贸然和程琦说话不合适。你大概没想那么多,第一,你这个年龄和身份,和程琦在这里说几句话,有些人看到,都会生出一段自编自导自演的闲话,令别人消遣。纵然我这样和你说话,如果是在楼下,也容易引人误会。所以才请你进来。”
“第二……”顾西不紧不慢说,“你现在也有需要顾忌的对象,我们这样,也是出于对你的考虑。”
逻辑这么清晰,她在家一定很有话事权。
但米瑶无暇展开联想,只是心虚,不确定她是不是说姓王的。这个刚刚令她仰望的女人,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情敌,世间事真是荒谬。
还有那话语之外的排挤和嫌弃。
她当年,也不过是为了有这样的说话机会而已。这个女人,她抢走了自己的一切……
米瑶压着不甘心,硬气地说,“你也太敏感了,我只不过遇上程琦,说几句话而已。”
顾西摇头,“根本不认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呢!”
“谁说我们不认识?”米瑶说,“我16岁认识程琦,他是我一见钟情的对象。”
顾西说,“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因为和我还有程琦无关。我只是想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三年前,你被永居拒签之前,我们让律师又找过你,你坚决不肯放弃那协议。最后永久拒签,那协议,不得不终止。”
“那是……”你们卑鄙的阴谋诡计。米瑶咬着牙,却没有说,因为说出来,只能证明一个事实,程琦心里根本没有她,他甚至是厌恶她。
要多爱一个人,才能不知不觉忘了他曾经害过自己,只留下美好的回忆。
她说,“是我没有运气。”
顾西的视线,定在她脸上片刻,桌上清茶飘香,腾起淡淡的水雾,她端起茶,喝了一口说,“当时给你家换了房子,也给你留了上大学的钱。可你既然不喜欢,选择了另一条路,就不要半途而废,见程琦一面,也许会毁掉你这么久的付出。”
米瑶终于确定她是知道的。
她说,“你们……你们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