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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尴尬的笑了笑,倒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反正能够保证自身的安全,对于赵普而言,倒像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你们怎么想?”
中年人的面如死灰,看着俊哥儿一时间不知道来人到底是敌是友,总归是有些唐突的。
“我看”那老者却是缓缓道,“我看不如信他们的。”
一时间语塞,只要想起刚才少年身上的血气和戾气,不免有些胆寒。
寒夜中的少年如同野兽,而能够收复一个野兽的,却偏偏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说客。
这永兴军节度派来的小小说客到底,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时间众说纷纭,赵普却仍旧是之前的那种态度,只是冷冷的看着中年人,一副淡定模样。
似乎经过一番热切的讨论,这中年人才缓缓地对赵普说道,”我篓玉县信你。“
这一阵车马才重新上路了去。
赵普看着面前的这些人,总归是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走在车马的最前面,俊哥儿的身份虽然未名,却也因为老兵的传话而得到了一匹马的待遇。
与赵普一同走在最前。
“刚才发生了什么?”
赵普低声问道。
“那些人要杀你,我恰好路过。”俊哥儿的脸色依然冷峻。
赵普侧脸看了一眼,便不说话,继续问道,“你知道是谁救了你么?”
“你。”俊哥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些横在树林间的夜行军死尸竟然就引来了一群野狼。
这些篓玉县的军队中大多数人都持着火把,众人绕路而行,也没有唐突的狼想要追来。
毕竟,十几个人已经足够他们吃的了。
而对于那些想要了赵普性命的人,赵普似乎并没有义务为那些人收尸。
绕开之后,赵普和俊哥儿骑马更快些,稍稍拉下那些人一段路。
“救你的人不光是我。”赵普侧目看着俊哥儿,“你就不想问问我是请了谁去救你?”
俊哥儿直视着前方,仍旧是一副目不转睛的模样,“可他并不想见我。”
“你知道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俊哥儿却像是回忆一般的抬眼望着天空,“只是猜测吧,如今被你这么一说,我更是确定了。毕竟我的武学天赋不错,这徒手扔羊骨头的本事是他教的,我还没见过有谁能够比我扔的更厉害。”
有些缄默,两人行了一段路。
“自从我幼时离开,就再也没见过他。”俊哥儿轻笑着,似乎有些无奈的摇着头,“我也从没有想过他还活着。”
“那你还执意追随我?”赵普试探性的问道。
“他是我兄长,可你也是。”在俊哥儿的心中,起初只是看着赵普一副遭人嫌弃的样子,不过是帮他一把,而后,总归是觉得这个人不错,这么多年的交情下来,直到被抓的时候,俊哥儿这才觉得,他竟然把赵普已经当成了自己的兄长。
尊崇总归是有的。
“我们之后去哪?”
“去永兴军交差,当了一个小倌便好。”
“那交完差呢?”
赵普沉默了一阵儿,“我想去回魏家看看,看看魏羽萱那边怎么样了,汪耀石的联盟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我再不用利益稳固,怕是就要崩了。”
俊哥儿点点头。回头看看这些篓玉县的人。
“这些人怎么信你的?”
“他们信得不是我,信得是刘词。”赵普坦言道。
“刘词?”
“嗯,被我匡过来的。”
俊哥儿顿时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怎么圆场。”
“不用圆场。”赵普的嘴边喊了一丝笑意,“只要他们肯归降,我相信刘词是不会拒绝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信心?”俊哥儿一脸不解的问道。
赵普却是摇着头,不再说话。
他是穿越而来的,有很多事虽然已经和之前不同,不过他就是知道。
行到永兴军节度的藩镇之时,已经是隔天晌午。
赵普一路人困马乏,出城接人的却是季缪季大人,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在城门上看着赵普。
“快些进来。”
对着一众兵马如此说道。
赵普却只是憨笑了两声也不说话。
篓玉县这地方险要,若是被季缪夺了,自然士气大涨,但是季大人这人图小利,重武艺,如此一来,怕是也要将永兴军败光。
说话间,赵普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刘词,一副舔着嘴唇的眼馋模样。(。)
第二百二十二章 奖赏()
永兴军距离开封不算近,但相较于其他藩镇来说,也未必会显得很远。
亭台楼阁,层叠不穷,琼楼香舍,也是不少。
其中有一最威武处,雕梁画栋,虽然金碧之色,却也有新漆木香。
想来正是永兴军节度中最为威武的正殿。
此时,站在最上面的,这个季缪。
而跪拜在一节台阶下面的,正是永兴军境内篓玉县的一众小民兵。
“你们,”季大人也是官架子十足,眼神含笑,稍稍顿了一顿,“愿意归顺?”
一众民兵抬头没答话,上前的,是为首那个看起来很是质朴的长脸中年人。
“回禀节度使大人,我等愿意归顺。”
“好。”节度使季缪微微一笑,“这样一来,我倒也省事多了,尔等放心,我答应给你们的钱财自然不会少。篓玉县近年来被我手下克扣的用度我也会一并发放,至于那克扣的人他的人头此时已经挂在城门上,以儆效尤了。”
“季大人处置严明,我等钦佩。”
朴实的长脸中年人稍稍缓了缓,这才说道。
身后的一众小民兵也是纷纷说道,“季大人处置严明,我等钦佩。”
这些篓玉县的民众闹事起义,大抵也不过就是近两年的赋税太高,在加上没多久就换一个皇帝,这赋税更是有交重了的时候,再加上篓玉县本来就是以矿产闻名,粟米和稻田根本出不了多少,这才惹得人声鼎沸,生生将县里已经当了半辈子农民的长脸中年人给推举了上来。
说是推举,其实也不过就是半架上来的。
这么一闹,怕是这个中年人的命运,会就此不同了。
不管旁人怎么想,赵普倒是很看好这个中年人。
或许跟幼年家中境遇也有关,刚开始的时候,赵普相信这个中年人是不愿意当这个头领的,然而到了现在,怕是埋藏在血液中的官隐一上来,很多事情也就变了——一个好端端的农户,学会投奔和看当下的时势了。
哪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
赵普相信,这个中年人也清楚,若是换做旁的时候,这个中年人还可能是真心归顺。
但是已经成为头领的中年人,必须找一个更加严实的靠山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若是小民,投奔了之后,季缪大抵不会为难。
但若是头领,除了为篓玉县谋划之外,就不得不为自己图谋更好的发展,否则被别人攥在手里,就是一个死。
赵普昨夜跟他所谈,大抵就是私事。
可是在这个中年人看来,却是比篓玉县都要紧的事——自己的命。
从正殿出来的时候,中年人的手背是弓着的。
黑黝黝的手背上,汗毛几乎根根颤栗,在一抹手心,竟然能够沾湿一片。
那些小民却各自露出一副笑颜。
“头儿,你还真厉害,这样我们篓玉县就能止损了。”
“是啊,赔的这些银钱,足够补足前两年的收成了。”
小民兵们一片欢呼,男女老少,似乎都有所得。
然而,中年人却没有一刻放松。
从正殿的大门出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就在滴流滴流的看着四周,很怕有人放了冷箭过来一般。
一出门,便急忙抓住了站在一旁的赵普。
“刘大人呢?带我见他。”
赵普含笑点点头,“刘大人那边有我,你自不用担心。”
小民兵们高兴之余,似乎还没有忘了这个头领,几个民兵也是紧紧地护着这位带头大哥,尽管尽心的程度已经大不如前。
中年人对于赵普的信任,却是少了几分。
将信将疑的看着赵普,拳头紧紧地攒着,捏了一把虚汗。
如果赵普此行真的将他诓了,那可是诓了他一条命进去。
偏偏赵普现在身边又不知道从哪多出来一个高手,要想威胁他也是万分困难。
现在的中年人唯一剩下的路就只有一条,就是相信赵普,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进来。”季大人接见赵普,是在送走那些篓玉县的民兵之后。
“是。”和以往不同,此番到底是个藩镇节度使,也就是这个十里八村的一把手,到底是有些排场的。
赵普进门之前,还特地正了正衣衫——虽然还是那件棉质衣服,却也打扮的干净了些。
推开菱形格子的两扇门,赵普的手脚都放得比较轻。
“季大人。“赵普说话的时候,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台阶下面,见面的时候,没有行跪拜礼,在这个重武轻文的地方,这不是文人的特权,却是赵普的特权。
“过来。”对着赵普一招手,季大人神情有些眉开眼笑,“当时在钱公的三千馆,我就觉得你异于常人,却总归还是隐隐的,如今一看,你倒是有自己了不起的地方。”
赵普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大人过誉。”
“其实这篓玉县本就是个小地方。”季大人身上特有一种武将的粗劣,“小地方自然见识也就小,虽然特产玉石,却总归是些乡野小民,做出来的事情,我也不大能看上眼。”
“那大人为何不攻下?”赵普出言的时候,倒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
季缪季大人却是一脸笑意,“可有时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篓玉县是永兴军的咽喉要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