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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葛红尴尬的样子,晏知书这才挥了挥手:“去吧。告诉他们在前院集合,本宫要去见一见他们。”
整个东宫的奴仆婢子都在殿外候着,晏知书徐徐起身,众人皆跪在地上叩头行礼:“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晏知书微微抬了一下手,望向殿下众人,叹了口气道:“平身吧。”
众人窸窸窣窣的起身,晏知书差采颦从后屋端过来一盘金锭,看着众人惊呼了一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晏知书徐徐出声,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听起来甚是亲和:“本宫初掌东宫,日后就要打理这内院事宜,你们也都是多年的老人了,日后还多望你们帮衬。”
晏知书说的平和亲厚,但是众人一时半会也都还没摸清楚这位太子妃娘娘的脾性,故而都连声称:“不敢不敢,娘娘折煞了奴婢(奴才)们了。”
晏知书眉角掠过一丝笑意,伸手手轻轻朝采颦摆了摆,只道是:“众位也都辛苦了,本宫初入东宫,若有和过错还望诸位能指教一二。采颦,赏!”
晏知书说完,端起葛红递过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采颦对着身后两个侍女使了使眼色,三人一同给地下的奴仆掌事派发金锭,看着众人有的惊叹,有的小心翼翼,晏知书眉眼弯了弯。
却在收回视线的时候,瞄见了一个掌事的嬷嬷满脸的贪欲,望着走过去的采颦,暗暗捏了捏拳头。
晏知书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心头升起了点点思绪,这是……看她这位新上任的太子妃和善,好拿捏,把主意都打到她身边的人身上了吗?
“放肆!”晏知书拂袖将杯盏打到了地上,瓷杯碎片当啷一声滚落到众人面前,杯子里面溅起来冒着热气的水渍,一些都洒到了跪在前头的人身上。
奴仆掌事们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又惹了这位太子妃娘娘了,连忙跪下求饶:“娘娘息怒。”
晏知书仔细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确定都挑不出错处后,才微微笑道:“各位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本宫这丫头也太不知事了,竟然敢泡这么烫的茶给本宫,真真是令人不快,与诸位何干?”
葛红也很清楚,娘娘这是要给东宫这些人一个下马威了,连忙抱着托盘跪在地上求饶:“娘娘息怒,看在奴婢伺候娘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娘娘你饶恕过奴婢吧……”
葛红还在求饶,晏知书的眉间却掠过一丝戾气,下确定众人看清楚后,怒道:“放肆,本宫难不成还说错了你?竟敢仗着多年的资历在本宫面前糊弄了事,今日本宫不重罚你,怕是你还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呐……把她给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嘘……”晏知书这具话一出,底下跪着的人一片唏嘘声,原本想要求饶的也将声音吞了回去。
三十大板啊……那即便是一个青壮男子也得受半个月多的苦,何况是葛红姑娘这般,常年在太子妃娘娘身边,贴身伺候的娇弱小娘呢。
众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亲眼看着葛红被拉了下去,一边儿哭喊着:“求娘娘放过奴婢吧。”
这下子,莫说起身了,众人都哆嗦着开始盘算,果然这位娘娘是个不好糊弄的。对自己身边的人都下狠手,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东宫的奴仆了。
原本还有掌事仗着自己在东宫伺候了多年,太子妃娘娘不过是个闺阁大小姐,又是刚进东宫,打算拿捏一下,恶奴欺主的也都收回了心意。
若是被这位暴虐的娘娘抓住了把柄,只怕是有命赚没命花啊。
晏知书抚了一下额头,平息了一下呼吸,有些懒懒道:“不过是初春,这日头倒是好得很呢。采颦,本宫有些发困了,扶本宫回去休息吧……”
“奴才们恭送娘娘……”众人眼见晏知书要回去,连忙叩头恭送。
直到晏知书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内一角,这才大喘着粗气互相扶持着起来。
晏知书走到了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压了压采颦扶着自己的手,悄声道:“你下去,差人留意一下那个姓韩的婆子,记住了,不要用咱们从家里头带过来的人,就用这东宫里头的,给她们一个警醒吧。”
采颦抬头,看了看晏知书,眼底晦涩不明,终究过了半晌还是领命下去了。
晏知书闭了闭眉头,摆手制止了宫人们的搀扶,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寝宫,屏退了宫人坐在床榻上发呆。
这时一声轻唤突然落入了她的耳中:“知书……”
晏知书回头,见是太子殿下回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道:“殿下恕罪,臣妾一时疏忽,未曾远迎……”
“知书!”钟离子清叹了口气,扶起了她行礼的身子,微微笑道:“你又何必总是与我这般生分呢,我都说了,你是我的妻,不是什么臣妾,我也不喜欢你自称臣妾,太生硬了,知书就很好,我很喜欢。”
“臣妾……”晏知书看着他温柔重视的眼神,只好将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微微一笑,语气轻快道:“是,我的夫君大人,知书晓得了。”
钟离子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双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笑问道:“今日在宫里,华妃可曾为难你。”
“啊!”晏知书突然惊诧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钟离子清将她揽入了怀中,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头,温润如玉的嗓音带着点点疼惜:“我猜的!”
“猜的?”晏知书显然不信,从他怀抱中脱身出来,转过头一脸正经的看向他:“殿下岂会猜的那般准确?”
“看来我猜对了,华妃果然对你出手了。”钟离子清笑了笑,晏知书一时没听出他话语中的意思,正待开口时,他却回道:“今日我让宸妃娘娘过去,没迟吧?”
“宸母妃是你叫去的?”晏知书大为震惊。
“不然你以为为何宸妃会在晌午时候去御花园?”钟离子清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一个反问,立刻将晏知书原本的疑虑打破,她就说宸妃怎么会去的那般及时呢。
“可是……你不是在御书房吗,怎么会通知宸妃,且还晓得地点是御花园中?”不对,不对,晏知书还是纠结了,说是宸妃得到了消息本就说不通,她从菡萏宫出来时,还暗暗揣测过。但是却没有想到此事与太子殿下有关。
“傻知书。”钟离子清牵过她的手,陪她坐了下来,微微开口解释道:“今日看谢贵妃的态度,我就晓得你怕是在她手中讨不得好处去。”
说到这里,钟离子清停了停,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他没有开口解释,晏知书却敏锐的看见了。
“华妃是谢贵妃的爪牙,仰仗着为谢贵妃办事做靠山,一路从一个小门小户的秀女爬到了妃位上头。且谢贵妃又喜欢在父皇面前注意自己的形象,从来不会光明长大对东宫的事情下手,唯一能用的怕也就只有华妃陈氏了吧。”钟离子清慢慢的,咬字清晰的把情势分析给晏知书,却并没有掺杂多少感情,好似一切都不曾在意:“你入宫势必要去看晏妃,只要是有心人一猜就猜到了,且你对后宫局势又不熟悉,肯定不会选择走小路,那么就只要穿过御花园了,只要华妃有心思,就可以算准你的去路,在御花园堵住你。”
晏知书听他说完这一切,只觉得无端的后怕,原来……一切尽在她人算计之中。
“知书,你怕吗?”不知何时,太子殿下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有的只是点点平静,他说知书,你怕吗?
怕吗?晏知书当然不怕,只是重来一世,她从未想过会再次掺和进后宫的事情,然而时不就人,晏知书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知书不怕。殿下您一个人经历了这么久,从那么小到如今,能将那些事情看的如此透彻,知书只是心疼你……心疼你……那么小就要看清楚这些事情。”
晏知书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拥抱住他。
………题外话………补昨日的一章。囧~
83。83赏花,溺毙他眸中()
钟离子清心中的一根弦微微荡动,从来没有人说这句话……无论是父皇还是宸妃,尽管都一直关心这自己,却从未说出过心疼。也没有人问过自己怕不怕。
当初从一个小孩子,看到了谢贵妃表面的温和下,背地里的心狠手辣,他当时就晓得,没有母后的庇佑,即便是宸妃也不能和谢贵妃撕破表面的伪装,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从小努力学习,纵然聪慧却不得不因为太医的诊断,令父皇心痛,也令宸妃失望撄。
宸妃没有子嗣,只有在收养自己的第二年,得了一个女儿,自此之后却被父皇赐了避子汤,只能守着自己。
宸妃一方面对自己百般温和,另一方面对自己也是寄予厚望的,她唯一能和谢贵妃抗衡的也只有自己。所以,她表面上一直避尽锋芒,另一方面却时刻不忘记对自己的教导偿。
他不开心,从小就一直不开心……但是他却很清楚,他不能在父皇面前流露出不开心,父皇每次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母后,只有自己笑着父皇才会觉得欣慰。
这么多年来,从小他就学着掩饰掉自己的真性情,将温和与笑意放在表面上,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别人口中的最好。父皇才不会伤心,宸妃也会觉得欣慰,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走了过来,直至将面具化为了最真实的自己。
无论经历了多少事情,他也只会笑着,似乎除了温和以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情绪。
直至看到晏知书的那一刻,他就晓得这个姑娘比自己更加不幸,他从她的琴音之中听出了坎坷与波折。
钟离子清避世多年,一次次躲过了谢贵妃与五皇子的试探,却为了晏知书,情愿回到他不喜欢的皇宫斗争之中,一切只是为了……他要保护这个女子不再受到伤害。
他要用自己仅有的一切,去维护她一生平安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