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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两日之间没见着你,又听说火筛突然到了杀胡口,我这一颗小心脏便时刻都在惦记着你”,高嫖嫖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儿,凑近了小方程,“这回见着你毫发无损,我也终于松了口气……”
高嫖嫖跟着王睿去了祭旗坡围剿达日阿赤,暂时离开了小方程那么一丢丢的时辰——拢共才这么一两天,他这会儿逮住了机会,便来大倒他的“相思之苦”。
男人吶,花言巧语、甜言蜜语的一张口便能说出一大堆,当真不是什么好事——能同你说,自然也能同其他的女人去说!
小方程叹了口气,却以无比复杂的神色瞧着高嫖嫖:“你吶,当真是当好生学学易瓜瓜……”
高皓明一愣——“好生学学易瓜瓜”,难不成是要学他的“愚蠢与丑陋”!?
可易瓜瓜的“愚蠢与丑陋”,当真是——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老子又是天生如此“俊朗与聪敏”,又怎能学上他“愚蠢与丑陋”的万分之一——老子若是有他万分之一的“愚蠢与丑陋”,便他娘是寰宇之中第二号最为“愚蠢与丑陋”的人儿了!
见他一副大惑不解的神色,小方程摇了摇头,干脆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高皓明抓耳挠腮了一阵,见小方程不怎么愿意来搭理他,不由一急:“易瓜瓜那厮到底有什么好,千濑千寻看上他也就算了,可你竟还要我来学学他的‘愚蠢与丑陋’?莫非你的口味也同千濑千寻一样,是好着‘奇特美’这一口的?”
小方程一听,气得一夹马腹:“滚远点儿,以后别让我再见着你……”
嘁!
你说“不见”就他娘的“不见”?
老子还用不用混了!
高皓明扭头呸了口痰,却也不追——他仍是没弄明白小方程为何要他去学学易瓜瓜的“愚蠢与丑陋”!
他驻马愣在原地,身后王花花的担架却停在了他身旁——王花花一脸鄙夷的瞧着他,良久,才冒出一句话:“蠢货,你已经不用学,便已然能赶上瓜瓜的愚蠢了……”
高皓明一愣:“你他娘的没事儿找茬是罢?”
“蠢货,人小方程是在教你怎样去追求她了,你他娘竟还不知道”,王花花仍是一脸鄙夷的瞧着他:“瓜瓜既丑又蠢,可千濑千寻却硬就是看上了他,你好生想想,难不成真是因为千濑千寻好着‘奇特美’这一口的?”
高嫖嫖愣了片刻,终于一恍,若有所悟……r1148
第155章 火筛手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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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易瓜瓜也是嗤之以鼻,满脸不屑,“谁他娘的才蠢咧,俸禄钱财都由她二人支使,老子便他娘的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嘛事儿都不用管的混吃等死,需要个什么开销只需向她二人开口便是,这样的日子不比神仙还快活了?”
高嫖嫖大愣,回过神来不得不暗暗对易瓜瓜竖起了大拇指——服了,不服不行!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混吃等死”——这样的日子,不也正是老子要追求的咩!?
大雪纷飞天,夜苍茫。m4xs。白雪皑皑若棉,触微凉。偶有物经过,若惊弓鸟。雪压青松,独倚不折。
雪夜,天微凉。
高嫖嫖与易瓜瓜正在唧唧歪歪的讨论着所谓的“约法一章”,晏劲松突然冒了出来,冲着他二人做了个“噤声”手势:“火筛真来了……”
高嫖嫖眼皮一跳:咱副总兵大人确实不再是“吴下阿蒙”——于拉克申一战,摔“坏”了脑子后,便越来越教人摸不清他的深浅了。
凭着些蛛丝马迹,竟还真推测对了!
三人挤作一堆,又静静的死盯着前方。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雪光映着月色,将深黑夜色映得泛着白光。
草枯鹰眼急,雪尽马蹄轻。
夜色尽头,果真悄悄出现了一骑人马,尔后便是两骑、三骑……成千上万骑!
火筛大军终于“如期而至”!
鞑靼铁骑正于低处缓缓前移,悄无声息……
易瓜瓜等人伏于两侧高地,瞧得一清二楚。
“呜!”
距明军营帐一两里,苍劲的牛角战号划破夜空,鞑靼大军改缓行为冲锋——直奔高地下的明军营帐而来。
“咻……啪!”
鞑靼铁骑才行提上马速,冲至一半,骤然见着前方一朵烟花直往天冲,绿色加内黄的圆圈烟花在黑暗中不断发亮,扩大,美不胜收,极其壮观。
烟花易冷,转眼即逝——光华落下,两侧高地漫山遍野突然冒出无数黑影,如同地狱厉鬼,张牙舞爪朝着鞑靼人直扑而下!
明军竟有埋伏!?
那日松心底一跳,却只得硬着头皮直上:骑兵作战,重在马速,明军伏击,自两侧高地俯冲而下,鞑靼人不能退——退则马速大减,铁定会是惨败收场。
“呜!呜……”牛角战号低沉悠远,如泣如诉,传达着只有鞑靼人才能听得懂的“军事术语”——冲过去!
大军只有一刻不停、毫不犹豫的冲过明军伏击圈,再行调转马头——彼时明军已失地利,鞑靼人亦可调转马头来同明军一决高下。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营帐外,大军已同鞑靼人交上了手——喊杀震天,将睡梦中的王副总兵给惊了起来。
让易瓜瓜一众去蹲雪地啃冰块,他自个儿却于温暖的炭火旁呼呼大睡——他真是一个自私的人!
人不自私枉少年!
王副总兵砸了砸干涸的嘴,于炕上爬了起来,又坐了半响,方才由懵懂睡意中逐渐清醒过来。他抬头一看,却见着小方程与朱充耀都坐在他的帐篷内。
“你二人,却怎的进了我的帐篷?”他双眼一翻,满面疑惑,“不在自个儿的窝内趴着,跑我这儿来做甚?”
小方程撇了撇嘴,别过脸去。
朱充耀却满面理所当然的神色——他瞅了一眼王睿,淡淡的道:“火筛夜袭,就你这中军营帐最为安全罢……”
朱素嫃既殁,朱充耀便越来越不将人王副总兵当“副总兵”来待了——他本就是冲着朱素嫃才摇身一变,成的锦衣卫“丁小四”。
“我这回是有所准备,你二人若是下回再遇着这等情况,而我又毫无准备,可千万不要向中军营帐去靠”,王睿却大为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大凡夜袭之战,无非便是两个目的,一是将对方营帐冲乱,大肆砍杀士卒,二是寻得敌方主将,一宰而定乾坤……”
小方程扭过头来,将信将疑。
朱充耀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响,却又显得不置可否。
“帐外大战,进行得如何了?”王睿见他二人不再言语,便扯起了另外的话题。
他二人一直“龟缩”在这中军营帐内,又如何会知道?
小方程一掀帘门,冲着帐外士卒吩咐下去:“大人想知道战况进展,去着人不间断的将一应战况变化来说与大人听……”
士卒应诺告退,稍后便有人来禀告战况。
“鞑靼人一入了伏击圈,却也不还击,只管前冲,眼下竟硬生生的冲出了我方大军拦截……”
王睿摇了摇头,野外与鞑靼人对战,当真是头痛得紧:鞑靼人继承了蒙古人的悍勇,他们冲过伏击圈却不是要调转马头,而是要运用普天之下只有蒙古人才能用得游刃有余的战术——骑在马上,转身射箭!
这种战术对战马和人都提出了十分高的要求——马速要快,马背上的骑士得具备相当高超的御马技巧,还得有一气呵成、百步穿杨的箭术。
这领军的鞑靼大将不是个“寻常人物”——懂得避开劣势,先付出代价,再发挥出己身的“特长优势”。
王睿挥了挥手,示意士卒退下。
帐外喊杀声隐约而又清晰,似天际传来,又似于耳旁响起。
半刻钟后,士卒又掀帐来报:“鞑靼人趁着我军的短暂混乱,竟又立行集结,眼下正欲突围而去……”
一边后退,一边转身射箭的战术做法,不但能给追击一方造成杀伤,且还能导致敌方的追击阵型陷入混乱——鞑靼人(蒙古人)便有了时间来调转马头,向敌方发动冲锋近战!
与鞑靼人野战,能他娘打出一“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战果,当真已是相当滴“不容易”了。
王睿又行叹了口气:大军本就过于疲惫,不宜过于劳师动众——不能像是在祭旗坡那般,给鞑靼人布下个天罗地网,让他无路可寻、无路可去。
“鞑靼人若是突围成功,着帐外各将不可追击”,王睿思虑片刻,又行下了道军令。
在帐外设下伏兵,本就仅仅只是想将火筛遣来夜袭的大军给吓退——鞑靼人日夜攻取杀胡口,今夜又来袭营,身体精神状态当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晚上跑来袭营,无非就是想要来“摸一把鱼”,占占便宜!
王副总兵也没有“大面积杀伤”鞑靼人,甚或有什么全歼来犯之地的想法,原因同火筛一样——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则,鞑靼人还有一“烦死人”,却又百试不爽的战法:他们往往迅速冲到敌军队伍面前,如同“蛇精病”一般的先同对方一通大战,然后突然逃走——佯装败北。
他们把马的快速奔驰和巧妙的控制以及时机的选择成功的结合到一起,先发动猛烈的进攻给敌人带来相当损失,然后诈败而后撤,假装惊恐而好象漫无目的地慌乱逃走。只有最精明和控制力极强的敌军才能抑制住追击的冲动,不去追击佯装溃败的鞑靼人。
在这追击过程中,敌军的骑兵会被诱使超出自己后援的保护范围,丧失严密的阵型而任凭部队和个人纷纷离散。这时,这些“溃败”的骑士会突然组织起来设下埋伏,给追击之敌予以迎头痛击!
招数简单,当年却从蒙古草原一直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