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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那王副总兵当会指出,大明鞑靼两国毗邻而居。百金买屋,千金买邻,好邻居金不换。回顾历史,两国“友好”佳话俯拾即是。可万恶的火筛竟置两国深厚的“历史友谊”于不顾,接连发动南下大明之战,这严重的破坏了两国友谊,伤害了大明与鞑靼人民的感情,火筛当为此事受到最严厉的谴责与“制裁”!
这个时候还没有国际“军事法庭”,给火筛戴上一顶“甲级战犯”的高帽,恐怕会让人莫名其妙。
看来只能以小王子来要挟火筛退兵,亦或是从他手上来敲诈一笔——但火筛此人,光从他那赫赫功名上来看,当不会是属于那种为了“个人”(管你是大汗还是小王子)而改变军国大事罢?
关键是得知道小王子在火筛与达日阿赤心目中的分量,老子才好对症下药的打好他这张“王牌”吶……
上午一听小方程带来的消息,王副总兵便立马将小王子的笔墨飞鸽传书给了晏劲松,让他转送给达日阿赤。这会儿他将藤椅搬在了门外,慵懒的躺在上边,沐浴着温暖的日光,正在“yy”着达日阿赤“该有”的种种反应……
“大人,祭旗坡送来了达日阿赤的回复……”小方程突然冒了出来,手上拿着两个字条。
达日阿赤的消息回复得这么快?
看来小王子在他心目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嘛!
王副总兵从藤椅上跳了起来,接过小方程手上字条,打开一个,却直将他吓了个半死——字迹清秀,清丽如人,正是朱素嫃的笔迹:“我在大青山上,山上有个湖,湖边有桌椅,椅上有阳光,风从北边来,隐隐有花香,多想你能在这儿,给我讲讲汉寿亭侯与曹军大战于樊城的故事……”
字文透露着哀怨思念……
娘希匹!
都他娘落达日阿赤手上了,还他娘有心思让老子来给她讲故事!
王副总兵又打开了第二个字条——内容言简意赅:“明日午时,带着王子殿下来祭旗坡换你的小姘头与代王府的小王八蛋,达日阿赤!”
王副总兵深吸了口气,双眼一闭——娘希匹,只要还我一个安然无恙的小素嫃,换人便换人罢!
素嫃也真是,还他娘来给老子写些有的没的——都掉进狼窝了,竟还有闲情逛大青山内的湖光山色,还他娘想要老子给他讲甚鸟屁关羽水淹七军的故事……
见字如见人,王副总兵又呆呆的瞧着朱素嫃的字迹——瞧着瞧着,他心底一跳,直直又骇出了一身冷汗:“酿了隔壁,达日阿赤这厮原来是窝在大青山内要掘湖放水,水淹祭旗坡……”
大青山内有个湖,小素嫃想要听听你给她讲一讲汉寿亭侯关羽在樊城水淹七军的故事……
万幸,《三国演义》这部在这个时代尚未普及,远远没有达到后世那般风靡无国境的地步——达日阿赤只当这是王副总兵的“小姘头”写来的一封普普通通的“情书”,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汉寿亭侯于樊城大战曹军的故事!
“明日午时,带着王子殿下来祭旗坡换你的小姘头与代王府的小王八蛋”,王睿的目光又停留在了达日阿赤的字条上,愣愣出神……
在小方程的讶然失色中,王副总兵猛的抬起头来,下了一串命令:“告诉晏游击与向参将,做好可随时撤出土城的准备,着杀胡口内各将来议事,明日于祭旗坡同达日阿赤先锋大军决战……”
达日阿赤,明日交换了小王子,当是就要掘湖放水了罢!r1148
第145章 香消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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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睿将大军尽皆带去了祭旗坡——他突然起了雄心壮志,言之凿凿的说要在祭旗坡将达日阿赤的先锋大军给一口吃掉,将王花花的大同右卫五千余人留在了杀胡口。
王副总兵带去的人马,加上祭旗坡土城的两支人马,共计有六万七千余人,想要一口吃掉达日阿赤两万余人,确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想不到,达日阿赤这只老狐狸,竟是躲在大青山内掘湖,想要来个水淹祭旗坡,啧啧啧,若不是朱二小姐送来的消息,祭旗坡这会儿怕是得成了汪洋一片——晏小个与向正君当是成了搁浅王八翻了盖,怎样都翻不了身吶!
“大人,不好了!”
王花花坐在杀胡口关内,正在如此这般的神游物外,传令士卒突然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内。
“慌啥?”王花花仍是翘着二郎腿,“有话好好说,难不成天还能塌下来?”
“火筛来了,铺天盖地的,就在关外!”
王花花吓得从凳上跳了起来:“当真是火筛?怎的说来就来了?”
“是火筛无疑,黑压压的一片,直冲着杀胡口城关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火筛可真他娘的会挑时辰吶!
王花花心底一跳,终于明白了火筛此刻突然杀到的“深意”。
由杀胡口到祭旗坡不过半日的马力,达日阿赤若掘湖放水成功,一口气将祭旗坡土城给淹了,杀胡口关内的援军却于半日之内即可抵达——火筛突然杀来杀胡口,便是要将杀胡口关内大军主力牵制住不能动弹,从而能方便达日阿赤由祭旗坡一口气杀来杀胡口背后。
可战局形势瞬息万变——王副总兵早已带着主力大军去了祭旗坡!
这他娘的,到底是万幸,还是不幸?
万幸的是,王副总兵此举当是能将祭旗坡给保住——六万七千人干不过打日阿赤的两万余人,王副总兵也可以自个儿去买块豆腐撞死了!
不幸的是,杀胡口关内的五千余人得来面对火筛的七万大军——杀胡口城关岌岌可危了!
“全军备战,立即着人去禀告副总兵大人,火筛这老王八蛋来杀胡口啃城墙了……”
……
一匹火红的骏马奔驰在广阔的草原上,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宛若历尽艰辛穿洋过海的信鸽,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燕。。83kxs。仰天长啸,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响彻长空。应和着这悲壮的嘶鸣,四面八方紧跟一片杂色的马群,海潮般势不可挡地从苍茫的草地上滚了过来,成千上万匹战马聚集在一起,呼啸奔腾。
长长的马鬃马尾在风的浮力下飘动起来,一个接一个,一个重叠着另一个,凝成一个整体,飞快地向前推进,那是一幅奔腾的美,力量的美交织在一起的奇异画面。
这匹枣红马,长长的鬃毛披散着,跑起来,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
“啞
王副总兵赶紧一勒马缰:虽不是在冲锋陷阵,但这样跑在队伍最前,终归不是好事——跑得快,死得也快!
刹那间,“千里雪”平稳地腾到空中,简直像滑翔一般地飞过了一道深沟,轻轻地落在地上,不动如山。
这匹枣红战马,原本是鞑靼小王子的坐骑,小王子被俘,自是便宜了王副总兵。
达日阿赤率着大军早就等在了祭旗坡对面。
王副总兵等着身后大军涌了上来,才行催马上前,遥遥望着对面的鞑靼大军。
“这位,当是大同副总兵大人了?”达日阿赤也催马上前,朝着王睿拱手施礼。
王副总兵斜眼瞅了他一眼:“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甭他娘废话了,赶紧换人罢……”
达日阿赤碰了一鼻子灰,只得阴沉着脸挥了挥手。
王睿也扭头朝着背后招了招手,桂东押着五花大绑的小王子骑在马上,缓缓走了过来。
“王子殿下天生神勇,我只能这般无礼了”,朱素嫃与朱充耀端坐在马上,虽也是五花大绑,嘴也被人堵上,但却都是安然无恙,王副总兵便冲着达日阿赤讪讪的道。
人家待你的小素嫃与小王爷不薄——看起来都是面色红润,毫发无损,你呢?
你将人小王子整得遍体鳞伤,面容憔悴!
达日阿赤瞧得面上一阵抽抽——确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早知如此,就不该任着苏合“善待”这俩明军俘虏。
他一见了小王子便上前一扯缰绳,飞奔而退。
“呜!”
鞑靼人苍凉的牛角号声突然响起,划破长空。
王副总兵尚未回过神来,只见得达日阿赤又领着大军狂奔——不是来迎面进攻,而是朝着正东“夺路而逃”!
娘希匹!
这般快便急着掘湖放水了么!
王睿扯着朱素嫃的马缰,调转马头,赶紧冲着桂东打了个手势:“给老子杀上去!”
桂东却瞪着双眼瞧着王睿背后,突然催马上前:“大人小心!”
王睿一愣,回过头来却瞧着达日阿赤正远远的冲着他弯弓搭箭……
“嗖!”
电光火石之间,达日阿赤的箭矢如流星一般,刺破虚空,直冲王副总兵射来……
在这万分之一秒的瞬间,王副总兵的神经末梢尚未做出任何反应,他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一道娇嫩的身躯突然挡在了他胸前。
“噗嗤!”
箭矢入体声传来——朱素嫃倒在了王睿的怀内……
时间静止!
紧跟其后的小王爷朱充耀傻了……
王副总兵——疯了!
“杀上去,给老子杀上去!”王睿双眸冲血,亲卫营一拥而上,直冲达日阿赤尾随而去……
“素嫃吶,素嫃……”王睿颤着双手,扯出了朱素嫃嘴内的布条,“你怎么这么傻啊……”
“噗……”朱素嫃喷了口鲜血,将王睿喷得满脸都是——她又微微张嘴一笑,“达日阿赤怕我一见了你便冲着你喊他在山内掘湖放水的事儿,便将我嘴给堵上,可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因为你早就已经知道哩……”
“我知道我知道”,王睿轻抚着朱素嫃的额头,“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随军大夫呢?”
他话音一落,背后便窜出一人来。
随军大夫搭着朱素嫃的手号了号脉,摇了摇头:“大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