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息啊你?”
“我呸!”方无言恼火,“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还在记恨林姑娘?那天是我说话不过心,我知道错了,虽然林姑娘出手有些重,那也是我活该。”
“那你还不赶紧说啊,有什么说什么,急死人了。”曲宁烦躁。
“我劝你们这件事情就此收手,别继续查下去了,闹不好真的就没法收场了。”方无言说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得出这么一个判断?”绯心不似曲宁那般没耐心,他所了解的方无言并不是贪生怕死胆小怕事的人,既然他这么说肯定就有他的道理。
“这件事说起来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方无言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朝廷颁布禁武令的那一天,就是我师傅金盆洗手的那一天。他老人家号为‘江湖’多多少少眼界能比普通人高一些,已经意识到了朝廷这次是真的动了真格了。”
“是这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朝廷三个月就把整个大塘的无数大大小小的门派都清理了个一干二净,你能不能讲点新的故事?”曲宁插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三个月时间,那么短,为何能把那些隐藏在深山老林里面,基本不过问世事的门派都一一铲掉?”方无言盯着曲宁的眼睛反问。
曲宁一愣,显然他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有奸细。”绯心说。
方无言点了点头,“没错。其实朝廷的这张网布局已久,纵横交错,早就已经把整个武林都网在了其中。当时我师傅因为几个事情而无意中注意到了这张网,从那以后他老人家就一直四处逃亡。然而隐藏在阴影里面的那些人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跟着他,即便他老人家已经金盆洗手,发誓不再过问世事,发誓终身行闭口禅,不再将自己看到的任何事情讲出去,那些人都没有放过他。直到病死在菩提山,他老人家一天安稳日子都没有过上。”
“你的意思是说,昨晚我们碰到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当年追杀你师傅的那些人?”
“很像,但是我不能确定。”
“哪里像了?你又没有亲眼看过那个人。”曲宁嘟囔了一声。
“青白赤玄,”方无言郑重地说,“我师傅临死前说起这个组织,就只告诉了我这四个字。我猜,这四个字应该就是他们联络的暗号甚至是他们划分不同部分的名字,四个部分。”
“那这和昨天的那个人又有什么”曲宁猛然意识到了,“那个人的脸!”
“是,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的左边脸上刻着一个‘青’字!”绯心的声音低沉下来。
方无言摊开手,“我们不知道这个组织有多大,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什么,与这样的一个势力为敌,只是自寻死路。”
绯心沉默,曲宁也低下了头。
“过家家结束了,醒醒吧。”方无言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
“姜大人还没忙完吗?”黄至均坐立不安,已经第一百二十回问站在屋子里面的家丁了。
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黄至均深夜赶到扬州知州府,却并没有见到姜志儒,反而被安排在会客厅里面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一个晚上是如何熬过来的黄至均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朦朦胧胧地睡过去,醒来之后全身都是酸痛无比。
然而身上的难受却还可以忍受,心里面的煎熬却让他有些崩溃。
从昨天家丁通传之后,姜志儒只是让他在这里等待,然后就仿佛是把他忘记了一样,始终避而不见。
黄至均心里面满是委屈,不知道自己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简直是倒霉倒到家了。
唉声叹气之中,黄至均蓦然抬头,却惊讶地发现姜志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黄至均一个激灵,赶忙站起身来,“姜大人”
“对不住啊,让黄掌柜等了这么久,实在是府里出了些问题,不得不处理。”姜志儒拍了拍黄至均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自己走到主人的位置坐下,姜志儒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一杯参茶,“从昨天晚上,还未合眼,黄掌柜的可知道是什么事情啊?”
黄至均挠了挠自己满是肥肉的脑壳,不明白姜志儒是什么意思——知州府出了事情,为什么要让问他这个一无所知的小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左思右想,自然是想不出来的,黄至均心一横就说,“小民不知。”
“不知?!”姜志儒手中茶碗啪地一声落在的桌子上,吓得黄至均双腿猛然绷直,原地蹦了起来。
姜志儒的声音冷静下来,“我问你,丽州沉尸案与你有多大相关?”
黄至均全身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后背马上就湿了。
“说。”姜志儒耐心地等待着。
“那案子,不,我只是想要吓唬一下那个姓张的,没想到那人是个榆木脑袋,明知道后果还和我作对”
“愚蠢!”姜志儒猛地拍了一下茶桌。
“大人恕罪。”黄至均立马就跪下了。
第455章 四大家(二)()
“当年我看你还是一个满机灵的小伙子,没想到现在竟然如此糊涂。张甘木只不过是把从西夏带回来的卤石分给了街坊邻里,又能碍到你多少生意?可是你却因为厌恶那个人就把他装入铁笼沉到了瘦西塘里面。这些种种,你当我不知?”姜志儒越说越气。
“草民不敢,请大人息怒。”黄至均自知自己这次难逃责罚便赶忙认错。
“偏偏张甘木的夫人还是那个姬十三娘,更绝的是不知怎么的姬十三娘竟然和那群钦犯牵扯在了一起”姜志儒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大人要如何做,尽管吩咐小民去做。”黄至均拿出祖传的胡扯乱拽,指南言北,企图蒙混过去。
姜志儒冷笑着看着这个越来越圆滑,却越来越惹人厌烦的黄至均。
“要你做的你终究会做不来,本来只有池塘的度量非要给你一片汪洋,结果最后还是淹没在**里面不能自拔。”姜志儒似乎并不是在和黄至均说话,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
黄至均没听懂姜志儒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能选择沉默,垂手立在一边。
“去吧,没你什么事了。”姜志儒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是,大人。”黄至均长吁出一口气,抱拳一礼就要走出厅堂。
然而刚刚迈出门槛,他就猛然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于是又重新折返回来。
“大人,小民不是凭空生事,只是昨天晚上”
姜志儒不屑地看了黄至均一眼,“昨天晚上你们家里面去了两个蒙面大盗,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大人如何得知?”黄至均愣住了。
“连你都知道了的事情,我又如何不知?”姜志儒厌烦地转过身去不再看黄至均,“回去吧。”
黄至均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
一直到回到家里,黄至均都没有想明白,明明是他家里遭遇了两个大盗,这本来就应该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事情,为何姜大人会说连你都知道了,我又如何不知?
左思右想,黄至均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想清楚的了,索性就不去想了。
他就是有这么个优点,一旦碰到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就直接吞到肚子里面去,不再去想。可是说来也怪,不知道为何,那些事情渐渐地总会烟消云散,事后都被证明是‘无所谓’的事情。于是黄至均就也自以为高明,将所有自己想不通的事情都扔到脑后,过了一段时间自己都忘了,也落得一个清闲自在。
于是回到家中的时候,黄至均已经满心欢喜地去看戏去了,就像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人闯入黄家大宅一样。
******
黄至均走后,姜志儒依旧在沉思,一夜没睡,他有些倦意。
刚刚过去的那一晚是惊心动魄的一晚,即便他端坐知州府,身居幕后,仍然能感受到在这整个扬州城里面发生的那些惨烈的血斗。
暗处里的攻击突如其来,然而却异常精确,选择的都是甲字辈的好手。
这一夜,他们折损了十个人,却连对方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只留下了七八具不知姓名的尸体。
姜志儒心寒起来,究竟是谁能发动这么果决又干净利落的袭击?
管家换了一杯热的参茶放在了姜志儒的面前。
他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温热的参茶落入肚中,让姜志儒疲惫的身子又重新振奋起来。
朝阳升起了,厅堂里面渐渐明亮起来,烛火的光亮黯淡下去,变成了一个个黄色的小火苗。
“过来。”他向暗处招了招手。
一个黑影闪身出来,单膝跪在了姜志儒面前。
姜志儒沉思了一会,随后伸手捏灭了自己身边的烛火,“甲字辈五人,乙字辈十人,袭杀昨夜闯入黄宅的一干人等,不要留活口。”
“是!”黑影领命而去。
长吁出一口气,姜志儒真的累了,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朝后堂走去,是该放松放松了。
******
十五条黑夜的影子变换着形状,一闪而过。
他们全身都裹在黑衣之中,在黑暗里面奔行,跳跃,动作整齐,就像是皮影戏中被匠人扯动的影子。
聚集在一间二楼客栈的屋顶,黑影们围成了一圈,同时从身后拔出了雪亮的刀刃。
位置在东边的一个黑影伸出了一只手掌,停顿片刻随后猛然收拳。显然他是这群黑衣人的首领。
影子们分散了开来,从屋顶的各个方向跳下,一瞬间就将这客栈的二楼团团围在中间。
“什么人?!”一声暴喝在西边的角落突兀地响起。
黑衣人首领低喝一声,“日出了!直接动手!”
在黑暗的角落之中潜行的影子们跳了出来,把那个暴露他们行动的人围在了中间。
银色的光弧在空中明灭,刹那间黑影们就在那个人的身上开出了数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