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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心淡淡地看着姚瑞宁的眼睛,深潭一样的眼睛中风雷变幻。
“得,天长日久,咱们慢慢来。”姚瑞宁伸出手搂住身边侍女的肩膀,一脚高一脚低地朝客房走去。
“公子请这边走。”站在绯心身边的侍女见绯心站在走廊中久久不动,轻声说道。
“嗯。”绯心却想起来之前在烟雨阁大堂之中所见到的一幕,“下贱”那两个字就仿佛一根鱼刺一样顶在绯心的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随着侍女走了片刻,绯心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紫色的房间门口。
就是紫色的房间,木门窗纸,甚至附近走廊的立柱全都是紫色的。
在紫色的木门上面写着四个娟秀的字“云是烟非”,墨色未干,似乎是刚刚被人涂抹上去的。
“云是烟非,是非云烟?”绯心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侍女将绯心领到门口便轻轻屈膝下拜,把手中的灯笼递给绯心,随后便离开了。
绯心站在门口,提着灯笼,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打开这扇门。
犹豫了片刻,绯心摇了摇头,“肯定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样子。”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屋子很大,中间一个屏风将整个屋子分成了内屋和外屋。
可是不论内屋还是外屋都同外面一样,也全都是紫色,显然这屋里的人对紫色情有独钟。
就在绯心四处观看的时候,从屏风后面传来一个女声,“公子请随意坐,奴家这几日身体有恙,并未梳洗,请公子稍等片刻。”
那声音清丽却又不尖,语调舒缓让人听了十分舒畅。
绯心愣住了,微微有些醉意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暗叫一声,“姚瑞宁这个蠢货!”
一向冷静的绯心有些慌了手脚,不知道自己应该按照那女子所说坐下还是应该转身推门出去。坐下的话,就证明他想要在这里留宿吧?转身而去会不会让那女子觉得自己是在嫌弃她呢?
绯心想得头都大了。
就这么迟疑的一会功夫,屏风那边响起了沙沙簌簌的响声,一个全身穿着紫色轻纱的女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只见那女子唇红齿白,绝美的脸上似乎有一层云雾在上面笼罩着让人看不清楚。款款而行中步态生烟,白嫩如藕的手臂在紫色纱裙之中隐现,丝毫不沾染凡尘气息。
那女子小步朝前挪了几步,便将两手放在腰间盈盈下拜,“小女子云烟,给公子请安。”
“不不不,我只是过来找个地方睡觉而已。”绯心有些口干舌燥。
云烟轻轻抿了一下小巧的嘴,水润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惆怅,“那便让奴家服侍公子安寝吧。”
说完便从地上朝绯心走过来。
见到那叫做云烟的女子走上前来就要帮他宽衣解带,绯心就意识到自己的话被她误会了,心中懊恼,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慢慢地朝后退去,绯心脑子里面飞速地运转,最后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他将双手挡在自己胸前,“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进来借一杯水酒而已。”
云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绯心。在她的印象中,从来就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自己的美色,而这个年轻的公子却说他仅仅是进来借一杯水酒?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姚家公子的贵客?”云烟疑惑地说。
“我是姚瑞宁带来的,可是我来这里也仅仅是为了吃饭喝酒而已。”绯心终于有些回复常态了。
“难道公子觉得我不美吗?”云烟本来就水润的眼睛中升起了一层雾气,“女子三十便为婆,可怜我云烟二十五岁就韶华已逝。”
“不不不不,”绯心已经满头大汗了,“姑娘真的很美,美得让人心里面都痒痒的,可是我真的是来陪兄弟喝酒的。”
“哎公子可能有所不知,这几日奴家身体有恙,腹中疼痛难忍。你们男人恐怕是绝难了解的了。”说着说着,云烟眼中一颗盈亮的泪珠滚落而下。
“姑娘所说,我完全明白,感同身受!”绯心已经彻底慌了手脚。
第218章 鬼面铁甲卫 (二十)()
“那你亲我一下,表示你认为我美,喜欢我!”云烟突然笑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跳到绯心的身边,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一脸窘态的绯心。
“我只是来借酒而已”绯心身形一晃,早已闪到了放在屋子正中的桌子旁边,提起桌上的酒壶,就要夺路而逃,“借酒而已。”
“喂,你叫什么名字?”云烟叫住拿着正准备推门出去的绯心。
“绯心,梁绯心。”声音传出,绯心人已经在屋顶之上了。
“绯心吗?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云烟坐在凳子上,手臂拄在木桌上托腮喃喃地说。
“绯心”云烟越想越有趣,从屋子里面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绯心此时正坐在距离“云是烟非”那间要命的房间不远处的屋顶上仰头和着冷风拼命地灌着酒。
听到那阵悦耳的笑声,绯心放下酒壶摇头叹道,“幸亏逃出来了。女人太可怕了。”
“你奶奶个熊的,你小子也在这里啊。”曲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绯心的身后冒了出来,赫然拎着两个酒壶。
“你怎么也出来了,我看着他们把你抬进客房去了。”
“如果你醉倒了,想要起来解个手,却突然之间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女人。我想你也会像我一样拎着一个酒壶就出来的。”曲宁指了指绯心手中的酒壶。
“太可怕了”
“是啊,太可怕了”
叮,两个人手中的酒壶碰在一起,对着月色仰头将壶中的酒水倒入口中。
“嗨嗨,老大,曲宁你们两个也在这!”汲圆吭哧吭哧地沿着一根立柱爬了上来。
“上来吧你!”曲宁伸出手将悬在半空中的汲圆拉了过来。
“你怎么也出来了?”
“要是你们两个在熟睡的时候发现一个女人躺到了你身边”
“太可怕了”没等汲圆说完绯心就补充说。
“是啊,太可怕了”曲宁跟着说。
“嗯嗯,太可怕了”汲圆也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
“你带酒来了吗?”曲宁问道。
“没带多少。”汲圆摇了摇手中巨大的水袋。
“够了,够了。”曲宁的眼睛都笑弯了。
绯心翻了一个白眼,能不够吗,那可是他们行军的时候用的水袋,装满水的话一个人能喝三天。
“喏,给你个杯子。”曲宁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杯子,还有大半只烧鸡来。
“你们两个啊”绯心叹息了一口气,“想得太周到了!”
叮!
两个酒壶和一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三个人又醉了。
“月色真美啊”绯心感叹说。
“嗯,这‘鬼嫁女’真香啊”曲宁感叹说。
“烧鸡真好吃”汲圆感叹说。
哈哈哈哈
三人大笑中又举杯。
当此美景美食美酒,此时不醉,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身上的伤好了吗?”绯心问道。
曲宁甩了甩胳膊,“还行,不太疼了。”
“明天我要回军机院去看看妙缘了。”绯心将双手枕在脑袋下面,躺在屋顶的瓦片上说。
“我也要告假回家,看看老爹。”曲宁灌下一口酒水。
“我不想回家,就跟老大你一起去看看嫂子吧。”汲圆闷闷地说。
“你为什么不回家?”曲宁有些讶异。
“那不是我的家,为什么我要回去?”
“能说说吗?”绯心坐起来,给汲圆的杯子里面倒满了酒。
端着杯子想了片刻,汲圆把杯中的酒水一口喝干。
“从小我娘亲就走了,害的肺痨。后来我爹又给我找了一个娘,生了个弟弟。所以那个家中就只剩下了我爹,我二娘和我弟弟,没有我。”汲圆垂下头。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可是凭绯心和曲宁两个人的聪慧,依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想必是汲圆的那个混账老爹娶了新老婆就忘了旧日结发妻子,连同汲圆都被冷落了起来。而汲圆的二娘也对他不好,所以汲圆才不想回家的。
联想到汲圆刚刚到军机院时候的情景,两个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是怎么来军机院的?”绯心问。
“他们都不希望我在家,所以就趁着军机院招兵就将我送了过来。”
“嘿嘿,果然是这样。”曲宁苦涩一笑,“我爹爹不比你们两个人的老爹身居要职,就是一个参将,却还不懂得苟且经营的道理,四处惹那些大人物烦恼,现在可好,落下了一身的病,老婆还跑了。他老人家唯一指望的就是我了,指望我能够出人头地,光耀门面。”
“现在,我终于做到了。”曲宁站起身来,“终于能给老爹一个交代了。”
“正三品带刀侍卫,也只是差一步登天而已。”绯心说。
“对啊,所以老爹也能抬起头来,扬眉吐气了。”曲宁提高语调开心地说。
“真好。”汲圆鼻子有些酸酸地说。
“没事的,也许你回家了,他们就已经不再那么对你也说不定呢?”曲宁拍了拍汲圆的肩膀。
“我不回去,在我心中,他们早就已经是另外一个家庭的陌生人了。”汲圆却倔强地说。
“哎随你。”曲宁也不好说什么,便坐了下来,再次拿出酒壶喝起来。
“老大,那你不回苍州看看你爹爹吗?”汲圆突然意识到绯心也没有回家的想法。
“不了。”
绯心朦胧的双眼中出现了漫天黄沙。
“为什么啊?”汲圆不解。
“我根本就不是梁园亭的儿子。”绯心淡淡地说。
噗
曲宁将嘴里面的一口酒喷了出去,“你说什么?你不是知州的儿子?”
汲圆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大。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