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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花？
好一会，郭凯生缓过神来。根据他的经验，白宁的营销方式可操作性非常高，但是……
“费用怎么算？”
“我出点子你出钱，很公平，对吗？”
“万一失败，你拍拍屁股一点损失都没有，我的钱不都打水漂了？”
“可要是成功了呢？我只赚版税，你赚大发了！”
两人的锱铢必较，再次刷新了陈侨恩的感官。之前还对白宁恨得咬牙启齿，转眼间像多年的至交好友凑在一起，虽然讨论中常有争执，但是进展却一点点推进，双方的利益在你抢我夺中，渐渐趋于平衡。
不知为什么，看着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陈侨恩忽然想到“狼狈为奸”四个字。
两个小时后，白宁和郭凯生达成一致。
按照白宁的营销方式包装《何以笙箫默》，郭凯生负担所有费用，但是白宁必须以兰博基尼作抵押，万一炒作失败，支付郭凯生一半的损失。
白宁用前期费用的让步，换来后期盈利的扩大。按照他和郭凯生签订的出版合同，《何以笙箫默》一经出版合同生效，合同期五年，他的版税高达20％，三个月结算一次。
根据作品质量，新人版税在5％－8％之间，优秀作品的版税会按照销量阶梯式递进，知名老作家的版税在10％左右，除非出版商争作者，版税可能给到15％。
20％……闻所未闻。
“大白老弟，如果成功了，你可是名利双收啊！”
“到时候郭总的好处，还用我一一列举吗？”
“哈哈，预祝咱们兄弟合作愉快旗开得胜！”
两人达成协议，签订合同后，立刻开始讨论具体营销计划，中午饭都是郭凯生让员工出去买回来的。
陈侨恩在旁边记录，听着白宁各种匪夷所思的“无耻”构思，看着郭凯生惊若天人的崇拜目光，心中对白宁的那一丝担忧彻底消失。
老骗子遇到贼骗子，臭味相投。她实在看不下去，随便找个借口离开。
头脑敏捷的白宁负责营销方案的整体框架模式，经验老道的郭凯生丰富完善，两人配合越发默契，往往一个人刚开头，另一人就能领悟。
黄昏时分，详尽的营销方案出炉，郭凯生对白宁佩服的五体投地：“大白兄弟，我要是早遇到你，何至沦落到这种地步？晚上我请客，隔壁街大排档的烤翅味道不错。”
“改天吧，今晚我想请乔恩小姐吃饭。”
“哈哈，明白！”
陪着白宁走出星火出版社，陈侨恩暗暗打开包包里的录音笔，故意娇声问道：“白先生，你以前做什么的？”
“叫我大白好了。”
“好，大白你以前做什么的，好聪明呢，连我们郭总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打探我的底细？郭凯生指使的？
白宁停下脚步，凝视陈侨恩片刻，伸手把玩着她肩头的长发，轻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你说什么？”
“想没想过换份工作？你很漂亮，适合你的工作很多，何必……”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白宁的话头，他回头一看，四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人冲了过来……
第二十七章 火到爆的《何以笙箫默》（）
“几位，冤有头债有主，何必为难一个女孩子？”白宁护着陈侨恩在身后，直面四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
黑衣人不语，白宁又说道：“她的恩怨我接了，你们老板有什么损失我负责，说吧，想怎么样？”
骗子得罪人，多半是钱的问题，白宁自忖能解决，总不能看着陈侨恩被欺负吧？
黑衣人看看他，忽然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这是几个意思？
四周打量一番，没看出什么异常，白宁拉着陈侨恩上车，快速发动兰博基尼，在排气管的轰鸣声中疾驰而去。
漫无目兜了两圈，没发现有人跟踪，白宁放下心来：“看吧，骗子不好当，惹到惹不起的人，后果很严重。”
“骗子……我吗？”陈侨恩愕然指着自己。
“演技不错，没用的。人家保镖都找上门了，总不能冲着我来吧？趁着陷得不深早点脱身，别跟郭凯生混了。”白宁语重心长谆谆教导。
陈侨恩莞尔：“你的意思是，我跟你混？”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为你安排一条光明大道。”
“那不还是骗子？咯咯，你和郭总有区别？”
貌似陷得有点深啊。
在陈侨恩的提议下，两人找了家逼格较高的咖啡厅。陈侨恩要了份鱼子酱沙拉，白宁点了份海鲜芝士焗饭，两人坐在窗边，继续车上的话题。
“你考虑的怎么样？”白宁问道。
陈侨恩放下刀叉优雅擦嘴：“这儿的鱼子酱味道一般，比beluga差远了。”
还是个嘴刁的骗子！
“如果你肯听我的，我保证你将来有的是beluga鱼子酱吃。【 】”
“听你的？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个导演，我觉得你有大明星的潜质。”
“你想捧我当明星？”
“你可以考虑一下。”
陈侨恩掩嘴轻笑：“那我岂不是要破财失｜身？”
白宁：“……”
这顿饭吃的还算开心，两人有说有笑，可惜陈侨恩认定白宁是比郭凯生还要高级的骗子，防范心理明显。比如说晚饭过后，她拒绝了白宁送自己回家的请求，让白宁载她放在最近的公交站台。
等到白宁的兰博基尼消失在夜色中后，一辆凯迪拉克出现在陈侨恩面前，后面还跟着辆奔驰，车里四个男子正是白宁下午见过的黑衣人。
“小姐。”
……
2002年4月，华夏文学界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件。起源是一个名为“大白”的作者，在华夏极具影响力的海角社区连载了一本名为《何以笙箫默》的爱情。
有许多文学爱好者都喜欢在海角社区发表自己的作品，有长篇有短篇，有心得体会，也有生活感悟情感历程，但这本不同。
《何以笙箫默》发表后，点击迅速破百万，回复过万，转载无数，迅速在网络蹿红，创造海角社区一大奇迹，引起广大读者注意。
几天后，多个知名网站论坛有人爆料，该书作者雇佣大量水军炒作，点击、回复、转载作假，欺骗读者有辱斯文。
再然后，《何以笙箫默》的粉丝盒饭们和何黑在网上展开骂战，事态升级，引起更多人注意。不少酱油党被骂战吸引，没看过这本的读者纷纷登陆海角社区，决定用自己的金睛火眼辨别真假。
路转粉，路转黑，茫然路转真知路……
越来越多的读者对《何以笙箫默》的情节展开讨论，表明自己的观点。或是遭致何黑攻击，或是引起盒饭反驳，众多不明真相的读者卷入其中，甚至连少部分青春爱情类作家都出声表态。
网络上的骂战不影响《何以笙箫默》的火爆，作为华夏第一本正式玛丽苏，这本书得到大批年轻人推崇，尤其是女生。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所得再直白点，男生喜欢yy，女生同样喜欢。
平凡女遇到挚情高富帅，爱情面包双丰收；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爱情，融化了不知多少少男少女的心灵。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你转身的一瞬，我萧条的一生。”
“从现在开始，就算我们一辈子相互折磨我都不会放过你。”
“如果那里天气晴朗；那你就留在那里。如果那里风雨凄凉；那你就赶快回来。”
“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他说，我不愿意将就。”
……
书中诸多经典语句受到追捧，大学校园内经常会有男生摘抄其中语句向心仪女生表白。而初高中，据无聊人士统计，老师们没收的情书中，这些语句出现率高达95％。
这段时间，郭凯生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从起初的惴惴担忧到如今的鸡血亢奋。每天盯着网络上的讨论帖，血压和肾上腺激素齐飞。
最初的盒饭是他雇佣的水军，随后的何黑也是他雇佣的水军。这两天他一直在减少盒饭水军的数量，可是盒饭们不减反增，何黑黑的越狠，盒饭反扑的越凶猛！
那些是真的粉丝！
“乔恩联系大白，问他要不要提前出版？”
事情的发展不仅超乎郭凯生的预计，同样超出陈侨恩的想象。她很难理解，两个骗子在办公室儿戏般的无耻商议，竟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
“郭总，这样可以吗？万一露馅怎么办？”
“露什么馅？你一定还没看过大白的书，我建议你好好看看。文艺风看走眼了，我也看走眼了。前几天我女儿看完大白手稿复印件后，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有这么好？”
“算了，我联系他。”郭凯生拿起电话，拨通白宁的手机，“大白，形势大好，我们要不要提前出版？”
“呵呵，郭总坐不住了？”白宁很淡定，不像郭凯生那么激动。
“当然坐不住！你知道吗，这几天雇的水军已经减少一半，可是网上讨论一点没少，大部分都是支持你的粉丝！”
“不着急。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要枯万骨，但总要有人为何黑负责。计划不变，给苟自健爆料，完成最后一步，然后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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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志玲与乔恩（）
周五，华灯初上。
曾经以忽悠人自费出书为主的星火出版社灯火通明，仅有的十几个员工挑灯夜战忙碌不停。联系各地大型书商，统计《何以笙箫默》的首印册数。
五千，一万，三万，五万……员工们此起彼伏的兴奋喊叫声中，数字节节攀升。
《何以笙箫默》火了。
星火出版社宣布签约，准备出版《何以笙箫默》的消息公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