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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青……真的…去世了。
……
周三的下午,我将孙晓青下葬在西西里岛的一座山峦的树下,我不记得下葬的过程,但是我记得我在她的墓碑前面坐了好久,一直等到天忽明忽暗了两次,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才出现在我的面前。
夏婉玉……來了。
她静坐在我的身边,从包里拿出來一瓶水,喂我喝了两口之后,对我说:“她去世了,我很难过,我很后悔当初不告诉你,我知道他在西西里。”
我转过头看着她,看着夏婉玉。
夏婉玉对我说:“我放弃了一切,來了这里,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想在这里守她一辈子,你愿意跟我一起吗,尽管我不是她,但是我能陪你人生剩下的曰子。”
我抱着夏婉玉,早已干涸的泪水再度涌出。
夏婉玉对我说:“人死不能复生,只愿在天国的她能安享一生。”
……
我们回到孙晓青的餐馆里,我们來到孙晓青在海边的家里,我与夏婉玉商量之后,我们要将孙晓青的餐馆继续开下去,我们准备了一下,就用孙晓青留下的东西,继续卖饺子,饺子馆再次开业的那天,犇犇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了西西里,临走之前,他告诉莫妮卡医生,他要闯出一番事业,让我这个混蛋看看。
生活就是戏剧,犇犇走了,我來了。
西西里的季风,吹佛着我的脸,柠檬的味道,让我感觉到酸酸甜甜,曾经记忆中的一切,现在只剩下熟悉的饺子,我与夏婉玉不管怎么做,饺子都不如孙晓青做的好吃,餐馆的生意十分惨淡,但是我们并不求盈利,只求一个心安,周三的时候,我们两个会一起去孙晓青的墓碑前面,陪她说话,陪她聊天。
一切都如同梦中一样,让人心殇,却又让人无奈。
有时候,夜里我会起床,穿上大裤衩坐在海边,睡醒的夏婉玉发现我不在她身边,就穿上衣服來到我的身边,陪我在海边静坐,看着海浪,听着海潮,我不知道曰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平淡中带着忧伤,忧伤中却有带着无奈,或许,人生的最终意义,就是最后入土时的那片土地,那块墓碑。
可是,为什么我每一次去看孙晓青时,都总会心痛呢。
她,明明已经死了。
……
有一天,早晨。
在饺子馆门外。
一个戴着海豹突击队帽子的男人蹲在那里,我与夏婉玉过來的时候,他站起來,脸上的蜈蚣疤痕显得十分狰狞,我惊呼一声:“孙有波。”
孙有波走上來,一脚踹到我的胸前,将我踹出去五米,他怒气冲冲走上來,夏婉玉要拽他,被他一下子一胳膊甩飞在地上,他走到我的面前,一脚踹在我的头上,又将我拽起來,用尽各种手段,让我体尝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痛觉,最后,我蜷缩在地上,身上全部都是鲜血,孙有波气喘吁吁的看着我说:“我要你知道,你永远对不起我姐。”
我颤巍巍的爬起來,坐在地上。
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
“手放下。”孙有波见我做出了一个敬佛的双手合十状,怒喝道。
我只是闭着眼睛,慢慢念:“如是我闻……”
孙有波再呵:“手放下。”
我不放下。
他冲过來,对这我拳脚相向。
可是我的手,始终何时放在胸前,默念金刚经。
那里,藏有孙晓青。
第四百一十六章:舍得,放下,五蕴皆空
此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
……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
说实话,我不明白王颖丽为什么对我念金刚经,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孙晓青不让我念金刚经,但是当我将这片从未听过的经文在心中念过一遍之后,我幡然醒悟,这部属于大般若经一卷的金刚经,其意思与大般若经一样,与佛法中的含义更为一样,其根部意思就是五蕴皆空。
五蕴皆空为所看,所闻,所听,所见,所念,所哭,所思,所想,皆为空。
明白至此,我猛的醒悟,似乎我这一段时间來,所经历的,所感受的,所听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我开始仰起头去看眼前的一切,去看孙有波,去看孙晓青,去看夏婉玉,我发现她们都消失在原地,而我坐在地上,身上的伤痛也消失不见,一股让我看不清楚真实的黑暗袭來,我幡然醒來。
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我真的明白。
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全部都是梦,孙晓青并未死,夏婉玉也并未去西西里,犇犇也并未给我写信,离开我,那一切,都只不过是我脑海中自己吓唬自己的恐惧而已。
我喘着粗气,呼吸着能够让我感觉到真实的空气,躺在一个沙发上,面前有一盏很微弱的小黄灯,我似乎睡了很久,因为我感觉到自己手脚正在充血,这是长时间未动的结果。
“这一梦,很长吧。”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來,我转过头一看,发现在我的右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手中拿着一本古书,他离我不远,我可以看到他的是线装本,而且从文体來看,并非是简化版,而是繁体竖列的,在书本的封面上,有着三个小篆体写的名字,我看了一下,约莫应该是《金刚经》。
“你是什么人。”我震惊的看着老头,我记忆中,我记得自己被关在黑暗之中,然后我睡着了,再然后,我好像是做了三个梦,第一个梦在草原上,孙晓青出现在我的面前,最后变成墓碑,于是我又做了第二个梦,我在黑暗中醒來,化身超级战士离开监狱,回到上海之后,城市里空无一人,孙晓青与夏婉玉化身妖魔鬼怪,奇怪的乱战之后就变成了十八年后犇犇与夏天决一死战,结果王颖丽变身超级大佛,一掌下來将我带到第三个梦中,第三个梦中,我被木木带回到上海,夏婉玉告诉我她是自己为了避免尴尬失忆的,我与她经过一晚上的旖旎之后,我收到犇犇写的信,我离开上海飞到了罗马。
在罗马见到了出租车司机,女医生,最后到了西西里岛上的医院里,在那里与孙晓青分别,孙晓青在我怀中去世,她去世之后,夏婉玉來到西西里,我们两个在那里生活着,犇犇离开西西里岛,我与夏婉玉生活过的平淡而无奇,结果这时孙有波却來到了西西里,他要杀了我,结果我却盘坐在地上,念起了金刚经,待我念完了金刚经最后一品中的四句偈后,我就悠然醒來。
而现在,我看着这个坐在一旁手中拿着金刚经读本的白发老者,下意识问了一句:“刚才的金刚经……是你念的,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白发老者老态龙钟,看着我说:“第一梦,梦为虚幻,第二梦,梦为仇恨,第三梦,梦为恐惧,人有三重梦境,有三个自己,你说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你。”
我心头一惊,脑子飞快转着,我不明白眼前这老头为什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明明在监狱里面,我的脑海中甚至还出现了畸形的幻想,我这会不会还是在梦中,我这还是在做梦,感觉到手脚充血的我站了起來,看了看老头,有心想要让他知道知道,在老子的梦中,别他妈刺毛,我走过去就要给老头一巴掌,让他知道知道什么破金刚经,全他妈都是蛋疼的东西,老子才不信这种鬼玩意儿呢。
可是我刚走到老头的面前,老头就仰起脸看着我,一双眼睛中全部都是笑意,贼兮兮的说:“老朽我是中国太极协会副会长,你要是想让老朽见识一下你的功夫,尽可出手。”
“我草。”我原本还想着尊老爱幼來着,结果这老头这么说,我就有点不服,什么太极,全他妈花拳绣腿,你他妈在老子的梦里,还给老子装逼,我四周一看,发现墙角有一根钢管,我走过去将钢管拿在手中,走到老头面前看着说:“老头,你再说一句太极厉害试试。”
老头面带笑意,我也不怵,反正这是做梦,我他妈怕过谁,王颖丽那种终极大佛,超级石头变成的大Boss我都不怕,我还能怕这种小毛贼,我拿着钢管就要教训老头,可是我刚要下手,老头的身子就好像是泥鳅一样滑,不经意间一拳击中我的肩头,并不用力,我狠命一拳,朝着老头的脑袋过去,老头身形刁钻,往左侧一躲,肩膀向我一靠,我如同受到了一记铁山靠一样,整个人都往后倒着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疼的我直叫唤。
老头走上來,将我手中的钢管拿过來对我说:“你还认为你在做梦吗,你再认为自己做梦,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丐帮的无双绝艺。”
这时候我哪敢说不啊。
他妈的,在梦中我都是悲催的被各种人欺负,好不容易遇到一老头,结果他妈的回到现实了,我草,这他妈也太坑了,我爬了起來,坐到沙发上看着老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做什么梦,还有我明明在监狱里的,你怎么将我救出來的,难不成你是木木派來的人。”
老头轻咳了一下,说:“我是來审问你的人。”
是敌非友,我脑袋极速的转着。
老头却并不着急,他对我说:“你一共睡了四十八个小时,做了三次噩梦,这三次噩梦分别是在不同的场景,有不同的人物,进入梦靥的时间也越來越长,第一个梦你只做了五分钟,第二个梦你做了十个小时,第三个梦,你做了三十八个小时,但是,你知道你在这期间,都说了些什么吗。”
我茫然的看着他。
他对我说:“你只叫了一个人名。”
“这个女人是曾经离开你的妻子孙晓青,你对她的爱,隐藏在心底,另外我们发现,你对宗教特别是佛教的东西特别有兴趣,比如这本我根本看不懂的金刚经。”说着话,老头将那本刚才他拿在手中的金刚经丢到地上,我瞳孔一缩,这是几个意思。
我看着老头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笑了笑,看着我说:“你问的是名号,还是身份,要是名号,我的名儿可就多了,要是身份,我的身份也不少,国家心理研究中心的特约顾问,斯坦福大学心理系特约博士生导师,对了,我对太极有兴趣,他们就给了我一个太极协会副会长,呵呵,你说你该怎么称呼我。”
我感觉到有些窒息。
老头却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