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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沈玄清神色有点失望,沉默了一会,还是温和地道:“我原本是看中江宁兄的才干,不过既然你们另有他事,想来也只好遗憾了。”
他说着,又笑道:“不过日后你们若是得空可以来沈府找我,一定扫榻相迎。”
江宁从善如流道:“这个自然。”
韩致远嘴角微微抽动,心道,基佬,你离我们远点!
沈玄清临走时,忽然又问道:“你们二人初来乍到,可有住处?”
江宁一愣,还没开口,韩致远立刻道:“多谢了,我们自己会有办法的。”
沈玄清听了,神色意味深长地把两人又看了一遍,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事了。”
三人又寒暄几句,沈玄清便告辞离去了,韩致远看了江宁一眼,欲言又止。
江宁看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韩致远摸摸鼻子,道:“没事。”
眼看着天色有点晚,两人便满街溜达,总算找到了一个客栈投宿,江宁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忍着肉痛,只开了一间房,关了房门后不由感叹,一个小破客栈,就睡一个晚上也要花掉二十来个铜板。
韩致远却不太在意,欣然地观察房间,东看西看,古代的客栈十分简陋,也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别的什么都没有,这也算了,但是江宁表示那张床是什么鬼,一坐上去吱嘎乱响,摇摇欲坠,他有点担心半夜会垮掉。
韩致远拍了拍床,道:“你睡里面,我给你垫着,没事的。”
这话说得十分仗义,江宁很感动,于是当天晚上,韩致远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床底下度过的,凌晨时分,他从地上爬起来,镇定地把江宁往床里面推了推,思索片刻,还是把人又抱在怀里,蹭了蹭,叹一口气,又蹭了蹭,最后还是没敢下嘴,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算了,来日方长……
第二日江宁照例熟门熟路地掰开韩致远的手脚,他一动,韩致远就醒了,手背着眼睛,睡意朦胧地道:“这么早?”
江宁爬下床,一边穿鞋,一边道:“今天要去找房子,不知道要多久,我先去打听一下,你要继续睡吗?”
韩致远伸了懒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道:“不睡了,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洗漱好了下楼,客栈会提供早餐,不那么丰盛,简单的清粥白馒头,江宁一边吃一边笑:“这才叫养生,真该叫二十一世纪吃无机蔬菜的人们过来观光一下。”
韩致远掰馒头,道:“对我们来说,在这里温饱才是头等大事。”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需求不同。”
吃完早餐后,江宁便向跑堂的小哥打听租房的事情,那跑堂的是个伶俐的人,江宁才刚开口,没说几句,他便热忱笑道:“二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若是想要在这里租宅子,可以往牙行去,出了客栈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左拐便是了。”
牙行这个词江宁倒是听过,古代的中介,两人又谢了跑堂小哥,便往牙行去了。
牙行的老板是个中年人,穿着一件鸦青色的衫子,体型微胖,笑起来神色不自觉便带上了商人特有的圆滑之气,他听了江宁两人的来意,便笑眯眯地问道:“二位是想要什么样的宅子?还请说得明白些,我也好为仔细客官盘算盘算。”
江宁咳了一声,言简意赅地道:“便宜。”
老板笑容微不可见地一怔,随后便继续笑道:“没旁的要求了?”
“没有了。”
老板颔首,示意明白了,向一旁的伙计道:“带这二位客官去城西凉水巷子看看,若是不满意,再去城北徐家巷那一片。”
小伙计应了,殷勤地向江宁两人道:“二位客官请随我来。”
三人出了牙行便往城西去,越州城内确实繁华,比起当初两人所见的宿州城和渔阳城相比,强得不止一点半点,主街道两旁房屋林立,鳞次栉比,清晨的阳光洒在整齐的青瓦白墙之上,薄薄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有行人三三两两地走过墙下,这一派景象呈现着江南特有的韵味,如同一幅古老的水墨画卷。
第22章 租房()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三人才终于到了城西凉水巷子,这一带都是矮矮的民居,一户挨着一户,隔着院墙能听见里面的鸡犬之声,待到了一户人家门前,伙计让两人稍待,便敲门进去了。
过了片刻,他出来时身后跟了一位青年男子,模样憨厚,向江宁两人打了招呼,便带着他们去隔壁的院子,推开院门,道:“这原本是我兄长的屋子,不过他前些年去了外地,近几年回不来,宅子空着也怪可惜的,便托我租赁出去,你们看看。”
这座宅子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因为闲置太久的缘故,一推屋门,灰尘簌簌而落,呛得江宁连打几个喷嚏,韩致远微微皱眉,青年男子观两人神色,便有些尴尬道:“这个……确实是许久未打扫了……”
他又担心两人不满意,忙道:“不过宅子还是很好的,老宅子了,风水也好,当年特意请大师看过的。”
风水好不好江宁是不知道,但是这宅子确实如他所说的,挺老了,除去光线不太好之外,其余的他都还挺满意的,接下来就是价格了。
青年男子犹豫再三,舔了舔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地伸出五个手指,声音有点低:“兄长说,要半贯一个月。”
“半贯?!”江宁有点惊诧,一两银子是一贯,一千个铜板,半贯就是五百个,也就是说他们手中的四两银子只够住半年多?
青年男子见他神态吃惊,一张憨厚的圆脸登时就涨红了,有点紧张地道:“是、是有点贵,不过兄长是这样交代的……我、我……”
这生意眼看着要谈不下去了,那伙计忙出来打圆场道:“既然这屋子不合客官心意,那我再带你们看看别间。”
韩致远点头:“有劳。”
辞了那青年男子后,三人出了院子,伙计小声埋怨道:“上一次来还不是这个价,叫我白来一通。”说着又向两人赔笑:“还请二位客官勿要怪罪,此番确实是意外,这价格改了之后,连我也是不知情的。”
江宁知道他前面那一句是刻意说给他们听的,便也笑着点头,表示理解,伙计放下心来,想了想,又索性带着两人往城北去了。
又走了半日,待到得城北,已是日上中天了,江宁发现越是城北这一带,行人越多,遂好奇发问,那伙计笑着解释道:“二位客官初来乍到,不清楚也是应当的,在这越州城内,城西多布衣,城南多富贵,城东多公府,城北多市贩,这城北乃是市肆聚集之地,人自然是多了。”
待路过市集时,江宁与韩致远留意一看,果然是车水马龙,人流拥挤,市内挤挤攘攘,人声嘈杂不绝,越州商业果然繁华,比之两人见过的渔阳城市集规模不知大了多少。
江宁与韩致远停下看了一会,伙计道:“每日皆是如此,正因为太过吵闹,这处的房子相对其他地方比较便宜,我带二位客官去看看。”
这一次伙计介绍的是一家很不错的宅子,院子敞亮,光线好,房子看上去也很结实,江宁大致看了一遍,表示很满意,韩致远又问了价格,房主人竟然只出了四十文的价格,但是要求他们必须住满三年。
江宁一面考虑,一面推开了屋后门,后院也很宽敞,阳光洒了进来,明晃晃的特别温暖,江宁几乎就要一口答应了,这时,对面的后院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扫了几人一眼,便目不斜视地匆匆走了。
他走路带风,急急忙忙的,江宁正有些奇怪,随后便见一个女子半倚在院门口,细细地打量他,见他看过去,便掩唇一笑,声音娇媚:“好俊的小郎君。”
说着冲江宁眨了眨眼睛,眼波媚得如春水一般,轻声笑道:“小郎君,奴家刚泡了新鲜茶水,小郎君可要过来品尝一番啊?”
韩致远的脸登时就绿了,猛地拉开江宁,把门踹上,冲牙行伙计与房主人勃然大怒道:“这房子隔壁住的是暗|娼?”
暗|娼,就是风尘女子,做的皮肉生意,还是偷偷摸摸的那种,牙行伙计对上韩致远散发的气势不由有点着慌,毕竟哪个知情人会愿意与暗|娼为邻的?反倒是房主人颇有几分临危不乱,镇定回道:“若非如此,这样好的房子,又怎会如此廉价?”
他说得太有道理,江宁简直无言以对,又见韩致远仍旧是怒不可遏,一双眼睛暗沉沉的似乎能喷火,便拉住他,向牙行伙计道:“这一间怕是不成了。”
只好作罢,他们临走时,那房主人还自顾自嘀咕:“奇哉怪也,两个大男人,又没带个黄花闺女,住这里怎么不好?旁人求还求不来呢。”
韩致远停下脚步,江宁赶紧拉住他,跟着那牙行伙计走了。
三人再次路过市集时,牙行伙计停下来冲那市口闲聊的一群人喊道:“徐翁!”
连喊三四声,也不见有人应,旁人听见了,帮忙叫道:“徐老翁,叫你呐!”
过了一会,一个个子矮矮的老人站起来,眯着眼:“谁啊?”
牙行伙计忙招手,那徐翁笑了,道:“豆腐今日卖完了,改日请早!”说着就要坐回去。
牙行伙计见了,一急,一路小跑过去,凑着他的耳朵大声道:“不是买豆腐!您不是有宅子闲置吗?”
那徐翁是个耳背,伙计冲着他的耳朵说了好大一通他才明白,听说有人要看宅子,便十分兴奋,兴冲冲地带着三人就往市集东边走去。
一路上滔滔不绝地夸自己的房子,直夸上了天,差点没说那房子金砖铺地,白玉做墙了,伙计嘴角抽动,听他说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插嘴的机会,最后默默闭了嘴。
房子与市集相距不远,但是隔了一条河,便要绕远路从桥上过去,位置也偏僻,到了院子跟前,徐翁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