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姑娘所言不差,的确是天绮郡主有孕了,太医方才递来消息,让清会碧云山庄探望。”
“既是如此,自是喜事桩,上官公子又何必如此闷闷不乐,还不快回碧云山庄陪陪你新婚的妻!毕竟,郡主身子要紧,万万怠慢不得。”
“唉……是啊……”上官清微微叹,昂首看向了远方。
若是孟寒心知晓,这个孩子是如何而来,想必也不会那么轻松自得了。其实,自成婚伊始,他心中便怀疑,那次的事件来得蹊跷,自己恐是遭到了算计。自己,无情爱之心,也无情爱之意,又怎会酒后乱性,铸下大错?必定,是遭人算计了。
只是,郡主和自己同为被害者,故而心中虽有杀意,但也迟迟下不了手,甚至违心地百般照顾,笑脸相迎。而自打成婚来,他只碰过郡主次,此外都是彻夜地陪碧云山庄世子天痕下棋对弈,完全没想到天绮竟会怀上子嗣,更没想到自己会当爹。
可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不去面对,也由不得他不去接受,在心里,他多么希望这个孩子永远不会存在,他有着近乎疯狂的洁癖,正是如此,他选择了与郡主天绮成婚,委曲求全,也正是如此,他直拒绝与天绮圆房。
“上官公子,难道,你竟是不喜吗?”见上官清陷入了沉思,孟寒心不由微微错愕,自己要当爹了,不应该很欢喜吗?
“唉,这个孩子,来得很是不巧。”番语气,近乎低低的呓语,孟寒心暗觉,此件果然有蹊跷。
“上官公子,”孟寒心柔声劝道,“无论她用了什么手段,既然已嫁给你为妻,便是你必须守护的亲人。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虽然不再是那闲云野鹤,云淡风轻的纨绔少年郎,但是,你也必须接受命运带给你的切。就像我,昨日里,便和公孙公子成亲了。”
“你……成亲了?”上官清微微错愕,“恭喜孟姑娘,此扇,便当做清给你与公孙公子的新婚节礼吧!”说着话,上官清面色稍霁,自怀中掏出柄淡紫色的折扇,看那做工,倒是与自己送给菡萏琴社各人的纸扇般无二,只是身在选了紫色良人锦做了扇面。
“此扇,乃清亲手制作的折扇,本欲赠予当今秦王嬴驷,此番孟姑娘既是定了亲事,那便转赠姑娘与公孙兄,聊表清的番心意与祝福。”说到这里,上官清微微顿了顿,“至于郡主的孩子,多谢姑娘今日里的番相劝,姑娘所言不差,我,已不再是过去那个上官清……”
面谈话,马车面疾步而行,很快,便抵达了卫苑的门口,待到孟寒心下了马车,马儿掉头,向着碧云山庄绝尘而去了。此番,菡萏琴社解散,郡主天绮怀孕,为了避嫌,也为了天绮郡主的身子,孟寒心与上官清此番再无瓜葛,兴许便是诀别了罢。
抬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光,孟寒心轻声道声珍重,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迈入了卫苑的大门。上官清对她来说,是亲,也是友,更是患难富贵皆有交集的挚友,此番诀别,她在马车上努力克制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而上官清面上,也失却了往日里那眉眼弯弯,绝色清雅的笑意。
“娘子!”此时此刻,公孙鞅烹了壶茶,坐在院中自斟自酌,袭白衣胜雪,衬着俊逸典雅的容颜,愈发的清逸出尘,恍若谪仙。
“官人……”孟寒心面色微红,轻声唤道。
“你的信,鞅已然看过了,既是去菡萏琴社雅聚,见崔阁老最后面,鞅自是不会拦着你的。”说着话,公孙鞅又浅缀了口茶汤,番语气,漫不经心。
“你竟知晓崔逸仙?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孟寒心微微垂下了头颅。
“是啊,女扮男装,化名孟晗,混入菡萏琴社,结交薛汕与崔逸仙,更是与上官清以兄弟同仁相称,这些,清全部都知晓。”公孙鞅的笑容,带着几分促狭与狡黠。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行动足够隐秘,却不知,却都在公孙鞅的掌控之中。只是,公孙鞅既是对自己有意,又为何就这样纵容着她呢?难道,竟不怕她被欺负了去,或是变心?
“拦着你?”公孙鞅轻轻笑出了声,“鞅不必拦着你,左右,娘子要委屈地扮作男子,周旋于大秦权贵圈之中,自是有着自己充分的理由,既是如此,鞅又何必拦着?而如今,你我既是拜过了堂,鞅便也更没有理由拦着你了,左右,上官清的人品,鞅自是信得过。”
“多谢……”孟寒心无声地做了口型,番感激的话语,尽在不言中。
“娘子的人品,鞅也是信得过的,何况,若是你这你要变心,鞅却也是拦不住的。只是,如今邯郸琴社彻底解散,公孙鞅这个名字也是名存实亡,此番,卫苑自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我们还得想想今后的打算……”。
第一百六十章 转让()
“是啊,如今这个卫苑,可不能再住下去了,我们需得另做打算。”孟寒心敛去了悲色,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思量了许久,却也始终没有头绪。天下之大,城镇山野林林总总,不知又该去往何方。
“娘子,可是为难?”公孙鞅微微摇了摇头,“你我身如浮萍,注定半世飘零,如今结了案子,天下之大,自可四海为家。”
“官人的意思,可是……”孟寒心欲言又止,但一番意思,尽在不言中。
“是啊,如今你我孑然一身,不若就做一对江湖野鸳鸯,看遍大周的山河风光,也算是不负此生了……”公孙鞅一面说着,一面又灌下了半盏茶汤,茶是好茶,回味悠长,公孙鞅不由惬意地眯缝起了眼睛。
“而鞅,本就嗜茶如命,天下极品的茶叶林林总总,鞅也想尝一个遍!”见孟寒心久久没有回应,公孙鞅复又补充道。
“这样……也好,既是如此,我们择日便出发罢!只是,在临行前,还需做些准备,恐怕还得等一些时日。比如说,盘缠和代步马车,还有路的衣物与随从,也是少不得的。”良久,孟寒心沉吟道。
“娘子所言有理,左右如今已安定了下来,倒也不差这三日五日的,宽限几天,倒也可行。”公孙鞅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得不承认,孟寒心的考虑不无道理,攀谈许久,夜色已深,二人便各自回房,径自歇下了。
这些时日,没有了丫鬟仆役的照顾,二人虽是觉得有些别扭,但很快便也习以为常了,反倒觉得畅快自由了许多。
第二天清晨,孟寒心一袭碧裙来到了街市之,面薄施粉黛,发间也没有佩戴什么贵重的珠宝。很快,便来到了一栋银楼的门口,但见银楼前客人络绎不绝,生意自是大好。这银楼,是孟寒心自己名下的,此番,是来打探踩点,也好在日后转让之时,添几分的便利。
拾级而,在第二层的首饰展示铺前,一个熟悉的小小人影骤然映入了眼帘,虽是背影,但是看那满头的珠翠与身缀满宝石与金银团花的罗裙,便可猜出她的身份非富即贵,稍一思忖,孟寒心便隐约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嬴翎公主?”虽是猜到,但也不敢确认,孟寒心的语气带着几分犹疑。
“孟姑娘?”女孩身子抖了抖,猛然转过身来,待到看清孟寒心的容颜,心中不由一喜,“孟姑娘,好久不见,本宫还以为你躲到别国去了……前几日,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公孙公子被五马分尸,不知道姑娘是否早已知晓……”一番话刚出口,嬴翎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自知说错了话。
“我,我……”嬴翎心中着急愧疚,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
“我自是晓得的……长公主不必自责……”虽然死的不是公孙鞅,而是另有其人,但毕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想起替死的公孙衍,孟寒心却也立刻悲从中来,眼底泛出了些许泪意,但一想到了他的求仁得仁,心中的自责又减去了不少。
“孟姑娘……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不如,就进宫,陪着本宫也好,本宫定会待你亲厚似姐妹一般,秦王哥哥也不会对你有任何为难……”侧着小脑袋想了想,嬴翎终究还是想出了一个法子。
“这……恐怕,我要辜负长公主的一番好意了……毕竟,一进宫门深似海,而心儿志在四方,不想在那宫里拘着困着,多有得罪,还望长公主莫怪……”
“唉,既是如此,本宫便也不再勉强,孟姑娘好自珍重。”嬴翎的面流露出了浓浓的失望之色,一番语气,带着几分少有的慎重,看去倒像个小大人一般。
“长公主殿下,今后,便是诀别,这柄扇子,权当做给你备的薄礼罢。”孟寒心微微抱拳,眼底似有盈盈水光,接着,变魔术般的从袖中抽出一柄折扇,递到了嬴翎的手心。扇子以木为骨,白绢的扇面,绘有喜鹊报春的纹样,倒是颇为适合嬴翎这样的小姑娘家家。
“好漂亮!”伸手接过,嬴翎面浮现出了一抹浓浓的喜色,把玩着怎么也舍不得移开眼去,“孟姑娘好巧思,好手艺,竟能做出如此精致有趣的物件,多谢赠扇之意!”毕竟还是个孩子,一看见这等好玩的物什,所有注意力都被它给吸引了去。
而在嬴翎欢喜的目光中,孟寒心拾级而,走到二楼掌柜面前,亮出了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牌。见了玉牌,掌柜露出一个谄媚讨乖的笑意,伸手递来一叠厚厚的账本,交到了孟寒心的手心。
“东家,这是这个月的出纳纪录,还请过目!”说着话,掌柜脸一直保持笑意盈盈,心中却有几分忐忑不安。他原以为,东家家里出了事,再也不会来了,结果此番风头刚过,就好端端地出现了他的面前,看去毫发无损,难道竟是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有误吗?
“唔唔,不打错不错。”孟寒心直接忽视了掌柜的表情,径自翻开那本账目本子,不住地点头称赞,掌柜心中则后怕不已,还好没有大意在账目面做手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