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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今生还能叫她遇到那个女人,老天不公,凭什么自己已成残花,那女人却愈发娇艳!
华荣浅浅的笑了笑,稍侧头与皇后聊起了家常,声音轻细却足以让跟随的众人听清。
“母后,儿臣与您提过的名士佳人就在眼前,今日巫小姐倾世的丰姿不知又会倾倒多少青年才俊!当年儿与夫君洞房花烛之夜,巫小姐为贺我们新婚之喜,彻夜操琴,成就了当时响誉街巷的美谈,不知今日巫小姐又要在文人骚客间引领怎样的风潮。”
云王妃一直浅笑的脸孔瞬间染上寒霜,这个恶毒的妇人竟有胆子当众泼优优的污水!
“皇后娘娘,一介弑父逼宫的乱臣贼子的未亡人出现在今日国宴上似乎于礼不合。”
清冷的声音不怒自威,令人齐齐心中一凛。一个寡居的谋逆皇子的孀妇,的确不该来参加举国同庆的中秋国宴。众人屏神静气、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笑得温婉亲和的皇后娘娘。
云王妃话一出口,华荣的脸色刷的变白,唇角的笑意登时无踪,眼中似愁苦、似愤恨,都化做一滴泪挂在眼角,潸然欲滴。
漂亮。巫妖兴致高昂的打量着华荣,这张脸可比刚才那虚伪的笑脸生动多了,可惜此刻这里除了女人便是那不难不女的太监,这一腔柔情只能空付了。
只是,娘亲与那皇后之间的罅隙再无法弥补了。
巫妖潋滟一笑,傲娇的开了口。
“人家独守空房寂寞难耐,今日国宴必不会少了青年才俊,公主春心萌动,说不准便可成就良缘美景。娘亲,你要体谅皇后与公主母女情深才是啊!”
华荣的面色由白变红,她只觉得胸口血气上涌,转身便要扑向那妖女。纵不能令她身受重伤也要抓花那张妖颜,撕烂那张臭嘴。
温婉亲和的皇后娘娘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却迅速抓住被激怒的华荣。
“王妃与无忧多虑了,华荣只是陪本宫赏花以慰思亲之情,断不会有辱国体。华荣,时辰也差不多了,你便先回宫歇息去吧!”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场上的局势扭转了。
巫妖恹恹的看了眼依然温和笑着的皇后,果然老奸巨滑。再看一眼明明恨不得吃人却仍力求端庄得体的华荣,果然一丘之貉。
巫妖对着华荣款款而去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对假货。
还是自己娘亲真实,瞧她幸灾乐祸的笑容,真是越看越爱看,越看越亲切。
可惜平日唯自己马首是瞻的思思此刻还在兀自生着闷气,到底还是年轻,脸皮不够厚啊!
思思冷眼旁观着母妃与姐姐特意做出的小人嘴脸,心中悲愤万分。
明明是云端高阳,明明是举世无双,却只能自碾成泥,贻笑大方。
她天人般的姐姐呀,那嬉笑怒骂的背后,几多无奈,几多悲凉?
第三十一章 忐忑()
泰昌殿内君臣同乐。
能进到内殿与君共迎中秋的自然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不论平日是互相帮衬还是针锋相对,此时全都笑容满面,和乐融融。
巫妖不时的感觉到有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懒得去探究,此刻她正全力的跟眼前那只梭子蟹奋斗着。
金秋时节,蟹肥菊香。自来到这个世界,巫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最喜爱的螃蟹。
只是这里没有现代那简单实用的蟹钳,所以吃起来难免不雅。
巫妖哪管雅还是不雅,掰下一只蟹钳子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干脆利落的将那两指粗的蟹钳咬碎,拈起一块细腻白嫩的蟹肉,伸到白瓷的醋碟子里沾一沾。
嗯巫妖鼓着腮帮子眯起了眼,顺便吮了下指尖,唇齿留香。
静,静得离奇。
巫妖好奇地张开眼睛。
这是干嘛?
不吃东西全盯着自己。
巫妖快速地扫了眼周围的闺秀,蟹子没人动,就是那精致的菜品也只动了寥寥几筷。
难不成自己比那美味佳肴还可口?虽说的确有秀色可餐这一说,但巫妖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不就是在看她的笑话么?这群不劳而获的米虫,哪里会晓得那一粟米的得之不易!
“呵呵呵呵”
静谧的宫殿里忽然响起一串笑声。
巫妖抬头望向高座上那笑得温暖如春的皇后娘娘。
“皇上你看,这无忧丫头如此率真、毫不做作,还真有云王妃当年的风范呢!而且听说这丫头在外面颇具才名,我这个皇伯母却还未曾见识过,不若就趁此良辰美景,让无忧丫头为我们抚琴一曲,如何?”
巫妖深以为然的点头,不等皇上开口先自起身,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不急不徐的说道:“承蒙皇后娘娘错爱,妖为了这次宫宴的确精心准备了节目献给皇伯伯,还请在座诸位同赏。”
“好,小无忧,今日你若表演得好,皇伯伯便给你一个大赏赐。”
巫妖对着主席上的皇上诡异的一笑,转身冲端坐着的思思一点头。
思思面无表情的起身,朗声道:“请皇上准许思忧的婢子将琴奉上。”
立刻有小太监跑出殿去传。
巫妖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臭老头,那点子心思全写在脸上啦,还大赏赐!谁稀罕那太子妃的头衔!笑吧,等一会儿可别把胡子笑飞了。
巫妖正笑眯眯地腹诽着那同样笑眯眯的皇帝老头,思思的贴身婢女子墨抱着古琴神色慌张的进了殿。
“郡主恕罪,方才急着入殿,脚下打滑跌倒在阶上,将琴摔破了。”那轻微颤抖的唇令人实在不忍心苛责她。
巫妖挑眉看向子墨,这丫头,不想她的主子出风头,其情可嘉;想坏自己的好事,着实该打。
巫妖眨眨眼,在心中记了子墨一笔小账,回头要让她吃两大碗肥肉,对,两大碗,腻死她。
“哟,这可真是巧了,想来皇上您今儿个可是不能如愿了。”
巫妖不必抬头也知道这软刀子出自谁口,不过就算琴坏了,她可也没说不表演吧?这皇后娘娘也是个急性子。
看来不希望她得到那大赏赐的人不只是自己一个啊!巫妖忽然觉得那声音还真是温暖如春啊,温暖如春!
“皇上,自古来宝剑赠英雄,名琴觅知音,何不将您寝殿收着的古琴借给无忧一用?也好让臣妾等一饱耳福。”
巫妖淡笑着抬眼望向言笑晏晏的皇后,她究竟什么意思?不是应该竭力破坏那无聊的君无戏言吗?怎么反倒撮合上了!
“去取来吧!”皇上略一沉吟便点头同意了。
“既如此,妖先下去做些准备,定会让皇伯伯与娘娘耳目一新。”
话音一落,席间众人的议论声就嗡嗡的响了起来。
巫妖挺胸抬头,在一片质疑声中旁若无人的退去偏殿。
相比于皇上和太子的翘首以盼,更多的人则是置疑和不屑。
耳目一新,不就弹个琴,在座的贵女不说个个精通,也至少都下过工夫,怎么就她这远来的和尚会念经了?
于是有人跃跃欲试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贵妇们联想到御花园里那一幕,私下里揣摩起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抬得高摔得才狠,真相总是十分残酷的啊!
于是有人迫不及待了。
戴皇后悠然的执起金樽,轻轻的浅酌一口。目光流连在陵王妃和思忧郡主面上,须臾,轻浅的笑了。
这母女二人的表情真真耐人寻味,一个坐立不安,一个老神在在。真是让人期待呀!
云青鸢毫不掩饰眼中的憎恶回瞪着戴月,不就是心怀不轨吗?不就是想看优优出丑吗?希望你等一下还能笑得出来!
不过能不能找个借口先避一避呢?云青鸢递了个目光给男宾席中的陵王,无奈他正聊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
唉,转头看看正襟危坐的思思,云青鸢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
早知道先准备两个棉花球了。
云青鸢再次憎恶的瞪了眼高高在上的戴皇后。
笑吧!趁着还能笑得貌美如花,莫等到笑不出口,却还要笑得肝胆俱裂!
“切,不就是抚琴吗?还至于去换身衣裳!”
女眷中有人嘀嘀咕咕,声音虽小却依然传入思思耳中。
思思沉着脸冷笑两声,换衣服?有本事你们就总穿着这一身。哼!
正当心思各异的众人难得一致的感怀时间过得太慢之际,皇上的心腹太监福公公恭谨地托着古琴回到殿中,小心地将琴安置在琴台上。
思思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拂袖、整冠,行云流水般来到琴台边,向着皇上躬身一礼,淡然地扫视了圈下面众人,朗声道:“献丑了。”
说完,大刀金马的坐在琴前。
众人眩晕了。
不是无忧郡主要抚琴吗?这是公然要李代桃僵?
皇上的目光流连在那张古朴的琴上,透过它仿佛看到年轻的自己一身白袍静立于皑皑雪地间,目光尽处那妖艳的红梅花树下伊人素手轻抚,激昂的琴音穿破梅林,激荡的气旋挟裹着飘零的红色花瓣飞舞在她四周,那琴音穿破时光,穿透了他的心。
那是她最后一次为自己抚琴。
班擎寰的眼睛有些酸,那经年旧事随着这张琴尘封在他寝殿的一角,琴洁净无尘,心却挂满蛛丝。
原来它依然音色醇厚,尽管那弦已不是当年的弦,人亦不是当年的人。
闭上眼,真的是太久了,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它曾经的音色,还是它本来就是这样动人心弦?
皇后隐晦的瞄了眼沉思中的皇上,案下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衣袖,掐断了一只她最珍爱的金丝护甲,却忽略了那弹琴人。
琴音淙淙,面面相觑。
“啊哦
啊哦诶”
流淌的琴音中一声振聋发聩的嚎叫惊雷般炸响,花脸“美人”以骇人之姿妖娆登场。
贴身露腰的黑稠短袄,飘飘欲飞的黑纱长裙,雪白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