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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家人,是生死与共的弟兄,他怎会不想见?只为着自己才从不提起罢了。
那一剑断了自己与逸之哥哥的一切情仇,自此萧郎是路人。只是路人,那便见又何妨?
温暖的手紧握着自己,巫妖觉得那只手传递着无尽的情意,即便身处悬崖,他也会有力的拉紧自己。
那是爱的力量。
满街都是围观的人。
满街却只闻车马行进的声音。
巫妖拉着宗政离的手,她不想放开,无论是在人海之中还是在只有她与他的两人世界里。
思思的面皮至今还在不停的抽。
这是她干的事!
她堂堂陵王府的小郡主为了看热闹上了别人家的房顶!
满大街的士兵,满大街的百姓,如今全都仰着脖子张着嘴!
看一眼身旁携手并立的两人,那自若的神情,她自叹弗如。
脸皮比城墙都厚哇!
他们是在逛自家的菜园子么?众目睽睽就真能视若无物?
老成持重的思忧郡主明媚忧伤了。
自从见了姐姐,她觉得她再不是从前的思忧郡主了,她找回了失去的温暖,她找回了失去的童年,她崇拜那个自在如风的女子,她羡慕那个敢爱敢恨的灵魂。她觉得自己的血热了,她不顾一切的追随着那飘渺又真实的姐姐,她撒娇,她耍赖,她终于肆意地活了一回。
惊世骇俗于姐姐只是理所当然,她却无法做到那般“干卿何事”,她也只得了个形似,终是缺了那颗傲视天下的心。
有姐万事足!丢脸也是姐姐先丢。
思思再次抽了抽嘴角。
姐姐压根儿就不会觉得这有何丢脸之处,她会说――物尽其用。
只是,京畿卫不认识姐姐却认识她!
算了,谁让自己想刺探姐姐的秘密呢!
宗政野挺直着背脊端坐于马上,面容温润带笑,与前来迎接的班图太子礼貌的寒暄着。
忽然,他的目光定在了前方,脸上的笑容倏然不见了。
他呆呆的望着高高在上的那两人,其实是三人,只是他只望得见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他的眼中只有那纠缠在风中的发丝和那飞扬的裙衫。
他们在一起。
他们莫相离。
巫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马上的人。
他依然一袭墨袍,他比上次相见时更见消瘦,他的眼那么深那么深,望不尽的痴恋,诉不绝的相思,都在那一凝眸。
本以为已经忘怀,却原来他只是蒙了尘。
时光再长终抵不过相见。
恩与怨并不曾真的消散。
巫妖轻轻的叹了声,将目光转到那紧握的手上,那只手是她的救赎。她忽然迫切的想要看到另一双眼,那是她的依恋,是她心之所安。
仰头,弯唇。
她在那生辉的眼眸中读懂了他的痴爱,也读懂了自己。
那段情、那个人,是她的一部分,无法割舍、不能相忘。
那么,他便在那里吧,静静的,沉淀。
沉淀成为记忆,记忆成为过去。
宗政离紧张、欣喜,他一丝不差的抓住她情绪上的波动。她的眼神由彷徨到明澈,由牵挂到释然,她终于肯面对心中那道只属于她和他的疤痕,她终于跨过了自己那道心坎。
她重重的提,轻轻的放,就算痛苦,就算煎熬,而今都只是曾经。不必割舍,不必相忘,那才是她完整的人生。
他庆幸,他拥有她的现在和未来,他不必只做她的曾经。
柔和的笑,他幸福。
疏朗的笑,唯愿他亦幸福。
待班图察觉出异样也将目光调到那高处,却只来得及捕捉到两个白衣翻飞的身影一晃无踪,若不是思忧郡主还笔直的站在屋顶那处,他甚至要怀疑那两道身影只是坠下来的两片云彩,风吹过,散去。
“方才那两人”
“两个故人。”野轻轻低语,目光依旧痴痴的望着方才他们站着的地方。
他以为他们再无缘相见了,他以为再相见时她必取他性命,却未料她就那么出现了,他还未曾问她好不好,她便如风般离开了,轻描淡写却在自己心湖泼洒下浓墨重彩。
他眼中柔情似水,她安好。
思思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追随着那道墨色的身影。
他就是姐夫的弟弟,姐姐的知己。
这脸没白丢,她确认了一件事,那自登基便英明远播的年轻的宗政皇喜欢姐姐不输于姐夫。
她从来就稀缺的好奇心泛滥起来。
只是那人忒也是目中无人,她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她至于渺小到如一粒尘埃般令人视而不见吗?他是耳背才会听不到百姓那震惊之后的“思忧郡主”的呼声吧!
思思想着姐姐凭栏而望素手轻抬眼波流转的刹那芳华,头一次依着记忆中那鲜明的女子,遥遥的抬了腕,悠悠的抚了耳珠,媚媚的眯了眼,轻轻的含了笑,然后仙气逼人的脚下一滑――屋顶凌乱了。
班图惊悚了,思忧颠覆了。
宗政野的目光依然凝视着那衣角翻飞的尽头。
那一处有繁花尽开,有春水染黛;那一处是人间天堂,是世外桃源。
那一处,有她。
敛目,垂眸。
一眼牵念,一眼天涯。
如玉的手紧捂住胸口,宗政野低低的咳,紧贴着肌肤的墨玉也曾贴紧她的心窝。
那轻微的颤动扯动了谁的心弦。
若有,似无。
第三十章 又见华荣()
烟波湖畔的枫林里,巫妖软趴趴的靠在宗政离的肩头,手中一片火红的叶子遮住了那一双幽深的眸。
秦钥与来阳因着华荣与尧苍的事情已经交恶,所以她一直对外界隐瞒离的身份,虽然秦钥已经被大运取代,但话容也一直被野囚禁着,尽管皇上和太子并未因此迁怒于离,她心中还是有根弦始终警醒着。
野不知道他们在来阳,他明显不是为他们而来。
想到刚才班图太子与他相见甚欢的情景,巫妖的眉头皱了皱,烦躁的丢掉那叶子。
奶奶的,不会是烦啥来啥吧?
“妖儿”
面颊上扑来一股温热的气息,令巫妖眯起了眼。
“我甚喜。”
巫妖刷的睁大了眼。
开心就开心吧,还甚喜!离骚啊!
转了转眼珠儿,巫妖又若无其事的眯起了眼。
“唔吾亦喜甚。”
眯着眼的巫妖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句,却觉着揽在腰间的手臂倏然绷紧,随之而来的是额头处那滚烫的两片唇。
静寂的湖光秋色里,那一对交颈的剪影比周遭似火的红叶更加火红,更加绚烂。
来阳街头对大运国新皇的热议如尘般喧嚣而起,就在一众贵女都热盼着十五宫宴上再睹宗政皇绝世丰姿之际,那挟阳而来的男神只匆匆与皇上见了一面便神秘地回国了,但那一道温润如玉的身影却永久的隽刻在了无数来阳少女的心中。
一瞥,惊鸿。
怅然,入梦。
而那热议中更令人惊鸿的金牌女配思忧郡主此时却两手托腮,聚精会神的端详着十指飞轮将古琴当成豆腐刨来刨去的姐姐。
果然徒具其形啊!
这等肆意纵情完全不理会他人感受的精髓她真真是没学来!
难怪那人的眼中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她,自己那日的骚首弄姿纯粹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估计就是脱光了从屋顶上跳下去人家也不会撩一下眼皮。
什么温和、谦逊,分明是温暖如熙的笑着却坚定地站在他即定的范围之外,除了那一人,他决不肯向任何一人踏进一步,决不肯用自己的暖却温别人的心。
姐姐啊!你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稀世珍宝你都当成草!
思思重重的叹息一声,惋惜的瞧着那同样沦为草芥的上古名琴。
暴敛天物啊!也惟这份睥睨这份惟我独尊是她怎么也学不来的,她要不要也去姐姐的那个异世修炼一番?
思思又将目光落到了巫妖的脸上,那满脸的苦大仇深令她一哆嗦。算了算了,别成不了神倒成了魔,得不偿失。
看姐姐这郁结于心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姐夫?他不是真的听了自己的挑拨去追杀自己的亲兄弟了吧?
思思忽然觉得入秋了,天凉啊!她缩着脖抱着臂,悄悄向房门口挪着步子。
眼看着逃出升天了,姐姐阴恻恻的声音飘飘悠悠的浮在那纷乱的琴声之上响在了头顶。
“思思,宫宴上你表演什么?”
“啊?我自然全力配合姐姐。”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思思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口里却毫不含糊,且将妖式语录发挥得如臂使指。
“啃谁的腚?”
“姐姐的。”
巫妖轮琴的手顿停,站起身绕过琴台,撅起臀,“啪啪”拍着,“来啃。”
思思一翻白眼儿,倒之。
身后巫妖毫不客气的将门甩上。
她郁闷啊!本来打算带离去皇宫晃晃,一劳永逸解决掉那个什么君无戏言,现在,全泡汤了,她还得另做打算。
越想越气的巫妖在心里将南冥公孙皇帝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个遍还不解气,又连带着将宗政兄弟从头骂到脚,这才一头扎到床榻上,唉声叹气的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发愁。一想到爹娘那疼宠的目光,拍屁股走人的念头又被她按了下去。
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直道天凉好个秋。
御花园里,巫妖敛眉垂首跟在陵王妃身后。
赏花?这个时节还能有什么好花!
她百无聊赖的瞄了眼刻意端庄地走在戴皇后身后的女子,她亦如此刻开败了的娇花,只给人一中萧索的感觉。
感觉到巫妖的视线,华荣下意识的挺了挺背脊,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面上却更加端庄,一言不发的跟在皇后侧后方。
想不到今生还能叫她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