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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用。
她又取来一些洗干净的衣物,给他往他的立柜里摞放。
他泡在澡桶里听见了,就问:“你放什么呢?”
“不过是今天洗干净的衣物。”
“哦。我听说林妈妈让你给我绣那两条汗巾子。我当时嗤笑一声,在想,你若真是绣了,恐怕这几日手指头都扎破了十根了吧。我这几天细心朝你手看了,也没见有什么破损,想来你是偷偷的烦了别园的丫鬟帮你绣了。说吧!花了你多少月钱求人办事?”
屏风外半晌不见动静。
忽然,阮颜畅拿了两条东西进来。一条藕荷色的,一条绿的。
展开一看,竟是用退晕绣绣的“六合同春”、“榴生百子”的两条汗巾。
“你绣的?”伸手要拿来看。
她手一收:“你手湿淋淋的,不如等洗好了再看。”
“真是你绣的?——递到我眼皮子底下让我看看。”
递过来了。
“真考究诶……你这……没道理啊……”
纪寅轩想了半天,说道:“哦!想是你原本就会这些活计,不过是因为身子弱,怕上头总交代这些费工夫费眼神的活给你做,故而一直推说自己不会……”
“额……是……是吧。”
“谁让你绣这些样子了?好好的两条巾子给糟蹋了。”
“什么样子?这样子怎么了?”
举起看看,不过一鸾一凤两只鸟儿,与几颗石榴罢了。按林妈妈给的样子绣的。
“你这么会绣,倒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你说给我听听?”
“也没什么,就是我娘的心思,无非就是想我早日成亲生子……这两条我不戴了,你去,给我另找两条汗巾子来,绣上楼阁与雀鸟。”
“哦……”
过了几天,阮颜畅绣成了,那新绣好的汗巾子也就自此,搁在纪寅轩腰间挂着了。
而之前那条“六合同春”与那条“榴生百子”,就在纪寅轩立柜里压箱底了。
又过了段时间,纪寅轩无意间在立柜中翻出了当初的那两条,再叫来阮颜畅一看,她腰里系的汗巾子十分朴素,质地也不太好,就是下人用的那种粗货,于是就将这两条上好的丝帛巾子赏给她了。
她看着当初自己绣的“六合同春”与“榴生百子”,知道将军是嫌它们寓意太俗,才不肯戴。而她是无所谓这寓不寓意的,反正是上好的汗巾子,给了她用她就用,图案土点儿也没所谓的。
10。第 10 章()
仲春天气,杏花开了。
上月月末,纪寅轩刚忙完了武选,这段日子闲暇下来了。
他在家中待的时间也开始变长了,不用日日都到兵部报到去。
他闲在家中的日子里,就时常上他爹那园子去坐坐。
主要是父子两人讨论一些兵部的事、边疆的事,都是些朝庭要务、君民大事。
一开始时都还好,可后来,他娘加入了他们父子的闲谈。
说的都是些,有没有心仪哪家姑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想到成亲啊这类的话。
说他都二十五了,还不成亲是想拖到几时,云云。
他烦了,便不再往他爹娘住的园子跑了。
他不再来后,他娘就常跟他爹说起,要不要帮他做主定一头亲事。
却被他爹反驳了,说别定了,还是让他自己选吧,还说看看大儿子正轩的婚事,就是他们给定的,现在……唉,不知怎么说了……
一说起大儿子与大儿媳,闫夫人也是一脸的苦闷。
自二少爷常在家中待着起,阮颜畅就敏锐地觉察到了他们这处园子外的各种骚动。
她想着,夫人当时考虑的不让丫鬟接近二少爷的心思,也是有理的。
这不,现在人才在家待着没几天,就这么多女人动起心思来了。
想来她们也是自恃有几分姿色的,实在妄想痴心要扒高望上,再加上二少爷皮相实在好,惹得女人爱慕也是自然的事。
她想起夫人当初交代她的,别叫那些想使手段的丫鬟接近少爷。
一想到自己的职责还有这一项,她就觉得担子很重。
这一项职责,竟比叫她去洗衣挑水还觉更重几分。
但夫人交代下的,不能不放在心上。
所以她现在时常留意着,有没有什么女人没事借故在园子外晃的。
这日,就让她逮着一个。
走近一瞧,竟是盈烟。
心想:怪道一开始远远地没看出是谁呢,原来她这一向已花红柳绿地装扮起来了,远远看着,倒不像从前的她了。
走近了问:“盈烟,你没事跑这里来做什么?”
“啊?你住这儿?映雪让我送东西去,我走迷了。”
“哦,去哪儿?我给你指路。”
“去总的灶房。”
“哦,跟我来。”
把她带离了园子外的区域,又给她指了路。
她抬脚走后,阮颜畅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谁信你走迷了,也不知守在园子外头等着逮谁呢……
这盈烟几次之后,见在园外头逮不着纪家二公子,实在无法之后,就改由在后门那儿等着撞见他。
而事实上是,等她改由守在后门开始,她就发现,与她抱有同样心思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守了几次没守到,心里空落落的不说,还一腔心事无处诉。
她们不知道的是,纪二公子为了近便,现已改由东北角上的小角门出入了。
由那儿出入,回山上的园子要近许多。
这天白天,阮颜畅在池子边给纪寅轩洗衣裳。
一个小厮劈完了柴,出来池子边洗手,就聊了起来。
“给二公子洗衣裳哪?”
“是啊。”
“你有没有听说近日府里好笑的事?”
“倒没听说。你说给我听听?”
“守后门的那几个,说以前倒不常见那一带有什么女人走动。不想这段日子以来,那一带倒热闹起来了,时常就能见到几个漂亮的丫鬟提个什么东西,到那处去晃荡晃荡。”
“啊?怎么的呢?”
“大概都当二少爷常会由那里出入,就守在那里等着逮他呗。”
阮颜畅一听,心里就紧张了起来。
完了,夫人交代的事,任务还真是繁重,看来不仅得看着这园子外头有没有可疑人影晃动,还得盯着那后门有没有可疑人影晃动……怎么办怎么办?难不成由今天起,但凡二少爷出门了,都得计算好他归家的时辰,然后提早到后门那儿守着去么。
她问:“那他被谁逮着没有啊?”
“哪儿逮得着啊!二少爷现在都不由那门进出了,都是走我们这边东边那个小角门,拐过来近。”
松了一口气。
“好……我看也不保险,万一传出去,到时又一堆人跑那儿晃着去了。我看,由今天起,你和他们几个,轮番去小角门那里等着守他回来,一路上即或遇上了哪个心怀不轨的女人,你们也好帮着挡一挡。”
“啊?二少爷一个大男人,又是武将,又不是大姑娘,回个家也得有人护着?别小心过逾了。”
“你不明白啊,夫人托了我照管好二少爷,不让有心的丫鬟们碰他,我这不得按令行事么。万一这事做得不妥,我可怎么跟夫人交代呢……”
“……”
“话说起来了……其实到底夫人是为了什么,这么的怕少爷们与丫鬟来往呢?其实收个一两个当妾也没什么吧,又不是养不起……”
“唉,你是不懂……”左右看看,“其实我们夫人,治家是很严谨的,你看她,她厉害,夫君没有纳妾。她当初也是定下规矩的,她们家的男人,个个不许纳妾,哪怕有陪|睡的都行,就是不许纳妾。可你看大少爷,大少爷不但有一妻,还名正言顺地纳了两名妾。这不是打了夫人的脸么……那两个妾,初时就是丫鬟……”
“啊?为什么啊?要是厌烦了妻子,就弄一两房外室就行了,悄悄的不叫人知道就行了,做什么非得忤逆了母亲的意思,堂堂正正纳作妾室,还都放在家里?”
“这还不是……”
却一抬头,见吴妈妈走了出来。这小厮就闭嘴不说了,打着哈哈响声说些别的事,把先前那话给岔了开去。
吴妈妈身影一晃,又进屋去了。
阮颜畅正要再问他之前的事,他就说:“算了算了,别说了,这事情就是夫人心上的刺,府上不让下人乱说。不知道也罢了,别说了。”
“喂!”话说一半最是讨人厌了。
“对了颜畅,你哥那日递了一包果脯给我,让我带给你呢,我一时半刻的忘了,现在拿来给你。”
拿了来给她,放在了一边。
“你哥问起你来,问你有没有吃胖一点。我说倒没有,还是面无四两肉的,跟太|祖皇帝打江山那几年时的村野饥民一样。他就关照你多吃些饭。”
“哦,我知道了……我这些日子,因这地方与他那花园隔得远了,我也不能时常去看他了,你要是常往那儿去,就帮我带带口信,说我安好着,别担心。”
“哎。”
小厮走后,阮颜畅心想:怎么个个男人都关心我的吃饭问题?我自从吃了那巫果,胃口是大不如前了,况且吃进去了也不长肉,也不能怪我啊……
晚饭前,她去找小厮们,要他们出一个人,上东边小角门那儿接少爷去。
他们笑她多虑,哪里用接。
没有一个肯去的。
她无法,只得自己前往。
那小角门上也有两个人守着门的。
她时间倒算得正好,守了两刻钟不到,就见纪寅轩回来了。
有人帮纪寅轩接过马绳,引马入马厩。
纪寅轩则跟着她走。
走了一段路。
“哟,真看不出来啊,你这忠仆还这么护主,还跑到这边来等着我。知道的是以为你怕有什么女人要‘伏击’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