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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见我就激动?激动便激动吧,怎么还这么口无遮拦地说出来叫我知道呢?
阮颜畅还在喘气。
“你刚刚跟谁在一块儿的?你可得仔细。我娘是最见不得府里面男男女女私相授受的了。你这月下会男人的事,可别叫人看见。”
“啊?不、不是啊。那是我哥哥,我上回跟你说过的。我把他也带进府里来了。”
“哦,这样。那就好。”
“将军……你怎么一身酒气啊?”凑近了闻闻。
“……”
“不对不对,还有很浓烈的脂粉味。”
“……”
“哦!我知道了!将军……你去喝花酒了!”
“……”
“嗯,也是也是。将军你年纪也到了,又常年驻守边疆,想来那里的女人没京都的好看。您一回来,就常想着上妓院,这也是极平常的事。”
“……”
“只是……您怎么不留在那儿过夜呢?”
“……”
“哦!我知道了!定是因为夫人治家严谨,容不得家下子孙宿妓嫖|娼,所以你只是嫖完了娼,但是没有宿妓,赶在午夜前就回来了!”
“……”
纪寅轩一句话都没说上,都是她在说。他忽然没什么好气,斜了她一眼,道:“边疆的女人,再不好看,也比你中看多了。”
“……”
愣了半晌。
“纪将军,你怎么出口伤人呢。我也不过就是说你去了妓院,又没说什么,你怎么还骂我呢?”
“你看看你,连宿妓嫖|娼这样的话都随意说出口,这还是个姑娘家会说的话么?我不骂你骂谁?”
“哦……不说就不说呗。”
“走吧,别愣这儿光说话了,我也朝你回园的方向走,顺路的。”
“哦。”
跟着纪将军一行走至三公子园门口,道了别,进门去了。
第二天,映雪说要出门采买,问阮颜畅去不去。
她虽说没什么好买的,可也想出去街上走走。来了这府干活后,还不曾出去过,加之前天领了月钱,身上现如今有几个钱了,可以出去看看,保不定看见了什么想买的呢。
去之前,找到了阿措,说她要出门买东西去,问他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他说没什么要买的。只是说着说着,忽由胸口摸出个布包,交到了她手上,说这是他这个月领的月钱,也不知藏哪儿,说让她帮收着。
“你平时就没有用到钱的地方?”
“暂时想不到。我又不会管钱,搁哪儿我都担心,你们园子里的人口简单,倒不如放你那,你帮我收着。”
“那行。”
跟着又回园找映雪,与她一同向后门走去。
路上遥遥的又见纪将军,见他换了身衣裳,与昨晚穿着的那身很是不同,她老毛病又犯了,刚要举臂挥舞,一想,身边有映雪,倒不便这样没大没小的。
再一看身旁的映雪,似乎两眼有些痴迷地在盯着纪将军看。
这才想起,也是了,园子里的小丫鬟们天天就爱讨论纪寅轩与他弟纪逸轩,每天这俩人的名字她不得轮番听个十来遍么,这个人嘴里嚼过了,又换到那个人嘴里嚼,她也算是每日里被迫接受了很多关于那哥俩的信息。真不真就不知道了,丫鬟间传的都是些小道消息,难保没有编派出来的成分,毕竟她们谁也没贴身服侍过那哥俩中的哪一个。
她顺着映雪略显痴迷的眼神,再朝那纪寅轩一看,发现还真是,“美名”果然不虚传。就这么大天白日头底下的看着,也不知怎的,忽有一种男色当道、美色空前的感觉。
将军啊……怎么,塞北的黄沙就没把您变成一个糙汉子呢?
纪寅轩也远远地看见她了,倒是头一遭见她这样冷静,既没有举起那根甘蔗棍似的小细胳膊朝自己振臂狂呼,也没有一路小跑喘咻咻地跑到跟前来。
这倒是挺新鲜的。
他远远地朝她笑笑。
她正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呢,就忽的被身旁那映雪一搡,推到门槛那里:“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他朝我笑了!我不是眼花吧!你快告诉我!不是我眼花!”
“……你……额……你……这……不、不是你眼花……”是你眼瞎。
“天哪,他为什么对我笑!”
“不、不……不……不知道……”
“不不不,我敢肯定,他一定是对我笑了。他就朝我们这边笑的啊,我们这边什么人都没有,就你跟我……他总不可能对你……”忽然意识到这话伤人,收住口,“我……我……”
“唉,没事。别想了,走吧。再不出门就赶不及了,回来的时辰也是有限制的!晚了的话,管事的老妈妈们要骂的。”
“也是。走吧。”
在外,经过倚翠楼。映雪又见她同乡。
两人互使了眼色后,映雪拉着阮颜畅的手,一同往后巷去会那个同乡。
后巷里相当阒寂,就她们仨。
后巷的墙垣有数片瓦砾剥落,显得很斑驳,再加上点冷天的潮气,衬着青苔布满的墙根,显得又脏又破。
映雪同乡一边说一边哭,说再没半月工夫,就要“做成那买卖”了。
映雪也没有办法帮她,就只能陪着哭,要说让她把自己体己钱拿出来给她赎身,她也是愿意的,可就是这同乡现在赎身的钱,是她当初卖身的钱的千倍不止,相当于一个四品文官五年的俸禄,她哪有这么多的钱帮她。
这同乡哭得泪眼婆娑,阮颜畅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很是能理解她的美所带给她的苦。要是这样一张脸,生在读书世宦之家,想来是极好的,将来婚配嫁人,能为她带来许多福祉。
可偏生生在一个一无所有的穷苦女孩身上,就像是带着巨款在亡命天涯,要是没这钱倒不易被路上的人惦记着,可偏就是有这些钱,就总让人惦记着,不知几时就被人害了性命。
她可怜她,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心想着,不如去与园子里的几个合计合计,凑了钱来?可那数目之巨,是她们几个再凑也凑不出来的。
问纪将军借?这……合适么?又不是小钱。
却在这时,听那姑娘说:“不、不怕你恼……”吸了两下鼻子,对着阮颜畅说,“我要是长成你这样就好了!”
“啊?”阮颜畅瞠着眼看她。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这样的话。我是真觉得,我情愿长你这样,我也不愿跳在这火坑里,葬送掉我的清白。”
“你……真这样想?”
“是啊。”
“那……变丑了后,你不会后悔吗?”
“绝不后悔!”
5。第 5 章()
阮颜畅与映雪两人家去后。
晚上,她独自睡在她屋里,翻看着那本《阖巫要术》。
书上其实关于“巫果”有一段记载。
说若取巫果三颗,给牛吃下,约三日后,取牛血三滴,给人服下,便可令人容颜凋谢。
不过一般三月至半载后,容颜可复旧如初。
依据这样一段,阮颜畅就想,自己的样貌如今变化至此,就是因为吃了那巫果的缘故。
牛吃三颗,取牛血三滴,就可让人丑容。
那遥想当日,自己吃了三百颗不止吧……怪不得现如今丑到连自己阿妈都不认识了。
若说取牛血三滴让人饮,可让人丑容,那取自己的血让人喝,是不是也可使人丑容呢?
牛血三滴饮下后,三至六个月可恢复容貌,那自己的血让人喝下后呢,可恢复吗?又是多久后恢复呢?这一点不得而知,书上并没有说。
第二日,她拿针扎破自己的手指,挤了一滴血出来,拿糍糕的一角点了这血珠,再揉成了丸药状,拿珐琅小盒装着。
叫上映雪,说有东西给她同乡吃,吃了或许能变丑。
映雪犹犹豫豫地跟着她走。
到了那儿,又在后巷相会。
只说:“这东西吃了,变不变丑不知道,伤不伤及性命也不知道。你敢吃吗?倘若敢吃,就吃下吧。要是你变丑了,想必身价大跌,我们赎你出来,也是极容易的了。”
映雪的同乡想也不想,取了那丸药就吞下了。
初时看不出什么变化。
阮颜畅只说让她再等等吧。
她跟映雪两个回去了。
第二天又去看那姑娘,也不见她有什么变化。
第三天又去,亦是如此。
接连好几天都去了,都不见有变化。
再接着,她与映雪也找不到借口出门了,老妈妈们不放行,说她们两个丫鬟犯懒,成天想着出门玩儿去,府上的活计倒不放在心上了,哪儿学得这么坏!
叫老妈妈们说了一顿,她与映雪便不敢多言语,只得按耐下了想去看那仍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姑娘的心。
又过了四五天,映雪逮着了一个空,可以出门了。
去见了同乡,见她真像是朵风中凋谢的花儿似的,形容憔悴。
“你怎么这样了!”
“想来是那药有成效了……”
“你这样,你们楼里的妈妈打你吗?”
“打。天天看着我吃饭,说我这是绝食造成的……她们塞给我的我都吃了,也还是这样。她们直嚷着不中用了,做了赔本的买卖了,当初看着也不像个短命鬼……”
“那……你再忍耐几天。我回去向她们凑些钱来,把你当个粗使的下人那样赎出来,你看可行?”
“那……劳烦你了……我现在一文没有……我若还有命,我一定把钱挣来还给你们……”
“不急,还说不到那个上头,先把你救出来要紧。”
与同乡别过,映雪家去,向园子里的人凑了些钱。
阮颜畅把自己上月领的月钱,与阿措托她管的那一份月钱,一并交与映雪。
想着下月领了月钱,再填补到阿措托管给她的钱里就好了。
映雪去将人赎了出来,果然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