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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怀里突然空荡荡的南弦易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愤怒地同样红着眼跟了出去,满身的血在他站起身的时候竟然在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血色脚印。
“你是谁?把我姐姐还给我!”扯开来不及关上的车门,南弦易愤怒地大吼着。
“废物!”一个女生的声音冷冷地响起,随即一个枪口隔着车门在车门内黑暗处无情地对着南弦易地头颅。
“小涯!别乱动,快送弦歌去医院才是正事!”从南弦易怀里抢走南弦歌的男人正是陆琉,此时冷静地开口,制止了花涯愤怒的行为,然后看向被花涯冷漠的话逼停后站在那里面色苍白的南弦易,说道:“上车吧,耽搁了时间你就是十条命都赔不起!”
“哼!”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安静的只有呼吸的南弦歌,花涯不甘心的在他上车前收了枪,然后收回枪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身守着南弦歌。
南弦易看着被她护着的姐姐,抿了抿唇,还是义无反顾地踏进了车门。
“滚!”花涯怒斥着想要触碰南弦歌拉住她手的南弦易,平日里活泼可爱的脸上一片肃杀,冰冷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带着清晰的害怕。
这个女人,是他们暗门永远的顶梁柱,她一直以为,就算暗门覆没了全都没了,老大也绝不会被伤到半分的……
可是现在,她闭着眼,平日冰冷的脸上此刻更是没有半丝血色,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就像一个被抽了魂魄的破布娃娃,全身的血,自己甚至碰都不敢碰她,就怕……就怕自己一碰,她就像泡泡一样碎掉然后消失。
花涯狠狠地咬着唇瓣,双手抱在膝盖上,眼睛却一眨不敢眨的凝固在南弦歌身上,半分都不愿意移动。
她好怕,怕得不得了,紧紧地咬着唇,缩在南弦歌身边想要汲取些力量,却在触及到她身上越来越低的体温时惊慌失措地快速避开,然后冲开车的陆琉大吼着:“你开快点啊!她都没有温度了!!”
吼着,然后眼泪就这么顺着通红的眼眶划下脸颊,砸在南弦歌无力摊开的手心中。
慌忙地抹着眼泪,生怕它落下去就砸碎了那个安静闭着眼的人儿,此刻哭着的花涯才像个真正十几岁的少女,没有任何办法的守在南弦歌身边,十几年里,一直被南弦歌照顾着的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这般感觉到什么叫无力,叫绝望。
看着南弦歌颈部,手臂各处不停往下流的鲜血,伸着手想要去捂住,让它们不再流,可总在要触碰上的时候惊慌地收回手,她不想自己的手上染上老大的血,她不敢碰,她怕碰疼了老大……
南弦易从上车就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南弦歌,恍惚间脑子里全是从小到大自己和姐姐相处的画面。
她总在自己被爸妈骂的时候一改乖巧温柔的性子将自己护在身后,然后帮自己挡住那些谩骂;她总是将最好的留给自己,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块糖,也舍不得吃了给自己留着;她总是尽其所能的满足自己所有无理取闹的要求;她不厌其烦的教导自己如何处事如何做人如何交到朋友;总是喜欢揉自己的头发,然后牵起自己的手哄着闹小脾气的自己,然后在事后温柔地告诉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啊,怎么会……刚刚姐姐还笑着说带自己去超市买菜回去给自己开小灶,怎么现在就躺在这里,连眼睛都不睁开,不和自己说话了……
“小易!!!”姐姐那声惊慌的叫声,然后,然后她挡在自己身前硬生生改变了车向,救了自己……
南弦易紧紧的握着拳,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一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却始终没有办法镇定下来。
手上也全是姐姐身上的血,他想要和谁诉说他的害怕恐惧,却绝望地发现除了现在昏迷不醒的南弦歌以外,没有任何人愿意无条件的让他依赖述说。
超了无数的红绿灯,到了S市最近的最大的一家医院,陆琉稳重快速的抱着南弦歌往预订好的急诊室赶,让医生进行抢救。
“放心吧,会没事的,她那么厉害,我们要相信她。”陆琉伸手握住花涯因为害怕而冰冷的手,轻声安抚着,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僵硬的背部,让她放松。
因为南弦易在这里,所以他谨慎地没有透露半分关于他们和南弦歌关系的身份信息。
花涯不说话,唇瓣被她咬的渗血,抬着头紧紧的看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
南弦易也同她一样的动作,看着亮着的红灯,只能在心里无力的祈祷着。
谁也没有想过要通知南弦歌的父母,南弦易也没有想过,在他听到他们用姐来交易时,他就再也不会信任亲近他们,在他心里,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远没有南弦歌重要。
而此刻,上京。
在京大学校没有看到身边座位上该有的人,得知她请假回家后,官席也兴趣缺缺地敷衍着听完下午一节课然后离开学校。
却在出校门的瞬间,被官老爷子派遣来看着他的一群人逮个正着,烦躁又无奈地看着围着自己的人,官席握了握拳抑制住自己的手痒,一番心理挣扎后还是认命地跟着他们上了车被逮回官家。
陪着老爷子用完饭,坐在大厅里听他絮絮叨叨的唠叨,双眼百无聊赖地游离在电视屏幕上,要不是老爷子偶尔会夸夸小歌儿,他才懒得坐在这里听他念经。
右眼皮突然毫无预兆的剧烈跳动着,官席诧异的抬手拂上漂亮的眸子,然后揉了揉,却依然没有止住它的跳动,心里也莫名地衍生起一种令他窒息的不安。
摇了摇头,他直觉不对,然后应付了老爷子几句,回到自己房间联系暗线。
“S市车祸,我们赶去现场后除了车没有人,车牌号是南家的,我们已经让他们尽快调查了。”属下的话让官席的呼吸都停顿下来。
车祸,南家,小歌儿不是今天回去的?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坐在那里等待属下进一步的确认,万一他弄错了呢,毕竟小歌儿那么厉害,可不是什么轻易就会受伤人。
在等待的过程中,双手不停地握着,然后展开,再握着,展开……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来缓解紧张和不安的情绪,他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手机屏幕刚亮,他就快速的划开,然后看着上面的信息瞳孔瞬间收缩:
南堔花钱买了人,想要制造一起意外车祸,南小姐重伤,目前在S市第一人民医院B栋楼2…14手术室进行抢救,失血过多,情况不明。
而刚到上京苍平别墅区的陆琉,也收到了花涯的消息,再看到消息的时候,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愤怒自责的情绪让他恨不能杀了南家所有人。
“彧!你不能去!老大说了,你必须留在上京!”花钰哪怕严肃起来也显得柔和的脸冰冷着,伸手拦住赤红着眸子一刻也不肯停留要往外走的彧。
“让开!”彧狠戾地看着拦住自己花钰,大有一副不让开就动手杀人的架势。
“老大亲口吩咐了,你,彧,回来后不能离开上京哪怕一步!不论发生任何事情!”花钰没有半分畏惧的站在他身前,直直地望进他阴沉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南弦歌的命令。
“…操!…”狠狠地一拳捶在门上,彧瞪着寸步不让的花钰,听着她字字句句的重复着老大对他的命令,终于还是妥协,不甘心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抬起破了皮的手狠狠推开花钰的身体往外走。
被大力地推开,花钰没有半分恼怒,而是转过身在门口冷漠地看着彧往另一个方向走的背影,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是老大的命令,他不会有任何有效的反抗。
就算,他将老大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千万倍,但老大的性格和实力决定暗门的一切,在暗门,她就是神。
陈霖在接到上面的电话后,直到挂掉电话依然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丫头怎么会出车祸生命垂危?
但还是在接到命令后马不停蹄刻不容缓的往S市赶,他以前就觉得这丫头身份不简单,此刻接到从来高高在上的那位的电话,听着他隔着听筒都能让人听清的焦急语气,终于隐隐摸到了南弦歌有多高的地位,还仅仅只是在政局。
可很奇怪的,南家和蓝家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没有任何一条新闻播放今晚的车祸,消息除了特定的几个渠道外,没有任何散播。甚至连南弦歌回S市了,都是蓝家因为过两天就是她的18岁生日所以让蓝翎去京大学校找她结果扑了空,问了辅导员风轻墨才得知的。
蓝家的地位没有人敢说不高,可能够让他们得不到任何消息,这只能是人为。
苍平别墅区,白梓莘一袭白袍站在落地窗前,温和的注视着彧沉默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抬头看了眼暗沉的夜空,轻轻地无可奈何地摇头,“真是个不让人放心的丫头,何必将自己当作棋子来搅混这池水呢?”
手术室里,南弦歌在被推进去后略微地睁开眼,然后费力地抬起手对身边的主刀医生做了一个动作。
“门主,你这次真是过了。”医生是个长相平凡却带着严谨气质的男子,此刻看着手术台上浑身是血的南弦歌无奈地摇头,不赞同地对她道。
没有任何反驳,南弦歌无力地闭着眼,薄薄的嘴唇却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不下必输的棋局。
看着人晕过去,古方打了个手势,身边的医生护有条不紊地给他递着工具,然后快速精准地进行他有生以来最紧张的一次手术。
红灯被绿灯代替,手术室的门也被从里面打开。
“医生,她怎么样?”
“我姐姐怎么样了?”
不约而同地询问,古方摘下口罩,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然后点点头道:“病人已经成功进行了手术,但依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接下来将转到专门的病房进行观察。”看着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