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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弦易更是心疼地凑上去轻轻地吹着气,原本璨若星子的闪着兴奋欢喜的眸子也一瞬间暗淡了下来,都怪他,要是小心一点,姐姐也不会受伤……
这般想着,原本就不好受的心思更是低落了下来,缓缓地垂着脑袋,像是一只无精打采的小狗狗一般。
南弦歌看得好笑,她从小就很在乎自己的身体,除了以前疯狂地练武时弄的全身是伤以外,之后便专门用秘药将自己身上练武留下的伤口老茧全部褪下,其余时候更是很小心不让自己受伤或者怎样,所以寻常人看来的小伤,一到自己身上便显得吓人了一些。
安抚地看了一眼担心的急着想要来看看自己伤的怎样的母亲,这才伸手又揉了揉眼前低着头快要哭出来的南弦易软软的头顶,嘴角噙着温暖轻柔地微笑,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少年的头,一张可怜兮兮地精致脸庞便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用手蒙住他已经沾了泪水的眸子,在他耳边缓慢轻柔地说着话,“小易,没关系呐,并不是你的错,姐姐不怪你,伤痕马上就会消失的,姐姐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好好吃顿饭,嗯?”。
是啊,我亲爱的弟弟,那点伤痕而已,马上就会消散,怎么算伤到自己?比起……前世的那些画面和冷酷无情的话语。
南弦易被蒙住双眼,睫毛颤动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姐姐掌心的温度,听着耳边轻轻柔柔地话,即使眼前一片黑暗,他也觉得身处天堂,自己善良温柔的姐姐,从来都是天使不是吗?所有人都信仰依赖的天使。
看着南弦易又一次溢满脸庞的欣喜和笑意,南弦歌拉着他在自己身旁坐下,一家人这才开始这一顿不容易的晚餐。
而这一切,他们,都很有默契的,不会提到家里缺少的那个男人。
看着母亲和弟弟不停地往自己碗里夹菜,南弦歌温温柔柔地笑着给他们回夹他们各自爱吃的菜,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温馨。
可是,人心总是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呐,吃完饭在自己房里准备休息的南弦歌用手抵着额头,微微遮住眼睛,顺带也遮住了嘲讽的情绪。
没记错的话,就是明天了罢?明天,所谓的父亲就会带着所谓的妹妹回来“认亲”了。
真是让人久等的见面,莫名的期待啊,南漪雾,我亲爱的“妹妹”……
抽出书桌上堆叠起的几张纸张,一一分摊在桌面上,一些纸上面凌乱的画着各种武器,写明各种武器的功能,死亡后的伤口,血液喷洒状态,另一些则粘贴着照片,照片旁边写着死者的时间,状态,以及推测出的死亡原因,更甚者死亡场景,上面全是血腥恶心的场面,但是南弦歌丝毫没有异样,反而一脸的温柔与不赞同……这些人死的真是毫无美感,杀人,该是一门赏心悦目的艺术。
这些都是近期全S市发生的死亡案件,陈局让人拍下第一现场后送过来的照片,她从第一现场的照片,还有法医那边给出的专业知识只能推测出照片旁边的那些东西了,具体的还得等陈局那边审问嫌疑人。
想了想,收拾好这些照片,然后拿手机给陈局陈瑜发了个消息,让他明天派人来拿东西。
收到确定的回复后,才开始拿出一张空白的纸,用笔快速地写写画画,赫然便是各种复杂且很难有漏洞的谋杀方法,而最后,只留了几个名字,入目便有南漪雾和安铭。
看着眼前满纸密密麻麻的杀人手法,南弦歌轻轻勾起嘴角,笑得温柔,这些,其实于安铭他们来说,还是很轻的手法啊,要知道这些人都背着不止自己这一条人命呐,真是……该千刀万剐的人儿呢。
轻叹一声,最终将纸用打火机烧掉,作为一个顶尖的心理学家,专攻犯罪心理学的人,怎么可能留下这些东西,不过她会找到更适合这些人的方法,让他们连死亡都如前世的命运一般绚烂。
将东西收拾好,南弦歌才开始睡觉,明天可是有一场戏,就是不知道谁才有资格成为最后牵戏的人。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明显想叫醒她可又怕真的吵醒她,南弦歌在外面人敲门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看看时间才五点。
任由门外的人纠结的敲门,她自顾自的穿好衣服后,才过去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南弦易睁大着眼睛看着她,着急又带着些许吵醒的愧疚。
“怎么了?今天起这么早,不困吗?”轻轻揉了揉已经和她一样高的少年的头发,声音还带着点不适的沙哑,却一如既往的轻柔。
第二章 南漪雾引发的争吵()
少年看着眼前被自己吵醒却依然第一个关心自己的姐姐,呐呐道:“姐……爸回来了,还……还带回来了个女人,说是我姐姐”还不待南弦歌开口,他又急急地表态“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叫那个女人姐姐的,我只认姐姐你一个!那个女人连头发丝都比不上你!”说完,紧张的注视着自己姐姐,生怕她露出哪怕一点不快。
是吗?不可见地偏了偏头,然后微笑,自嘲。
“喔,对了,弟弟让我给你带话呢,他说他从来没有你这个不要脸的姐姐,他说他这辈子的姐姐都只有我一个呢,怎么样,开心吗?”南漪雾的声音在脑海里疯狂地叫嚣着,那些已经麻木的心痛其实从来没有消失过。
“是吗?”略疑惑的语气,然后轻柔地开口:“那我们下去看看吧,母亲呢?”
牵着少年有点**的手,南弦歌的话里满是担心。
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手指,紧接着将其回握的更紧,并不想让自己姐姐关心其他人,哪怕是生养他的母亲,但是他不会反驳她的任何话,所以边和南弦歌并肩走着,边道:“她很生气,吵着要离婚,大厅里现在不知道怎么样”。
离婚?南弦歌眸子轻轻一缩,上一世,可不是这样,即使那女人再生气,也强装淡漠的接受了南漪雾的到来,后来更是当作半个女儿在养呐。
不再多言,拉着南弦易下楼,脚步也不自觉地稍微加快,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兴奋,等了十几年,终于再见面了,不知这一次,结局会是怎样?
南弦易却以为他姐姐是着急担心母亲的状态,不满地咬着嘴唇,却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南堔,我告诉你,今天你如果非要让这个小贱人留下,我们就离婚!”南弦歌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柳素愤怒的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
停下脚步,就站在那里看着楼下大厅里的一幕,柳素愤怒悲哀的表情,骄傲的自尊令她即使生气却依然克制自己的行为,南堔烦躁的皱眉,看着柳素的表情难掩厌恶,而他身后,是被他紧紧护着的南漪雾,此刻正一脸紧张可怜地抓着南堔的衣摆,脸上是一副愧疚到哭泣的表情,南弦歌却能够一眼望穿她眼里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得意和骄傲。
啧,三个人,就能演如此一出精彩纷呈的戏,还真是厉害。
而这时,南漪雾眼尖的瞥到楼梯口的两个身影,便弱弱地喊了一声:“姐姐~你是爸爸说的弦歌姐姐吗?”。喊完似乎觉得自己有点突兀,又将身子靠在南堔背后,手指紧紧地抓住南堔的衣摆,好似此时此刻,只有南堔才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一座大山,完全的依附。
看,当年她也是被她这副羞怯的模样俘虏了,单纯的认为南漪雾可怜,想要给她更多的姐妹爱,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分给她,一心想着补偿她。
南弦歌微笑着,一步步拉着隐忍的南弦易下楼,两人的脚踩在楼梯上发出一下下清脆地声音,却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楼下三人的心上。
“爸,她是谁?”一片寂静里,南弦歌温柔的询问让南堔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她……是,是你的妹妹,漪雾。”
“漪雾?很好听的名字,她也姓南吗?”像是小女孩天真的疑惑,南弦歌偏了偏头,直直地注视着南堔,黝黑的瞳孔似要将他完全看穿。
下意识的避开大女儿的注视,南堔面对柳素时的厌恶和高高在上完全消失不见,在这个早已是顶级心理学家的女儿面前,他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但感觉到身后还有一个女儿全身心的依靠,他挺直身子道:“是,她姓南,是你的妹妹”
“南漪雾……那爸爸,既然她是我妹妹,不知她……小我多少?”轻轻地重复着南漪雾三个字,似乎这个名字让她一念都变得回味无穷,南弦歌朝南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
然而,这个问题让整个大厅都又变得诡异的安静起来,柳素和南弦易都紧紧地盯着另外两人,南堔张开口,却一阵无言。
“姐姐~漪雾只比姐姐小四个月奥!”怯怯地却带着一丝期待的声音打破了让人不安的气氛,却也成功的让柳素整个人都开始气的颤抖。
小四个月,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怀胎四月正是孕吐难受恶心最严重的时候,她的丈夫,却在和别的女人欢好,甚至是更早!作为一个女人,这是何等的羞辱?
“贱人!南堔你真是好样的,哈哈,我为你辛辛苦苦生儿育女,你却在外面花天酒地,还留下了野种!哈哈,都是贱人!”柳素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镇定,手指着南堔和怯怯生生躲在南堔后面的南漪雾,疯狂地大骂,甚至将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朝那两人扔去,恨不能砸死他们。
可看着南堔紧紧地护着他身后的南漪雾,两人相依的样子,便更加疯狂。
南弦歌和南弦易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等柳素发泄的没力气了,南堔身上也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满身狼狈了,南弦歌才放开南弦易,扶住柳素,安抚着她坐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脊,,这个动作会让人觉得有所依靠,会让人安心。
“妈,没事的,交给我”拍着柳素的背脊,南弦歌用另一只手拿着纸巾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泪痕,然后让南弦易过来坐下陪着柳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