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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个普通人,他们手里的果核瓜子皮早招呼过去了。
萧之夭手里拿着一颗杏子,却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她跟萧江灼耳语。
“秦长川是在被抓进地牢后才跟我说起可以重新‘洗牌’秦跃和他行为的过程的,可那时秦跃已经被救走了,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是如何统一口供的?看押过程中让他们钻了空子找到了传话的机会?”
萧江灼并不正面做答,“看押的人是大小乔,做饭送饭的是五美,中间去过地牢的人只有你,我,宋黄二人,再加一个严丝丝。你觉得这些人当中谁能让敌人钻了空子?”
萧之夭想了想,摇头,“没有。那么就是秦长川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在去山里刺杀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会到公开审核这一步?嗯,以他的阅历,他能算到这一步也不算意外。”
萧江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长川,“只怕这才是刚刚开始。”
“他还能有什么后招?毕竟那天刺杀我们的事情人证物证都在!”萧之夭冥思苦想,生怕少算一步会功亏一篑。
萧江灼挑眉,伸手抹平了萧之夭皱起的眉头,“不管他有什么后招你都不用担心,你有老公我啊?”
萧之夭:……
猝不及防被自己男人秀了一脸!
赵祈灏:“咳咳咳!”
正在吃冰镇的杏子,结果一时不察忘了吐咳,差点噎死。
“艹!傻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进行下一步?”赵祈灏冲着罗仁勇砸出了一个冰镇杏子。
罗仁勇紧张地连咽口水,明明视线里看到那个杏子砸过来了,他却木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任杏子砸过他的额头又被弹到了地上。
额头当时就红了,他却没感觉到疼。
他知道秦长川背后有太子,知道秦长川做事一向稳妥有条理,知道这位七殿下是太子请旨让来的,所以照秦跃这么说的,如果九殿下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真是刺杀的话,那么九殿下今天会被七殿下判罪吗?
如果真判了,那谁敢拿下?谁又有能力拿下?秦大将军会不会出动……
罗仁勇全身都在向下淌汗,根本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接,接下来,有请九殿下……呃,阐述判定秦长川刺杀他的经过,并展示证据。”
萧江灼点下头,却并没有像秦跃一样走到台前,而是自有一队人上了台。
五美队。
上台就先引得围观百姓们齐齐一声惊呼。
虽然前面已经有了貌美如花七殿下,美颜盛世的九殿下夫妇,但后来的五美队还是让他们又小小惊艳了一下。
这五美不会像七殿下和九殿下那样美的高不可攀,他们是美在他们中间的,接地气的,从另一个方面说,简单比七殿下和九殿下更得他们欢心。
一个美出天际美得摸不着的自然比不上一个能感觉就在自己身边努下力好像就能睡到的。
群情激动,粉红的烟雾无形腾起,宛若现代的偶像见面会。
竟也无意中缓和了一部分他们才兴起的对九殿下的仇视。
五美队在台上一字排开,将带上的证据一一摆在赵祈灏面前。
“这是秦长川当天刺杀九殿下时所用的剑,以及九殿下用来对抗时被削断的软剑。”
“这是跟秦长川同来刺杀的两个黑衣人的尸体。”
邱志没摆证据,而是上前一步,“小的是第一个赶到的,亲眼看到了秦长川杀气腾腾地和九殿下战在一起,九殿下全身是血,最后是在猫头鹰的帮助下才拿下了秦长川。”
他们一一说完,台上台下一片静寂。
这如果是在秦跃说话之前摆出这些,那么人们听完的第一结论除了秦长川刺杀萧江灼外不会有第二种。
可有了秦跃的话在先,围观百姓竟是不由自主地顺着那思路向下延伸开去。
刺杀?站在这一方的角度来说是刺杀,站在另一方的角度也可以理解成是一言不合就开杀。
黑衣人的尸体没问题,通过伤口也能看出来当时的情况的确很惨烈,但结果却是他们死了,被说是一身血的九殿下却没事儿。
还什么叫在猫头鹰的帮助下?猫头鹰什么时候也能被驯养并听人类的话了么?
这听着咋就那么不可信呢?
喜欢你长得好看也不代表着正经事儿会无差别地站在你那一方哦,我们可是大尧天的理智百姓。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甭管对错,先站出来说出事实的人总是对人心有着一定的导向性。
萧之夭快把手里的杏子捏烂了。这种事情本该是萧江灼先来,开头就审问秦长川为什么要刺杀萧江灼,由秦长川列人证物证来证明自己不是刺杀。可在秦跃一告之后,却成了人家本来就不是,萧江灼得证明人家是。
这种程序上的错误直接导致了现在他们在民心上的不得力。
萧江灼会怎么做?能如何让人相信秦长川就是来刺杀的?
“别担心,都说了有老公了。”萧江灼凑过去在萧之夭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围观群众:……
卧槽!这是什么?他们瞪大眼睛支棱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吃瓜看戏,啊不,期待后续,结果你就给我们看这个?
你信不信我们的单身之火马上能烧烧烧?
赵祈灏: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秀恩爱了。他身为兄长还单身,这位小九弟弟却已经美人在怀,还即将有儿子,他不服!他不能允许这种完全不合他审美的事情出现。
“赵祈灼,你这是心知无法挽回所以在做最后的告别吗?你放心,如果事实当如秦校尉所言,皇兄我不会让你和你未来的孩子阴阳相隔的,你们一家三口都可以在黄……”
“你给我闭嘴!”萧江灼一拍萧之夭的手腕,她掌心捏烂的杏子就被打了出去。
他们和赵祈灏本来就坐得很近,如此近的距离,那么快的速度,边秋根本来不及抢救,捏烂的杏子正正打进赵沂灏的嘴里。
赵沂灏连连呛咳数声,在边秋眼疾手快于他后背拍了一掌后,他才把烂杏子吐了出来。
赵沂灏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是当堂谋杀审判官!我要判你死罪!我要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我……呃!”
萧江灼一脸肃杀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全场皆静,正常的呼吸声都整出了如那天暴雨狂风的效果。
王妃是个好人,王爷怎么是个一言不合就开杀的杀神?
这这这……更相信秦跃的话了!
边秋上前单膝跪地,“九爷容禀,七爷身子弱,被大少精心调养才有今天,请九殿下松手。”
“说我什么都可以,如果再让我听到你拿我大儿子开涮……”萧江灼危险地冷哼一声,甩手将赵沂灏扔在了椅子上。
赵沂灏抱着脖子一通猛咳时,萧江灼一抬腿又踩在了他的椅子边上俯身下来,压低声音道,“我松手,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边大少。我想你清楚这一点!”
“赵!沂!灼!”赵沂灏沙哑地嘶叫一声,刚才掐他都没让他变了脸色,现在一声边大少却让他满脸皆怒容。
他挥手就是一巴掌奔着萧江灼的脸打了过去,萧江灼轻松仰身躲过去。
罗仁勇就在旁边,吓得身下跪着的那块石头都被汗水淹了,可他什么也不敢说,劝架都不敢。
还以为住九殿下家里的七殿下和他关系不错呢,谁知一言不合就开打!九殿下到底认没认识到这是什么场合?知不知道这么一来他在围观百姓心中的印象会声名扫地,然后直接导致结果对他不利?
萧江灼当然知道,就因为知道他才会这样做。
“都看到没有?对于主动上来找死的人,本王从来不惯着!皇兄也好,大将军也好,本王从来不招惹,但要是你们敢主动找茬,本王的回应只有打你没商量!”萧江灼转身踱步到台前,第一次端出皇子的绝对权势,当的是“老子天生就横行无双”的霸气凌人。
走到摆列了证据的面前,他一脚一个全踢了下去。
于是刚被震得还没回过神来的百姓们就是先看到有剑飞了下来,然后又是两具尸体。人们惊声尖叫着躲避,砰砰砰,那些东西掉落在了他们让出的中间空地上。
“都给本王看清楚!如果不是他们主动上来送死,本王根本不会让这些渣滓脏了本王的手!什么,找我来问问清楚为什么砍了你儿子的手?”萧江灼回头一脚踩上了秦跃的后背。
其实他本来也想一脚踢下去的,但为了后面戏好唱,他忍了。
“先不说为什么,单单说你来找我讨个说法一事。不穿盔甲不带兵就是你身为大将军的温柔了?那你带的什么剑?穿夜行衣是为了不扰乱民心?那你为什么单单选了狩猎的那一天?那一天可是为你看重的百姓谋取食物的重要一天,你一个口口声声江山百姓为重的大将军,却在那一天找我解决私仇?这是想让本王夸你父爱伟大,忍了好多天终于在那天忍不住为儿子出头?”
秦跃可以为了洗清自己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那他就把这黑白这是非一点一点理清楚。
“你胡说!”秦跃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萧江灼嘴皮子这么利害的,他不由剧烈地挣扎着,是反抗,也是想去看父亲的眼,想寻求一点其实他们不会输的信心。
可是萧江灼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不会让他特别痛,但也不会让他轻易摆脱。
在外人的眼里,秦跃就像一只被人夹住了壳的乌龟,任他如何挥舞着四脚,就是没办法回头看秦长川一眼。
“我胡说?暴雨初降的第一天夜里你带了五个人夜闯我府,意图刺杀王妃,结果你现在编了个什么谎言来着?是被我抓的?呵呵!本王为什么抓你?因为你先前跟王妃比武输了,被断子绝孙还不够,本王再把你抓来嘲笑一番?”
噗--失笑出声的是赵沂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