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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川挑衅地更凶了,“杀了我啊?有种你就杀了我!别忘了你的父亲也是死在我派出的人手中!现在除了你之外,你全家都死在我手里了!是个男人你现在就杀了我报仇啊--”
“你!我!”宋阳红着眼珠子把牙齿都咬出了血。
黄宁不得不一个用力把宋阳扛上了肩,“王妃,属下带他到外面等。”
萧之夭点头,看着两人走出了门,她才转回头对上秦长川的眼睛,“秦将军,你今天表现的额外激动呢,有点不像你。”
秦长川心头一跳,但面上不显,依然是五官扭曲的愤怒状态,“既然什么面具都撕开了,我还怕你不成?我军中有五万将士,朝中有太子赏识,我任职三年边境和平无战事,皇上每年都特意召我回京赏梅。这样的我,你想杀?先拿证据说话!”
严丝丝被他的无耻都气笑了,“我们亲眼看到你行刺王爷王妃不叫证据?你刚刚还亲自承认了派人暗杀!昨天那两个黑衣人的尸体我们可都看得好好的呢!这都是你罪该万死的证据!”
“呵呵,”秦长川冷笑一声,“你们抓我儿在先,又把我儿一只手送给我在后,我忍受不了这样的挑衅才愤而反击。我没穿盔甲,没带将士,一切只是私人恩怨。这事儿到了皇上面前,我也行得正坐得直,没有你杀我儿在前,哪有我反杀在后!我是正当防卫!”
政治家的范儿一出,号称刀子嘴的严丝丝也被噎得梗了半天,半晌才道,“秦跃是自己送上门的!是他先来刺杀王爷王妃的!你正当防卫个屁!你……”
“证据呢?你说他来刺杀他就是刺杀的?他是我驻军校尉,公事一大堆,他哪来的时间暗杀你们?”
“你你你!”严丝丝指着秦长川气得全身哆嗦,“你胡编乱造颠倒黑白,你还是将军呢,你要不要脸啊?”
“脸?为了我儿,为了真相,我不要脸又何妨?我只要证据!你们没有我儿刺杀的证据,我可是有你们半夜潜入军营绑走我儿的证据!你们就算现在杀了我,这证据也会送到皇上手里,到时自有时间还我公道!”
“啊--气死我了!”严丝丝将蒲扇摔在地上,一扭身也出去了。
啪啪啪,室内响起了清脆的拍掌声。
来自萧之夭。
“本以为秦将军的长项是武力,没想到这口舌之利也是不遑多让。”
萧之夭依然是仰望的姿态看着秦长川,但是势压却是向下的。
犀利从眼角眉梢中射出,血光以目光为单位批量蔓延,探究的深意从秦长川的眼睛直达秦长川的脑海。
秦长川由内向外的发冷,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女人的势压也可以震慑到他。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屈辱。
所以他愈加地愤怒,他张口就要说些什么,却见萧之夭起身就走。
没总结陈词,也没打任何招呼,完全就是人家想走就走了,他一点不重要到需要人家给个什么告别的言辞。
秦长川愣了半天,忽然低头笑了。
有意思。
对手有意思,戏才能继续往下唱。
九殿下,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
萧之夭和萧江灼在客厅里会合。
萧之夭先说道,“阿宁肯定没死!”
宋阳急急抬头,目光中的期待亮得像火苗。阿宁再不对,那也是他妹,他也不想他妹死在秦长川那个败类手里。
“何以见得?”黄宁代宋阳提问。
萧江灼瞪过去一眼,“没看到吃葡萄呢吗?咽下再说。着什么急!”
黄宁和宋阳连忙低头躬身,连眼里的期待都不敢有了。
萧之夭轻拍一下萧江灼的手臂,对于他时不时地对她的人甩脸子,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他自己手下的墨卫更多,还不够他端架子的?非得上她的人面前刷什么存在感。
把喂到嘴边的葡萄咽下去,她这才道,“阿宁昨天既然回来了,还帮了大忙,那么如果事后死了,秦长川的人怎么可能还带着阿宁的尸体离开!他们应该巴不得留下阿宁的尸体示威给我们看。而既然昨天什么也没留下,已经足以证明阿宁还活着。”
本来从秦长川的嘴里听到阿宁死了的消息,宋阳还心疼得不行,可一听萧之夭的分析说阿宁还活着,宋阳立马又不心疼了。
“活着回来我也会亲自掐死她!”
众人不约而同地向他投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宋阳红了脖子,“王妃,属下一定会做到的!她背叛了王妃的事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一定会亲手掐死她向王妃谢罪!”
萧之夭叹口气,“关于阿宁,我没见到人之前会保留所有意见。也希望你下手时慢一些,至少留给我说几句话的时间。”
“王妃--”铮铮铁汉宋阳感动的就差留下男儿泪了。
私心上讲,他哪里舍得掐死自己一直疼在手心的妹妹。只是妹妹做的事太伤人,他如果不亲自大义灭亲,他觉得他愧对他头顶的宋字。
可是萧之夭这么一讲,他至少有理由可以晚下一会儿手,妹妹就可以多活一会儿了。
他很感谢萧之夭,但又不知道如何表达感谢,于是竟一时忘了萧江灼的存在而大剌剌地与萧之夭对视起来。
不过一秒。
萧江灼甩手就是两粒葡萄直射宋阳的眼睛,“往哪里看呢?你当我是死的?”
宋阳及时一低头,躲过了,后背上却出了一层冷汗。心知这是萧江灼故意放了水意为警告,否则他的眼就真瞎了。
原来不熟时总觉得笑脸的九殿下好接触,日常冰霜挂脸的萧之夭则不好说话。谁知接触时间长了以后却发现,九殿下杀人时笑得都和蔼可亲,相反倒是冰霜挂脸的萧之夭一向平等对待他们。
“娘子,你带上面纱好不好?”语气是商量的,动作却是刻不容缓的,萧江灼起身,一把扯下了屏风上的轻纱转而罩上了萧之夭的头。
那是屏风上作装饰用的,是个方形的,而且很大,这一罩,直接从萧之夭的头项罩到了大腿根。
萧之夭:……
“萧江灼!你这样我还怎么吃东西!”
“这样吃!”
萧江灼掀起轻纱一角迅速钻进去,手里还捧着一碟葡萄。轻纱很大,罩住他们两个还真不嫌小,甚至不影响继续一人喂一人吃的活动。
只是这视觉效果就没那么正经了。
“我总觉得秦长川在故意激怒我想让我一刀砍死他。”
“那是他害怕后面的折磨所以在求速死,可以理解。娘子,再吃一颗。这一颗我尝过了,特别甜。”
萧之夭瞪萧江灼一眼,嘴却没忘了张开吃进葡萄。
黄宋严三人:……
不是在说正经事么?眼神投过去看到的却是自加了柔效果的恩爱戏。
这一大碗朦胧版的狗粮给他们噎的!
“不,我感觉不只是在求速死,更像是他认定了不会死。可是退一万步,这样身受重伤的他就算不死,他以后也是断断不能再做将军了。而他儿子又那样了,也不能接位吧?无论事情最后如何,兵权也可能再是他家的了。那么这么没有利益的事情,他到底还在算计什么?”
“管他算计什么,反正他算计不过你老公我。啊娘子,你只介绍说你那里叫相公为老公,可你一次都没有叫过我老公。你叫我一声嘛,啊?叫我一声我就嘴对嘴喂你一颗葡萄!次数自愿,上不封顶!”
萧之夭:她一点也不期待,一点也不自愿好么?
严黄宋三人:……
这特么的以后还能不能正经议事了?他可以摔东西么?被虐得眼睛都没地儿放的感觉真的好窝火啊!
“你刚才出去办的事怎么样?围在门口的兵退了?怎么退的?”
“打退的!你老公我威风凛凛一掌拍出去,甭管是人是马都得趴下。能不退么?不想死的都知道退。老公是不是很厉害?来,奖励你一个嘴对嘴喂葡萄!”
萧江灼叼着一粒葡萄靠近萧之夭。
隔了一层纱的外面三人:没眼看了!没眼看了啊!
萧之夭忍无可忍,毫不犹豫地抬手一掌拍下,葡萄碎在了她的掌心和他的唇之间。
“丝丝,去叫甘衡过来!”
真当她除了他就没人了解情况了?
甘衡被召唤的很不情愿,自打深刻认识到男主子和女主子只要在一起就无论什么情况都能秀恩爱的这一事实后,以后只要知道他们俩在一起,墨卫们都不约而同地退避三舍,只保证外围安全就好。
本以为自我保护措施做得够完美了,谁知虐人者又放出了召唤他的大招,而他还不能反抗。
这憋屈,真真能弄疯人。
甘衡恨不能闭着眼睛进门,眼睛张开的程度只够看清面前的方圆一尺范围。然而还是防不胜防地用眼角余光看到了萧江灼抱着萧之夭的手掌在唇间肆虐。
这冲击力,天要亡他呀!
甘衡头低着,下巴都快扎进胸膛了。
萧之夭问,“外面来闹事的兵都退了?怎么退的?真是你们主子威风凛凛地一掌拍退的?”
甘衡摇头,“不是。”
萧之夭冷嗤一声,当然知道不是。萧江灼再精分也该知道这种时候出手只会更加剧双方矛盾。那么多兵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他是怎么?”
“不是一掌,主子连拍了三掌。”
“啊?”他真当人面动手了?
萧之夭及宋严黄三人齐齐震惊了。
萧江灼含着萧之夭的指尖,目光指控,仿佛在说,看吧,我说的是实话,就你不相信我。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就不怕矛盾激化引发兵变?”萧之夭抽出自己的手指,红着脸力求正经地问。
萧江灼没了东西堵嘴,也只得让嘴发挥正常作用,说话,“一,秦长川还在我手里,他们想要活的不想要死的,那么就只能围着威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