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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之夭随意摆个手,“明天我带人进山打猎,这城里的重建工作就只能交由罗大人一个人费心了。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王妃如此说真是折煞下官了。本来就是下官的职责所在,一直麻烦王妃费心指导,如今还要为全城百姓另谋食物,下官就是对王妃说一万遍辛苦也不够啊。”不管多么害怕,一些深入贯彻到骨子里的拍马屁的话还是张口就不来,溜得他自己都心烦。
“你知道感恩就好!怕就怕嘴里说的好听,背地里却做些不是东西的事儿。”
萧江灼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吓得罗仁勇眨眼间通体凉透,“殿……殿下?”
他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哪知萧江灼看都不看他,从萧之夭的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下车帘,“有话说话,你掀帘看他做什么?也不怕辣着眼睛。”
罗仁勇:……
他哪里丑到辣眼睛的地步了!九殿下你不能这么戳人心!
泪要流干了!
秦长川杀他顶多是杀命,这位爷一出手就是鞭尸的节奏啊!
萧江灼和萧之夭的马车走了好久,罗仁勇都还在原地愣愣地站着。
车夫上前问,“大人?”
“啊?啊!快点回府吧,我饿了,也不知道夫人准备好饭没。”
“大人,夫人不是带着少爷和小姐去嘉定城的娘家了么?需要小的明天接他们回来吗?”
“……岳母最近身体不好,就让孩子们多陪陪外婆吧。走,回府陪本官喝两杯去。”
萧之夭的马车内。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在怀疑罗仁勇跟秦长川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不然呢?难道你已经全然相信了罗仁勇是个好官?”
萧之夭默。
一个能将拍马屁的武功无缝链接进自己的日常生活中且毫不违合,这样的人能专注为官才怪。
“他是站到秦长川队的人吗?”
“至少没有站到我们这边。”
萧之夭再默。
默了半天再看向萧江灼时眼睛里充满了同情,“扳倒秦长川不容易吧?为了一绝后患更难的是还要扳倒挂靠在秦长川下面的各种大小势力,你爹真舍得历练你!”
“不,是我自动请命的。”萧江灼将萧之夭半拉进怀里抱着,“其实他主张我从京里开始的,可是他老糊涂了,京里早就是太子的天下了,我要想翻出浪花来可比从边境开始难多了。”
“怎么听起来像是这当爹的想弄死儿子似的?太子不是他亲生的吗?”
“你别说,还真是亲生的。凡亲眼看到那两张相似九成九的脸,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去怀疑两者的血缘关系。”
“那到底是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对权力的贪婪呗。皇上年轻时贪恋女色不务朝政,太子却是天生聪颖开慧极早。一开始是皇上自己撒了手放了权,谁知时间长了以后,太子还真的把握住了朝廷的大部分权。这时候皇上醒悟了,想收权了,结果晚了。”
“所以他就拿你枪使了?而你也甘愿?”萧之夭替萧江灼不值。
萧江灼甜滋滋地凑上前亲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七年前他找到我时我就知道他的目的了,他拿我当枪使不假,可谁又知道我不是拿他当枪使呢?权力是个好东西,如果没有机会也便算了,可既然机会送到眼前了,我就算不去争也会被人为地拉进去。那么我又何必反抗?先一步将主动权控在手里这样的赢面才更大。”
萧之夭听出了其中的嗜血煞气,“你要争那个位置?”
“对!必须争!不得不争!还得最后要争赢!”萧江灼毫不隐瞒。
这还是萧之夭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萧江灼的心意,那是一种男人与生俱来的霸气外露,她不由自主地僵了僵身躯。
萧江灼赶紧软下身子哄道,“没事儿,这跟你没关系,你尽管做你自己就好。你想做什么都行,不想做就每天瘫在家里让我养着也没关系,这天下我自会为你拿下!”
萧之夭很难不感动。
她不会单纯地说什么要天下有什么用,江山万里不如家人和乐。曾经她自己的确想着不沾世事的潇洒自在一生的,但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她深深明白,在这个时代,潇洒自在那得是特权阶级的特殊福利,你想得到更多就得先付出更多的自由。
那个位置只有一个,沾上边了就得斗到直到其他人死去,否则谁也别想脱身。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皇权有多让人贪婪就有多让人厌恶。
这要是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她肯定是要有多远就离多远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他,有即将出生的孩子,再厌恶她也不会躲避。
战胜皇权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站到皇权的顶端成为皇权的主宰!
“好,我帮你!”
“妖儿!”萧江灼惊了,美了,胸口像那些日子天降暴雨时的积水坑止不住地向外冒着泡。
这还是萧之夭第一次表明她的立场。
他没忘了萧之夭曾经离他而去就是因为他的身份。
太多的感动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萧江灼觉得还是用最俗的行动表示法。
手臂一用力,萧之夭已经侧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萧之夭惊呼一下,正要问他又要闹什么妖时,萧江灼已经低头亲了过来。
只是这次不像往日那般狂风暴雨,而是温柔如三月初雨,细,绵,若有若无,似轻还重。一双手臂牢牢地圈在萧之夭的腰后,既不会让她感觉禁锢,又不会让她有机会挣脱。
萧江灼很少有这种温柔至极的吻,他让她感觉备受宠爱,这让本来顾虑着是在马车里而想推开他的萧之夭心神一恍,就那么放纵了。
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搭上了他的肩,指间揪住了他的衣襟,越来越紧,直到关节发白。
体温一点一点升上来,气息止不住地打着颤,内心深处像在形成一个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妖儿!”萧江灼却在此时一把推开了萧之夭,将她的头狠狠按在自己的胸前,好像这样就能装作看不见似的。
萧之夭还迷糊着呢,本能地问道,“怎么……啊!”
没问完就自己感觉出来了。
就侧坐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的身体变化很清楚。
萧江灼抱着她把她向外挪了挪,苦笑道,“大儿子快出来吧,不然你爹早晚被你玩死。”
萧之夭脸红心跳,但惯性地纠正着他的一些误解,“你不是要一直憋到他出来吧?”
“不然呢?”萧江灼震惊了,娘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萧之夭懊恼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萧江灼的身体又是不自在地扭了一扭。
他家小媳妇儿很少有这种类似撒娇的行为,所以偶尔来一次,他真的受不了。
“娘子,求放过。”
萧之夭恼羞成怒,他不顾时间不顾地点的把她弄成这样,然后他说放过就放过了?
仰头,嘴唇正好对着他的耳朵。
她故意出气不出声,“大夫说的是前三个月慎房事。”
温热的,潮湿的气息钻入耳朵,像递进了一把小刷子,刷得人从头到脚都痒了。包括心。
前三个月慎?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烫得火红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萧之夭,话不用说出口已经能让萧之夭充分领悟到他的追问。
就在萧江灼再也忍不了准备奋起时,马车停了。
大乔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主子,到家了。”
“啊。”萧之夭惊呼一声,连忙七手八脚地整理衣服准备下车。
萧江灼一把拉住她,“我怎么下?”
“你怎么下?该怎么下就怎么……啊!”目光停留在某人完全掩饰不住的地方,这是不怎么好下。
盯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止不住地笑,“你爱怎么下就怎么下!”
才不管他!
萧之夭竟是以平时更快的速度掀开车帘一纵而下。
“王妃!”大乔吓了一跳,这么大幅度的动作真的没关系吗?主子怎么也不说拦着点儿?
回头,穿过车帘的空隙,大乔正好瞄到一双幽蓝幽蓝的眼睛。
卧槽!这又是哪出?什么时候主子的眼变狼眼了?
大乔吓得心跳差点停了,正要再分辨时,一个影子从车内直飞车外,中途不忘掳走了某个挑拨了人的小坏蛋。
“晚饭晚点吃!”
大乔惯性应声,“是。”
应完了才反应过来,不由对着远去的身影心里唾弃一声,禽兽!
这一晚可不是晚了一星半点,一直晚到了三更半夜。
萧江灼抱了萧之夭出来找吃的时候,严丝丝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啊,完事了?饿了?那我这就去热饭。”
萧之夭将脸埋进萧江灼的脖子里恨不得再也不出来见人,还有什么比一个黄花大闺女张口就是比她这个已婚妇女说话更耻度大的来得羞人的呢?
好在萧江灼在身体满足之后,情商越发地在线了。
“你去睡你的,我们会自己热饭。”
“那好吧。”严丝丝打着哈气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人走了,脸拿出来吧?”萧江灼逗怀里的萧之夭。
“去去去,再不给吃的,你大儿子真的要饿死了。”萧之夭一拍萧江灼的肩膀跳下来,可才落地就是眉头一紧,靠,腿软了。
她身子一歪,萧江灼赶紧又把人抱了回来,脸色都吓白了,“没事吧?肚子疼?”
虽然听了娘子的话放纵了,但没经过大夫亲自确认,他现在真有点后怕。这万一把大儿子做没了,他自切丁丁都不足以谢罪啊。
萧之夭缓口气,懒懒地靠着他也不说下来了,“没事儿,你儿子很结实,就是你儿子的娘不争气,有点腿软。”
萧江灼一反常态地没有骄傲,“回头我还是找大夫先确认一下的好,以后不许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