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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忽然感觉到一圈冰凉,从他的手掌中挣出,无名指上赫然是一枚钻石戒指。
“什么意思?”皱眉望着他。
“你希望它代表什么?”他微笑反问。
我看着那枚精致而小巧的铂金镶钻戒指,简单的流线造型,不彰显夸张却别致。
“尹……”他伸手阻止了我的话。
“天蓝,我并不需要用它来束缚你,只是……”他低首抚眉,像有什么困扰的事情。
“怎么了?”我的手爬上他的肩膀。
“接下来的半年,我可能会很忙,这个小东西就代我陪伴你吧。”
我撇嘴,不过是想让我想他罢了。
“是我爸公司的事吗?”
“也不全是。”他无意再说下去。
我轻颔首,把手藏进衣袖里,温暖那颗冰冷的钻石。
回到公寓。
待尹非扬把花放下离开后,我便动手把桃花插进大花瓶里,摆在电视柜旁边,水仙花搁在书桌上,一阵幽香清清地漫开。抱起那束花,走到阳台上,把栏杆踢得锵锵作响。
牧野流冰一脸慵懒地走出来,双手环胸。
“送给你的,新年快乐。”隔着栏杆把花递了过去。
他轻哼一声,单手接了过去,像拎垃圾似的拿着。
“喂,连句好听的都没有?”怒目以对。
“新年快乐。”声调都懒懒的。
“这还差不多。”向他挤眉弄眼。
“没事我去睡了。”他转身便想走。
看见他消失在房门里,我才低低地道:“傻瓜,那是小茜送你的。”
“什么?”
我瞪大眼睛盯着倏然出现的他,心里暗想,糟了。
“你刚才说什么?”他双目紧逼着我。
“呃……我,我是说……”怎么办?
“小茜只是不想我乱想,对吗?”牧野流冰苦笑地摇摇头。
“她太善良了,对我这样的人,不狠点又怎么行?”他继续说道。
“牧野流冰……”
“放心吧,我会当做不知道的。”他背过身再次消失。
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在夜色里站了许久,许久。
每天,循规蹈矩地开始,然后安静无声地结束。春节后,风间澈再次离台归国,小茜恢复了每日来牧野流冰家补习的生活,然后做些饭菜,我们三个人一起吃。我除了每天准时去他家蹭小茜的饭外,几乎足不出门,那段日子我常常在想,原来我最渴望的不过就是做一只标准的米虫。
我为这个认知而兴奋得拿起电话就想拨给尹非扬,手指在触到按键时,怔住了。
尹非扬,可恨的你居然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第二十六章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
我和牧野流冰同时出门,一起沿着国北路慢慢地走,许久没再晨起,清新的空气伴着寒风迎面而来,我深深地呼吸,再转头看牧野流冰,他淡淡的表情如昔,也许是习惯了他的波澜不惊,慢慢地体会出一些安然的味道。想起往日的相遇,回忆带着清幽,悠然地翻开,留下丝丝香气。
“在笑什么呢?”牧野流冰奇怪地望着我。
我急忙敛起不知不觉间流露的傻笑,摇了摇头。
踏进久违的教室,我和牧野流冰瞬间成为焦点,无数道目光在我们身上来回地扫荡,我心里暗骂自己居然忘了牧野流冰是如何的风云人物,与他同时出现岂非是在给自己找麻烦,真笨。维持一脸自若地归位,忽然瞥见一脸笑意的小茜正别有深意地打量着我。
“你笑得很诡异。”我指出来。
“忽然发现,你和牧野流冰蛮配的。”她的笑意未敛。
我抬起眼,看着她说:“别怪我不提醒你,如果你刚说过的那句话经任何人的口复述出来又恰好被我听到的话,恐怕你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见人。”我作势般把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她笑着拍掉我的手,我却像被虫蜇般迅速缩回手去。
“什么来的?”她盯着我那只已经藏好的右手。
我摇头,左手伸到桌下企图把钻石戒指取下来,可是越急便卡得越紧,疼得我脸色微变。
“是……戒指?”她的表情却是肯定的。
颓然地放弃抢夺战,乖乖地点头,想起尹非扬的眼睛,涌起一阵淡淡的暖意。
“是尹非扬送你的吧。”她笑了。
“嗯。”左手抚摸疼痛着的无名指,略略的红肿。
“定情?”她眨眨眼。
我摇头。其实我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只能说,我开始习惯手指间特别的存在感,却没有习惯感情的存在。
上课铃响起,适时地解救了我的无语。小茜给我一个“暂时放过你”的表情,然后开始听课。看着她专注而认真的表情,为去日本与风间澈相聚的执著,我深深的感动,只是,心底也有一份怅然。
为自己的迷茫,为牧野流冰的悲哀。
深冬过后,春天姗姗来迟。
一整片的爬墙虎褪去经历寒冬的枯黄,再次郁郁葱葱,春意盎然。嫩绿的新芽爬满藤前墙头,牵牵绕绕,细细地触动那片动人的生气,颤动的,仿佛是灵动的气息。
我浅浅地微笑,低倚着苦楝树,手里还抱着厚重的复习资料,只消一眼,便能让人喘不过气来。依然无心于念书,消长了一些寻出自己的愿望的心思,再往前走,便能看见父亲那辆浅灰色的奔驰,穿着制服的司机早就立于一边静待着了。
父亲急召我去他公司“觐见”,于是明目张胆地翘了两堂课直奔莫氏企业而去。
车子直达高耸的莫氏大厦门口,我不等司机开门就直接开门下车,穿过明亮宽阔的大堂,坐电梯达三十八层,许多年没再来过,依稀记得是这个楼层,不知道有否变更。
电梯门打开,入眼的便是极具现代风格的迎宾前区,两位化着极其精致的妆容的小姐站在前台,看着一身学生制服的我,彼此都有些愕然。
“请问,你们总裁的办公室……呃……是在这层吗?”我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什么事找总裁?有预约吗?”其中一位高挑的小姐上下地打量我。
“预约?算是吧。他在哪里?”我没预约他,是他预约我。
“算是吧?对不起,我不能安排你与总裁见面。”高挑小姐一听我的回答,脸色已经微愠。
“那……尹非扬在哪间办公室?”不知道他在不在,好久没见到他了。
高挑的小姐一脸错愕地听到我直唤尹非扬的名字,有些恼怒地问道:“请问你究竟是找我们总裁还是尹特助?”
“呃……哪位都行。”我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对不起,没有预约的话我都无法安排他们与你见面。”她连语气都硬得不想伪装了。
我撇嘴:“那好吧,一会儿你直接告诉我爸我无法与他见面了。”抬脚欲走。
“天蓝!又胡闹了!”父亲率着一群部下出现在我面前,目光掠过,没有尹非扬,一阵失望油然而升。
“对不起。”明白过来的前台小姐频频地向我父亲致歉,一脸惶然地望着我。
“进来。”父亲指指我,然后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我随手把门关上,直接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无聊地用脚尖轻蹬地面使椅子左右地转动。
“有事吗?”我问。
“只想证实一件事情。”他的目光如刺般紧盯着我。
“然后?”我也直直地望着他,毫不示弱。
“你和尹非扬在恋爱?”果然是开门见山。
“不是。”我直觉就否认,手指却虚弱地藏进衣袖里,死死地握着。
“不是就好,没事了。”他脸色一松,虽然目光依然是那么尖锐。
“没事的话我滚了。”心里满是疑惑,站起身,扫见他桌面赫然放着一本商业杂志,里面的人物似乎有些熟悉。
走出大厦,父亲的专车在门口候着,见我下来,他连忙开门迎着。原本打算让他送我回公寓的,现在改变了主意。对他摆摆手,示意不用他送,转身就向公车站走去。
、第二十七章
旁边有报刊书亭,低头,一本一本地浏览过去。
是那本!抽了出来,封面上的人,竟是云赤阳!我随手把钱付了,坐上公车,靠着窗立刻把书捧起细读。
封面上除了云赤阳那张满是笑纹的脸外,还有一段震憾性的主题:美籍华侨今载誉归台,云赤阳重展昔日雄风。
我的脸色一片灰白,连捧书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他,回来了。闭上眼睛,书随着我的手一松滑落下地,啪的一声震起微尘,我倏地想起云赤阳那双狰狞的眼睛,抑不住在车刚刹停时夺路而逃。
我的父亲——莫天成和云赤阳一直都是对手。
他们几乎是同时白手起家,同样经历命运的磨炼,最后在生意上成为竞争对手。最初,只是彼此间良性竞争,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而一个人,让他们的命运从此纠缠不清,最终成为半生死敌。
这个人,是我的母亲。
“天蓝!”小茜拼命在撞我的手臂。
我半天才从迷茫中醒过来,看见小茜不断地给我打眼色。
“天蓝!”抬眼,老师就在眼前,脸色黑得可以,想来是因我的“恍若未闻”所致。
“对不起。”我站起来便直接道歉了。
“天蓝……”老师的脸色缓了下来,语重心长地道,“还剩几个月的时间了,你若再这样下去,连三流大学都进不了的。”
忽然心里涌现一种悲哀,抬头问老师:“老师,若进大学是为了实现人生的价值,而我,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价值是什么,那我考大学是为了什么?或者,进大学是为了找份好工作,而我,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就一辈子衣食无忧。请问,我读大学还有什么意义?”
老师一怔,显然没遇到过这么坦白的学生。教室里鸦雀无声,老师静静地望着我们,我忽然意识到这简直是在让老师难堪。
“对不起,我破坏了一堂宝贵的课,请老师原谅。”我躬身后迅速地离开课室,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懒懒地拾阶而下。
忽然有一只手拍我的肩膀,旋身,是小茜。
“你怎么也出来了?”
“老师赶我出来安慰你的。”小茜的眉轻轻地皱起,继续道,“天蓝,你最近这个星期很不对路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摇头,手插进裤袋里,目光落在远远的一片叶子上。
“是……在为你父亲公司的事烦恼?”她望着我。
“是的,也不是的……”
“那个云赤阳忽然从美国回来,而且大张旗鼓地表明要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