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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既然他识破了,我便承认吧。
“可是……”他用手指把我的脸转向他,他的额触着我的额,喃喃地说,“我这样……又怎么能把你当成妹妹?”
这样?
“这样是怎样?”我疑惑地看着他,却发现两人近在咫尺。
“这样就是……”最后的字语消失了,事实上,应该是消失在我的唇上了。
他在瞬间吻住了我,柔软的唇含着我的唇,暖暖的舌尖轻轻地触着我,我的血脉倒流,澎湃着直冲脑门,嗡的一声,脸如火烧。
“把眼睛闭上。”他沙哑地道。呃?我的眼睛倏地睁得更大,直直地看进他那双变得黝黑深沉的眼眸里,里面分明有一张无措的脸。我乖乖地阖上眼睛,他的鼻息散在我的颊边,麻麻的,又痒痒的,听见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说:“永远不要忘了这个吻。”
还来不及启齿问他,他的唇再度落下,只是与前次不同的,他暖暖的舌探了进来,与我的纠缠、辗转、吮吸,热烈而缠绵,我的身体软在他的怀里,承受着他的热情,他的大掌禁锢在我的脑后,让我更迎向他,他唇齿间淡淡的清香散开在我的嘴里,甜甜的,我的脑袋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急促,在他的手按捺不住要抚动时,我被他推离了他的怀抱。
“抱歉……”他把我按进被子里像裹茧般打包起来。而他跪坐在床边,把头埋进被褥里,声音沙哑得可以。
、第十九章
半晌,我脸上的大片红潮才浅去些,微微清了清嗓子,伸手出来拍拍他的头,轻唤:“尹……非扬,你有没有怎样?”呃……这么问好像有点奇怪。
他错愕于我的问题,忽得做出暧昧的眼神说:“不如让我的身体告诉你,我有没有怎样吧?”
习惯了他的痞,才没向他翻白眼。我把手平放在肚子上,对他说:“我饿了。”
他一愣,想起我们一直没吃晚饭,歉然地站起来,说:“我去做饭,你睡一会儿?”
才不要。
“我去帮你的忙。”从床上爬起来。
“你会做饭?”他扬眉,“我还以为你只会泡面。”
啊,可恶的老妈!难道连她也知道这个政治婚姻?如果她也成了帮凶的话,我会难过的。
他仿佛看透我般,道:“总裁夫人不知道总裁想把你嫁给我,只是我去拜访总裁时,和她闲聊时知道的。”
“嗯,我会做饭,不过今天我可不是帮你做饭,而是做督工。”做张牙舞爪状,扑向他,被他抱个满怀,偎着他温暖的身躯,我有点恋恋不舍。
“小东西,你再这样我很可能今晚会兽性大发。”他刚说完,我已经推开他跑进了厨房。
不多时,他便端出了两盘色香味俱全的意粉,我心血来潮翻箱倒柜地找来烛台,点起红烛来个烛光晚餐。烛光映着我们的脸,红红的,朦朦胧胧的,眼波流转。
“你怎么会做菜?”动筷之前,我问他。
“奇怪?”他看着我。
“嗯,男人都喜欢被服侍。”
“服侍……请佣人就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学做菜?”
“小的时候家人总不在,自己做给自己吃。长大后,一时兴致跟着厨师学了一段时间,略有所成。”他的声调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有一种奇妙的气氛在酝酿着,积攒着。相视微笑,只用眼神交流,而不发一语地吃完整顿饭。
饭毕,他开车送我回到公寓。
我没有立刻下车,手指绞着衣袖,盘绞松开好几回,忐忑着应该怎么启齿。
“有话要说?”他解救出我绞红了的手指。
“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段日子,让我……”怎么说呢?
“天蓝,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懂得逃避。”他似笑非笑道,我的心揪了起来。
“好吧,你希望我给你多久的时间?”他的意思是答应吗?
“大学毕业。”我低眉顺眼道。
“本来我也没打算要你大学毕业前嫁给我。”
“呀……”我嚷了起来,“你几岁了?”
他挑眉:“二十三。”
“好老哦!”扳指数我毕业后他几岁,“你整整大我五岁。”
张大手掌在他面前嚣张地晃。手指却被他夺去,放在唇边轻吻。
他松开身前的安全扣,倾身过来,很严肃地对我说:“我可以等你到你大学毕业,这期间你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我负责做总裁的工作。但是……”
但是什么?我望着他。
“但是……你要为我保管好你的心。”
“如果,如果我爱上了别人呢?”我扬起下巴问。
“你会为永远失去一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而后悔。”谁又想到呢,这句话,像咒语般紧紧跟随在我往后的日子里。
“嗯,成交。”我伸出手,与他击掌为誓。
他看着我一步三跳跑回公寓,我亮起阳台的灯,向下张望,看见他正仰头看我,向我扬一扬手,转身上车离去。我望着那辆纯白的保时捷消失在拐角,才恋恋地收回视线,唇角还带着未敛去的笑意。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看来我是白担心了。”牧野流冰从阴影里走出来,总是那么无声无息。
“担心我?”从何说起。
“下午我走的时候你们的气氛很差,不是吗?”
“简直是剑拔弩张。”代他形容。
“我一直在等你。”
心里暖暖的。
“谢谢,不过放心吧,事情解决了。”笑意扬起。
“这段日子你不开心……是因为他吧?”牧野流冰淡淡地问。
原来什么也不说,看似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他只是外表冷漠,内心却温热敏感。
、第二十章
“原来你也知道了……嗯,算是吧。”停了一下,“你吃晚饭了吗?”
“还……还没。”
我跳了起来,直接道:“开门。”转身拎起一小半袋米就往他那儿去。
“你这个根本不会照顾自己的笨家伙。”我一边煮粥一边唠叨,他斜倚着门槛,双手抱胸,整个一大块掸不起来的棉花团。我叹了一口气,深觉再这样下去我迟早未老先衰。
“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对你比对我自己还好,我自己还每天只有泡面吃。”盛了一碗出来,他接了过去,直接就想往嘴里送。
“你想……就这样吃下去?”不是吧?钢化的食道还是铁铸的胃?
“很饿。”他直言不讳。
“你平时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该不会是靠吸收日月精华,天地荟萃而活吧?
“能不吃时就不吃。”
“你怎么不叫快餐?”
“难吃。”真不是普通的挑剔。
“那上大餐厅吃啊。”
“太远。”
我把头埋在饭桌上,低叹,他能活到现在还没蒙主召唤真是世界奇迹。
“明天开始,你过来和我搭伙吃饭。”
他的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像个孩子般,纯洁无邪。
“以前我们住在一起,小茜给我煮饭,照顾我,而且煮的菜比你煮的好吃。”
五雷轰顶,我抚头大叹,怎么算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呐,他怎么可以这样打击我的?
“我刚知道,你这么能损人。”我直指着他道。
“可是你煮的粥,却有母亲的味道。”这是赞还是损啊?
“赶紧吃吧。”我又给他舀了一大碗,他再说下去我可能连镜子都不敢照了。母亲……我哀号。
寒假正式开始。
睁开眼睛,看着阳光暖暖地照在窗帘上,舒服地窝在棉被里假想自己是一条白白胖胖的蚕,正美美地在茧里美梦连场。伸手摸来闹钟,在习惯定位的十二点上却看不到表针,居然……只是早晨八点。为什么!挥拳,每每放假我的赖床病就不药而愈。
哀哀地起床,翻翻寒假补习课程表,每天都有课,却没有去的欲望。
拎起电话。
“老妈,我今天回去陪你吃饭,那个……老爸在家吗?”试探地问问。
“他?他去美国了。”
“那我马上回去。”
啪地挂下电话,从冰箱里翻出冰了几天的肉和青菜,把米放进电饭煲里煮,准备了一些材料,做出一份糖醋排骨、酱炒西洋菜和红烧牛肉。拎出一个保温盒,装了满满一大盒米饭,再把菜分三盒装好,叠上,去拍对面的门。
牧野流冰裸着上身,一脸惺忪地开门,愣愣地看着快被饭盒淹没的我。
“拿着啊,笨蛋。”我咬牙切齿地说。
把饭菜交给他后,我拍拍手说:“我今天回家,晚上给你带饭菜回来,你饿了就吃这些。”
“谢谢。”他向我笑了笑。
我摆摆手,回房拎了个背包就出门了。
刚踏进家门,花匠李叔乐颠乐颠地先迎了出来。
“小姐!你回来的时间可刚刚好,后花院的山樱花昨晚刚开花!”李叔乐得眼睛眯成一线,两道眉毛像下弦月般弯着。
“开花了?不是才一月吗?我记得它前些年都春节前后才开的呀。”皱眉头想着。
“是呀。有年天气太热,春节还冷不下来,那年山樱花没开,小姐你还难过了一整个春节呢。”
忽然想起了那个站在樱花树下的我,哭成一个鼻涕虫。
“走,我们去看看。”心里欢喜得紧。
对樱花的情结很重,喜爱它在最明媚的春天以最忧伤的姿势绽放,而那些纷纷扬扬落下的,不是凋残的,反而是最美、最绚烂的花瓣,就像是大自然的一场意外。为此,父亲特别从日本托人移植了十数株八重樱和吉野樱到我家后院,李叔也是那时特意聘请的植樱专家。可惜,因为气候原因,樱花落根没多久都相继凋萎枯死。后来,李叔在玉山上移来了台湾土生土长的山樱花,那年,十数株的山樱花同时绽放,我一直在树下守了整整两周“樱花的花期”。那时,是真的痴了。
、第二十一章
我双手环胸站定,望着樱花树下,背对着我坐在石椅上的两个人。
“那天,李叔想把枯死了的八重樱拖走,她还不肯,整个人像树熊一样抱坐在八重樱上,树的另一端被李叔和小工抬了起来,他们拖又不是,扔又不是,简直就是呆呆地看着那小妞像小虫子一样驻在那儿……”
虫子?银牙尽碎。
“这倒是挺符合她的性格。”尹非扬似笑非笑地道。
不期然想起那天晚上抱着他痛哭,我糗得想抱头哀叹。
“最好笑还是……”妈妈还意犹未尽。
“咳,你该不会是想说我十岁还尿床的事吧?”我闲闲地道。
“啊,那件早就说过了。”她扬扬手,一脸得意。
我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