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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瘪嘴：“你自己去吧，我都不认识就不凑热闹了。白白。”
看她开始轰自己了，初恋碰了一鼻子灰，走了。
程绿暗笑，拉着行李转身，瞬间就对上谢慕尧的眼睛。
他今天没带眼睛，显得眼睛狭长又漂亮。
程绿觉得自己心似乎轻轻震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其实这两年独立的高中生活，她也有了很多变化。
头发变得更短的，也长高了不少，年纪大了些知道爱美了，也懂得穿衣打扮。
可无论什么时候见到谢慕尧，还是会觉得自己和他无论在品味上还是阅历上，都相差太多了。
之前不知从谁那里听说，谢慕尧在市里的电视台上班了，而且很受领导重用。
其实都是意料之中的，他挺优秀的，这点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否认。
所以，也挺为他开心的。
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远了许多。
晚上，程绿用她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谢慕尧。
然后跟妈妈说出去找朋友玩，跑出来等在院子外。怕程妈妈在窗外看到自己，于是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
很快，谢慕尧就出来了，他穿着干净简洁的家居服，看着他茫然的找了自己一会儿，直到锁定她的身影，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坚定地。
忽然间，文艺范儿就毫无预兆的袭来了，她想起了在书上曾看到的一句话——
‘我相信有人正在慢慢的艰难的爱上我，别的人不会，除非是你’。
可是她已然有些不确定，那个人，会是他吗？
不会吧。
等谢慕尧走进，她从树后跳了出来。
“Hi。”她主动打招呼。
他沉默了一秒，也说：“Hi。”
“我是来还给你这个的。”她从后面掏出一个信封，厚厚的。
他接过，打开，看到里面崭新的二十张百元大钞，唇角一抿。
似乎，有点不高兴？
她笑着说：“谢谢你的钱，一直想还给你的，就是没机会。”
他说：“不用这么急，你可以先拿去用。”
她忙摆手：“真不用了，当初是想买电脑来着。现在电脑也买了，我妈给的零花钱还多了好些，够用了。”
他开始不说话了，程绿觉得这种气氛太压抑了。曾经他絮絮叨叨，到她絮絮叨叨，两人之间就算没什么话题聊但也能天南地北的乱侃一通，从不冷场。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刚要告辞，就听他问：“下午送你来的男孩，是之前送情书给你的那个？”
她楞一下，点头。
“你们在一起了？”他问完，似乎觉得这话不妥当，又笑了一下，说：“挺好的。”
程绿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看到她谈恋爱，他估计是最开心的吧？毕竟知道没有小破孩缠着自己做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应该会松口气的吧。
她没回答，沉默一会儿，也问：“你和女朋友也处的不错吧？”
他抬头看她，眼神深沉难测，最后又说了句：“挺好的。”
她有点难受，所以在表现出来之前和他道别。
“那就好，之前我还小，那些事你别放在心上。现在我才知道你说的都对，我也长大了，才知道之前多幼稚，幸好没阻碍到你找真爱，呵呵。”她干笑两声，撑不下去了：“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她要走，他忽然拉住她。
程绿不解，回头，看他始终垂着眼睛。
“还能跟以前一样做朋友吗？”
她脸色应该也变得不好看了，做朋友么？可她想做的并不止是朋友怎么办？
她笑着点头：“当然不行啊！”
他攥着她手腕的手僵了一下，听她轻松的语气道：“我认你当哥哥好了，有你这么厉害又有钱的哥哥，我不吃亏，呵呵。”
僵持了一会儿，他笑了，然后松开她。
程绿回到家，程妈妈正在切水果吃。
她跑过去抱住程妈妈，程妈妈被吓了一跳。
“妈，我好爱你好爱你！”
程妈妈只当她又抽风：“好好好，你爱我。又想要什么了，对学习没好处的我可不给你买。”
程绿在程妈妈背后笑出眼泪，真的很爱你啊妈妈，因为以后能爱你的人就只有你了。
我要把那个人从心里割掉割掉，一丁点儿也不剩。
59、番外05—暗恋小札
因为马上要升高三了；暑假的时候程妈妈给程绿报了几个提高班上。
所以就算是大热的天程绿也还要出门坐车去上课；有几次撞见谢慕尧；他问她去哪，程绿就实话实说，说要去上课。
再后来有一天；程绿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可能是中暑了；但是提高班那边又不能请假，就强忍着出了门。
刚出院门，就看到谢慕尧的车停在她家门口。
平时谢慕尧在家的话；车子都是开进他家院子里，就算暂时停一下车，也不会占到她家门前的路上。她愣了愣，抿抿唇，没说什么，刚要走的时候就听到车门打开，谢慕尧从车上下来了。
“我送你去上课吧？”
程绿没马上回答他，脑袋有点晕，所以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话。
他等在这里，就是为了送她上课吗？
不太想和他有什么联系，但今天实在是太难受了，点点头，打开他车的后座坐了上去。
这还是程绿第一次坐在后面，谢慕尧从后视镜那里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路上程绿昏昏欲睡，有几次差点忍不住就要吐到他的车上，谢慕尧不知有没有发现，总之车子一直开得都很慢。
到后面车子停下来等红灯，程绿噌的一下毫无预警的下了车，吓了谢慕尧一跳。
他也不管绿灯亮没亮，也打开车门，就看到程绿蹲在马路边的树根那里，哇哇的吐。
她这个样子去不了提高班了，谢慕尧也没征求她的意见，又把车开回家。搀扶着她上了楼，把空调调节到舒适的温度，又去厨房给她煮水喝。
程绿迷迷糊糊的，但目光一直绕着他的背影打转，忽然就想起去年好像也是这样，他在酒店里忙前忙后的照料自己。
怎么办呢，她对自己太失望了，嘴上说要忘了他，可眼里心里都是他。
就算只是看他一眼，都会很开心。
很快，谢慕尧端着煮好的水走了进来，要她喝。
程绿乖乖的喝了大半杯，谢慕尧刚要把杯子拿走，忽然感觉到自己被拽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从背后抱住了腰，她整个人贴合在自己的背部。
“谢慕尧，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她很虚弱，声音小的如蚊子。
谢慕尧舔了舔干涩的唇，犹豫了一会儿，点头。
她松了口气。
谢慕尧躺在床的外侧，有点拘谨，僵成长长的一条半个身子搭在床边上。
程绿盖着薄被，两个人始终很有原则的盘踞在单人床的两侧，谁也没有说话。
她睁着眼睛，回忆起上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他的眉毛很漂亮，一点都不张扬倨傲，他的鼻子很挺，绝对可以算是整容医院里的成功案例，唇嘛，形状漂亮，唇色也不深，总之让人很想亲一亲。
至于眼睛……
程绿想也不想，伸手忽然摘掉他的眼镜。
与此同时，谢慕尧立刻僵硬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但因为没了眼镜，他这个大近视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她似乎在对自己笑。
程绿的确在笑，他看不清楚的话，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把喜欢流露在眼睛里。
不用再小心翼翼的遮掩，不用再口是心非的隐藏。
“谢慕尧，我们来聊天吧。”她双手和在一起，垫在脸测，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谢慕尧没说话。
她想了想，说：“我来问好了。你喜欢长发的还是短发的？”
他沉默了几秒钟，说：“长发。”
啊，第一条她就不合格了，糟糕。
“喜欢温柔的还是像男孩子一样直率的？”
“温柔的吧。”他似乎叹了一口气。
程绿瘪嘴，她又完蛋了。
“那，类型呢？成熟的，还是邻家妹妹型？”
他沉默时间更长，然后说：“成熟一点的。”
好吧，她Game Over了。
转过身仰躺在床上，目光停留在天花板上。
“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呢？”
他没接口，她只能继续说：“我也喜欢温柔的，然后呢，穿衣打扮必须干干净净的，对我要很宠很疼，必须是疼的很没原则的那种。还要是学霸，这样将来我们结婚了，孩子的学习就可以他来管了。啊，对了，最好还会拉小提琴，艺多不压身，嘿嘿。”
说着说着她眼睛有点酸。
“谢慕尧，如果我再大三岁、或者五岁，你是不是就会接受我了？”
他又安静了很久，才说：“别胡思乱想了。”
喜欢他，就是胡思乱想么？
她苦笑一下：“现实中不可能，还不能让我做下梦么，你也太霸道点了吧，谢先生！”
谢慕尧转过头看她，察觉到他的目光，程绿也回望，但眼睛实在太胀了，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所以根本看不出他的眼神。
她哎呀一声，伸出有点冰凉的手，盖住他的眼睛：“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然后，偷偷擦了擦眼泪。
谢慕尧没有拿开她的手，又听她带着鼻音的声音，说：“其实我也觉得咱俩不合适，你太呆板了，年纪又大，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老成又没意思。你说我是不是脑子抽风了，才会喜欢你这么多年啊？”
房间里寂静极了，她几乎以为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过现在看到你也有女朋友了，我竟然觉得也挺欣慰的。我妈说得对，我们成长的年代不一样，价值观、爱情观可能都有偏差，我也总不能让你等我好几年。幸好你不喜欢我，否则耽误你许多年我就真的要愧疚死了。”
“你现在是我的哥哥了，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去啊，就算没钱给你包个大红包，至少也让我去沾沾新娘子的喜气，将来没准也能和新娘子一样嫁一个你这么好的人。”
“对了，你之前还说要教我拉小提琴的，算不算数？等我高中毕业了就来跟你学，将来我看上哪个男生，就在他们家楼下拉梁祝，感动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