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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伤维持着这样的表情,任负清寒冰棱般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游弋。
她等着他给她的最后结果,然后她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你现在的样子果然是太愚蠢了。”他说话的同时周身邪气弥漫,让她心中大跳,但他的嗓音却是轻柔怜惜的,就像是对待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本来打算满足你的愿望将你杀掉,但是看你活着却没有办法报答恩人的愚蠢样子,实在比直接掐断你的脖子有意思许多,所以我今日不打算杀掉你了。”
言伤下意识松口气,她知道,自己方才说过的话与他七十年前说的话几乎毫无分别,他会想起小时候的自己。这之后他对她即便是不会手下留情,却也不会痛下狠手。
一个人心中受了伤,伤到能吸收尸体怨气活过来的地步,说明这个人将伤他的人看得太重。他自己受过那样的伤,现在遇到和他相似的人,他一定很想将她的想法扭转过来,不去重蹈自己的覆辙。
见她松气,他唇角漫上冷笑,漫不经心拂了拂自己的衣袖:“怎么,想到可以活下去,可以找机会杀了我去报恩,心里觉得很是庆幸?”
言伤心中一惊,明白他开始试探自己的想法。若她还是原来那个忠心丫鬟清笛,此刻一定会倔强的不肯改变想法,然而她现在是个龙套拯救者,识时务者为俊杰,对她来说,让他能接受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的面前低下头去。
言伤仰头平静直视着他:“我不会再想办法杀你。”
“怎么?”
“我欠夫人的一条命,在她让我代替小姐被你抓走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
他未能还清“恩情”,他被人欺骗,她便代替他看清楚,代替他去冷静判断,果敢决断。
斩断与杜茶梅的一切联系,她才能完全的被他接纳。
如她所料,他似有触动,慢慢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直到能危险的眯起眼睛,与她平视。
“不想杀掉我了?”
“是。”
“恩情报完了?”
“是。”
他慢慢的扬起唇角,似乎一下子心情大好起来。伸出苍白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带得浑身虚软的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扑进他冰凉得接近刺骨的怀中,嗅到他身上仿佛带着腐朽的雨水气味。
这是言伤第一次接触到负清寒的体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却听不到他的心跳,她的手腕挨着他的手腕,却感受不到他的脉搏。
活死人,全身的血液早已凝固,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
除了会动会笑,负清寒早与死人无异。
他动作缓慢,像是极爱惜的抚弄着她的一头黑发,声音分明还是枯涩难听,却因为嗓音里那丝笑意而变得妖异醉人。
“怎么办呢,你的恩报完了,我的仇却还早着。”
言伤乖巧的被他抱在怀中,一动不动道:“那便继续报仇。”
他似是一愣,片刻后笑声更肆无忌惮,抚弄她头发的力道更轻了,竟让她产生了一种他其实很孤独的错觉:“你可真有意思,前一刻还在为她卖命,下一刻就毫不犹豫让我找她报仇。”说着动作一停,将她从怀中拉出来,低下头凑近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现在不仅不想杀你,而且,还想让你看着我报仇成功,和杜茶梅的女儿洞房花烛。”
言伤沉溺在他金红色眼眸醉人的狂热里,沉默着。
下一刻,他伸出冰雪般苍白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嘴唇,嘶哑含笑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
“你可知道,为什么杜茶梅接近耄耋之年,却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
“……我不知道。”
他慢条斯理摩挲着她未涂胭脂的嘴唇,唇畔笑意更加迷人,眸中狂热加剧几分:“那是因为,我要杜茶梅看着自己的女儿容貌不变,自己却衰老得像根老木头。她整日寻医问药想长生不老,看着自己女儿那张年轻的脸,一定很痛苦。所以,我在杜弱溪十六岁那年对她做了一些事情……”
他俯身,金红色眼眸贴近她的眼睛,让她的视线里只有他的眸色,嗓音涩哑迷人。
“你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么?”
言伤顿了顿,目不转睛看着那抹金红色,义无反顾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眼中狂热笑意更深,摩挲着她唇瓣的冰凉手指缓缓移开,滑落在她的脖颈之上。
“有趣的丫鬟,让我来告诉你。”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两片冰冷柔软的东西,似轻薄的雪花,落在她心甘情愿微微开启的唇瓣上,一股冰凉冷怨的气息吹入她的口中,深入肺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整理初中的笔记,居然翻出两本《侦探笔记》来,其中详细记载着柯南每一集的杀人手法和毒药,还特么详细的分了类,哪种能用哪种不科学……为什么我初中的时候会那么中二!完全搞不懂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啊!【OTZ
【收到小戏子扔的四朵茶梅花,【亲爱的你控地雷排名还不如控我啊!控我不要钱啊!既能摸摸大还能啪啪啪啊!】,收到栁木槿妹纸往龙傲天那边扔的一朵茶梅花【不要怀疑真的有茶梅花这种东西啊~!】,两位妹纸挨个摸摸大,啪啪啪!】
PS:活死人篇时间设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另外七十岁活死人的“七十岁”是从复活的时候开始算哒~!妹纸们看不懂应该是我描写有问题OTZ……
再P:好想安安静静,做一个不一样的美男纸。【45°望天
、第85章 拯救七十岁活死人(四)
那一吻之后;他毫不留情将她丢入了一个黑暗的房间。
言伤缩在没有一丝光线的角落里;体内有一股阴冷彻骨的气息不肯停歇的乱窜;每经过一处筋脉,每经过一处关节;那处便会传来尖锐的疼痛。
言伤疼得夜不能寐,冷汗直流。
她知道那一吻是怎么回事。活死人不老不死;没有心跳;被活死人渡以体内怨气的活人能继承活死人面容不老的特质;但因为活人的心脏里涌着温热的鲜血;与那股阴冷怨气相冲;是以被活死人渡了怨气的人会受怨气折磨;痛到难以忍受时时会求生不能。
即便是求死;也是不能轻易做到的;因为除了渡气的活死人,没有谁能杀掉被渡气的活人。
言伤想着这些事情,陷在疼痛里,四五日水米未进。
直到第六日,黑暗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一缕月光照射进来。
她口中因疼痛发出的吸气声一瞬间停住,艰难抬眸看去,只能看到深黑色镶金纹的衣摆一路拖曳,属于负清寒的步伐慢条斯理似闲庭信步,最后停在她的面前。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随后低哑却诱人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怎么,不愿意看到我?”
言伤强忍着痛呼声,此刻不得不回答他的话,然而刚一开口痛呼便脱口而出,接着耳边便传来他残忍满足的笑声,像是来这一趟只为了听她的痛呼声。
他的笑声似陈年美酒,或许是痛到出现幻觉,听到他的笑声她竟然觉得空气中有醉人的酒香在弥漫,刚一吸鼻子,他又开了口。
“回答我,想看到我么?”
言伤刚微微启唇,他已经伸出一根手指封住了她的嘴,冰凉手指像是在寒潭里取出的冰柱,冻得她本就毫无血色的嘴唇更加苍白。
他的话语是阴郁的,笑声却是温柔至极的。被他的手指触碰着,言伤觉得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缠绕着,明明心中反感至极,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说想,不然我就杀了你。”
言伤咽下本来要说出口的话,艰难点头:“……想。”
他话语里的阴狠一下子散去,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含着深不可测微笑的脸,像是在调。教一个听话的奴隶。
“乖,我喜欢听话的女孩。”
说罢另一只手将一小坛酒递到她的唇边,冷硬坛口磕到嘴唇,言伤方知方才嗅到的酒香不是错觉,负清寒真的带了酒来。
只是不知道这酒,是救命良药,还是穿肠鸩毒。
见她只低眉望着酒坛不张嘴,负清寒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她的下巴上,此刻轻轻向上游移,一点一点擦去她因疼痛而流出的冷汗。温缓轻柔的动作像是最深情的情人,做着情人之间最亲密的动作。
苍白的指尖染了冷汗,凑到她的面前。他勾唇,唇畔好似开出一朵黑色的花,在月光下让那笑容显得越发神秘。
“为什么,你会流了好多汗?”
明知故问,但言伤却丝毫没有拒绝回答的权利,她微微急促的呼吸着,开启唇瓣:“……痛。我觉得,很难受。”
“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能相信你的话,我相信你很痛。”他看着指尖的冷汗,低声的笑,“好可怜的女孩,若是让哪个温柔少侠看到了,一定会心生怜惜……”轻轻一晃,指尖冷汗已经不见,只有苍白指尖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他将那干燥的手指重新放回她的唇瓣,入迷的摩挲着,“可惜你面前只有一具尸体,没有热情的少侠,尸体没有宽阔的怀抱,有的只是一坛低价浊酒。”
言伤抬眸看他,他专注的轻抚着她毫无血色的唇瓣,冰雪般雪白的两片薄唇带着嘲弄微微开启:“尸体也没有温柔的安慰,只有无情的威胁。”说着坛口浅浅磕进她的双唇之间,“喝下去罢,好歹是得到过我怨气的人,死了多无趣。”
言伤明白,即便是动作温柔,话语似乎也包含着安慰的意味,但这已经是他的威胁。她低眉看着酒坛中琥珀色液体,伸出自己微颤的手,捧住酒坛,在他嘲弄森冷的笑意下一饮而尽。
“咳!咳!”
长时间没有进食的喉咙突然接触到辛辣的味道,一阵刺痛,言伤努力咽下快涌到嘴边的酒,咳嗽几声,这才把酒坛倒过来给负清寒看,让他看到自己真的喝完了。
负清寒吐出一口气,似是惋惜的叹息:“不问问我是什么样的酒就一饮而尽,你真是蠢得可怜。”
虽然嘴里是这样说,但言伤明白他很满意她的反应。
小时候经历过杜茶梅那样野蛮狠毒的人,已经对喜欢反抗的女人深恶痛绝,后来掳来杜弱溪,杜弱溪具有女主角应有的性格,虽然柔弱善良,但骨子里却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她表面上在他的面前装作听话柔弱,背地里却将他的弱点短处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