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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风。
每一次都是李母代为拒绝的,他自己从未表态。所以这些女人对他还是心存幻想,不时的会给他送个水送个饼,他从来没收过那些东西,因为李母早说过,收了女人家含了情的东西,如果不能回报人家,便不能算的上是光明磊落的大男人。
但即使他怎样的防着,也不能想到,会有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来偷看他洗澡。
低了头转过身系好腰带,直到身上没有一丝不该露的地方在外面,李铁柱才转过身来看着这两个少女。他依旧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声音里也没有起伏的开口:“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男人家的身体,你们成了亲就能看到自己男人的。好好的姑娘家,这个时候该待在家里,不该跑到河边来藏着。”
说话间没有半分留情,白菊和二丫一下子委屈的哭了出来。
“我们没有故意来偷看……”
“李大哥,我们只是刚好也想来冲个凉,谁知道刚好就看到李大哥你在这里洗澡……”
“我们又不敢出来,我们是准备等你走了再出来的。”
“我们不是故意的……李大哥你不要告诉我们的娘。”
看着两个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李铁柱心中思量着大约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拿了换下来的衣裳,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低了几分。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娘,天晚了,回去吧。”
两个少女使劲点点头,一边擦眼泪一边往回家的小路走去,李铁柱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直到两个少女交头接耳走上了平坦的大路,这才转身往家里走回去。
将换下来的衣裳用皂角泡了,洗干净晾好,李铁柱躺回床上,摸出杜袭烟交给他的那枚铜钱来。
这只是一枚普通的铜钱,他却怎么也不愿意将它和其他的铜钱放在一起。拉起竹枕,将那枚铜钱仔细的放在枕头下,压好。
这一夜,李铁柱反反复复梦到小时候的事情。
穿着寒酸的男人左拢右抱,两个青楼女子娇笑连连,从男人的口袋里掏出一枚一枚的铜钱来,男人还笑得满足而惬意,对于他声嘶力竭的叫出口的“爹”置若罔闻。
“都拿去吧都拿去吧,纵然你们掏空了我的身子,掏空了我的家底我也心甘情愿。”
心中悲愤,也知道这是一个梦,但李铁柱的眉头仍旧在睡梦中紧紧地皱了起来。鼻尖似乎还充斥着青楼女子身上刺鼻的胭脂水粉味,正当他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被愤怒炸裂开的时候,突然有那么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
这只手看起来是陌生的,但指尖的触感却十分熟悉。
女子对他笑了笑,拿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要看。”
然后他的眼前重回了黑暗。黑暗本该是叫人绝望的颜色,却带给他安心的感觉。
再醒来时已经又是早晨了。
李铁柱睁开眼睛,心情着实复杂。
他掀开枕头,那枚铜钱还静静地躺在床头,闪着铜质特有的光。
“柱子,吃早饭了!”
院子里传来李母呼唤的声音,李铁柱这才回过神来,匆匆理好被子,掩好枕头走出门。
“娘,您该叫我起来做饭的。”
“每天都是你起来做,你又要下地又要操心家里的事,就算是铁人也会被累垮。娘也不是废人,给你做个饭累不倒我。”
李铁柱只能点头。
这世上只有他和娘相依为命了。对苦苦拉扯,辛苦抚育他长大的娘亲,他想很努力的去照顾,绝不让她吃一点苦。但他的娘亲却从不肯停歇下来,他想照顾她,她也想帮上他的忙。
“柱子,娘已经跟陈春媳妇儿说好了。你只送到今天,明天开始就让她去送好了。”
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一紧,李铁柱仍旧是点头。
“好。”
傍晚从地里回来,李铁柱拉出筐子,仔细的在菜地里挑挑拣拣,摘了满满两筐长得最好的菜。
提着这两筐菜往槐荫河畔走的时候,李铁柱一直在想,要不要跟她告别。其实是没有必要的,只见过两次面,彼此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罢了,他们并不熟。
然而就这样把菜交给她,然后他便再也不会来槐荫河畔。这样的话,彼此就再也见不到面了,告个别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那座桥边。
桥边早有人靠在那里等着了,纤细女子转过身来,黑夜中看不清脸,但他直觉她一定是笑着的。
“……李铁柱?”
她好像不确定似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握住菜筐子的手默默握紧。他开了口,回答了她。
“杜姑娘。”
说罢放下手中菜筐,拿出根火折子点燃。“嚓”的一声,微弱的光照亮了四周黑暗,也正好映出杜袭烟微微笑的脸。
她看着他,就连眼睛里都带着暖暖笑意。
“昨日你比我来得早,让你等了许久。今日我特意早来了半个时辰,这样,便换成我等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铁柱:把你给我的铜钱拿回去,不要扰乱我的思绪了。
杜袭烟:我就不拿回去!
李铁柱:……
杜袭烟:有本事你来干死我啊!
李铁柱:……你想得美。
【这一章是作者躺在床上用手机码的……然后我去敲了隔壁寝室小伙伴的门你们懂哒……终于还是赶在端午节发出来了好开心~】
【妹纸们端午节快乐。】
【……不行了好困,妹纸们昨天的评论我明天来回,晚安摸摸大。】
、第48章 拯救二十六岁农夫(四)
“……对不住;我来晚了。”
杜袭烟脸上的笑容太明媚;教他不敢去看,只能将脸转到一边去。
“无碍,给你钱。”
她拿出了钱递过来,他只得伸手去接。
手指在她面前缓缓张开的时候,他依旧未将脸转回去,只是低垂着睫等着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掌心。
先是钱币的冰凉触感;随后是柔软的女性指腹;像是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掌心。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他的手指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然后她的手指离开了,他握紧手上钱币将手收了回来。
“我回去了,明日还是这个时候;在这里见。”
她说着就要提起地上的菜筐,李铁柱匆忙将头转回去:“明天我不会来。”
“……为什么?”
“明天陈春的婆娘,会来送菜……”
她直起身子,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李铁柱没有遇见过这样心情复杂的时候。他攥紧了手上的钱,本来只是一个收菜一个送菜的简单关系,但他的心里却生生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
彼此沉默半晌,他刚张了嘴想说些什么,她已经叹出一口气。
“其实也没关系,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把菜拿回去,把菜筐子给你。”
他闭了嘴,摇摇头。
“我跟你一起过去,你不用再跑过来。”
火折子已经烧到了头,被夜风一吹,轻轻地灭了。
李铁柱将火折子上残余的火星捻灭,顺手丢到一旁。他看不到眼前女子的脸了,只是感觉她的身形顿了一下,随后转身走了。
他提起菜筐子跟了上去,却听她的声音在夜色里仿佛是带着夜露的凉意的:“其实你在那儿等着也没关系,这里的男人都是抱着寻欢的目的来的。他们不会为难我一个厨娘。你讨厌青楼,不必勉强自己跟过来。”
李铁柱没有说话,但脚上的步伐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慢上一分。
这样好心的男人不被炮灰,谁还会被炮灰呢?
言伤低下头去看地上生长着的香草。
李铁柱没有好的家世,没有好的外貌,甚至连性格都不是言情小说男主角所必需的冷酷,他连男配角该有的的温柔都没有。
她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不会再来送菜,事实上昨日开始她便在思忖着他若不来送菜,她要怎样设下一张网将这个男人勾得心动。
最后得出的结论依旧是不能太慢。他太被动,如果她不够主动,她一定会渐渐的往后退,直到退出她的生活。
“李大哥。”
“……”李铁柱沉默了半天,终于低低地开口应了,“嗯。”
言伤一直在想着要怎样叫这个男人,她若直呼他李铁柱,显得太过疏远。但若是直截了当叫他铁柱哥,又显得过于自来熟。
还好,她叫他李大哥他答应了。
“李大哥,你为什么不愿意再来送菜了。”似乎在据理力争,但却略微带着些不甘的女声在夜色中响起,“我给你的酬劳一定是够的,那些菜你若是拿到城里去卖,肯定还卖不到这个价钱……”
“不是因为钱。”
言伤在心中叹了一身果然,但嘴上却依旧未停:“那是为了什么?”停了片刻,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我记得你曾说你讨厌青楼,你似乎觉得青楼里的所有女子都是卖。身的,但我其实不是的……”
“不是!”
李铁柱忽然放大了声音反驳,他的声音本来便浑厚,在看不见的夜里听来更是格外的响。李铁柱握紧菜筐,将它往上提了提:“我知道杜姑娘只是个厨娘,你是个干净清白的姑娘家。我以后不来送菜是因为家中老母时时担心着,绝对不是杜姑娘的原因。”
他说得笃定,言伤的嘴角忍不住绽开笑纹。她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笑声低低的传入李铁柱的耳朵里,听得他耳朵里一阵酥痒。
“我知道……”她说,“你是个细心的男子,你对待我也很温柔,和对待寻常的姑娘家是一样的。”忍不住侧过身子去看他在黑夜里的轮廓,“你送菜来的时候都把菜上刺手的叶子摘掉,把脏泥擦掉,这样的细心,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个很好的人。”
李铁柱脑子里有一瞬间热了一下。
下一秒,言伤已经停住了脚步。她看着已经很近的香风院,从他手里接过了菜筐子:“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好。”
说是很快,但李铁柱就那样站了许久,她也没有回来。
此时天已经很晚了,李铁柱穿得不多,只有一件并不厚的粗布衣服裹在身上。
喝多了的酒鬼从身边走过,他闪身让开,平时便习惯性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那酒鬼嘴里骂骂咧咧,骂的话实在是不堪入耳。
“嘿,给老子的挡路……”
眼看那酒鬼拎着个酒坛子就要扑上来打到他,李铁柱这才后退了一步,伸手夺过酒坛子摔在地上。
他用的力道不大,但酒坛子摔在地上发出“砰”的碎裂声,仍旧是吓得那酒鬼酒醒了三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