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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拨了个号码打出去。那个年代,才是‘大哥大’刚流行的时候,极少有人身上会配电话,尤其是眼前这种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出头的高中生。而眼前这位男生,却不管是举手投足还是说话言辞间的,都有种常人不及的温敛于贵气。
电话很快接通,便听到眼前少年略侧过脸,那那双清瞳里面却满载笑意。
“关凌……嗯,我现在这边有些情况……嗯,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在龙岗街,嗯,就是对面有个佳佳便利超市的那个,嗯……”
那天,是贺家欢第一次从唐翊的口中得知‘关凌’这个名字。而那时候的她,却不知道,自那以后的自己,却好似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漩涡的世界里面,永远充斥着‘唐翊’跟‘关凌’两个名字。
唐翊跟关凌怎么样,唐翊今天跟关凌去了哪里,唐翊跟关凌今天又是一起回家……唐翊跟关凌……
就是那天,还对着未来世界一无所知的贺家欢,就那样对着眼前这个一直脸红的好看小哥哥,站在人群穿梭的走道上,等着一个叫关凌的人过来。
而马路对面的那家影像店,车水马龙之间,却反复地放着一首歌。略有沙哑的女音,有些空旷的曲调,反反复复,字字清晰。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
……
最后的记忆有些模糊,贺家欢只记得,那天见到的关凌,一贯整齐的直发披在肩头,不同于自己有些毛糙的锅盖头,那飘逸的发丝每一缕都是发亮而柔顺。一双大而幽黑的眼睛镶嵌在略有婴儿肥的鹅蛋脸上,温婉的笑容,那模样却是像极了大师兄门口贴着的一张海报上的女明星。
贺家欢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出那个女明星的名字。
而就那天,关凌一到,贺家欢
就瞧见眼前的小哥哥凑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那关凌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低头捂嘴一笑,那原本精致的眉目更显得温婉了几分。见到关凌笑了,那位爱脸红的小哥哥,不知为何的,也瞧着她露了笑。一眼望过的眼神里,却促生起点点耀眼的光芒,好似眼前所望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不可或缺的存在一般。
最后,那位叫关凌的女生拉着自己的手去了女厕所。
而经过她的一番讲解之后,贺家欢才明白,原来自己今天并不是肚子疼,而是痛经。原来那位小哥哥给自己的东西并不是吃的,而是要用来垫在裤子上的叫做卫生巾的东西。原来每个女人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来一种叫‘月经’的东西。
见到自己一知半懂,眼前那位叫关凌的女生还告诉她,要是还有什么不懂,回去问自己妈妈就行了。
最后,当贺家欢终于得知那位爱脸红的小哥哥叫唐翊的时候,却看到他跟着关凌并肩离去的身影。
临走的时候,他还对自己挥手:
“衣服就借你围着了,小朋友。”
小朋友,当贺家欢瞧着那相携而去的般配背影,第一次,心中却生了一种冲动。
好想,好想告诉他……
其实自己已经是初三,不再是小朋友。
其实她只是像阿娘说的还没有长个子,所以才看上去很小。
其实,她有名字的,是叫贺家欢,贺家欢。
最后,贺家欢忘了自己站在原地,望着那早就空下来的空地发了多久的呆。一直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二师兄跟自己叮嘱地要在清远附中门口等他。
待到贺家欢一路赶到清远附中大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瞧见齐攸靠在停着的单车旁,脸上有些少见担忧地张望着。他将身上穿着的黑色校服脱下来,只余下了里面的一件已经汗透的白色衬衫。领口因为热已经被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里面已经成型的胸肌线条。似是他从清则赶过来有些急了,见他一边轻喘着气,还一边胡乱抹着脑门上滴下来的汗滴。
看到贺家欢之后,原本有些忧虑的齐攸好似舒了一口气,接着又板起一贯有些冷冰冰的脸,好看的桃花眼略有戾气,恶狠狠得冲贺家欢丢了一句:
“不是让你在学校门口等着吗,乱跑到哪去了?”
见到贺家欢垂着脑袋不答,他有些不耐地上前,然后瞧着贺家欢腰上围着的衣服半会,最后一把扯了下来。
刚扯下衣服,却见到齐攸原还有些怒气的脸倏地变了色。贺家欢见他对着自己裤子后面忘了半天,脸上的表情从紧张,到错愕,最后又好似了悟一般地猛地红了脸。
见到一贯在自己面前冷着脸的二师兄一下子脸上出现了这么多不常见的表情,贺家欢有些看好戏般,一个劲地盯着齐攸的脸看。
似是被看的有些不适应,已经恢复一贯冷面的齐攸,他把自己的校服围在贺家欢的裤子上,又将唐翊的那件丢给了贺家欢手上,接着清咳一声道:
“上车,我带你回家。”
贺家欢闻声正打算抬腿往后座跨上去,却瞧见眼前齐攸一把拦住自己,他似是有些急躁,一贯沉稳的脸上竟变得局促起来。
见他敲着贺家欢脑门,厉声道:
“都已经……怎么还这么不懂事。给我并着腿横坐上去,不许向以前一样坐了。知道吗?”
一路回到家,贺家欢感受着已经放黑下来的初夏里的习习凉风,整个人不知为何,慢慢地舒畅起来了。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竟让贺家欢觉得,自己的小脑袋已经无法全部容纳了。甚至回到跌打馆上楼梯的时候,一贯不爱跟自己亲近的齐攸,却不知为何的,牵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拉着她上楼。
齐攸的手不同于那个叫唐翊的少年,粗糙中是灼灼有力。而就在齐攸牵着自己的时候,贺家欢却无比地怀念起那位叫做唐翊的少年,他有些带着汗的湿濡的手心。
那样的……轻柔,却叫人念念不忘。
遇见唐翊的第二天,贺家欢起了一个大早,却是站在大师兄的房间前,对着上面贴着的那个叫‘张柏芝’的女明星的海报。
1999的张柏芝,出道一年就一炮走红,叫人过目不忘的脸孔,成为多少怀春少年心目中的‘玉女’。
明眸善睐,略有婴儿肥的鹅蛋脸,小巧的唇瓣同略有肉的鼻翼……却让贺家欢又一次想到了那位叫做关凌的女生,想到了那个爱脸红有些清瘦却好看的不得了的唐翊……
第一次,贺家欢对着海报上张柏芝一头飘逸的齐肩发,有些讨厌起自己那常年被阿娘扣着碗剪出来的锅盖头。
也就是那一次,贺家欢对着那张张柏芝的海报,第一次萌生了要念清远附中的冲动,萌生了……要再见到那个叫做唐翊的少年冲动。
耳边,从大师兄吱嘎作响的收音机里,还悠悠地传来那天自己同
唐翊站在便利店门口的放的那首歌。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昨天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见你
却无能为力
……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让你知道我爱你”
——张柏芝《星语心愿》
……
……
……
而此时,贺氏跌打馆二楼房间里,一个抱着件校服咧着嘴傻笑的女孩,不知为何地,突然身体一个踉跄,一头就从床上栽到了地板上。
“啊~~~~~”
半夜十二点的跌打馆里,无端从二楼的房间里传来一个尖锐且高亢的女声,鬼片配乐一般地绕梁三周,久久不去。
、贺氏宝典
天幕已经渐渐泛白,那自东方源源升起的一轮半日还挂在半山腰,将原本漆黑下的世界渐渐返明。
公鸡已经雄赳赳地打过第三次鸣,贺氏跌打馆门口的哈皮狗阿花还歪着脖子打着瞌睡;而馆中大堂内,各师兄弟早就同聚一堂。
才六七点钟的清晨,还没有客人上门,再加上师父师母早几日去了峨眉山找师叔。所以,几位师兄弟闲着无人管制练功,便乐颠颠地吃着早餐加唠嗑。小师妹贺家欢因为昨天相亲回来太激动一晚上没睡着,头一回早上睡了懒觉没加入早餐。
包子,馒头,稀饭加咸菜。
一边大师兄边喝着捞不到米的稀粥,边有些瞌睡地揉着明显重了一圈的黑眼圈。半晌,才见到他努了努嘴,有些贼兮兮地凑前小声道:
“对了……你们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话音刚落,一边坐着的三师兄插着话。
“你是说……小师妹?”
话罢,却见到全桌除却二师兄之外的所有师兄弟好似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一并凑前。
“哎……小师妹昨晚那一声叫的销魂呀——看来她的运气又修炼上了一个层次呀,那丹田的吼力……啧啧……”
四师兄插话道。
“是呀是呀,你们猜小师妹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五师兄刚问完,见到全桌的师兄弟一并做冥想状,最后争相拍桌。
六师兄:“我赌三百个俯卧撑,一定是偷吃的时候咬到舌头了!”
九师兄:“我赌五百个侧空翻,一定是上厕所的时候磕到马桶盖了!”
五师兄:“我赌三个小时蹲马步,一定是又在床上练跳高把床跳破了!”
旁边坐着一路未发言的八师兄拿着小镜子一边仔细瞧着脸上那几颗冒着油光的青春痘,一边竖着兰花指,娇滴滴地开口:
“哎呦诶,我赌三天不照镜子,小师妹这次一定是洗澡脱胸zhao的时候又把肉夹到了!”
八师兄话音刚落,座上的众位师兄安静了片刻,接着全体暴起对着他那张晃着几粒常年消不掉的青春痘的脸一阵海扁。
“ca,叫你tm没事装女人!叫你tm没事装女人!!”
……
……
武馆内安静了半会,就在众师兄放弃话题开始吃早餐的时候,一边坐着的五师兄突然好似想起
什么一般,又转着眼冒出一句:
“不过……小师妹——从昨天开始好像有些不太正常的呀。”
四师兄:“是滴!她昨天早上竟然没有去练功而是躲在房间不知道干什么!”
六师兄:“她昨天早上还没有去对面二街跟卖包子家的二傻子买小笼包!她头一回早餐忘了吃小笼包呀!”
九师兄:“她昨天一下午都不知道去了哪,中午的时候竟然没有看cctv2套动物世界!她头一回中午没有看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