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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保知道刘升荣在昭明帝面前很有体面,便赶紧上前问了起来。
刘升荣哪里敢说自己去偷窥加害皇甫靖边不成反被他算计了,只能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出去透气,不知道什么人用弹弓打我……”高三保听到这连点儿谱都没有的谎话,心里自是完全不信的。这黑灯瞎火大晚上的,就算是有人想谋害刘升荣,不拘用飞刀匕首暗箭劲弩什么的都行,独独没见过大晚上的用弹弓害人的。
可是高三保面上一点儿不显,只说道:“世子看样子伤的不轻,您这样子也不好进去见驾,不如咱家先安排您到其他房间请太医治伤?等咱家悄悄回了皇上,再请皇上定夺可好?”因为刘升荣说起话来还是挺有中气的,所以高三保断定刘升荣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不重,所以也没有特别上心,若是他知道刘升荣的左眼彻底被瞎了,只怕就不会这样随意安排了。大陈官员对仪容是有所要求的,残疾之人绝对不可能袭爵做官。刘升荣这就算是废了。
刘升荣骄横惯了,他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大亏,如何肯答应。他非要顶着一张受伤的脸去见昭明帝。
高三保见刘升荣油盐不进,心里也有了怒意,只淡淡说道:“世子就不怕惊了驾?需知这御前失仪这罪过可是不轻。适才世子惨叫,已然惊了驾。”
刘升荣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他一听说自己惊了驾,先就有了几分怯意,便也不再坚持,乖乖儿去了高三保安排的其他房间等着太医来治伤了。
第二十回不得安宁(上)()
高三保派了个小太监去请太医,自己则回正殿向昭明帝禀报。昭明帝听罢高三保的低声回禀,眉头微微皱起,低声说道:“打发人去看着,绝不可惊动了贵妃。”高三保应声称是,赶紧下去安排。
昭明帝的眉头并没有一直紧皱着,很快便舒展开来,又与群臣尽情饮宴。忽剌人是扎在昭明帝心中的一根毒刺,如今这根毒刺被彻底拔除,昭明帝心情大好,并不太容易被些许小事影响。
没过多一会儿,高三保便回来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只快步走到昭明帝身边,低低说了一句:“皇上,刘世子左眼盲了,胸口有大片烧伤。”
“什么?”昭明帝一惊,手中两头镶银象牙箸夹着的酥炸荷瓣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底下坐着的群臣无人不将注意力放在昭明帝的身上,故而昭明帝失手跌落了酥炸荷瓣之事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大家心中全都犯起了猜疑,暗自忖度着: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否则皇上怎么会惊成那样!
“此话当真?”昭明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进宫陪宴,怎么就赔上了一只眼睛?在禁卫森严的宫中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昭明帝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后有一阵阴风吹了过来,他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高三保点头道:“回皇上,奴才看的真切,真的没了一只眼睛。太医刚刚上了药,世子已经昏睡过去了。”
昭明帝眉头皱起,想了想沉声吩咐道:“着得力之人过去服侍,宴罢朕亲自去看。”高三保应了一声,忙又跑了出去。
皇甫敬德见高三保进出了几回,昭明帝的神色便不对劲儿了,他想了想便起身离席,佯做脚步虚浮的样子走到昭明帝面前,躬身下拜说道:“臣再谢皇上隆恩,只是臣已是酒意浓重,请皇上恕臣不恭,臣……臣告退了……”做戏要做足,所以皇甫敬德说话之时身体摇晃语言含糊不清,看上去果然是吃多了酒的醉态。
昭明帝也有提前结束酒宴之意,皇甫敬德主动提出来正中他的心意,他立刻笑着说道:“皇甫卿家这是连日劳累才不胜酒力,靖边,好生照顾你父亲,来人,传朕旨意,赐皇甫元帅乘轿出宫。”
皇甫永宁赶紧上前扶住父亲,父女二人一起拜谢昭明帝。其他大臣们见此情形,哪里还有不懂了,忙也都起身请辞,没过多一会儿的功夫,这庆功宴便草草结束了。
皇甫永宁扶着父亲往外走,路过武国公皇甫征的面前,皇甫征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冷哼一声。皇甫敬德在装醉,皇甫永宁只当没有听见,这父女二人有志一同的彻底忽视皇甫征,气的皇甫征面皮紫涨,胸腹之间都鼓了起来。
四名看上去身强力壮的太监已经备下凉轿专等皇甫敬德上轿,皇甫敬德得把醉酒佯装到底,因此坐进凉轿便微闭着双眼歪靠着轿厢,从浅金色皱纱轿帘外一眼便能看清。众人也都知道方才皇甫敬德吃酒无数,大家只道他是真的醉了,便没有与他打招呼,只是起劲儿的与皇甫永宁套近乎,特别是那些家中有适龄待嫁女儿的亲贵们,看向皇甫永宁的眼神要多热切便有多热切,大有效法榜下捉婿之举,直接将皇甫永宁抢回去府与自家女儿做亲之意。
饶是皇甫永宁戴着面具,却也有些吃不住那般热切的目光,她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装醉的父亲,心中很是郁闷。早知道要面对这些人的过度热情,她也装醉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意图捉婿的大人们,皇甫永宁随着凉轿往宫外走去,出得宫门,皇甫永宁上了自己的战马,皇甫敬德却还得继续装醉乘坐凉轿,因有小太监在场,所以皇甫永宁也不便将用澡豆打瞎别人眼睛之事告诉父亲,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打瞎了刘贵妃最疼爱的嫡亲侄子,也是刘贵妃心中的女婿人选,平恩侯世子刘升荣。
刘贵妃只生了一位公主,如今十三岁,被刘贵妃娇养的性情极为嚣张跋扈,刘贵妃挑来挑去,还是觉得将女儿嫁回娘家才能保证她一辈子不受委屈,所以便打算为女儿订下这门亲事,她已经向昭明帝开口提了此事,昭明帝也首肯了,只是还没有发明旨过明路,不过一些消息灵通之人都已经影影绰绰的知道一些,所以刘升荣已经十六了都不曾娶亲,这就是在等三公主及笄。
皇甫敬德父女很快回到武国公府,皇甫敬彰和皇甫敬显赶紧带着儿子们迎出大门,因皇甫敬德是装醉的,他便也不下轿,坐着凉轿直接进了玉澄轩。
也不知道是皇甫敬彰皇甫敬显兄弟是有意怠慢还是忘记了,反正这兄弟二人没有一个主动打赏四名抬轿子的太监,皇甫敬德心下暗暗冷笑,他暗中示意女儿,皇甫永宁会意,立刻从亲兵手中接过一个孩童拳头大的皮囊,对四名太监说道:“多谢你们送本将父帅回府,辛苦了一路,拿着吃茶吧。”说罢便将那个皮囊给了为首的太监。
那个太监习惯性的捏了一下,只觉得里面是硬梆梆的细小颗粒,不象是金银珠贝之物。那人心中暗道:“难道会是宝石,这不可能吧?”大陈并出产宝石,妇人们的头面所用宝石都是通过互市或者是出洋的客商带回来的,绿豆大小的一点都得值百十两银子。这皇甫父子不会出手这么大方吧?
等出了武国公府,四个太监找个背人之处打开皮囊,果然看到了灿灿如星,黄豆大小的宝石,四个乐坏了,细细一数竟然有十颗,就也是说他们每人能分到两颗品色极佳的宝石,还能上交总管太监两颗,这可是他们纵然使钱都未必能买到的好东西。
“皇甫小将军真是大方!”四人感叹一回,分了宝石便美不滋儿的回宫去了。他们可不知道,皇甫永宁自小有奇遇,她手里有一处宝石矿,这豆粒大小的宝石对其他大陈人来说贵重无比,可是对皇甫永宁来说却不值什么,她从前拿来打猎物的弹子都比这个大的多。
送走四名太监,屏退所有当差的下人,皇甫永宁正打算细细告诉父亲自己在宫中打瞎一个人眼睛之事,不想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皇甫永宁的耳力比她父亲更好些,她分明听到是那皇甫征带人直闯玉澄轩……
第二十一回不得安宁(中)()
“爹,刚才在宫中去净房之时有人偷看,我用澡豆射入他的眼睛,当时没有任何人看见,料想那被打伤之人也不敢说出真相。”皇甫永宁匆匆在父亲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这父女二人便听到了皇甫征踢开玉澄轩正房的房门,他们抬头一看,只见皇甫征黑沉着一张脸闯了进来。
“皇甫敬德,你收的好义子!”皇甫征怒不可遏的冲着皇甫敬德吼叫起来。
皇甫敬德拧起一双剑眉,可很快便松开了,他只淡淡的说道:“靖边的确是难得的好孩子,想不到父亲也会夸奖于他。”
皇甫征被大儿子的一句噎的险些儿没背过气去,他那是在夸奖皇甫靖边么,那明明是正话反说,皇甫敬德就算是泥巴捏的实心人,也不能听不出来他的怒意,如何还敢这般应答自己,真真是气死人了!
皇甫征气的浑身乱颤,直着脖子吼道:“皇甫敬德,你养的好义子,竟敢公然在宫中行凶,如今皇上已经派人来拿他了,老子倒要看你能护他到几时!”
皇甫敬德眉头一皱,立刻沉声喝道:“这绝不可能,靖边是最有规矩的孩子,他断断不会做出这种目无法纪之事。靖边,你不要怕,为父这就陪你进宫,本帅倒要看看什么人敢污蔑我们为国戍边的定北军!”
皇甫敬德话音未落,皇甫征只觉得一股子寒气直逼面门,他又气又恨又怕,竟是不敢与儿子对视,只转过身向外高喊道:“皇甫靖边在这里,公孙将军请进……”
随着皇甫征的大叫,一名身着细银鱼鳞甲的紫面禁军将领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皇甫敬德见来人是公孙胜,心中先就松了一口气,他与公孙胜是发小,两人打小儿便认识,因为志趣相投而交情很深,这十年来他在北疆守边,若非朝中有公孙胜等人为他周旋,提供充足的后勤保障,皇甫敬德想要大败忽剌人会越发的困难。
“皇甫兄……”“公孙贤弟……”公孙胜与皇甫敬德各自抱拳打了招呼,公孙胜知道武国公府内里的腌臜事,有些话自然不便讲在当面,便向皇甫敬德使了个眼色,皇甫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