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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郑重点头应下:“请将军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我不是觉悟高到要为整个羽林军挣面子,而是担心我们分队的队友因这件事被牵连记大过。
去领取物资的途中,我就开始回想野猫出现前大殿里的情况。可想来想去,脑子里竟没什么完整的画面。那个时候,自己正处在神思游走状态,对大殿下面的情况还真没特别留意。
搜索记忆无果,我便走到了军需库房。这一次。我领到的装备和上一次的又不一样了,全是轻敏的小物件:贴身软甲、袖箭、匕首。甚至还有用于攀爬的青龙爪。不会吧,看这装备,难道我还得飞檐走壁么?
“这是‘闻风倒’,遇到特殊情况时,你只要拧开瓶盖,站在上风位置,处于下风位的嫌犯就会中毒昏倒。”军需官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绿瓷瓶递给我。
“这是‘百味解毒散’,对蛇毒、蜂毒以及春药中毒等常见的毒物解毒效果良好。”军需官又将一个拇指大小的青瓷瓶递给我。
“这是‘极品金疮药’,对刀伤、箭伤有奇效。”军需官又从包裹中摸出一个土黄色的瓷瓶给我。
“这些都是执行办案任务的标准配备?”我听得头大,羽林军的军需库里,居然有这些东西?!怎么听怎么象江湖术士的常备装备啊。
“呵呵,我听说你是窦队率的人,这些都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其他人可领不到的。出门在外,准备充足,才能在危机时刻多出一线生机”
又是窦队率?难道全军将士都知道了他断袖的“光辉事迹”?看着军需官脸上殷勤关爱的笑容,我心下竟是一寒:难道,我去调查一只猫的来源,还得经历一番生死考验?!
耐心听完军需官的讲解后,我赶回兵房,一边回答队友们热切的提问,一边匆忙打点行囊准备出发。
想起席广交代的此事不宜声张,我便没有具体说明外出办案的内容,只推说是将军觉得我射杀野猫箭术不错,让我去给皇上钦定的一名办案郎官当保镖。
队友们便都纷纷热心教导我当保镖的注意事项。比如,我的视线一定要聚焦在被保护人身上,片刻不能松懈,还比如要注意关键场合的防卫,不能让被保护人独处,尤其是上茅房、睡觉时
接受过这群汉子们的谆谆教诲,我将打好的行囊背上背,与他们郑重道别后,刚要迈出兵房,聂甚便叫住了我:“等等,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忘了交代!”
“什么事?”我停住脚步。
“你不能做对不起窦队率的事儿!”兵房里齐刷刷的喊出这句话。
看着这群表情严肃认真的汉子们,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第九十五章 同生共死()
羽林军营地外,停着一辆装饰简陋的油壁马车。
见我牵马走出营房,身着褐衣的车夫便上前道:“请兵爷上车!”
“我有马啊。”我晃了晃马缰示意道。
车夫躬身道:“我家大人说了,羽林骑的马匹太招摇,为办案方便,特意让我用马车来接兵爷。”
我瞥了眼自己牵着的大黑马,再看看马车前套着的那匹褐色马,一个膘肥体壮皮毛油光,一个身板敦矮毛色杂乱,对比之下,果然招摇得很。
寻思一番,我将大黑马还回营地,拉开车门登上了这辆简陋马车。
“你迟到了!”
刚一登上马车,我还没扣上车厢门,便被这句话怔住了。
车厢内,斜坐着一个手握书卷的男子,一袭磊落青衫,一副俊逸容颜,却端端让我看得眼眶发酸。却不知道,刘庄派来办案的郎官居然是他!这让我瞬间就乱了心绪。
面前这张五官清俊的脸庞,无数次翻搅着我的梦境,一想起来,我的心便隐隐生痛。老天是在跟我开玩笑么?我好不容易才揭过这一页,将他深深埋藏在心底,却又为何再将他送到我面前来?!
此刻,我脑子里浮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下车逃走。可军令如山,我是席广将军亲自点名来协助他办案的羽林骑,又岂有退缩之理?
靠!我好歹也是大汉羽林军里的女汉子,怎么能被这朵烂桃花给绊倒了?!我是梁县木匠家出身的弓箭手李子林,不认识高密侯家的什么六公子,绝对不认识!
“羽林骑第六屯第三什弓箭手李子林见过郎中大人!”按下纷乱的心绪,我扣上车门,故作镇定向他躬身问好。
听见这声问好,原本专注于手中书卷的他。倏忽抬起头来,诧异的目光一落在我的脸上,随即便是“啪”的一声脆响,他手中的竹卷竟掉在了车厢上。
不知为何,见到他这番震惊失态的模样,我反倒觉得安了些心。我俯身将竹卷拾起,瞥了一眼卷目,便将竹卷递还给他:“郎中大人雅兴,居然在研读灵驯录。”
邓训仰头愣愣看着我,眼眸中尽是惊诧和疑问。
“莫非。郎中大人发现被我射下的那只猫是家养的?”我沉身在他对面的车座上坐下,再次将竹卷递给邓训。
“那只猫是被你射下来的?”邓训的情绪似乎镇定了一些,终于主动伸手来接我手中的竹卷。
我含笑看着他:“之前席广将军没有给大人说起么?”
“没有。”邓训轻抿薄唇。眉间的惊诧之色渐渐沉静了。
见邓训的手接到竹卷,我正要收手,手腕处却是一紧。这厮的另一只手居然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下一慌,当即失了镇定,忙忙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只是这一瞬间。他猛力一拽,一个翻转,便将我从座位上拖进了他的怀中。
“这般娇弱无力,果然就是我大汉羽林军中的弓箭手么?”邓训将我钳制在怀中,我的后背紧贴着他的前胸,他将唇瓣贴在我耳畔轻声道:“再给我说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耳畔,我的耳根顿时变得滚烫滚烫。不过是瞬息之间,我佯装出来的从容镇定便被他打击得落花流水。
可我凭什么要被他左右?凭什么要向往事认输?!我心中好一阵挣扎。
“郎中大人。原来你也有这断袖的癖好?”我的左手费力从他怀中抽出,反手抚上了他贴在我耳畔的脸颊,手指沿着他轮廓分明的颌骨一路下滑,直到他的喉结处。
果然,紧贴着我后背的身子突然便僵住了。
我蓄势猛然发力。右手挣脱他的钳制,一个伶俐转身。便将贴身匕首抵在了他的喉间:“郎中大人,请你记住了,我叫李子林!”
他可以怀疑我的姓名,却断然不该怀疑我羽林军弓箭手的身份。虽然我是女人,但军中的训练,我从没落下过,成绩算不得拔尖,却至少也没给羽林军丢过脸。
邓训抬眉看着我,面色从容又淡定:“羽林军的兵士果然好身手!看来让你给我保镖,我能放心睡觉了。”
我不由一怔:原来,他是在检验我的身手?!
邓训抬手推开我握着匕首的手,唇角勾起一丝轻笑:“当心点,这匕首若是淬了毒,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可就坐实了。”
这话到是真的。那胖子军需官也没说这匕首有没有淬毒,万一我失手割破了他的皮肤我心下一紧,忙忙将匕首装回贴身的皮套中。
邓训起身掀开前面的车帘,吩咐车夫出发。随后弯腰从座下取出一个布包递给我:“我们要去一趟东市,你这身军装不合适,换一下。”
我接过布包愣住:总不能在他面前更衣吧?
邓训瞥我一眼,拾起坐垫上的灵驯录,讪讪笑道:“你放心,本官没有断袖的嗜好。”
可恶!我狠狠瞪他一眼,转过身背向着他,开始卸甲脱衣。
入营半年多时间,我第一次发现羽林军的护身玄甲穿脱起来竟是这么复杂,要解开层层盘扣,还要松开条条绷绳,折腾好一阵才终于将甲衣取下,我又开始解褐袍的衣结。
“我给你准备的衣裳宽松,你可以将护身软甲穿在里面。”
身后突然传来邓训的声音,我仓惶转回头,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我拉衣结的手上。
“你为什么要偷看?”我恼怒道。
“我哪有偷看?”邓训一脸无辜。
“你,你还说没有偷看,你”我褐袍已经解了一半,想着他那道肆无忌惮的目光,就感觉如芒在背。
“我是光明正大的看。”说罢,他干脆将竹卷搁在座椅上,仰头抱臂靠在车厢上,一脸坦然的看着我道:“军中男儿集体沐浴时,都是**相见,你在我面前不过是换件外套,还需要遮遮掩掩么?”
他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我竟无法反驳。既然我不肯在他面前承认往日的身份,便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
我脱下褐袍,将护身软甲套上后,躬身拿起他给我的包袱,取出里面的衣裳,却顿时怔住:这件衣裳,分明是我在棠棣馆落水后穿过的那件月白长袍!我后来是托窦旭还给他的。
按照寻常羽林卫的身量,他早年的这套旧衣绝对不合适。莫非,他早就知道协助办案的弓箭手是我了?方才那般震惊的模样都是他装出来的?
“啊,拿错了,这一包才是给你准备的。”我刚将衣裳穿好转回头去,便见邓训埋头从车座下取出另一个包袱:“那件衣裳是我一位朋友穿过的,前阵子才还来,我搁在车厢里,忘记拿回家了。咿,你穿起很合适嘛”
前阵子?怎么会呢?窦旭难道是忘记了,前阵子才还给他的?我蹲下身,在包袱中翻找起来,不出所料,果然就找出了那枚春娟说价值不菲的白玉扳指。
“我知道,你心里住着邓训。”我突然想起窦旭出征前的话来。难怪窦旭说休假见过邓训,原来竟是去还这个包袱么?这两人见面谈了些什么?为什么窦旭会知道我心里有邓训?!
“包袱里还有你的东西。”我将白玉扳指递给邓训。
邓训瞥了一眼,笑道:“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