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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阵痛,一阵一阵的。疼过去就好了。要是她太疼了,你就扶她去床上躺一会。
你们家大人呢,怎么就留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儿?”
虽然听了老阿姨的话,孙英群不那么紧张了,但是,她还是担忧地看着文芳。文芳可没有好起来的意思。
这时候,文妈妈拿着专用的大褂回来了。
看到文芳阵痛了,赶紧从孙英群手里把文芳接过来,并把手里的大褂交给孙英群。
孙英群还处在手脚僵硬阶段。她头一次看到文芳是如此的痛苦,这真的不是装出来的。那是一种五官都要挪位了的痛苦。
文妈妈安抚了文芳两句,文芳缓了一会儿之后,还真的是好了。
虽然脸色还是有点白,但是,最起码看起来又是正常人一个了。
这场虚惊之后,孙英群同手同脚地穿起了专用大褂。说实话,她已经有些要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文芳又开始走动了。
刚才那个老阿姨挺健谈,她自己的儿媳妇因为来的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所以,她就给孙英群她们讲了讲生产的经验之谈。
听说文芳是第一胎之后,老阿姨说,“你们呀,还有的等呢!
一般这第一个孩子最不愿意出来,耗上个十个八个小时,能生出来都算是快的。”
说完,老阿姨偏头瞅了瞅文芳的肚子,“这丫头的肚子瞅着发圆。
要我说,十有**是个闺女。”老阿姨应该是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人上了年纪,喜欢帮人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再说,刚才孙英群她们跟她聊的也挺开心的。
但是,没想到,她的一句话让文家母女同时变了脸色。
“生男生女都一眼,我二哥肯定都喜欢。
文芳,你不知道,刚才我二哥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我跟你说,这个事我记住了,我要一辈子嘲笑他,哈哈哈哈。。。”孙英群试探缓和一下气氛。
老阿姨也看出来了,文家母女这是怕生女孩,也赶紧解释道,“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我这仔细一看,又觉得这闺女的肚子有些发尖,应该是个儿子,肯定是个儿子,哈哈哈哈。。。”老阿姨尬笑了几声就又回到她自己儿媳妇那去了。
文芳带着哭腔对着孙英群说道,“小群。。。”
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文妈妈在一旁紧紧地握着文芳的手,也有些红了眼圈。
“文芳,我二哥只喜欢你生的孩子,至于是男是女,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真的!你就相信我吧!”孙英群紧握住文芳的另一只手,目光坚定地看着文芳。
可惜,尽管孙英群紧紧盯着文芳的双眼,但是,她发现她的话并没有给文芳带来任何开解。
文芳大而明亮的双眸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孙英群知道现在她说什么也没用,所以,她只能赶紧转移这个男孩女孩的话题。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是孙英群搜肠刮肚地表演单人脱口秀的时间。
大多数的时候,文芳和文妈妈都还是捧场地笑笑的。
不过,孙英群却能感觉到文家母女的笑容并没传达到眼底,而且笑声中还带有淡淡地苦味。
可是,孙英群已经尽力了。
就好比她改变不了太阳东升西落一样,她也同样改变不了文家母女的担忧和忧虑。
坚持了七个小时,随着文芳的阵痛越来越频繁,孙英群意识到,这次文芳应该是真的要生了。
最后一次,孙英群扶着文芳走路的时候,文芳突然蹲下,孙英群以为她是又疼了。
但是,这时候一些微微泛着甜味的水顺着文芳两条光洁的大腿流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孙英群又懵逼了,她不知道是应该给文芳拿卫生纸,还是扶她去厕所。
好在,文妈妈还是有些经验的。生过一个孩子,和生过十个孩子的妈妈虽说经验值肯定不一样。
但是好歹,文妈妈也是生过娃的女人,即使那是在二十多年前。
“快,小芳破水了,我去找医生,你扶她进产房。”文妈妈发下指令后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留下还在不停流水的文芳,和依旧一脸懵逼的孙英群。
文妈妈你的指令不是应该调过来吗,怎么看这个扶文芳进产房的技术含量都要大于去找医生吧。
你这个有经验的妈妈不是更应该接手技术含量比较高的活,把跑腿找医生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活交给,腿脚利落孙英群这个打杂的吗?
可惜,文妈妈没有听到孙英群心里吐槽,一溜烟地就跑出去了。
孙英群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文芳拉起来。好在产房就在病房里面,走几步就到了。
文芳被孙英群驾着,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进产房。
进了产房,孙英群又懵逼了。产房里的产床可不止一张,而且还有一个产妇在惊声尖叫。
听着那个产妇的叫声,孙英群不自觉地抖了抖,而她掺扶着的文芳也颤了颤。
这才是电视上演的画面吧!
在这两家伙站在产房门口发呆的时候,文妈妈已经把医生叫来了。
一个中年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她训练有素地指挥护士把文芳就近安放在一张产床上。
随后,白大褂女医生又给开始低头检查文芳的情况。
“破水了,而且宫口也已经开到九指了。
好,现在放松,并且听我的指挥。
不要瞎叫,那样既不会让你少疼一些,还会白白耗费力气。”白大褂女医生平铺直叙地声音响起。
可能像她们这种每天都要经历分娩的人,已经对女人的分娩没有任何感觉了吧。
但是对于正在分娩的孕妇,和陪在床边的家人,这个白大褂女医生的声音确实有些过于冷漠了。
孙英群则被护士们挤到了文芳身侧的位置。
她跟文妈妈都在文芳的一侧,而女医生检查完毕之后,也起身站到了文芳的另一侧。
在还没有先进的电子设备的时代,女人的分娩都要借助于经验老道的医生帮助指挥。
白大褂女医生,一只手握住文芳的手腕,把住她的脉搏。另一只手紧贴在文芳的肚子上。
文妈妈抓住文芳的另一只手,满是担心,又饱含心疼地看着,已经疼到一头冷汗的文芳。
突然女医生叫道:用力,用力!
这一嗓子,把孙英群都吓了一哆嗦。
文芳的碎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脸色苍白,牙齿紧咬住下唇。孙英群看到,因为过分用力,文芳抓住文妈妈的手背上鼓起一条一条的青筋。
“深呼吸,用力,用力!”女医生还在叫。
但是,文芳明显已经没有力气了,她的脸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苍白,而是一种缺氧状态下的青紫颜色。
孙英群都担心,文芳会不会被自己憋死。
“好了,好了,放松,深呼吸,放松。。。”女医生新的指令又来了。
这时候孙英群才发现,几乎产床周围的人都跟着女医生的指令松了一口气,包括她孙英群自己。
孙英群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也跟文芳一样,憋着一口气。
这放松的指令一冲进耳膜,孙英群才放开了呼吸,让氧气又重新冲进了自己干瘪的肺部。
文芳也因为得到了新的指令而开始深沉的呼吸。
汗水顺着文芳的脖子,滑进她孕妇专用的袍子里。好在袍子是棉布的,及时吮吸了文芳的汗珠。
就刚才不到两分钟的用力,文芳的脖子下面的袍子就湿了一片,可见文芳流了多少汗。
文芳此时的呼吸并不像真正的深呼吸那么绵长深远,也不像普通呼吸一样无声无息。
要说文芳现在更像是运动会上,跑完八百米之后的那种艰难的到气儿!就好像嘴巴不停地把小口小口的空气咽下肚子一样。
屋里就只剩下文芳短促的到气儿声。
可是,离她很近的孙英群好似还听到,在到气儿间隔,那么细微的时间空挡里,文芳好像在反复叨咕着什么。
孙英群以为文芳是想要什么东西,吃的或是喝的。
所以趁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孙英群偷偷凑近文芳的头。
除了剧烈而又仓促的喘气声,文芳居然一直在小声地念叨着:儿子,儿子,儿子。。。
看了一眼狼狈的文芳,孙英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就孙英群所知,孙妈妈并没有给文芳任何压力。有几次在通电话的时候,孙妈妈还让孙英群帮她开解文芳。
让文芳别有那么重的心理压力。
有的时候,孙英群也不明白,为什么文芳和文妈妈对生儿子那么的热切。
孙英群并不觉得如果这胎是个女儿,文芳就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但是,文芳应该会有遗憾,这确实是毋庸置疑的。
那若干年之后,当文芳升级为外婆的时候,当她的女儿怀孕分娩的时候,她又会不会成为另一个文妈妈呢。
孙英群不知道。
她自己没有过小孩,也没有经历过这种,经历了千辛万苦,只有到了最后才会揭晓答案的过程。
但是,看着文芳不但生理上痛苦,心理上也要遭受折磨,这让孙英群很害怕。
独生子女政策是国家的政策,不会因为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而改变。
孙英群突然发现,她自己好像也面临跟文芳同样的窘境。
而且,她的压力更大。
孙妈妈从来都没有给过文芳压力,孙二哥就更不用说了。文芳就算是真的给他生个蛋,那家伙都会乐的合不拢嘴。
而郑承业的老妈吕翠翠就不一样了。
吕翠翠可是已经多次表示出自己对孙子的偏爱。
不但是她,连郑文强都会在提到下一代的时候不自觉地就把他们郑家的第三代,定义为孙子。
这让还没有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