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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的雅致清秀。
此人正是皇后之女,昭华帝姬公仪楚。
公仪楚狐疑地睨她一眼,顺着她方才的目光望去。目之所及处却半个人影也无,只得悻悻收回目光道,“重华,你今日怎么进宫了?”说话间,随手拨弄着一旁伸出来的栀子花枝,半边面容隐在花树下,有微微的狰狞之色。
“父皇召我入宫的。”公仪音不看她,神情淡淡。
“咔擦”一声脆响,手中枝条被公仪楚折断,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和嫉妒的神色。
公仪音只作未见,抬眼问,“阿姊入宫来看皇后?”
公仪楚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故作镇定地抚抚衣襟,“既是父皇召你入宫,你在这里做什么?”
“皇姑母来了,找父皇有事。”
公仪楚是那种所有情绪都明白写在脸上之人,她对公仪音的敌意,无非是嫉妒安帝对公仪音的宠爱罢了。
在宫中长大,竟半点也不懂得掩藏自己的心思,真不知该说她愚笨呢,还是皇后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前世她便是因这样的人而死?这可着实有些憋屈。
思及此,公仪音愈加不愿多说,懒懒道,“阿姊,没事我便先回去了,下次再聊。”
说罢,不待回话,径直带着阿灵阿素离开。
三人走远了些,阿灵抬眸忧虑道,“殿下,我们这般走了,昭华帝姬会不会怀恨在心?”
公仪音摇头,示意她无需担心。
髻边发簪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摆动凉凉地打着鬓角,衬得她眼中有细微的幽光闪动。
似公仪楚这般喜怒形于色的人,其实最好对付。怕的,该是长帝姬那样心思琢磨不定的人。
也不晓得秦默那边如何了?
公仪音心中微有担忧,垂首沉思,不再多说。
*
此时的清凉殿内,气氛有些僵持。
长帝姬依旧懒懒坐于榻上,抬眼看着殿中负手翩然而立的秦默,眼中波光微漾,有惊艳一闪即逝。
秦九这幅容貌,着实长得太好了些,让她见一次惊叹一次。若是二十年前的她,定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他。
她脸上神情有一瞬的恍惚。心中却明白,现在的自己,已没有资本再那般任性。
她低头,无意识轻抚着手中的酒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一则,秦九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四大侨姓士族的地位在建邺无可撼动,更别提排名第一的天水秦氏了。再者,秦九此人,被誉为建邺第一风流名士,若是自己贸然对他动手,到时京中贵族和士族之间微妙的平衡便会打破。
二则,安帝虽然纵容她,却也不会没有限度。多年前因为那人,她已深刻明白了这个道理,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长帝姬长长吐尽胸中浊气,轻笑着抬眼望向秦默,“秦寺卿,你扣了本宫的人,总该给本宫一个说法吧。”
秦默神情淡渺,“下官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长帝姬打量了他片刻,道,“你昨日扣下的人,乃本宫府上之人。”
秦默清冷睨她一眼,“殿下是指温良禹?”
“正是。”
“温良禹是轻絮被杀一案中重要的嫌犯,下官乃依法办事。不知殿下想要什么说法?”
长帝姬眼神一凝,眸中幽光一闪,“这么说,你是不放人了?”
“案件未查清之前,温良禹不得离开延尉寺大牢。”
他长身玉立于殿中,眉目清雅,却连一个眼神也吝于给长帝姬。这对一向自负貌美的长帝姬来说,无疑是莫大的羞辱。
她心中涌上不甘的怒意。
眼波一转,望向一旁饶有兴致看戏的安帝,“陛下,妾可是一刻也离不得阿禹啊。”
安帝眉头耸了耸,两手一摊道,“阿姊,你也看到了,这个温良禹现在是延尉寺的重要嫌犯,朕也不能让秦爱卿贸然就放人啊。”
长帝姬心中暗骂一句,身子朝他贴去,面上笑得愈发妖娆,“陛下……那要是这案子一直不破,难不成阿禹便要一直待在牢中了?”
安帝瞟一眼秦默,见他低头敛目并未看过来,这才放宽心,轻咳一声示意长帝姬收敛些,道,“秦爱卿是破案高手,阿姊就放心吧。”
长帝姬不依不饶,“陛下……”
安帝被她闹得没法子了,只得求助般看向秦默,“秦爱卿,你看……这案子什么时候能破?”
“陛下,此案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微臣无能,无法预估破案时间。”秦默语声清凉。
安帝瞥一眼张嘴又要闹的长帝姬,赶紧道,“这样吧,朕给你半月的时间,你争取在半月之内解决掉,大家皆大欢喜。”
“微臣,遵旨。”秦默没有多说,淡淡应了下来。
他白衣素冠,风仪清卓,比对着长帝姬和安帝那一色靡靡之貌,似一道清流涤荡了殿中的艳靡。
见再无其他事,遂告退离去。
长帝姬见安帝已做了让步,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也起身告辞。
出了殿外,看见前面秦默的身影,快步追了上去。经过他身边时,幽幽道,“秦九郎,你可千万别叫本宫失望!”
第041章 提审()
公仪音同安帝用过午膳,见他精神尚好,又陪着他聊了会,这才告辞出宫。
回到帝姬府,见窗外日头正中,显然时辰尚早。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换好衣衫后便坐车去了延尉寺府衙。
见她过来,荆彦一脸奇色,挑了挑眉,“无忧,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告假的吗?”
公仪音笑笑,“九郎说今日要去提审嫌犯,我想跟着去看看。”顿了顿道,“九郎来了么?”
荆彦点头,“九郎也是中午才过来的,听说今日入宫了。要我带你过去吗?”
“不用了。”公仪音笑着谢过他,“我自己去好了。”
昨日休沐一天,荆彦这会手中等着处理的事情已堆积不少,见此,也不多加坚持。
秦默办公的房间离荆彦办公处并不远,只需穿过一条抄手游廊。
公仪音轻车熟路走到秦默房门口。
房门大敞,秦默正坐在正中的花梨木折枝梅花几案前,一手轻扶额头,一手拿着卷书卷,目光清凉如水,垂首看着手中的案件卷宗。
“咚咚咚”,公仪音在房门上轻叩几下。
秦默闻声抬头,见是她,目光中微有诧异,“无忧,你怎么过来了?”
公仪音展颜一笑,齿如瓠犀,明亮的杏眼弯弯,“府中的事已处理好,我同殿下说了声便过来了。”
“唔。”秦默随口应了,低头又看起手中卷宗来。
公仪音习惯了他的冷淡,咧咧嘴走上前道,“九郎,温良禹审过了吗?”她心想,也不知道秦默是何时出宫的,也许他出宫后直接去提审了温良禹也说不定。
秦默将手中卷宗递过来,抬眼看向她,“你先看看这个。”
他握住书卷的手指,修长而直接分明,泛着莹润的玉色,看得公仪音心神微荡。
她略微慌乱地别开眼,伸手接过折子。
“这是……轻絮的尸检报告?”公仪音敛了神思,一行行认真看了起来,脸上神色在阳光逆照下显得温润而平和。
看完,她合上卷首页,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报告中说,轻絮的确是被现场那个花瓶砸中后脑勺而亡,伤口没有异常。身上唯一的异样就是尸体送过去时右手袖口处是湿的,闻着有酒的味道。这么说……”她眨了眨纤长的眼睫,“轻絮的确没有喝那杯酒?”
“可是……”她仍有不解,“若酒中迷药不是轻絮所下,又是何人?”
秦默站起身,从几案后绕到她面前,凝神看着她淡淡道,“走吧,去会会温良禹。”
公仪音神情微讶,抬眸道,“秦九郎还没去?”
秦默看着她唇一勾,“昨日说了要同你一道,自然是等着你了。”
公仪音秀眉一挑,看着他眨眨眼,“是吗?九郎当真是因为等我?我怎么听说……九郎今日入宫了。”
“听说?听谁说?”秦默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似乎今日重华帝姬也入宫了?”
“是……是啊……”公仪音面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
秦默淡瞟一眼,“都说殿下容颜甚美,翩若惊鸿,可惜今日没能见到殿下。”
公仪音讪讪一笑。
秦默又道,“传言可当真?”
公仪音额上沁出一星汗意,斟酌着道,“无忧不敢妄议殿下容貌。”
秦默低低一笑,笑得她全身一酥。笑声落,他伸手拍了拍公仪音的肩膀,“走吧,去府牢。”
公仪音暗暗舒口气,低头跟上。
一入府牢,一股凉湿阴森之气迎面扑来,想起荆彦那日说过的话,公仪音紧了紧衣襟,默默跟在秦默身后不敢多加张望。
值班的衙役将他们请到审讯室,又派人从牢中提了温良禹过来。
因温良禹目前只是嫌犯,并未定罪,秦默吩咐衙役不得亏待于他,所以跟在衙役身后过来的温良禹衣衫还算整洁,只是面上神情有些颓败和苍白。
“小民见过使君。”温良禹有气无力地朝秦默行了个礼。
“坐吧。”秦默微微颔首,指了指对面的坐榻。
“谢使君。”温良禹颤颤巍巍跪坐了下来,面上一抹惨白之色。
“现在可否将事情经过说出来了?”
“使君,轻絮她……真的死了么?”温良禹抬眼小心翼翼问道,眼中还存有一丝侥幸。
“死了。”秦默语声凉淡,“若是不想被当做凶手,便实话实说。”
温良禹神色一黯,半晌才垂头丧气点点头,呆呆开口道,“小民昨日去明月夜,同往常一样点了轻絮作陪。小民本想听轻絮奏琵琶,却被她拒绝了,说是陪小民喝几杯。两杯酒下肚,小民便觉得头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