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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山间,四周植被繁茂,夜色下,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从水中走了出来。
水并没有将它的身躯打湿,毛茸茸的白毛蓬松柔和,在黑暗中泛着柔和的光,两只常常的耳朵垂在两边,让人看着便忍不住想要抚摸一番。
不过与普通兔子不同的是,那原本应该是兔脸的位置,却长着一张美丽的人脸,五官美丽稚嫩,应当是一名美丽的女性面庞——
向婉玉忽然伸出手,将手机给收了回去,然后迅速关掉主屏幕,手机屏幕一暗,人面兔身的画面消失不见。
见云景看着自己,向婉玉镇定自若地将手机收进口袋,回看云景道:“你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我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他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我刚说过,我看过这附近的地形图,我能带你离开这里。至于外头的猴子虽然恐怖,但你能打得过它们,我们两个彼此合作,一定能安全地活着回去!”
“就算他们三个有问题,张泉和徐晓诗还在这里。”云景道,疑惑地看着向婉玉,“余兵章谷和高翔三个人先去找水的,刚才剩下我们四个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出离开?”
向婉玉怔了一下,皱眉道:“张泉是gay,你没看出来吗?他看你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你吃掉,有他在,我不觉得安全。”
见云景还不动容,向婉玉似乎有些急了:“张泉这人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实际上非常心狠的。那天晚上我们在水边露宿,当时大家的东西都还在,食物也完全足够,是张泉主动提议去捕猎,说在野外,吃新鲜的食物才是最美味的。
“他带着另外三个男生,一起当着我们的面杀死了一只野兽,那是一头母兽,看起来还在哺乳期,被张泉抓住后,不断哀嚎着,甚至跪地求饶,非常可怜,但是张泉一点也没手软,割喉放血剥皮,都做的非常熟练。
“这样的人,和屠夫有什么区别,和他一起走,一路平安无事自然最好的,但要是有个万一,他转头指不定就能像杀野兽一样,把我们都杀掉!
“我是女人,张泉对我没兴趣,他如果要吃的话,我可以确信第一个想吃的就是你!”
说到后面,向婉玉的声音有些破音,尖尖细细的声音一改柔和,犹如一把薄而锋利的刀,不断斩断云景的犹豫。
如果云景是普通人,此刻早已被向婉玉说服,跟着她走了,但云景却依旧不为所动,抬眸冷静地看着向婉玉:“第二个传说是什么?”
“什么?”
云景道:“第二个传说,关于这个神庙的传说。”
“——啊!!”
一阵惨叫声从不远处突兀地传来。
不论云景还是向婉玉,都忍不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去。
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在四周回响,几秒后,余兵惊慌的脸出现在了眼前,他喘着气,因为恐惧与紧张,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抖动着。
“高、高翔好像死了……”
“你说什么?!”不论是云景还是向婉玉,都惊了一下,纷纷从地上站起来。
“真、真的!”余兵急得要哭了,“我们找到了水井,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问题,三个人合力提了两桶水上来,然后两个人就开始清理了。
“水很冷,两个人都被冻得受不了,浑身都被冻紫了。
“我看他们难受,就想去多找点儿可以烧火的东西过来,打算用蜡烛点个火堆,给他们烤烤,结果我回来的时候,就见到高翔被章谷推下水井……
“我和章谷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桶放下去,想要把高翔给捞出来,可是……只捞上来一层头皮……”
余兵一边说着,带着云景和向婉玉朝水井的位置走去。
原本就微微颤颤的烛火,随着人走动忽明忽灭,将余兵的身型都照的模模糊糊的,到最后仿佛前方只有一盏烛火在悬空移动,余兵整个人都被吞入了黑暗,只有他的声音依旧在两人耳旁响着。
“那层头皮是高翔的,他整个脑袋都被开瓢了,水井的水全被染红……全都是高翔的血……”
“凝结后的黑色血块,和红色的血……还泛着恶臭,就好像高翔很早很早以前,就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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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阴森森的寒意; 随着余兵的声音席卷云景和向婉玉二人; 犹如一股潮湿的冷气; 嗖嗖吹着二人的身躯,留下透骨的凉意。
云景忽然看向地面。
向婉玉注意到云景的举动; 连忙跟着云景一起低下头; 她视力不如云景,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无奈之下只好弯下腰,用烛火照着地面,却什么也没看到,只见到一串串湿湿脚印。
很显然,脚印是余兵的。
人总说鬼是没有脚的,余兵走路声音太轻; 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他在前头领路,又看不见人影; 只能听到声音; 向婉玉心中怕的不得了; 此刻见到了脚印,反而舒了一口气,
不过,云景刚才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凝重呢?
这样想着; 向婉玉刚想抬起头看向云景; 就这个时候; 云景将手机递了过来。
向婉玉就着手机一看,赫然是编辑短信的页面,上头只有四个字,却让向婉玉浑身血液都瞬间凝固了。
“脚是湿的。”
脚是湿的,不是鞋是湿的。
余兵光着脚,脚底全是水。
明明去找水的时候,他还穿着鞋。
而且如果只有脚被水弄湿了,走几步路,脚底的水渍很快便会消失,但是余兵这一路走来,又带着云景和向婉玉折返,脚印上的水丝毫没有要模糊的迹象,湿漉漉的,就像有水源源不断从他的身上留下来,最终印下了明晰的脚印。
向婉玉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喉咙就像被人扼住了一样紧的不得了,她颤抖地弯下腰,刚想再仔细看一遍,就在这时,一张人脸忽然从黑暗中探了出来。
“你们在干嘛?”余兵脸上带着怪异的笑,询问向婉玉和云景道。
“我我我……”向婉玉吓得整个人都结巴了,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们在看你的脚印。”云景道。
“云云云云景……”向婉玉没想到云景会这样直接说出来,连忙着急地看他。
余兵脸上的神情凝了一秒,随后忽然松了一口气,他抬起手拍了拍脸,将脸上那有些僵硬的笑容给拍没了:“你们不会是在怕我吧。”
云景和向婉玉都没有回答。
余兵忽然“哈”地一声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怕你们。”
黑暗中沉默了两秒,余兵干笑道:“我也是人啊,我也害怕。虽然我跑回来找你们了,但谁知道……还停留在原地的你们,究竟是不是你们了呢?
“刚才在前面带路的时候,我心里也毛毛的,深怕一个回头,就看到你们两变成鬼了……”
向婉玉闻言,有点儿动摇了。余兵表现的很正常,一点也没有阴森森的感觉了,他也会害怕,所以才故意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故意放慢脚步……
这样想着,向婉玉转头看向云景。
黑暗中,微弱的烛火将云景的面部轮廓勾勒出来,年轻英俊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冷静,云景道:“走吧,章谷和高翔还在等我们。”
“嗯嗯,走。”余兵说着,继续转身前行。
向婉玉想了想,最终还是靠近云景近一些。
三人在神庙内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走出了室内,来到一个类似院子的地方。
与普通院子不同的是,神庙内的院子上方被穹顶笼罩住,空旷的院子中,四周没有任何建筑,只有一口水井突兀地伫立在中央,水井边上,站着一个沉默的黑影。
云景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跟随着余兵走到水井边上。
“章谷。”余兵叫道。
黑影挪动了一下,等云景他们走近时,正好看到章谷的脸逐渐被照亮。
章谷浑身上下都被淋湿了,头发软趴趴地挂在头上,将他整个头颅的形状都显现出来,水珠挂在他肥胖的脸上,被打湿的衣服紧紧裹着身躯。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衣服束住的僵尸,面部僵硬,脸色青白,嘴唇发紫,双眼中的眼珠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看起来像一个做工粗糙的玩具,一个不小心将眼球给装歪了,瞳孔对准了两边,只留下白灰色的眼白面对云景等人。
“喂,章谷,回回神!”余兵走上前,拍了章谷一下。
“哦。”章谷迟钝地回应着,眼珠一下一下地转回来,终于勉强对上了众人的视线,“你们来啦。”
向婉玉有点忍受不了这样的章谷,她扫了一眼四周,除了满地的水和水桶之外,并没有见到高翔的残尸:“高翔呢?不是说高翔的头皮被捞上来了?”
想到余兵描述的场景,向婉玉内心也是极其不愿意见到的。
然而此情此景,向婉玉觉得还是最好亲眼确认高翔究竟是死是活,否则她没法安心。
余兵也看向章谷:“对啊,高翔的那些东西呢?”
章谷的表情又一次防空了,眼珠不受控制地朝旁边转去,看的人心惊胆颤的,深怕他的眼珠子就这么转没了,只剩下眼白。
亲眼看到章谷的眼白一点一点地裸露出来,在烛火下映着白晃晃的光,众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云景索性走到水井边,查看了一下水桶和四周的水,然后探出身体,看向水井中。
“云景。”向婉玉又害怕又不敢大声叫嚷,声音因为紧张被压的细细的,“你你你小心点……别掉下去……”
一股阴气从水中氤氲而上,云景紧紧盯着水井,然后手中的烛火往下一掉。
被风吹的不断摇晃的烛火一下子朝水井落下去,“噗通”一声落入水中,火苗转瞬熄灭。
熄灭前的一瞬间,云景隐约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