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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认命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下不得台阶,当真是自己咎由自取了,这位娘娘一看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己何苦试探于她。
“娘娘见笑了,兹事体大,老臣也只是想要慎重一些,不当之处还望娘娘海涵,切莫怪罪。”
“太医于本宫总是有些恩情的,这些本宫都记在心里,可是今日之事,太医做得当真是不够厚道了,哪里有人想寻旁人做那出头的椽子,还要挑拣木头成色怎样的,这可不是太过欺人了吗,今儿若是没个章程,可别怪本宫不念这许多日子的恩情,不与太医出这个头了。”
话说到这个份,自己若是再不知道太医打算对付的是谁,那真是可以扔了,这李家自己是一定要对付的,那幕后之人,也决计逃脱不掉,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纯儿和自己那不能见一面的孩儿。
别人想要利用自己,这便是生意了,需要好好的谈谈价码才成,总不能下嘴皮子一动,自己豁出性命去与他人做嫁衣吧?天底下还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妲己发怒本不是为着太医的试探,这一点妲己心里清楚,太医心里也是清楚的,好在自己早有准备,当即从怀掏出一块玉佩,双手捧着呈与妲己。
玉佩乃是好的羊脂白玉,面只有一道祥云的图案,细致光滑的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是常在手把玩的。
“本宫听说太医算得是半个方外之人,凡事不沾心,所求甚少,还以为这救命之恩无法报答了的,今日一件,显然是传言有误的了,太医这幸而是未曾入仕,不然多少老臣会被太医算计的连祖宗的基业都要丢掉了的。”
妲己语带嘲讽的说着,可是那方玉佩却是紧攥在手心里的,若是仔细瞧了,当可瞧见那手指有隐隐有些发白,双眼也是瞬间变红,幸而太医未敢抬头,不然定是会看在眼里的。
“不过是无能之人,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娘娘乃是重情之人,何故嘲笑于老臣。”
太医说的颓唐,这一句心里话当真是憋在心太久了,言罢竟是跌坐在了地,人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妲己把玩着玉佩,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帝王都不例外,更遑论他人,自己不是圣人,可怜不过来那么多的人,只是。。
“太医要说的事可不是等闲小事,但是这块玉佩当真是值这个价值的,这个忙,本宫帮了。”
太医闻言不由惊的抬起了头,娘娘可是当真清楚自己要求的是何事?难道不需自己开出什么条件来,这答应了吗?
太医既喜且忧,喜的是,娘娘不曾为难自己,肯帮自己了却这缠绕心头十数年的大仇,忧的是,娘娘恐怕还不知道要面对的将是什么。
“娘娘的好意,老臣心领了,只是此事并非如表面看来的那般简单,娘娘的承诺,老臣只做不曾听到,待老臣将这里面的事情尽数禀与娘娘之后,娘娘再做定夺便好,不拘娘娘怎生决定,老臣心都只有感激,绝不敢存半分的不竟之意。”
见太医有这等君子之心,执意磊落而行,妲己也不多言,且听听这内里的事情倒也是无妨的。
太医的医术乃是祖传的,这学术的东西,哪个家族都是敝帚自珍的,便是不得不收了合意的徒弟,也惯是传七分,留三分的,是以很多高深的学问都已然失传了,亦或是不知葬于何处,不见天日。
太医自然也想将自己的医术传于儿子的,可惜年轻之时醉心研究,不曾珍惜,待到老来得子,便宝贝的什么似的,可不巧的很,竟是从马摔了下去,伤了脑子,自那以后,莫说是继承自己的衣钵,便是寻常生活,都很成了问题。
太医不舍一生本事将来皆随着自己埋于黄土,是以不得不在民间寻找合适之人继承衣钵,可说来也巧了,这好徒弟竟是被自己那傻儿子给寻到的。
因着内里的详情与此事并无太大的关系,太医未曾多言,妲己自然也不会巴巴的去问,总之这徒弟便自然而然的住进了太医的家。
太医深知平白收徒是坏了杏林的规矩的,只是众同僚都怜自己子嗣不兴,是以并不苛责罢了,故此这太医与徒儿也并未大张旗鼓的摆明了身份,不过是私下里磕了几个头,也算是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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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怎样的纠葛()
这徒弟教导的实在是太好了,不拘医术还是医德,简直是太医这一生最得意之作了,整整十年的相处,这情分已然远远不是师徒那般简单了,早已不亚于自己那个傻儿子了。 复制本地址浏览%62%69%71%69%65
冲着太医的名望,这徒弟不拘是想被举荐到太医院,还是想在朝歌城内开个铺子,都是手到擒来之事,可是他竟是不肯,出师之时偏要去民间做个行脚的郎。
太医初时本是气恼异常,说什么也不肯答允的,可是后来听得他娓娓道来,方解自己在十丈软红之侵淫的太久了,竟是已然失去了本心,可悲可叹。
大夫说到底便该是与人瞧病的,而不是为着权贵续命的阿谀奉承之辈,只有接触无数的病患,尝尽这人间的草药,才能不断的超越自己,达到医者真正的大境界。
自己已然被腐蚀的忘了本源,现下虽是茅塞顿开,却也无法翩然离去的,这皇家可不是谁想来来,想走走的地方。知晓了皇家太多的秘密,连乞骸骨归乡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可是弟子便是自己手艺的传承,哪怕说是自己生命的延续也不很为过的,故此太医几乎是欢天喜地的为徒弟准备了行医需要用到的一切东西。
可弟子只拿了药箱子和一些立时便可能用到的药材,那些个钱财之物却是分不取的,只言医者一旦这钱财充盈,安于享乐,便不会再去跋涉了。
而后规规矩矩的给太医磕了几个头,便独自路了,一别六年,每年都有许多受过徒弟恩惠的穷苦人来与自己送些进补的好药材。
这些药材自是对自己极为有益的,只是宫乃至府的都要这些的相好许多,太医不解除却对自己的孝心之外,徒弟如此行事尚有何用意。
着意打听之下方知,徒弟当真是牢记心的报复与曾经对自己许下的诺言的,这六年里走遍了很多个州府郡县,每逢富户或是管家看病,便多索银钱。
遇到贫寒之人求医,虽是分不取,甚而还要加以援手,白白的施舍药物,却又不肯做出一副施恩的架势来,毁了旁人自尊,而是要那人痊愈之后,得空的时候将一株药材送了来与师父,以抵诊金。
似这等既医病,又医心的大夫,太医还从不曾见过的,心岂能不为土地骄傲,总觉着自己这一辈子也值了。
见太医说的动情,间或还落下两滴泪来,眼睛放着远处,丝毫不见聚焦,便知已是深陷在回忆里的,故此也不多言,只当多听些故事,由着他发泄出来,也算是全了他送自己这玉佩的恩情吧。
至于太医所求之事,妲己虽还不知这背后的大族乃是何人,心却已是下定了决心的,必是要应允下来的,这却是与太医无关了。
只凭着些许微末的功劳,想让自己担下这等滔天之险,自然是远远不够的,之所以答应,不过是为着那个死去的人。
身为一个大夫,做了多少人的性命,也不过是赞一句名医的,担不得什么,但是能这般顾虑到下苦人的自尊的,当真是绝无仅有的,这般心性高洁之人,值得自己出手。
妲己心的决定,太医自然是不知道的,当然,便是知道了,想来也还是会说下去的,这些话和这份深切的伤痛,都在心憋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开始每日里吞噬人心,不得安宁了。
太医抬起手来,用手背蹭了蹭眼泪,见娘娘并未见怪,索性坐到地,继续的说起了自己最在意的宝贝徒弟。
这徒弟许是走的累了,也许是发现了甚么了不得的新药材,亦或者是有了难以攻克的病患,总之他是停下了四处游走的脚步,在凤凰镇暂时的扎了根。
老太医一来担忧自己在宫给主子看病,不知何时便会惹了事端,到时候哪怕是性命不保,好歹也还有个徒弟继承衣钵,将自己的医术传承下去。
况徒弟不曾借着自己的光,总不能因着自己再给他招了祸的,因此除去开始的一年多有些信往来,而后竟是几乎断绝了来玩,只在心留了一处最干净的角落,用来想念和回忆罢了。
可后来某一日,大王病重,自己自是被招进宫去,日夜伺候,当时的局面真是凶险万分,不拘朝臣还是后宫的嫔妃,乃至王子殿下,都想着从自己口探知大王真正的情形。
这大王的龙体怎样,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这点子城府,太医还是有的,自然是不肯说的,可君主更替是多大的事啊,这可是捅破了天的大事啊。
这些人简直连自己说梦话都不肯放过,生怕大王有个好歹,自己一家皆不能幸免,加之自己知道已经有人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傻儿子那里,太医无法,只得居于宫,暂停了与家里的信往来。
大王的脉象看不出什么不妥,却偏偏头痛难忍,连早朝也不得了,当真是愁煞了一众的太医,有心想用针灸之术,可是这脑袋是多重要的地方,大王又是天下的共主,没有完全的把握,谁人敢冒这等风险。
这温吞的汤药下去,当真是一丝作用也没有的,担惊受怕的久了,一众的老臣接连病倒了好几个,却又强撑着不肯回府休息,生怕错过了龙驭宾天,新帝登基的大事,从而失去从龙之功这等天大的富贵。
然后闻太师和干老王叔都是晕倒在了大王的病榻前,这才被王后娘娘强行下令送回府将养。
这等时候,却有小内侍来回禀,说是老妻前来寻自己,说有紧要之事,让自己务必出宫一趟,这等时候,莫说自己肯不肯出去,便是自己忧心家里,向王后娘娘请辞,那也是绝无可能的。
况自己家里人口简单,不过一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