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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佼还懵懵懂懂的“什么恻隐之心啊?”程氏却已经明白了,好像抓以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捉住云仪的小手,激动得难以自持,“仪儿,婶婶知道了,多谢你!”云仪心中难过,低声道:“只是如此一来,苦了三叔”想到前世云三爷的悲惨遭遇,眼圈一红,掉下泪来。
她也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
前世她曾经差一点儿就做了宣王妃,可最终也还是没有。她永远忘不了当年被于太后聘为宣王妃时的惊喜交集、美满幸福,也忘不了宣王为云倾守义一年她在云家苦苦等待时的伤心失望、焦灼不安,更忘不了太后、于家一起倒下后她的艰难困苦、举步维艰,但她最难忘的却是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她在雪中等待四王子时的煎熬、痛楚、难堪,那彻骨的寒冷、那兜头盖脸的风霜雨雪唉,处心积虑的算计又有什么用?到头不过一场空。她在杜氏怀里昏迷过去之后便重生了,回到了幼年时候。她不想重复前世的命运,如果可能,她愿意云家每一个人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和睦相处,互帮互助,亲密友爱。
她不想算计人的,真的一点也不想。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云四爷犯蠢,可云四爷再犯蠢也是她的嫡亲四叔,她不能眼睁眼看着他往绝路上走,她必须要救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他
“三叔,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办法啊。”云仪含着两包眼泪,心中对云三爷万分歉疚。
程氏这会儿也顾不上云仪年龄还小,拿她当大人似的看待,握了她的手,和她小声的、细细的商议,“仪儿,你三叔看到攸儿,便会心软么?”云仪叹道:“那当然还是不够的,毕竟三叔也有儿子、也有女儿。咱们能用的法子全都用上吧,祖母和婶婶也要出面,实在不行,祖父也要搬出来。祖父祖母对三叔有养育之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时候三叔自愿担起责任是最好,否则便需着意提醒他。三叔是知书识礼之人,自然明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或许他一时想不到,咱们提醒过后,他便不会逃避了,知恩报恩。”
程氏会意,连梳洗打扮也顾不上,心急火燎一般找王夫人去了。
云佼急得只会哭,云仪叹了口气,想道:“这个时候只懂得哭泣,未免有些没用。不过,五妹妹还是个小女孩儿,这也难怪她。”想到自己已经重活一世,应该有个做姐姐的样子,也便释然了,一边安慰云佼,一边井井有条的吩咐着侍女,“三少爷若回来了,速速带来见我。到四爷惯常路过的角门等着,四爷回来,就说夫人要见他。务必差可靠之人在门口等着三爷,三爷一回府,立即请他到夫人房里去,片刻不许耽搁”
云佼还在哭,云仪轻轻拍背哄着她,笑容苦涩。
前世那混乱不堪的一幕仿佛又展现在她面前事到如今,但愿和前世一样,云三爷高风亮节,慨然点头
程氏匆匆忙忙到了王夫人处,杜氏恰巧也在,听程氏把事情一说,王夫人和杜氏大惊。王夫人当即落下泪来,“这个老四,他是想要我的命么?他是我从没出过远门的娇儿啊。”程氏低声道:“事到如今,别无良策,只有求三爷代替四爷走这一趟了。三爷年龄大、阅历深,是栋梁之材,比四爷可强多了。”王夫人目中闪过丝寒光,冷笑道:“他又不是我亲生的,我从小将他养大,为的却是什么?今天他报答我的时候到了!”杜氏拍掌叫好,“母亲说的对极了,是这个道理!弟妹到底是定国公府的姑奶奶,有见地,有胆识!”程氏虽是心中忧虑,到了此时,也不禁展颜一笑。
王夫人、程氏、杜氏婆媳三人细细商量过后,一面不停的命人出去探问消息,一面各自酝酿好了,准备只等云湍、云三爷兄弟二人回来了,便痛哭流涕,吵闹不休,务必要逼得云三爷按捺不住,毛遂自荐,替下云湍这趟苦差。
云仪一手携了云佼,一手携了云攸,神情镇定的进来了。
云佼年幼,只会哭,云攸略大几岁,却也没比云佼好多少,一脸茫然。
“我的儿啊。”程氏见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女儿,一手搂住一个,痛断肝肠。
“四婶婶莫哭。”云仪柔声安慰程氏,“四叔和三叔回来之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四婶婶要心里有数啊。”
程氏含泪点头,“仪儿,你放心吧,四婶婶省得。”
云仪心中不忍,幽幽叹气,“可怜的三叔父。”
没有了云三爷,三房就算全毁了,云仪万分愧疚。
王夫人、杜氏、程氏等人秣马厉兵,磨刀霍霍,就等云三爷这头待宰的羔羊回家了。
25。动心()
云倾和阿晟、韩厚朴一起,乘车先去了国子监。om到了国子监,阿晟下车到附近办事,韩厚朴则独自一人进去求见詹祭酒。韩厚朴再次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脸迷惘的云仰,“方才家里有人过来把阿攸接走了,韩伯伯又来接我,到底怎么了?”等上了车,看到云倾也在,“咦”了一声,“阿稚你来了?”云倾来不及跟他寒暄,忙问道:“哥哥,方才真的有人把云攸接走了?”云仰点头,“是啊。”云倾不由的冷笑。
云仰更迷糊,“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倾稳稳心神,握住云仰的手,小声和他说着什么。云仰一开始是惊讶、不敢相信,之后却生起气,眸光冷冷。
这也太欺负人了!云湍冒冒失失御前请命,为什么要无辜的云三爷代他承受这个后果!云湍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只管由着任子横冲直撞,惹出祸事来就要往别人身上推,让别人代他受过,这是男人大丈夫所为么?
韩厚朴叹息,“伯伯从前还以为靖平侯府算是世上最糟糕的家了,没想到越客贤弟也是唉,我和他也算是难兄难弟了。”想到自己的身世,云三爷的身世,黯然神伤。云三爷是父母去世的早,被叔父叔母养大,这便欠下了云尚书、王夫人的人情,不知哪年哪月才还的清。而韩厚朴生母身份卑微,生下他不久便撒手人寰,靖平侯只管生不管养,韩厚朴有爹也和没爹一样。韩厚朴和云越客身世俱是可怜,说他俩是难兄难弟,一点儿错没有。
云仰心急,“韩伯伯,妹妹,咱们快回家啊。万一爹爹已经回家了,心一软答应了下来,那可如何是好?”云倾向外张望,“咱们等等阿晟。”云仰一怔,“阿晟是谁?”云倾道:“便是韩伯伯救的那名少年。”云仰回想了下,才想到是谁,“是那个受了伤的少年么?他怎地也跟来了?”
前方小路上跑过来一个人。
云仰忙掀开车帘往外看,“是孟六郎。”原来是他的同窗孟川柏来了。
云倾是见过孟川柏的,这时心思一动,“孟六郎的父亲任司谏之职,掌道德教导,掌讽谕规谏,凡朝廷阙失,大事廷诤,小事论奏,似乎能用得着”
云仰忙跳下车,“六郎。”孟川柏一溜小跑过来的,白净的脸通红,额头有汗水,“你走的匆忙,我见你荷包还在书篮里放着,不知有用没用,便给你送过来了。”将一个蓝色荷包递给云仰,云仰过意不去,“方才一时着急忘了。六郎,多谢你。”
两人正在说话,车帘一掀,从车里探出一张雪团儿似的小脸蛋。
“云妹妹。”孟川柏再次看到云倾,很高兴,“我表妹说她很喜欢你呢,姨母也夸奖了你。”
孟川柏说的还真不是客气话,赵可宁确实对云倾有几分喜欢,而一向很少夸奖人的卫王妃也说过“云家小姑娘蛮有志气,不爱攀高枝。”其实卫王妃还说过云倾小小年纪,却有些迂腐,但是这些话孟川柏有意无意的给忽略了。
本以为云倾会很高兴,还像上次一样笑得像朵小花,谁知云倾稚嫩的面容上竟有忧色,“嗯,这真是很好很好的事,不过我现在可顾不上这些啦。”孟川柏好奇,“为什么?”云倾道:“我四叔在御前自告奋勇要出使高丽,我叔祖母和四婶婶不愿意,在家里哭闹,要让我父亲代替他呢。唉,这事当真令人左右为难,叔祖母不愿让她的儿子远离京城,我也离不开我的父亲呀。”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一脸愁容。
“有这等事!”孟川柏吃惊。
后面传来一声清啸。
云倾探头看了看,见阿晟在一棵千年古槐树下静静站着。古槐树足足有十几米高,枝叶茂密,顶如华盖,苍劲坚毅,生机无限,古槐树下的阿晟身姿挺秀,如青松,如碧竹,如藏在鞘中的宝剑,遗世独立,孤傲清高。
云倾招手让云仰上车,“我和哥哥要赶紧回家啦,不许我爹爹离开家,离开我们。孟六哥,回见。”云仰匆匆和孟川柏拱手告别,跳上车,车子缓缓驶动。
孟川柏呆了片刻,转身跑走了。
车子经过古槐树下,阿晟一跃上车,简洁明了的道:“都安排好了。韩伯伯,你们现在去西堂大街泰明楼,正好赶上为云三爷裹伤”
“什么?你要让我爹爹受伤?”云倾大怒。
她话音才落,阿晟已不在他的座位上了。
“是鸡血。”他声音中隐隐含笑,透过车帘传进来。
云倾这才高兴了一些。
云仰目瞪口呆,“这位不知名的小哥身法好快”
“他有名字的。”云倾告诉他,“他姓晟,便叫他阿晟好了。”
云倾敲敲车箱壁,吩咐车夫,“陈叔,快去西堂大街。”车夫陈实答应一声,把车子赶得飞快,冲位于西堂大街的泰明楼去了。
泰明楼是座高档茶楼,中间有大厅,文人学士若要办聚会这里常常是首选之地。今天的泰明楼就很热闹,刚刚在御前自告奋勇自讨苦差的云湍被一拨同仁半推半拉的来了这里,说是要替他祝贺,云湍这个人是个爱出风头的,围观的人越多他越精神,夸夸其谈,慷慨激昂,激动得脸都红了。
云大爷拉着云三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