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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谢菀这儿几个人查账的事儿,便是说如今这位段婆子,她此时正一脸不耐的坐在自己家中,时不时的看一眼窗外,心中一片烦乱。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有一个还没有留头的小丫鬟跑了进来,段婆子一看,便赶紧从炕上下来,着急忙慌的迎了上去连声问道:“如何了?二奶奶信了没?”
小丫头跑的气喘吁吁,倒也不敢耽搁,连忙回道:“二奶奶……二奶奶将二门上的刘爷爷找了去,还找了好几个粗使婆子在院门口守着,都拿着好大的板子。”
段婆子一听谢菀找了刘账房过去,心中倒是一缓,采买上这事儿自来就是上下一体的,刘账房从这里面得了不少的好处,那账本也早就做的‘天衣无缝’,谢菀想要从这儿差,恐怕是查不出来什么的,段婆子越想心中越欢喜,原本还以为遇上了一个阎王,如今看着也不过如此,不过是摆一摆世子夫人的谱,却也不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自己在霍家这么多年,哪里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能对付的了的,段婆子越想越美,心中倒是把谢菀看轻了三分。
段婆子心中如何想,这个传话的小丫头却是不知道的,如今看着段婆子嘴角含笑,心里不由得越发的慌了,赶紧又道:“段妈妈,您怎么还不去给二奶奶认错?刚刚刘爷爷告诉我,如今他也挡不住了,要将真账本交上去,让我赶紧喊你过去,不然怕是要坏事啊!”
小丫头的这话,就像是一盆冰水,迎着段婆子滚烫滚烫的心泼了下去,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便是一大片绝望一下子涌了上来,脸色瞬间一片土黄,她紧咬着牙关,心中却是一片混乱,之前秦氏好糊弄,她再采买上贪了多少银子,她自己心中自然有数,这几日看着定国公清理门户,她也不是不害怕,但是到底对银子的贪欲战胜了心中的恐惧,原本想着,如今是谢菀管家,她能逃过一劫,但是如今……段婆子不敢想,若是今儿要查了出来,南院那几个发配庄子的人还竟在眼前,难道她竟也逃不过?想到这儿,她的上下牙都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刚刚死命的从嘴里蹦出来一个“我”字,下一刻,整个人便撅了过去。
第82章 意外()
谢菀如今只正经八百的在堂上一坐,底下的那位刘账房此时却已经是一脑门子的汗,这位张掌柜真没有辜负他精明强干的名声,这账本不过刚刚看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划拉出一大摞的亏空,刘账房看着张掌柜手上的算盘珠子,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而谢菀却依旧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只笑着让丫鬟给刘账房续茶,看着谢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刘账房的心里防线一下子就崩塌了,脚一软竟然就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张掌柜神色不变,缓缓的站起来退在了一边,低垂着脑袋,只当什么都没看见,而续茶水的琥珀也被唬了一跳,但是倒也算是稳住了神色,赶紧退到了后面,只有谢菀,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勾道:“刘账房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站起来说,跪在地上成什么样子。”
刘账房此时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停的往下淌,心里早就慌成一片,嘴唇抖了半天才抖出了一句话:“小人死罪啊!”
谢菀听着这话,终于笑了,冲着旁边的琥珀使了个眼色,道:“死罪不死罪的可不能胡说,刘账房还是站起来说话。”
琥珀倒是机灵,赶紧就出来想将刘账房扶起来,但是刘账房此时却死都不敢起来了,连声道:“二奶奶,是小人痰迷了心窍,被段婆子那个老虔婆拿住了把柄,这才帮着她亏空府里的银钱,还请二奶奶饶命啊!”
这话音刚落,谢菀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突然就听到院里一阵骚动,她不由得微微皱眉,冲着旁边的崔妈妈使了眼色,崔妈妈赶紧就出去查看,不过几息功夫便进来回话:“回二奶奶,段婆子来了,在门口吵吵嚷嚷的说要见您。”
谢菀心里一阵冷笑,终于舍得来了。但是地下的刘账房却是一阵惊惶,赶紧道:“二奶奶,段婆子那个老婆子拿住了小人的把柄,小人是万不得已才会做出这些糊涂事儿,还请二奶奶明察!”说完竟趴跪在了地上,涕泗横流。
谢菀看着他这般,也明白这人怕是深惧段婆子,因而倒也不多说,只是骤然冷声道:“你说的话我都知道了,你先到厢房稍坐,我问过段婆子之后再做计较。”
听得谢菀不再似之前那般笑脸相迎,刘账房不知怎地竟然松了口气,原本早就惊惧到了极点的内心,此时一下子缓了下来,连声应了下来,便跟着旁边的小丫鬟去了厢房。
等处置完刘账房,谢菀这才对崔妈妈道:“她既然来了,便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此时还有什么话好说!”
崔妈妈心中解气,脸上也带出了几分笑意,赶紧就转身出去传话了,等崔妈妈出去,谢菀又对旁边的张掌柜道:“张掌柜快坐,这件事儿还有劳张掌柜帮衬,这个账本,掌柜可是要拿好了。”张掌柜看她这般从容,心中也是咂舌,自然没有不应的。
张掌柜这刚一点头,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段妈妈这就掀了帘子进来了,谢菀先一看她,心中不由得一愣,不过是两三个时辰的功夫,她竟然就变成了这般样子,谢菀还记得上午时段婆子那张意气风发的脸,此时却尽变成了颓丧,就连走路都有些不利索,只见她一进得门,兜头就跪了下来,颤声道:“奴婢给二奶奶请安了!”
谢菀看着她如此,脸上却尽是嘲讽的笑,掀了掀手中茶碗的盖子,这才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段妈妈,我今日给你两个时辰的改过功夫,如今时辰已过,你再来却是不行了。”
段妈妈此时早已心神俱裂,口中也带出了哭腔:“奴婢这就是来给二奶奶请罪的,奴婢被猪油蒙了心,不辨真伪,被刘账房这个奸诈小人蒙骗,这才铸成了大错,还请二奶奶惩罚!”
听着这话,谢菀几乎都想要笑了,这二人倒是齐心,这互相推诿的功夫倒是相差无几,不过要是仔细听起来,到底还是段婆子技高一筹,口里直说让谢菀惩罚,倒是显得自己无辜,只不过谢菀却也不是好糊弄的,刘账房一个小小的账房如何敢干出这等大事,段婆子当着采买上的管事,这种大事她才是首当其冲。
“这可真真是一桩奇事,刚刚刘账房说是受你要挟,如今你又说是受刘账房蒙蔽,此时我倒是有些不懂了,不如你们二人自己对峙,看看到底是谁在这儿搅混水!”谢菀眼底浮上一丝狠戾。
这话刚一落音,刘账房便从厢房里冲了出来,一张老脸涨的通红,颤抖着双手指着段婆子,怒声道:“段婆子,你怎可如此血口喷人!明明明明是你拿着我一时糊涂贪了五十两银子的事儿威胁我,我又如何敢帮你做这种事儿!如今二奶奶在上,你居然还敢胡说吗!”
段婆子看着刘账房居然在里间,心中不由得一颤,刚刚她一进来明明看着刘账房不在,她只当谢菀已经将刘账房发落了,这才一时情急将事情推到了刘账房身上,却没想到,刘账房竟然在里间,段婆子心中不由得一阵叫苦,她此时脸色憋得铁青,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二人狗咬狗,谢菀看着这一幕,心中最称愿不过了。
但是段婆子毕竟也不是个善茬,虽一时被镇住了,但是到底还是有几分急变,赶紧就骂道:“你你你你这个刁钻的老货,竟敢攀扯起我来,明明是你做出这等没人伦的事儿,又与我有什么干系!我不过是恨我自己没有看清楚你竟是这般包藏祸心,这才有了今日的祸事”
段婆子还欲多说,但是一旁的刘账房此时却一下子被气急了又高声道:“你竟然将这些干系都推给我!你就不怕我将你那些龌龊事儿都戳穿吗!”
这话一说,整个屋子里俱是一静,谢菀心中疑惑,出了贪墨府中财务,段婆子还干了什么事儿吗?而段婆子听了这话,脸上却是一片惨白,原本还侃侃而谈的那张嘴,却一下子没声儿了,全身战战,眼底瞬间涌起了一片绝望。
谢菀看着这个情形有些不对,连忙转过脸去看刘账房,只见刘账房此时也是脸色一片灰败,似乎有些不相信是自己说出了这句话,谢菀心中一怔,连忙厉声道:“你们还隐瞒了什么事儿!还不速速道来!”
谢菀的这声厉喝似乎唤起了段婆子的理智,只见她脸色赤红,一下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向了刘账房,一边攀扯他的衣服嘴里一边骂道:“你这个糊涂东西!你胡说什么!你想害死我不成!我要打死你!我要活劈了你!”而刘账房此时却愣住了,竟也不反抗,只任着段婆子打他。
看着段婆子越说越没有了章法,崔妈妈赶紧就叫了门口的粗使婆子进来将她拉开,只是这个段婆子不知是怎么了,劲儿大的不行,竟然劳动了三四个婆子才拉开,而且就算是最后拉开了,她嘴里还是不干不净的骂刘账房。
谢菀看着这二人有些不对,心中也起了疑惑,赶紧着人将段婆子拉到了后院柴房关了起来,有着几个婆子仔仔细细的看着,这才遣散了众人,虎着脸问刘掌柜:“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段婆子还做什么事儿了!”
刘掌柜此时脸色早就是一片灰败,一双手竟颤抖的连攥都攥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到:“小人小人都是胡说的,二奶奶二奶奶饶了小人吧!”
到了这个地步,谢菀又哪里能容了他这样说,只冷冷的笑了一声,厉声道:“好,既然你不认,那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这次的事儿,那我便只当是你做的,你一个老朽之人自然不惧,但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孙子,如今正是三爷身边的书童,想来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却不知日后有没有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