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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跳边脱,衣服一件件往床上扔。白可不躲不闪,裤腿耷拉在头上,嘴唇微张,木呆呆地看着他跳。在俱乐部的那些日子,她从不错过他任何一场演出,聚光灯下,他健美的身体像宝石一样熠熠发光,震慑她所有感官。
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他背对着她慢慢褪下,轻轻抬手往后一扔,扔在了她的脚边。
“我是闪亮大明星!”
他突然跳转过来,高唱当时流行的艳歌,用力扭臀,下身的骄傲随着他的动作昂扬地摆着头。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嚣张的声音来到耳边说:“宝贝儿,看了那么多次还不好意思?”
睁开眼,唐一路完美的侧面赫然在眼前放大,心飞快地跳起来,脸颊燥热。
“原谅我了?”他贴进她的身体,摩挲她敏感的部位。
她缓缓点了点头。果然是美色惑人,连她这种脑筋时时不开窍的木头也不能幸免。
“那就好。”他搂主她,熟练地解开她蕾丝睡衣的带子。
“今天让你在上面。”他在她耳边倾吐,一个转身,把她抱坐在腰上。
在他的指导下,她主宰了他身体快乐的密码,依靠他双臂的撑托,在欲望的激荡里起起伏伏。迷乱中,她注视着这个让她又爱又疼的男人,做不了太多思考,只知道她正包裹着他,她很想很想要他。
长发倾泻,柔嫩光洁的身躯浮着一层薄汗,在灯光垂直的照射下越发耀眼。至少在他眼中,她的身体是无可比拟的。尽管他明白爱不是用来禁锢对方借口,但如今,拥有她,包括她的爱,是他唯一仅有的,他愿意为之奋斗终生。而这生命里不能没有她。
失去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这世界每一个角落随时都可能发生暴乱,他只能把她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不,是禁锢。她这么傻,不是缺少阅历的天真,也不是单纯的善良,她的傻是不可逆的,是天意。只好禁锢她。他没有办法,他控制不了。
而这一切,她可会明白?
或者,不明白倒是件幸事。
胃一阵阵抽搐,喉咙里溢出一股腥甜,在冲上云端的那一刻,他体验了一次小小的死亡。
隔日的清晨,他做好早饭准备上班。白可累得睁不开眼,迷糊着跟他道别。他把她露在外边的手臂放回被子里,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听到门锁咔嚓一声,她疲惫的勾了勾嘴角。
再是如何不愿,禁锢的日子依旧开始。
与君同梦(二)
清晨,她得到一个吻后,站在百叶窗边,看着货车远远开走。破旧的蓝色雷鸟恹恹地趴在门前的空地上。她学着它的样子,趴在窗台上发呆。
或许是性格决定的,她很少去恨一个人。对抛弃了她的爸爸是这样,对间接害死了妈妈的干爸也是这样。如今,对深爱的那个人,更是如此。她会怨却不会恨。
只有去记得他的好。而他对她又是真的很好很好,根本不用她拼了命去记。每天回来他都会给她带礼物,从鲜花到诗集,甚至买回一辆二手的雷鸟教她开车。每天最开心地就是能坐到车上,体验速度,假装自己是自由的。陪她在公路上疯玩过后,他去上班,她就又回到被禁锢的状态。
吵架没有用,恳求也没有用。她每天像困兽一样,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用死人的诗来打发日子。
累了,一个人坐在注满水的浴缸里,听着单调的滴嗒水声,她悲哀地希望自己会习惯,就像习惯流浪一样。每天体验着孤独,安安静静,像是缓缓地往幽深的水底沉去。
嘭嘭,有人在窗户上敲了两下,她抬头,对上一双深蓝的眼睛。
“嗨,”来人凑着窗户道,“请问,那辆雷鸟跑车是你的?”
“是。”她点头。
来人微笑。是个圆脸的红发女人,一身鹅黄,口红的颜色极为艳丽,她歪着头说:“哇哦,我们真是很有缘,那辆车原本是我的。”
“哇哦。”白可不自觉地学她怪异的语气。
女人笑了一下,问:“我叫贝莉·波普,你叫什么?”
“白可。”
“白可?你是中国人?”
“对。”
“幸会,我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
“哦。”
白可很难见到陌生人,好奇地打量着她。贝莉等了一会儿,耸了耸肩膀笑说:“你不请我进去吗?”
“门被反锁了。”白可也耸了耸肩膀。
贝莉走到门边试着推了几次,确定门是被锁上了,走回来道:“是谁这么粗心大意把你给锁在里面?”
“我丈夫说外面不安全,他希望我留在家里。”白可的脸色暗下去。
“你丈夫?你结婚了?”贝莉问,以她看女人的标准,白可应该还没有成年。
“嗯,我丈夫叫唐一路,是镇上的货车司机。”
“唐一路?”贝莉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镇上的人不多,外地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自中国的外地人,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黑衣男人了。她从不知道他还有个妻子。
“不会是……”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屋内的情形说,“你被他非法禁锢在这里?”
“非法禁锢?”白可思考着这个词的意思,“是说他违反了法律把我关在这里?”想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测说:“没有,夫妻在同一所房子里生活不是合法的吗?要一辈子上床,一辈子□。”
贝莉点烟的当口险些被烫到,揉了揉嘴角说:“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孩子,不,女人,中国女人。”
“谢谢。”白可真诚地道谢,她喜欢被称作中国女人。
“虽然我不知道你丈夫为什么要关着你,不过要是我也会这么做。现在经济萧条,又有战争,到处都是地狱天使党,他们最喜欢你这种漂亮的小兔子。”贝莉抽了口烟,靠近窗户,抬起脸缓缓吐出,鲜红的嘴唇在烟雾中翕动着说:“不过,一辈子和同一只兔子上床也会腻的,如果你感觉抓不住你男人了,可以来找我。看在雷鸟的份上。”
“找你?”
“对,取悦男人可是我的求生之道。”她抱胸一笑,说,“不过你可不能告诉你丈夫。”
“不行,我从不对他撒谎。”白可马上拒绝。
“傻姑娘。”她嗤笑道,“你要说就说吧,顺便告诉他要好好爱惜我的车。回头见。”说完她直起腰,身姿摇曳着走离窗边。
白可注视着她丰满的臀部,手心在身后搓了搓。难不成他真会对自己这副身体厌倦?
带着这个问题,她回到死人的书中,想从他们留下的只言片语里寻着答案。对于名叫贝莉的莫名出现的女人,只在她心中抽象成一个鹅黄的苹果,不记得其他。
茨威格说:第一个在少女眼中点燃爱火的男人,他是再快乐不过了;但也是再危险不过了。别去爱那身体健康、充满自信、性情高傲、心情愉快、高高兴兴的人,他们不需要别人的爱!别人的倾心相爱,在他们看来不过是锦上添花,就像头上戴的一件首饰,套在胳膊上的一个手镯……而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意义和幸福。
“而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意义和幸福。”她坐在地上默读着,微微皱起眉头。他们,是指谁?少女还是男人?
在句子下面划一条横线,她安慰自己,诗人是疯子,不懂诗人的逻辑很正常。
地面传来微弱的震感,她没在意,直到发动机的声音来到门外。
“哈罗,有人吗?”声音从几米开外的地方传来。
她走到窗边,见四五个打扮怪异的男人冲房子挥舞着手臂,他们身旁有两辆重型电单车。
此时,一个男人也看到了她,拍拍同伴,朝她走过来。
“嗷!”男人突然跳到她跟前做了个鬼脸。她吓得丢掉手中的书,后退一步。男人和同伴发出尖利的笑声。
“美人儿,给口水喝吧。”其中一个矮个子的扒着窗户说。从百叶窗的空隙中,他勉强看清白可的脸,惊讶地张大嘴回头道:“这是个东方美人!”
其他人一起凑上前,像在动物园参观一样互相推挤着,有人问:“你是中国人吗?”
“你……你怎么知道。”白可有些惊慌,退到另一边墙上。之前讨厌那窗户太坚固,现在只希望它越结实越好。
“哈哈,我当然知道!”男人说得暧昧。在他们看来,所有黄皮肤黑眼睛的都是中国人。
“一个人待着不寂寞吗,出来玩吧。”男人把手指从缝隙中伸进来,不停抖动。
“不用了……”即便知道那手指碰不到自己,她还是厌恶地缩着头。
“出来、出来、出来、出来……”男人们齐齐喊道。
她害怕地捂着耳朵,口哨声、怪笑声仍是不停钻进来。
闭上眼睛,除了在心中默念唐一路的名字,她没有别的办法。
嗵!剧烈的撞击声吓得她跌坐在地上,刚想爬起来一看究竟,就听熟悉的声音喊道:“待在那儿,别过来!”
剧烈的撞击声没有停止,她坐在原地,惊恐的目光不时因窗户上猛然投下的阴影,或者门板无规律的抖动而转移。
直到一声枪响过后,脚步急促,发动机的声音伴着男人的咒骂迅速远去。
过了很久门锁才有动静,她立刻奔到门边,刚要触到门框的一刻,阳光投进来。强睁开眼,一个高大的身躯斜靠在门框上,背着光,脸上的笑容模糊。
“还不过来扶我。”他伸出手,却见手背沾满血。白可想握住,被他挥开,他用手腕擦了擦下巴说:“算了,去把急救箱拿过来。”
白可愣愣地看着他。
“不是我的血。”他说。
她这才反应过来,飞快地去厨房找急救箱。
等她走了,他忍痛捂住腹部,借着身边桌椅的依靠,一步步走进客厅。
白可抱着箱子急匆匆地跑出来,不慎踩到自己的脚,往沙发边扑去。
“别急!”他扶起她,反被她压在沙发上。
“哪里受伤了,我帮你涂消毒药水。”白可慌里慌张地解开他的衣服,止不住倒抽口气。他身上青青紫紫,几道细长的伤口在渗血。
“这是男人英勇的标志,很帅吧,”他笑着说,“你老公我可是一个人干掉四个。”
白可不说话,拿起酒精棉轻柔地在伤口上涂擦,不时抬头看他,确定自己没有把他弄疼。他一直微笑着,眉头皱也不皱。
“我说过外面很不安全,现在相信了吧,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他抚上她几欲掉泪的脸,揉揉她的头发,“我的胃已经感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