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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被那些人找到,他很少待在一个地方超过两年。存下的钱是借别人的名义投资得来的,零零碎碎的也没有赚很多。脱衣舞男的工作虽然低贱,但收入不菲,暂时没有比这更适合他的了。
有时他真觉得可笑,他拿着绿卡,却过得比那些黑下来的人还见不得光。他虽生长在美国,却有一半人生在一个纯正的中国家庭里度过。他适应不了中国社会,在美国又得不到完全的接纳。
他根本找不到人生的意义,没有方向。
还好,他遇到了白可,她给他带来了新的可能。
回到家,客厅里那对偶然碰上的夫妻熟睡着。他小声地关上门,回头时女人醒了。他看她这么警觉,想她之前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他对她点了点头,她也无声地打了个招呼。
浴室和客厅只有一墙之隔,怕淋浴的声音太大,他没有洗澡直接进了房间。
床上是香喷喷、软绵绵的女人,他实在想不通莉莉丝那种女人怎么会觉得钞票是香的。他两三下脱光衣服钻进暖烘烘的被窝,抱着睡得正酣的白可一顿乱亲。
白可迷迷糊糊地醒来,脖子上痒痒的,刚伸手想推开就被人握住。她很困也不挣扎,随便那人亲。可是没几分钟,她被折腾得实在没法睡觉,抱怨说:“你怎么上完班回来还有这么好的兴致。”
他褪下她的内裤前掀开被子欣赏了一会儿她半裸的样子,他的眼光果然不错,半透蕾丝的内裤穿在她身上非常性感。
她感受到他热辣的目光,害羞地抓起被子护在胸前,他轻笑着抱住她说:“待会儿不可以叫得太大声。”
不能大声叫出来的结果就是在身上的人的背上留下数条抓痕。那人一消停她就疲惫不堪地睡着了,直到清晨醒来才看到他背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她很抱歉地用脸在他背上蹭来蹭去,他懒懒地说:“这可是你老公实力的证明。快去给我做早饭,客厅里的两个估计也饿了吧。”
等了很久也没听见回音,他转过身,见她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撑着头问。
她把头歪过他那边说:“老公?”
“嗯?”他顺口答应。
“老公!”她凑近了又叫了一声。
“嗯。”他伸手抚上她的脸。
她的脸居然红了,不好意思地抱住他。
“老公、老公……”她絮絮说着,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耐心听她说完,也平复下自己心中的喜悦后,说:“丫头,你老公饿不要紧,饿着别人家老公就不好了。”
想起客厅的人,她赶紧从床上跳起来,从他身上跨下去,跑了两步又奔回来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才拉开帘子走出去。
听着帘子外面四处走动的脚步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不多时脚步声来到床边,他睁开眼睛看到她拿着一张纸一脸疑惑。他接过她手中的纸,是那对夫妻写的留言,大意是说很感谢他们的收留,因为情况特殊,他们拿走了那五百美金,一旦找到工作立刻归还。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会有事吧。”白可担心地说。
“既然那女人肯带他走,应该是没事。”唐一路把纸揉成团扔进床边的纸篓里。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呢。”
“他们拿着钱走的,怎么好意思跟你说。喂,走都走了,那是别人的生活跟我们无关,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老公的肚子饿了!”
在他不满的催促声中,她跑进厨房给他准备早餐。
吃完早餐聊了几句以后唐一路又回房去睡了。跟他过了些日子,她渐渐摸清了他的生活规律。晚上出去工作到半夜,白天睡到下午才起,除了上班和睡觉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不定时也会去街边拉拉小提琴赚点酒钱。目前在存钱买车,准备过一两年环游美国。不过他说这话时,语气像是在揶揄自己。
过了几天,她把地下室的房子退了,收回一点定金。还有一个月就到圣诞节,街上节日的气氛已经很浓。美国人辛苦工作一年存下的钱大多会在圣诞的时候花得一分不剩,旅行、吃饭、买礼物。有些店一年只在圣诞节前两个月开,这两个月所挣得的钱够他们花一年。
唐一路给了莉莉丝十五万后,存款已经所剩不多。前些年快到圣诞的时候他都是和那些美国人一样把一年存下的钱花光,但今年不同以往。
他还带着一个小跟屁虫。
“你乖乖待在家,不要跟着我。”
唐一路抱着一大堆圣诞礼物走在前面,白可跟在后面。他走两步就要回过头嘱咐她回去,可她仍然固执地跟在他身后。他算是明白了,不要看有些女人外表柔弱,其实内心执着的很,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天,他发现只要她想做的事他都阻止不了。不光是因为他宠着她,还因为她打定主意后总是不声不响就把事情做完了,他想反对也来不及。
就像现在,他进了些圣诞饰品和礼物想去街上卖,她非得要跟着。
“我就是去摆个地摊而已,摆地摊,你在中国没见过吗?又没有生命危险,你瞎担心什么啊。”
“那我陪你去又有什么关系。”
“你陪我站在大街上,万一有警察过来查你证件怎么办。”
“你说过警察不会无缘无故查我证件。”
“这句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他无奈,走到她身边抬了抬手说:“帮我提着这个袋子。”她听了高兴地双手接过纸袋。
公园旁的商业街上已经有了几个摊位,卖汉堡和旧书之类,他们运气好没有遇到抢生意的。找了一块空地,在地上铺上一块布,把货一件件摆好。有小孩子最爱的糖果棒和水晶球,还有圣诞帽和彩灯。都是颜色鲜艳的东西,她光看着就觉得喜气洋洋。唐一路对东西摆放的位置很讲究,一定要分好类别整整齐齐的。她也跟在他后面仔细归类,两个人跪在地上忙着忙着头就碰到一块儿去了。
她吃痛地捂着额头,他幸灾乐祸地笑。
天气有些阴,不是节假日,街上的人并不多。他们等了一会儿,手脚冻得冰凉。他看她等得无聊,就从箱子里拿出一颗糖放在手心说:“我变魔术给你看。”
“你会变魔术?”她问。
“你老公我有很多绝活,你还不知道呢。”他用左手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拨了一下她的刘海,与此同时,右手在空中转了个圈,再摊开来,糖已经不见了。
她来了兴致,握住他的手问:“糖呢?”
他嘴角勾起,右手在她耳边一抓,同样的一颗糖被他捏在指尖。
“哇,你怎么坐到的!”她惊讶地问。
他拨开糖纸把糖塞进她嘴里,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真好骗。”
她含着糖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甜吗?”他问,根本没打算解释那个所谓的“魔术”。
她点头。他的头忽然靠过来,吻住她的唇,舌尖探进来。一吻完毕,他笑着说:“是很甜。”
周围的空气也似乎飘着糖果清爽的气息。
“我再给你变一个吧。”
他起身又从箱子里拿出什么东西藏进袖子,然后转身对她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
“只要是你给我的,都喜欢。”她说。
他对她又好气又好笑,说:“看好了。”他右手的手腕翻转,指尖凭空就多出一朵红色纸花。“赤。”他说。再一转又变成橘黄色的。“橙。”他把花丢在她裙子上。
“黄、绿、蓝、靛、紫。”他每说出一种颜色,变出的花也相应变成那种色彩的。她看他的眼神由惊奇变成崇拜。就在他享受着她崇拜的目光时,一个白人女孩走到摊位前停下,指着他手中的纸花说:“我要一套这样的魔法道具。”
他得意的笑容立刻僵住,心想你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过有钱还是要赚,本来十元一套的他卖给她二十,反正美国人也不会杀价。
女孩子爽快地掏出二十块递给他拿着魔术道具走了。
“哦,原来是用的道具啊。”她捡起裙子上纸花自言自语。
“臭丫头,逗你开心还不知足。”他把花扔到她脸上。
“我没有。”她抬起头委屈道。
“你有。”他捏住她的脸颊。
笑闹间,一阵风吹过,天空飘起雪花。这个城市经常下雪,他已经很习惯了。即便是零下十度的天气,仍然只在呢绒大衣里穿一件低领毛衣,还不喜欢系上大衣的扣子。白可却不然,一件套一件,穿得像个人形玩偶,露在外面的皮肤冻得红红的。一直在雪里站着,他知道她很冷,她却一句抱怨都没有。
对街有一家平民咖啡馆,喝一杯只要六美元,可以续杯三次,他领她进了咖啡馆,找了个窗口的位置坐下。从这里可以一眼望到对街。
“你在这里喝咖啡,我把货卖完了就接你回去。”他说。
“我跟你一起。”她拉住他。
“你想冻死啊。你要病了我可没钱给你买药。”他疾言厉色地把她按进座位,拉开门走了出去。
咖啡端上来,冒着香醇的热气。她用袖子擦掉玻璃上的水雾,隔着一条街,看着站在雪里的他,黑色的衣角被风掀起,发梢和肩头都落上白色的雪,模模糊糊的,只觉得这个场面好像是一个梦境。
日出之时(二)
雪越下越大了,她嘴里叼着勺子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帮他。心灵相通一样,他立刻转向她的方向,伸出食指在空中摇了摇。她泄气地把勺子从嘴里拿出来,撑着头,有些焦虑地不断用舌尖舔着勺子。
唐一路看着她无意识的动作,即使在冰天雪地,埋在腿间的那条神经还是被她牵动着。他有种被打败的感觉,转开视线假装去箱子里找东西。
他看着满箱的廉价玩具,忽然笑了一声。原来爱情可以使人做到这种地步,从前,他绝对不会为了五斗米去做这种俗不可耐的营生。也算是回归现实,有了个女人,有了责任,要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无意中找到一把伞,不大,红色的,每条伞骨上都粘着一排白色绒球,是小孩子喜欢的那种样式。他玩心大起,撑开伞举过头顶对着远处的她晃了晃。她擦了擦玻璃好奇他想做什么。
一个穿着黑大衣的酷酷的男人居然撑着一把小红伞在雪里跳起舞来,幸好不是他常跳的那种艳舞,而是类似于《雨中曲》这种歌舞片里的轻快舞蹈。当然,还是免不了有股妖媚的味道。
他把伞合上放在腰部,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