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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医生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换了个话题:“昨天我见着个名人。”
“周杰伦?”小桦头也不抬。
“宁飞!”
小桦放下筷子叫唤:“妈你见着黑社会老大了?长啥样?”
小葱屏住呼吸,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据说是!看起来怪和气,一点也不像。在走廊上不小心撞了护士一下连说了两遍对不起。他是去看病人的。一个小伙子,棘间韧带损伤,合并韧带断裂。挺严重的。一看就是打架打的。”
“能劳动老大亲自去探病,应该也是个人物!”小桦很感兴趣地插话。
“张护士听见他们说话,好像是他弟弟。对了这件事还和你们学校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小桦饭都不吃了。
小葱是吃不下去了,紧张地盯着她妈。
柳医生失笑:“张护士就听见几句,大约是跟你们学校哪个老师争一个女孩子打起来的。那女孩儿也是你们学校的。”
“这怎么可能,谁敢跟宁飞的弟弟抢人,还打人?”小桦愤愤不平,好像被打的人是他。“绝对的谣传!”
小葱看着桌子,抿紧了嘴一言不发。
“哎,不对啊!”小桦忽然想起来:“没听说咱学校有师生恋啊,是啵老姐?再说拢共就那么几个男老师,别看训我们厉害得紧,出了校门全是病猫。要真有那么个带种的,我都想嫁给他。”
柳医生笑骂:“满嘴的胡说八道。”
小桦笑嘻嘻地:“说错了,我把我姐嫁给他,嘿嘿!”
第二次模拟考试姗姗而来。
用小桦的话说,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是块瑰宝,你就算把嫦娥嫁给他,他也忘不了第二天要考试。
第一堂照例考语文。题目出得四平八稳,小葱发挥得相当不错。下午是英语。监考老师一进来小葱就傻了。一个是八班的班主任谢老师,另一个是重华!
实习老师怎么会监考?大家都觉得奇怪,开考的铃声在窃窃私语中响起。
模拟考试力求逼真,一切规矩都按高考来。两个监考一个坐镇中军眼观四路,一个负责发考卷。
小葱的考号在最后面的角落里,重华走过的时候她闻到微微的酒气。他喝酒了?不过这会儿没心情关心这个,听力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是最紧张的时刻,小葱的英语成绩一直很好,这会儿也把耳朵捋直了半点不敢怠慢。
好不容易听到那个“over”,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小葱放下笔,看见重华站在门边定定地看她。眼眶微微地烧红,应该是酒精的作用。
她心头一跳,赶紧低下头去答题。
15个单选很快做完,她轻巧地欠伸,一抬头又看见他。还是刚才那个姿势,还在看她,无所顾忌的样子。
她有些恼怒,成心的是吧,就不想让我安心考试。她心虚地左右看看,谢老师一副认真监考的样子,同学们都忙着跟试卷死磕,即便是最花痴的女生也不会在这么要命的场合注意重华。可……
她瞪他一眼,意思是别看了。没想到他非但绝不收敛,还冲她微微一笑,眼神热热地勾人,整个人看起来坏坏的,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真是喝多了!平时上课的时候他从不这样的。
小葱认命地趴到试卷上做完形填空。你没法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讲理。
才看了两句,就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重华正向教室后面走来!
她呆呆地看他。他一直走到她身边,停住,把一只手搭在她的椅子背上。
一分钟,两分钟。小葱觉得她的后背在一点点变热,脑子里乱乱的,abc全在纸上跑圈,什么都看不懂。她忍无可忍,头埋得低低的偏过来看他,用口型说:“你别站这儿!”
他忽然闷笑出声。小葱大惊失色,赶紧转头。前面已经有同学诧异地转身过来看,重华咳嗽一声说:“这个完形填空挺有意思啊!”
监考老师对考题发表点无关痛痒的看法属正常现象,转过来的脑袋又都转回去了。小葱恨得直咬牙,他到底喝了多少?
万般无奈,她把草稿纸从试卷下头抽出来,拿2B铅笔在上头写:你影响我考试了,快走开,别闹了!写完赶紧拿橡皮擦掉,心里忐忑不安。不知他会不会又笑出声来然后说这阅读理解也挺有意思。
谢天谢地这次没有,他听话地往前去了,跟谢老师低低聊了几句什么,又站回了门边上。
小葱现在是绝对不敢看他了。赶紧集中注意力答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
一个句号划到答题卡上,小葱看了看表。真该表扬一下自己,被人插科打诨了半天,居然还能提前十分钟答完。
匆匆检查了一遍,她靠到椅背上放松。模拟考试,没人有提前交卷的胆量。即使曾经有人有,也早被老师抽到没有。一句话,即使是坐着发呆你也得坚持到最后。
两个小时,这中间重华也会下来走走,但都是很正常的巡查,几次走到她身边也都很快离开。后来的几次她答题答得投入甚至都没太注意到。
现在她答完了。心情很好地环顾四周,大多数人还都在奋笔疾书,于是心情更是好上加好。谢老师在提醒大家,时间不多了。重华发现她在左顾右盼,她冲他展颜一笑,结果嘴角翘起还不到五度就迅速归位——他走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特别不理解,为什么好多作者一个坑没填完就忙着挖另一个。现在轮到自己绣花,终于理解了:连着绣了一个月喜鹊,是会想绣只麻雀换换心情的……
不管是喜鹊还是麻雀,我都会认认真真绣完的。
我的新坑:
、百合
这次倒没有站在她旁边折磨她。
他坐下了!
这个考场前面的桌子都只有一把椅子,也不知怎么搞的偏偏她这儿就多了一把。重华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上面。
她立刻坐直了身子,尽量不着痕迹地往另一边挪了一挪。心里祈祷:我一场考试都结束了,您这酒也该醒了吧!
背生芒刺,如坐针毡。那份儿别扭可真不是一点半点。
忽然,重华把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她一惊,却看见他修长干净的中指在她答题卡上的某一处敲了两下。她条件反射地顺着他的手指看——呃,系动词用错了。她心虚地看谢老师,他此刻正在另外一条过道上,背对着他们站着。
她红着脸拿起橡皮擦掉那个was,换成were。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把试卷跟答题卡往那边推了推。
她感觉到他又在笑了,只不过这次没出声。她心里乱乱的,有点窘,有点紧张,又有点甜。
他没有再敲她的答题卡,三分钟后,小葱感觉到腰际抚上了一只大手!毫无防备,她差点惊叫出声。忙扭头去看他,他闲闲地靠在椅子上,一副就等着铃响站起来收卷的标准姿态。
她今天穿的是T恤衫,他掌心的热力搁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小葱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这人想干什么?
她很快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他的手紧贴着衣服钻进了里面,毫无阻隔地按上了她腰侧敏感的肌肤。
有那么一秒钟,她忍不住想笑。可下一秒她就想哭了!
他在往上!往上!噼里啪啦地烧起一串火苗,一气呵成地来到了她内衣的下围,然后,似乎挺满意地搁在那儿不动了。
即使是最亲密的时候,他们也还没亲密成这样儿。
小葱这会儿连生气都忘了,心跳估计已经到了一百八。不敢挣扎,不敢说话,嘴唇咬得都快出血了。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他。
没用!因为他根本不看她!
小葱相信现在如果有人在她后背轻轻地拍一下,心脏一定会从嘴里蹦出来。她用纤细柔嫩的手指紧紧抓着桌边,指节处泛着青白的色泽。
就在她快被这惊心动魄的暧昧逼得晕过去的时候,那只无耻下流可怕的手微微一动,迅速地抽走了。
她缓过一口气,咬着牙勉强定住了神,就看见谢老师转过身来了。
“小晏,准备收卷吧!”
重华立刻站起,向前面走去。
小葱几乎是在他站起的一瞬间就瘫在了课桌上。肺里最后一点氧气被吐了出来,一阵憋闷的感觉袭来,她惊讶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忘了呼吸。
铃声一响她就冲出了教室。像被狼追着的兔子。
离开校门好远才发现自己把校服外套落在了考场。考试时身边不能有不穿的衣物,所以她的外套是放在前面的,走的时候太慌张,就给忘了。真是倒霉催的。她正恨恨地想,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喇叭声响。
重华坐在吉普的驾驶座上,笑得阳光灿烂。
小葱在掉头就走和扑上去算账两个选择之间强烈地犹豫,不过重华似乎用不着她来费这个脑筋。车门一开,他攥住了她的手腕就往车里拽。
小葱勃然大怒,支着车身不肯就范。重华毫不费力地掰开她的手,稍一使劲就把她拖到了车上,坐在——他的腿上。
“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小葱又踢又打。
“砰”地一声,车门被关死。重华一脚下去,车子径直向前开去。
他一手抱着小葱的纤腰,一手把着方向盘,岂止是两不耽误,简直是两两相合。
小葱蜷缩在他怀里,这会儿哪还敢乱动?不要命了?这是个醉鬼,还开着车!
“你,你喝了多少?”
“四瓶!”
“白酒?”她舌头磕在牙上。
“啤酒!”四瓶白酒,她还当他是人吗?
“那个,你放开,我坐那儿?”她跟他商量。
“你保证不跳车!”
“我保证我保证。”小葱心说您真瞧得起我,我没那魄力。
重华放松了桎梏。前面是方向盘,右手侧是手刹,哪儿都不能碰。小葱没办法,只好按着他的大腿慢慢把身体往外挪。好容易挪出了一半,就听见重华一声闷吼:“别动!”她吓得一激灵,赶紧僵住。他一脚刹车把车停下,半响没说话,只是僵硬地把脸扭向了窗外。
这又是抽的什么疯?哪里又得罪这位祖宗了?
“坐后面去!”他冷冷地吩咐。
“嗯……嗯?”小葱生气地扳他的脸。我还没发火呢,你倒先来了!你喝醉了有理是吧?
“俞小葱!”他一字一字叫得简直艰难。
小葱一头雾水。
“你要是不想失身,就最好不要在我的敏感部位蹭来蹭去!”
……
……
……
五秒钟后,小葱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