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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别扰了老子的兴致。现在想明白了?晚了!知道什么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吗?哈哈哈哈哈”
“住手!”
一声断喝从天而降。
小葱已经退无可退,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被这一声砸进耳膜,狂喜之下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我幻听吗了?真的是他?
压在身体上方的男人像破麻袋一样歪倒一旁,一双有力的大手把自己揽了起来。
小葱怔怔地望着晏重华喷火的眼睛,滚烫的眼泪像潮水一样争先恐后地涌出。
重华迅速脱下外套,勉强替她裹住身体。
“晏老师!”
董糖和田怡异口同声惊呼。
仍然是包围的势头。
宁哥被重华一脚下去差点踢断了腰,此刻正瘫在草地上捯气儿。一个人按着封池。另外三个人逼了上来。董糖和田怡趁机迅速跑到了重华身后。
重华把小葱放下,让她靠在田怡怀里。
“抄家伙,这小子练过!”
宁哥躺在地上大喊。
那三人探手入怀,一人抽出一柄匕首。
“老……老师!”小葱的声音还发着抖。
“别怕,没事儿。”重华回头安抚地看她一眼。
一个已经冲上来,匕首的寒光直刺进小葱的眼里。她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看见重华一个拧身,笔直的长腿高踢过顶,携风擎电般垂直砸下。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像折断的木桩那样栽倒在地,匕首扔出去老远。
后来小葱才知道,那是武术散打中非常著名的一招:直腿劈挂。
这干脆利落的一个亮相把剩下的两人震懵了,你推我让地慢慢往前凑合。宁哥在一旁捶地怒吼:“妈的,给老子上,废了他。”
小葱和田怡两手交握,欣慰之余也都感到无比地惊骇。
那两人还在围着重华转圈儿,就是不敢上前。
重华回头问三个女学生:“你们都没事儿吧?”
“没……没事。”田怡跟董糖结结巴巴地说。
重华望着小葱,想了想,换了个问法:“我来晚了吗?”
小葱低声回:“没有。”小手拉住身上重华外衣的下摆使劲儿往下拽,两条光裸的秀腿在风中打着颤。
这副甫遇羞辱方遭欺凌的模样瞧在重华眼中直是逼他失控。他深吸一口气,把胸中横冲直撞的怒火强压下去。移开目光去看封池:“你有没有事?”
“没事!”封池低着头,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既然都没事,我不想伤人,你们快走吧。”重华把话从牙缝里一个个挤出来扔到地上。
“你已经伤了!”宁哥大叫。他的腰上一片麻木,连痛感都没了。
“小子,你真有种。有种你别走,我大哥饶不了你。”宁哥咬牙切齿地发狠。“我已经给大哥打电话了,兄弟们马上就到,给我拦住他们。这妞儿爷要定了!”
重华四下看看,对扭着封池那人说:“放开他。”音量不大,但那人很听话地照做了。重华做了个手势示意封池过来。封池歪歪斜斜地走过来,始终低着头不肯看人。
重华若有所思地看看封池,说你走前面,带着她们三个,我们走。
旁边几个人吆喝着别走、给爷站住,却没一个敢上来拦人。
走了不出一百米,雪亮的车灯由远及近,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北京吉普停在正前方。车门一开,六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从车上跳了下来。
小葱觉得体内刚刚有些捂热的血又凉了。
打头的汉子看一眼这支狼狈奇特的队伍,右手一翻“刷”地亮出一口好大的大砍刀。
“是谁吃了豹子胆,连宁家的事儿也敢插手了?”
重华原本走在最后,这时绕到了前面。
小葱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
这六个人,每个都超过一米八五,每一个都壮得简直能把重华装下。他们是有备而来,应该都带着凶器。
重华就是再厉害……
“我打不过你们!”小葱心中一跳,听到重华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看着你睡
“嗬,现在知道服软了!去看看宁哥怎么样了。”那人回头吩咐。
很快,宁哥被两个人抬了过来。
“给老子往死里打,今儿个不打死他你们就都别混了!”大概是方才挨那一脚后劲儿上来了,宁哥颤着声靠在吉普后座上发话。
“你姓宁?”
重华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宁飞是我哥,听说过吗?”傲慢的口气。
除了重华,这边四个学生都抽了口冷气。
檀溪城最大的黑帮就是宁家。老大叫宁飞。
打黑打了无数次,宁家却二十年屹立不倒。凡是这样的黑帮背后必有极深的背景,极硬的靠山。深到硬到人不敢追问。
如此规模的黑恶势力其实是甚少做欺男霸女这类的勾当的。他们能挣到别人不敢挣也挣不到的钱,很多的钱。在他们的世界里,几乎所有想要的都是可以用钱买到的,根本不必动刀动枪。有了钱什么人都能做人上人,很可能某天在街上你跟一个衣冠楚楚精英模样的人擦肩而过,却绝不会知觉那是个黑帮头子。
所以在檀溪,小老百姓里见过宁飞的人几乎没有。但这并不妨碍这个名字家喻户晓并且在众口相传中被赋予了越来越神秘凶残的特点。
居然是宁飞的人。宁飞的弟弟。难怪他那么张狂地让封池尽管去报警!
重华迎接小葱的慢慢抬起的视线,把几分钟前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别怕,没事儿。”依然是那么平静的安抚的口吻。
“我跟宁飞有一点交往,你给你哥哥打个电话,我姓晏!”
有人在宁哥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宁哥狂妄地笑:“晏重华哦,你倒也算个名人。不过死在咱宁家手里的名人也不少!妈的,咳咳……咳。”
重华依然平静:“那你不介意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宁哥很好说话地一摆手,“打!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还真以为你在我哥眼里是根葱?”
重华从衣袋里取出手机,修长好看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
“宁飞?嗯,我是晏重华!我现在跟令弟有一点不愉快,你……”话没说完,似乎被对方打断了。“对,是我。好的,我在这里等你!”
重华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回袋里。
宁哥的手机紧跟着响起,他目瞪口呆地接通。
“哥……我不是,你听我说,我……哥……我我我在檀溪边上,城北林子那儿。”
他目瞪口呆地放下电话。
所有人都傻了。
“我能不能借你们的车用用?”
“快,快把我抬下去!”宁哥大吼。
刚刚把他抬进车的那两个人,又照原样把他抬了下来。
重华示意四个学生坐进去,随即关上了车门。那个刚刚被重华修理过的小弟摇摇摆摆走过来,胆战心惊地把小葱的手机从车窗放进去。
“晏老师!我……”宁哥结结巴巴地似乎想说什么,重华没理他。
也就十分钟的样子,一辆看起来很朴素的黑色轿车开了过来。
一名黑衣中年男子从驾驶座下来,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马上一副明了的样子。
“晏老师,实在是对不起,您看我这弟弟太不懂事,我让他给您赔不是。”很沉稳的声音,诚恳得几乎称得上惶惑的语气。
一语惊四座。车里车外坐着的站着的统统石化。
“宁飞,你这个弟弟是该好好管教。天太晚了,我借你的车子用用,把我的学生送回家去。”得到同意后他迅速开门上了吉普车。
车子轻轻滑开去,很快就把那群人抛在后面。
“先给家里报个平安。”重华第一句就是这个。
田怡跟董糖被他提醒,忙不迭地取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封池闭目坐在后座上不动。男孩子就有这点好处,回家再晚父母也不会太着急。
“俞小葱,你不用跟家里说一声吗?”
“我妈今天值夜班。”
先送田怡,再送董糖,再送封池。
重华把俞小葱带回了自己家。
一进门重华就扯下了小葱披着的衣服。小葱惊叫一声蹲□去。重华一把把她拉起来,伸手按下了客厅的吊灯,在灯下细细地检查她□在外的身体。
白皙的脖子上有一处明显的指印。
内衣歪在一旁,半掩的左乳上有一个牙印已经淤血。
往下看,右腿膝盖上方有长长的一道血痕。
“这是怎么弄的?”重华指着那里问。
应该是那人的皮带头划破的。小葱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泪水扑簌簌地流下来。
重华把她拥进怀里:“好了,都过去了!”
小葱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说不想说不想说我不想,可那可怕的触觉还是无比真切地在她的身体上复苏,一遍遍叫嚣着它的存在。
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猛地推开重华,开始剧烈地干呕。
重华从后面抱住她。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她,任她用自己的方式排解恐惧,发泄情绪。
五脏六腑都快被翻出来了,可那种不洁的感觉盘踞在心底,无论如何挥之不去。
“够了,小葱,够了!”近乎严厉的声音。
小葱恍恍惚惚地看他。她停不下来。她甚至想要不吐出血来算了,如果能吐出血,我会不会好过一点。
“我问你,刚才我要是没赶到,你会做什么?”重华把一只手按在她嘴上,强迫她停止。
我会做什么,我会跟他拼命。小葱在心底模模糊糊地想。
“我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但我必须告诉你,你的观念有待转变。俞小葱!”
重华的声音猛然拔高几度,几乎是在咆哮:“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要你,你就让他要啊!”
小葱倏地站直了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让我教给你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为之拼命。哪怕是你自己的身体!”他的声音柔了下来。他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发丝。
“如果我今天没出现,如果事情不可阻止,你……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挣扎,挣扎只会让事情更糟。你甚至可以……”他艰难地斟酌着用词:“配合!”
“其实这些话应该由妈妈来告诉你。由我说出来,是不是让你觉得混乱?”他低声问。
小葱茫然点头。不,说混乱还远远不够,这简直让她迷乱。
后来,在某个夏天,在重华毫无商量地禁止她穿超短裙上街的时候,小葱回想起今天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要你,你就让他要啊!”——才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