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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陆云的感觉。眼前的老僧依旧盘坐如石。
陆云静静地坐着,没有一丝焦急。
正法眼藏,涅磐妙心陆云相信,这句偈语正是出自眼前老僧之口。
对于这句偈语,陆云只知其一。
传说,佛以心眼彻见正法,法眼观照,能烛照万物,包容一切,故曰深广而万德含藏。涅槃妙心是如来藏性,无明不觉。是禅宗用来称其教外别传的心印。正所谓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陆云确定,老僧用密语唤自己过来,并非玩笑,应当是传授心印法门。
果然,老僧缓缓睁开眼睛,平静地鉴照陆云,陆云觉得他的眼睛和苦行极像,但是比苦行多了一份深邃,望着他的眼睛,陆云不禁想起没有底的天池湖水。
“大师修的是什么禅法?”陆云直言相问。
老僧一怔,随即道:“自性即佛;是心是佛。”
“心?”陆云不太喜欢他总是打禅机,就只听出一个心字。
“正是,老衲法号苦禅,修的正是本心禅。”
陆云心中默念本心二字。佛说本心即佛,佛即本心,可这本心究竟是什么?也许本心就是人的分别心。只不过不是一般的分别心,而是放下一切分别,显现清澄园明的本质的分别心。
他想了片刻,问道:“本心可是涅槃妙心?”
“正是,本心乃涅槃要门。心是心。心不是心。”
陆云略有所悟。涅盘,实是灭尽一切法、一切心、一切我之后,唯余“本心”。佛说心是本心,本心即空。
他点点头问道:“本心禅法有何妙处?”
“阿弥陀佛,无心化有心,心在作用处,直指本心。”老僧似笑非笑道。
“大师慈悲,可否教弟子悟入?”陆云诚信跪求,他要求一个不立文字的心印要门。
苦禅老僧面露微笑,道:“依小檀越看来,何为心?”
陆云脑袋空空,久久无语。何为心?他感知得到,触摸不到,更无从表达,语言之力在这一刻显得十分匮乏。
“佛不远人,即心而证。”天禅道。
“弟子不明白。”
“想要明白,还是去问那个不明白的人才好。”
“谁是不明白的人?”陆云道。
“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苦禅老僧看着陆云的眼睛道,“现在小檀越正体会不领会的,此正是你的心,正是你的佛。倘若向外求得一知半解,当作禅道,却是不相干。并且,还污染了小檀越的心田。”
陆云思索着大师的话,渐渐入了神。他恍惚看见自己跪在佛的面前,膝盖破血。他对佛道:“我佛慈悲,请传弟子法。”佛道:“众佛成佛无上妙法,乃经历万千劫难,仍精心求进,忍所不能忍,为所不能为。不是用小德行小智能,漫不经心,就能获得真乘的?你长跪不起亦是徒劳无果。”陆云若有所悟,右手拿起脚边的石刀,往参开的左手四指斩去——他看着断掉的四指,竟然闪闪发亮,如同佛门法器,不禁失神。
“阿弥陀佛——”耳边传来苦禅大师口诵的佛号,如醍醐灌顶一般震得陆云心神皆醉。
“弟子正在向自己求心,一时失神。”陆云回神对苦禅道。
“求到了吗?”
“求到了。”
“什么是心?”
“无心。”陆云道。
“阿弥陀佛。大善。”
陆云起身离去。耳边响起苦禅老僧的微言妙谛:“前佛后佛只言其心,心即是佛,佛即是心;心外无佛,佛外无心。”
陆云离开了般若院,离开了藏经阁,回到了精舍厢房。
他心中默默诵持洗髓经,意志随心意流转,清晰且强大,心意所致,身体竟然有了微微热感。
陆云诧异莫名。这是开悟所致?
认清本心真的如此神奇玄妙?
他迫不及待指沾了桌上茶水,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他感觉到自己的左手是心,右手也是心,处处都有心,心作用处,无不圆通通达。处处又没有心,无心处,亦圆通自在。
他心中明悟,一方一圆已经画将出来。只是有些丑。于是他不停地同时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心意竟越发圆通,灵台越发清明。
夜里,陆云卧榻行气,如同睡眠。
第二天醒来起身,洗髓经法门依旧随潜意识支配下流转,而且生生不息。一缕若有若无的真力在体内流转。
他有些惊奇。想了想,竟是他悟通本心禅法门,心作用于作用处所致。体内那丝若有若无的真力并非真的真力,而是一种意识流。意识之中首先生出拥有这种真力的假象,这似乎是以意领气的最初境界。
他心中欢喜。本心禅法的法门着实高妙。它并不仅仅是一种普通的禅法,而是思维的改变,一种境界上的领悟与突破。很庆幸,真力此刻已经在他坐立行息之间运转不休,如同进入先天之境。
第018章 擅杀臣子()
清晨。阳光还未破云而出。
皇宫大内已经人影传动。群臣从宫外汇聚到皇宫太极殿,那是群臣早朝之地。
太子霍仁如往日一般匆匆从东宫出发。一路走来,迎来许多敌意的目光。太子对这些目光极为熟稔,这些人与日俱增,他们都是樊党。拿了太后和国舅的好处,公然在朝堂上为难自己。太子暗暗记下这些人的面孔,有朝一日,自己君临天下,定要让这些面孔扭曲战栗或者求饶。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只有十一岁,十一岁在这些人眼里仅仅是个小孩,就算自己是太子的身份,话语依然没有分量。况且,自己在朝堂上一直都是国舅脚下的“傀儡玩物”,一个傀儡玩物谁愿意理会?
当然,除了父皇的旧臣。
可这些旧臣头发花白,行将就木,就算在朝堂上,他们也都装聋作哑,只有在自己几乎要崩溃的时候才挤出只言片语支持自己。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孤立无援,身陷囹圄。
他还记得父皇的训导:低调,隐忍。他虽然深以为然,可仍旧为自己的无势无钱抓狂。
整个朝堂,满眼看去,都是樊党。
更可恨的是掌银钱的户部,也都被樊党把持。他们在国岁大帐中做了手脚,弄了一个富得流油的“小金库”,这个小金库比账上的国岁还要多的多。这为他们拉拢官员,结党营私提供源源不断的巨额银钱。
他们就是国贼!窃取民脂民膏的国之贼!
一想起这些国之蛀虫无时无刻不在吞噬巨银壮大自己,他就咬牙切齿,寝食难安。
姑姑的暗卫已经开始暗查户部“小金库”的问题。只要能掌握他们的私帐,或许能扳回局势,重掌户部。最不济就是查实掌管私账之人,用雷霆刺杀手段,也要把樊党的的银钱来往切断。
这个时候,自己又岂能坐以待毙?也许,现在还无力抢回户部,但是无论如何都要往里安插自己人,为日后策反做万全准备。
他挺了挺腰杆,进入太极殿,坐在空荡荡皇帝宝座的左手位,而右手位是闭目养神的丑陋国舅,下首是六排八行的朝廷官员。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司礼太监立在一旁,浮尘一甩,扯开尖锐的声线喊道。
工部尚书何博首先出列,他是个不惑之年的老头,但总是神采奕奕,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让人看起来十分富有干劲的样子。
“太子殿下,工部已经制作出‘曲辕梨’,而且试用验证过了,十分高效,效率比直梨提高了一倍不止。若是能全国推广,定能让南陵国农业面貌焕然一新,这个意义无比重大,是革命性的革新,不亚于开疆拓土啊。”
他的眉毛一挑一挑,兴致很高。
太子很是高兴,这不单单是利民利国之事,还事关父皇和姑姑,据说,献出曲辕梨的是姑姑喜欢的男人,也是父皇认可的人,亦是即将成为驸马之人。
他笑嘻嘻道:“好,既然如此高效,工部负责推广便是。”
国舅摇摇头,缓缓睁开双眼,淡淡道:“太子,农业乃国之根本,不可等闲视之,岂能一句‘工部负责推广’就交待过去?曲辕梨既然经工部试用验证,效率提高一倍不止,如此高效,这是一件举国有益的大事,老夫同意何尚书之言,此意义重大,功德无量,不亚于开疆拓土。所以,老夫认为,工部不仅要全力推广此农具,而且要加快步伐进度。这两天就必须整理一份详细的条陈呈上。介时,户部再研究调拨多少银子予以支持,总之,农具必须尽快批量生产,应用全国”
工部何尚书应诺着。
太子感叹,国舅虽然令人讨厌,但是处理国事却是一把好手,听他娓娓道来就是老成谋国之言,很显然,自己很多方面是没有想到的,国舅一言就令他茅塞顿开。自己处处处于下风不是没有道理。也许,自己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好了,还有什么奏议?”国舅对着朝臣道。
太子突然一阵紧张,朝角落一个位置望了一眼。
吏部一名官员会意,立刻出列,此人叫吕良,是吏部郎中。
“臣有事启奏。”他中气十足,眼神中正,神情严肃。
众朝臣都竖起耳朵聆听。
“户部主事梁楷贪污渎职,挪用户部库银五千两,已被刑部按律定罪开职。臣提议由掌固韩永续其职,升任户部主事。”
众多朝臣微微皱眉。
原户部主事梁楷乃樊党一派,因好赌好嫖,欠下巨债,这才利用职务之便,挪用了库银,刑部衙门审案定罪。这是查有实据的。但是,韩永是太子之人,想上位?没那么容易。
樊党终究是樊党,没有人能在樊党的地盘安插钉子。
吏部郎中的提议引得樊党之流窃窃私语。
太子把众人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害怕有人反对,忙迫不及待喊道:“准了!”
国舅眉头一挑,有些不悦,孩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