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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儿,别看着了,赶快装车,把稻米运回长垣去。”我听后,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把我的鹿车给征用了。
收工了,我赶着鹿车,载着姒娘往回走。我这浑身被水稻芒屑给扎的,奇痒难耐,这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如芒在背。
“姒娘,我们回去后,先洗个澡,这刺痒的太难受了。”我浑身扭动着说道。
“柯儿你还小,等长大成人,就不怕了。”姒娘顶着一头稻芒花屑,仰着晒得通红的脸庞,感叹着说道。
“娘,我们回来了。”我是人还没进门,声音先到了。
“哎呦,姬卿大主妇,今日,这树舍区怎么这么清静啊?”姒娘不解的问道。
“还说呢?这不都是柯儿和鱼儿的发现嘛,渠水引到了地热那边,族人们都端着木盆,洗热水澡去了。”
“太好了,姒娘我们也赶紧去吧,我这浑身刺痒的正难受呢。”说罢,我就载着姒娘,往溶洞的后山驶去。
“哎呀,这不是姒主妇和大统领吗?你们也去洗热水澡啊?快去吧,就是人不少,嘻嘻嘻。”三三两两端着木盆,领着孩子的健妇们,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正说笑着,往回走。
“柯儿,你看前面天空一片雾气腾腾的,肯定是热泉了。”姒娘指着前方,敞开亮丽的嗓音,兴奋的说道。
我们来到近前一看,好家伙,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就见站在山岩上,汗流浃背,赤膊上阵的敢战军军壮们,抡起手中的大锤,正和坚硬的岩石较劲。不时还能听到‘兹,兹’的水泼在炙热岩石上,发出的蒸腾声。
我停好车,不顾岩石上的炙烤,攀上山岩朝着军壮们走去,姒娘则朝着用麻布临时围起来的大圈子里,洗热水澡的妇孺们走去。
“军壮们,辛苦了,这一日能挖多深啊?”我上前打着招呼。
“启禀大统领,我们一日可以挖一个池子。”带着麻布和草席脚垫子的哨长,赶过来报告,并递给我一双脚垫子。
我赶忙穿上脚垫子,不然,站在石头上,可是太烫了。
看着滚烫的岩石,这得要挖多久啊?就拉着哨长,走了下来。站在礁岩的边上,脱掉脚套,双脚站在流淌的温暖溪流里,指着这岩石边上,说道:“哨长,把这边上的浮土清理干净,向下挖,不就行了嘛,干嘛非要和岩石较劲呢?”
“这里有地热么?你不是说让我们采取愚公之法吗?”哨长急切的解释道。
“哨长,这是我的错,我当时也没有仔细探查,就匆匆做出了决定。今后,你们要记住了,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是会犯错误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不合这物事。哨长,你想啊,就算是你们把石坑挖出来了,这锋利的棱角,多容易被划破啊,即便是能进去,难道每个人都发一个脚套吗?听着,你们都做得很好,这都是我的错,咱们共同把它改过来,行吗?”我看着汗如雨下的哨长,再想着自己犯的错误,给军壮们带来的艰辛和痛苦,我的内心不断的进行着反省。
是啊,要让哨长改变做法也不容易,毕竟,他们在这里奋战了一整天。我对着军壮们,大声说道:“军壮兄长们,柯儿在这里向你们致歉,因为柯儿一时没有想好,让大家经受日晒热烤,劳心伤力的白干了一日,对不起大家了。”说完,我是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本来热闹异常的现场,突然静了下来。狼狈不堪的军壮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走下来。在围棚里洗澡的妇孺们,也静静的清洗着,此刻,只剩下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在作响。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有拿起石锄,顺着岩石的边缘,一个劲的挖着脚下的淤土,很快就清理出一块站脚的地方。
“军壮兄弟们,大家都听我说,是这样,这个错误的决定,是柯儿做出的,但那是在前日的夜里,鱼儿我陪着柯儿散步,无意中发现这里有热源,柯儿就想着让所有的族人和军壮们,常年都能洗上热水澡,做出了这个决定。但是,柯儿第二日就西去柱部落,没有详细了解情形,就说了采用愚公之法。这是我鱼儿亲眼所见,还请军壮们能够原谅柯儿。”鱼儿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套着一件长裙,急匆匆的走出来,对着精疲力竭的军壮们,大声解释道。并主动的走到哨长的身边,用手中的麻巾,给他擦拭着流淌的汗水。其他的健妇们看到此景,也都主动上前,给军壮们擦拭汗水。
“哎呀,要不是柯儿和鱼儿发现了这里的热源,我们今日哪能洗上这么舒服的温泉啊?这怎么也作出错事来了?对吧,宝儿。”“娘,我从来没这么痛快的洗过热水澡,多舒服啊。”听着稚嫩的孩子发出的话语,我的心里浸透在幸福之中。
“军壮兄长们,我大囡也来说两句。柯儿匆忙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确实是他自己的问题。但是,大家也想一想,难道老天爷就不犯错误码?”已经穿好衣物的大囡,走出围棚,用极具煽动性的提问,启发着军壮们。
“我的天哪上神也会犯错误?这可不能瞎说啊。”一名军壮惊愕的闷声嘀咕着,其他军壮闻听此言,都呆立在现场。健妇们更是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孩子,生怕上天会对她们进行惩罚。
“大家不要紧张,听大囡我详细说。我们遭遇的大旱、洪水、地撼地震夺走了我们的食物,摧毁了我们的家园,难道这不是上天在犯错误吗?大家可能会说,这是我们自己做的孽,惹怒了苍天。难道上苍这么容易发脾气,就不是一种错误码?所以,谁都会犯错误,关键是如何改正错误。上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很快就会停止洪水的泛滥,降下喜雨甘露,终止大地撼动,让人间恢复生机,这些都是事实吧。”大囡非凡的口才,关键是用神圣不可侵犯的苍天来做例子,在这敬畏上苍无以复加的原始社会,无疑是在大家的心里,投下了一颗精神原子弹,震撼力可太大了。
所有的人都被大囡的说教所折服,但又为心中的神明,也存在瑕疵而惋惜。只有我,还在低头不停地挖着淤积的壤土。突然一个润泽而有力的臂膀,夺下了我手中的石锄,奋力地继续挖着脚下的壤土,还能是谁呢?我头都不用抬,那一定是姒娘。紧跟着在场的健妇,都主动接过身心俱疲的军壮们手中的工具,从身边做起,开始往下清理着淤积的壤土。
大家看到了吧,我柯儿也有瞎指挥的时候,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是,不符合实际则是致命的,这才是不折不扣的劳民伤物。现在,我要用自己的行动把它弥补回来,决不能说一声对不起,一甩手了之。因为,人心甩不掉什么是人心?就是带领者们,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功德’。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啊
这可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持续不断的清理,我们的脚下,居然就是一个天然的礁岩坑池,清理还没结束,奔流的渠水,就灌满的坑池,这下可好,也不用把泥沙都清理干净了,有着五六十公分的水深,踩在柔软而温热的沙土上,别提多惬意了。
“呜啊”“柯儿,这是我们健妇们挖的温泉汤池,太好了”“哥,我们女人厉害吧,老天都被我们感动了,嘻嘻嘻。”一直没发话的二囡,嬉笑着说道。
“对,我们的温泉汤池名字就叫感动池”我不顾浑身稻芒敷面,汗水淋漓,朗声大叫道。
“对啊,太好了,我们有感动池了,上神都被大统领的忏悔感动了。”“这可是一个宝池啊”“柯儿真是神了,都能感动上苍,带领我们健妇,建设新的温泉汤池。”
听着女人们说的话,看到跳到汤池里尽情欢愉的健妇们,在场的军壮们再也忍不住了,都纷纷抢过健妇手中的工具,继续沿着礁岩的边缘,清挖着淤泥和沙土。
“大囡,你看礁岩顶上,军壮们开采的山石,浪费了多可惜啊,咱们是不是用这些岩石,在上面竖成一块石碑,上‘感天动地’四个字如何?”
“哥哥这个想法好,这是我们精神的一种寄托,能够凝聚人心,鼓舞士气,变被动为主动,就这么干。”大囡沉思片刻,坚定的说道。
“看不出,哥、姐,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大政治家啊,嘻嘻。”二囡的嬉笑声,就是对我们这个决定最好的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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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一三〇章 启程出使大河盟邦()
第一三〇章启程出使大河盟邦
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甲四,看着已经继续建设的军壮们,急忙找到我,惭愧的说道:“大统领,你看,这是我甲四的错啊你只是说可以采用愚公之法,我当时就认定了这个事很简单,也没有仔细想,就决定了。 大统领,我甲四会牢记这个教训的,绝不会再犯。”
“是啊,我们都会记住的。这洗热水澡,看起来是一件很小的物事,其实不然。你看族人们扶老携幼,前来洗泡的热情,再看看洗泡后,大家轻松的心情,还能有比这个更要紧的物事吗?”我即是自责,又是劝诫地说道。
这可真应了后世的那句话,‘群众利益无小事’。
“甲四,为了让我们永远记住这个教训,弥补这次过失,我决定就利用这采集的石材,在这礁岩顶上,建一个石碑,上‘感天动地’四个黑褐色的大字。这个颜色的材料,我都想好了,从撅叔部落圣山采集,听明白了吗?”我这次可是认真的交代着甲四。
“哥,你怎么不写红色的大字啊?”二囡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这礁岩上面,温度太高了,红汞很容易挥发。哥也曾想过采用硫磺的明黄色,但总觉得从远处看,不够醒目。”我思索着解释道。
大囡用赞许的眼光看着我,不住的点头。
安排完了正事,我这才感觉到浑身刺痒难耐,赶紧脱衣,全身浸没在了刚刚建成的汤池里。很快,就有一只轻柔的手,帮我擦洗着后背,体贴的鱼儿,为我,又忙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