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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件好事,本来姒娘听到了,应该高兴才是,只是听到柯儿又要远行,姒娘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啊。”
大家都认为,当领导肯定非常舒服和自在,其实,恰恰相反,看看这些忙碌的国族头人们,整日为了族人的生计和安危,寝食难安,昼夜奔忙着。可是,又有谁能替他们去奔忙操劳呢?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去把控好自己。稍有闪失,则很有可能无葬身之地。后世不是有一句话,叫做‘胜者为王败者寇’嘛。
次日天亮,姒娘就这样,抱了我一夜,我望着姒娘略显消瘦的面容,跟鱼儿说道:“今日我走了以后,就别让姒娘起来了,鱼儿帮我看着,让姒娘好好歇歇吧。”说完,我就起身下楼了。
匆匆吃罢鼓饭,赶着鹿车启程了。我留恋的回望了一眼居住的树舍,竟然发现姒娘和鱼儿站在三楼的围栏里面,注视着我的离去。更令我意外的是,两个妹妹也在四楼的围栏边,目送着我驶离营地。
什么叫难舍亲情,我们这些实际上不存在血缘关系的人,相处久了,就变成了至亲的人。什么叫日久生情,看看眼下的我们,就是如此。
来到码头上的空地,置叔带着一哨敢战军,已经整装待发。爷爷在燕儿的搀扶下,站在太阳地里,为我们送行。
我驾驶着鹿车,什么话也没说,向爷爷摆摆手,就与置叔一道,带着敢战军壮们,驶离了码头,沿着河岸,向西行进。
“柯儿,置叔我已经在这条路上走过一个来回了。我们往前走大约半日的光景,就是三门峡谷的南岸之地,过峡谷之后,在大河之畔有一条河流,当地人都把它叫做门河后世的弘农涧河,顺着门河上溯,就可以到达柱子部落了。河对岸则是山峦叠嶂,其间一条峡谷,深探如函,当地人都称之为函谷。那里就是通往西去寿麻国的必经之地了。所以,为叔与柱督商议,采取了‘据函谷以建烽燧,守门河护佑田川’的防守规制,到时候柯儿可以仔细探查一番。”
“柯儿,你看,再往前走,我们就要离开这河岸,从三门以南,直插门河之滨。”置叔说着,就打马带队往西驶去。
我们一行疾速奔驰,在太阳西斜之时,来到了门水东岸。顺着宽阔的河岸,向下游望去,隐约可见大河润泽。我们则沿着河岸继续南行,伴着广袤的田亩之地,上行前往柱子部落——桃林。当然,沿路刚刚建好的烽火烟燧,肯定将我们的行踪,已经报与了柱子叔。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我们来到了门河之滨的柱子部落。
“柯儿、置督,欢迎来柱部落指导物事。柯儿可是稀客啊。走吧,议事厅再叙。”说着,柱叔就前面引路,奔议事厅而去。
“柯儿,置督请坐吧。自从有了这烽火烟燧的物事,我们部落与南都的联系更加及时和密切了。我们这里一旦有事,迅疾就可以报至南都,作用很大啊。”柱叔高兴地说道。
“柯儿此来别无它事,只是想听一下柱叔,对这函谷以西防务的看法和建议。”我是直入主题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如我们即刻过河,上函谷烽燧现场探查如何?”柱叔思索着说道。
随即,我们一行搭乘竹筏,眼看着摆渡工使用五围长的撑杆,在水里点撑着,把我们送到了对岸。看来,门水在函谷之地的河水水位,不影响摆渡撑船,风帆的作用受到了一定限制。
“撑筏的摆渡工,你好,你这每日往来几次啊?”我有意的探问道。
“不好说,多了有十多次,少了也就一两次。”摆渡工边撑便说道。
“我看你这竹筏不太宽啊,是不是这样更方便?”我继续问道。
“是啊,太宽了,我一个人很难照顾到两边。”筏工随即答道。
“常年都能够这样惩罚吗?”我再问道。
“发大水的时候不行,刮大风的时候也比较困难,特别是冬季的西北风一刮,撑起来太费劲。”筏工为难的说道。
听了筏工的说法,我的心里开始有谱了。
登上对岸,我们沿着步道,登上了近百米高的烽火烟燧,站在烽燧上四下望去。原来这沿河的西岸是一道山梁,自大河一直延伸到门河的上游。由此西望,绵延的山峦伸向天际,我们坐在的烽燧之地,正好是这山梁的一处豁口,沿着豁口的山谷,蜿蜒而去,一直延伸到西面的山区里。这就是通往西部寿麻国的必经之道。
“怎么样,柯儿以为,柱子和置叔商定的守谷拒河的方略可否适用?”柱子叔不无得意的说道。
“听柱叔这么一说,柯儿以为,柱子叔你们的防守压力不小啊。”我看着西面连绵的大山,感慨着说道。
“是啊,我们这也是效仿先人们的做法,增加了烽燧传信而已。”柱子叔有些无奈的说道。
“既如此,柯儿就斗胆直言一二。先人之法确实有可取之处,它巧用了函谷险要。但是,请柱子叔和置叔仔细观瞧,先人之法的用途与我们不同,他们重在防止西进,柯儿所虑的,正是此法防东不拒西。烽燧之上的守军,是面对隐秘的深山峡谷,突兀前出,背水而立,此为军之大忌,但遇大水或大风,舟筏不济,烽燧守军将陷入绝境,我们现下是要拒西防守,当须有所变通才是。”我还是一口气,把我的疑虑表露无遗。
“柯儿所言极是,那又有何良策应对呢?”柱叔沉思片刻后,急切地问道。
“要想坚固防守,首先要拒门河,以加强水军御敌,听了筏工的一席话,柯儿以为可以在这门水之上,使用我们的风帆战队,全天候的防御敌贼。再有就是在这函谷山岗修建要塞,不但要发挥烽燧的警戒作用,而且还要能够独立作战,抵御敌贼的进攻和偷袭。”我明确地说道。
“修建要塞?独立作战?柯儿,你能不能具体的说一说,如何去做。”柱子叔有些不解的问道,置叔也是一脸茫然。
“置叔,我们在五峰山作战的时候,看到敌贼的山寨了吧?”我启发着说道。
“建一个山寨,这也是个办法,只是这篱笆围栏也不堪一击啊?”置叔思索着嘀咕道。
“柱子我明白了,建一个石头做的山寨,让敌贼攻不破,我们能够在山寨里囤积足够的军力、物食和用水,以便长期据守。这石头的山寨就是要塞了,对吧?柯儿。”柱子叔恍然大悟的说道。
“柱子叔说得对,这要塞的名字就叫关隘这样,我们即可以发挥探哨的作用,及时报警,又能拒敌力守。两位叔叔以为如何?”我心中有数的说道。
从此,函谷之关这个中华大地上的第一关隘,就此诞生了。
“好啊,柯儿这可解决大问题了。柯儿,今晚上我们要大醉一场,以示庆贺,哈哈哈。”柱子叔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大笑着说道。
“柯儿、柱督,这一下我们可就放心了。这水路有三门所阻,陆路有函谷所拒。南都的西面终于可以据险而守了,哈哈哈”置叔评点着我们的防守要害,开心着说道。
我想着置叔的话,真可谓是画龙点睛之作。这水阻三门,路拒函谷,正是对我们现下,南都防范对策的真实写照。
“柱督,置叔我提个建议啊。在这山顶关隘修建之时,就预先从山顶埋设陶管,直到门河水底。然后,再在边坡陶管上覆土,隐蔽取水的陶管,将来,关隘顶上安装一个辘轳,就可以顺着陶管,放水桶取水。有了水,我们的军壮长期驻守,就不成问题了。”细心的置叔,认真的补充着关隘建设的细节问题。看到了吧,这可是一个细节决定成败的典型事例。多少被困山顶的军队,不都是因为缺水而不战自败的嘛。
“太好了,今日我柱子真是亲眼所见这柯儿,还有置督的智谋和韬略,真令柱子我佩服啊今后但凡需要我柱子做的,定当全力而为,哈哈哈。走吧,现下,我们到戏棚里坐一坐,喝点水,听听我们这里特有的说唱大戏——夸夸齐弹其谈。”柱子叔兴奋地拉着我的手,叫上置叔,往河岸上的桃林深处走去。
走到桃林里的戏台前,我们在地上铺着苇席的地方,席地而坐。拿着健妇们递过来的陶碗,慢慢的往口里押着开水。我好奇的看着土台上摆着大鼓,竹板和竹杠,还有一种类似于我们后世弹棉花所用嘣弦一样的乐器——乱弹,我估计这可能就是最古老的古筝,或者是竖琴的雏形了。
不一会儿,几个描黑画黄,插绿带红的人物走了出来,盘腿坐在竹板、竹杠和乱弹的后面,而大鼓的后面,则站着一个花里胡哨的人物,还有一个手捧着一个带孔的小陶壶——陶熏的人物。不久,随着竹杠这么一敲,‘嘣,呜、啪、帮’的音乐声,就响起来了。
“柯儿、置督,这就是我们这里很有名的鼓乐——乱弹弦。这竹杠一会儿会越敲越快,大家也要喊声越来越大,不然的话,这说戏的主角就不出来。我们管这叫——敲竹杠。”
买糕的原来这后世的‘乱弹琴’和‘敲竹杠’,就是这么演变过来的。
随着一声清亮的古哨声响,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柯儿、置督,这夸夸齐弹其谈,就要开始了。”柱子叔得意的说道。
“呜呼哀哉,帮敲了一下竹杠烈日炎炎,大漠无边,头领夸父,带领族人,寻找水源。帮四处寻找,滴水未见,万般无奈,手指艳阳。帮骄骄太阳,总会日落,我要追寻,一直西往。帮就算夸父,夸下海口,饮干大河,亦不回反。帮至此西去,再无回往,再无回往啊呜啊啊啊”‘蹦蹦帮,呜呜帮’夸夸齐弹,看我夸父,看我夸父啊‘呜呜帮,咚咚咚咚,帮帮帮’……
我的天呢?原来这夸下海口是由此而来的。而这夸夸其谈齐弹,竟是一种手舞足蹈的配乐诗朗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