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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沈芊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是产后抑郁症之类的问题吧。”
“并不是。”张凌瑶用力摇着头说，“是因为我每次看到他们都会想起他们的父亲对我做的事情。”
“原来是因为这个。”沈芊芊这才有些理解了张凌瑶的心情。
“William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无法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横加猜忌。我们经常吵架，他也时不时会打我。而且经常打完我之后我们就会做一些……”张凌瑶空了后半句，不过沈芊芊也猜到了。
“我不想忍受，可是他每次结束之后都会和我道歉，给我买东西，对我百般讨好。”张凌瑶咬着嘴唇说，“我可能也是沦陷在这种畸形的爱当中了。我一次次纵容了他，于是他也开始变本加厉。他打我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以前只是掌掴，现在他甚至会用皮带，衣架，台灯这些东西打我，还会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墙上撞。”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沈芊芊吓得捂住嘴说，“难道没有人发现么？”
“他每次都是打在我的衣服可以掩盖住的地方，至于头上或者脸上的伤，我会用粉底液和遮瑕膏去掩饰。”张凌瑶又叹了口气，“不过，我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不能再忍气吞声，我一定要和他离婚。”
“张小姐，你的诉求我已经清楚了。”沈芊芊点头说道，“如果家庭暴力这条罪名可以成立的话， 你离婚的要求基本就可以达到了。”
“那家庭暴力胜诉的可能性有多大？”张凌瑶问道。
“如果有警方的验伤报告，胜诉的几率应该会有五成。”沈芊芊保守估计道。
“只有五成？”张凌瑶犹豫了，“如果败诉，离婚失败的话，我怎么在那个家活下去？不行不行，我只能胜诉啊。”
“这个嘛。”沈芊芊为难地说，“本来家庭暴力很大程度就要看伤害程度，如果是一些撞击，法官未必采信。另外，你老公的条件，也很容易让对方律师拿来做文章。”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啊！”张凌瑶紧紧抓着沈芊芊的手说道，“我离婚之后可以一分钱都不要，我只是想要自由。”
“那孩子的监护权呢？”沈芊芊问道，“有监护权就会涉及赡养费，还有就是你的两个儿子还是会有财产继承权。所以，无论如何都会让对方有话可说。”
“那我该怎么办？”张凌瑶挠着头说，“如果有监控证据呢？拍到William打我的画面可以嘛？”
“影像证据可以，不过你要在家里装监控不被发现也有难度吧。”沈芊芊想了想说道，“你家肯定有安保公司装的一些反窃听反偷拍的东西，万一你安装监控触发报警器，那也不是相当于暴露了自己。”
“难道就没有办法给他定罪了？”张凌瑶痛苦地抓狂道。
“还有一个办法。”沈芊芊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就是让你老公自己承认他对你实施了家庭暴力。”
“让他自己承认？”张凌瑶拼命摇头说，“不可能的，他哪能这么轻易就会承认。”
“我知道，你老公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人。而且就他的心机，也不是很容易会被套话的。”沈芊芊自己其实也觉得有些冒险，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方法了，“但是我们还是要试试。首先，我们先试着收集一些其他证据，同时我再好好想想如何让他自己坦白。”
“好吧。”张凌瑶下定决心说道，“那就全靠你了。沈律师，拜托你！”
“我一定会尽力的。”沈芊芊握紧张凌瑶的手承诺说。
第二百一十三章 正面交锋（）
虽然沈芊芊和张凌瑶承诺说她会尽力的，但是实际上她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她心里清楚William Harrison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但是既然是她自己提出的建议，无论如何不能没有尝试就放弃了。
等到张凌瑶回去之后，沈芊芊接下来的半天都一直在搜索网络上的资料。不过毕竟是数一数二的富豪，个人形象在媒体笔下只有正面积极的内容，别说是要把他说成一个会殴打孕妻的丈夫了，就算说他虐待小动物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沈芊芊正在头痛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沈芊芊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萧思雅。她这才想起来之前的便条只是简单说自己要出去，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交代。想来过了半天自己都没有只言片语，也难怪萧思雅会担心了吧。沈芊芊连忙接起了电话。
“芊芊？你现在在哪里？”萧思雅的语气里果然满是担心。
“我，现在在维多利加。”沈芊芊不好意思地说道。
“什么？”萧思雅惊讶地喊道，“怎么跑这么远？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边有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因为她没办法过来，所以只能我到这边来找她。”沈芊芊并不打算说出张凌瑶的名字——因为就萧思雅来说，可能早就这个名字耳熟能详，自然也知道William Harrison是何许人。
“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萧思雅听出沈芊芊的隐瞒，但是猜想她也是不便多说所以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我不清楚。”沈芊芊坦白道，“这个案子可能有点复杂，我估计要在这边住很长一段日子了。”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好好照顾自己。”萧思雅嘱咐道。
“你也是，工作不要太拼哦。”沈芊芊也吩咐说，“没有我看着你，你可不要肆无忌惮的通宵。”
“知道了知道了，老妈子。”萧思雅做了个鬼脸说道，“我先忙去了。”
“嗯好，保持联系。”沈芊芊说完挂了电话。
沈芊芊叹了口气，转头看到案几上的檀香都已经点尽了。转头看向窗外，那些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都已经开始亮起了各色的霓虹，她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早上急匆匆出来，后来也没有好好吃饭。这会儿沈芊芊终于注意到自己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沈芊芊走到床头柜用电话点了晚饭之后就又坐回到书桌前，但是看着屏幕上的内容，沈芊芊还是一筹莫展。
“怎么可能，会有没有死穴的人。”沈芊芊自言自语道，“我才不信这个邪。”
“叮叮！”
房间某处忽然响起的铃声吓了沈芊芊一跳。循着声源找过去，是门口电梯门旁边一个小窗户。沈芊芊一脸疑惑地试着拉了拉那个小雕花门，发现打开之后居然是她刚刚叫的晚餐。
“这个房间果然不简单。”沈芊芊一边拉着托盘出来一边说道。
来的时候发现这个房间的编号，还有进来的方式，再到内部的装潢和现在的送餐模式，这个房间简直就是一个专门打造的避难所。除了前台和上头的人，估计都不会知道这个房间里面住着的是什么人。而且最危险的客房服务也用这种方式解决了。沈芊芊不由感叹设计者的用心。
不过沈芊芊没有时间去探究这个旅店的拥有者了，她一心想着的都是赶紧吃完饭然后继续深挖William Harrison的黑暗。
沈芊芊躲在这个房间里面进行着调查的期间，张凌瑶只是和她又见了一次面。她来一方面是整理了一些聊天记录和通话纪录，还有告诉沈芊芊自己在房间的花盆里装了针孔摄像头，另一方面也是来通知William Harrison就要回来的消息。恐怕之后的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自己都没办法出来了。沈芊芊收下了张凌瑶拿来的资料，然后安慰她不要担心，自己会好好利用这些材料的。
送走了张凌瑶，沈芊芊开始着手看两人的聊天记录。但是因为是在app上面的记录截图，对方律师肯定会说是ps的，所以并不能够拿来作为证据。不过看着这些聊天记录，沈芊芊却燃起了斗志——她绝对不能让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变态有机会继续伤害张凌瑶。
至于通话记录，主要是张凌瑶那次出走期间的。虽然很明显William Harrison在短期内打出了很多电话而且很多都是连续不断尝试拨号，包括张凌瑶的手机，张凌瑶的朋友还有国内的家人，但是对方律师势必会说成是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担心到了极致所以有些过度的行为。再说了，怀孕期间不打招呼离家出走，这件事情在法官和陪审团的眼里可能反而会偏向男方也说不定。
沈芊芊自己就轻易推倒了这些证据，无法避免地开始烦躁。到目前为止，她手上没有拿到任何决定性的证据，恐怕连申请起诉这一点都做不到。
沈芊芊把自己闷在房间里许多天，也只是起了反面作用，一直没有任何进展的她考虑了一下觉得不如出门透透气，说不定能开拓一下思路。于是沈芊芊拿着手提包和房间的钥匙就出门了。
之前来的时候匆匆忙忙，沈芊芊都没有注意这家旅店坐落在维多利加这座城市的黄金地段。附近是老城不过却最繁华的商业区。走在充满了历史气息的街道，看着来来望望的人流，沈芊芊这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一点生气。
果然出来走走是正确的想法。沈芊芊微笑着想。
转过街角，沈芊芊看见了一家哥特式的老建筑。看样子里面被改造成了咖啡馆。沈芊芊自觉有些饿了，想着这个时间吃个下午茶或许也不错，于是就走了进去。
沈芊芊在前台排着队，一边看着柜台后面的价格表。排到的时候，她快速就点了焦糖玛奇朵和双拼水果华夫饼。店员收款之后递了一张小票给沈芊芊，上面写着桌号。
沈芊芊道过谢，然后就开始找着编号。但是她在店里绕了一圈，只看到Y号，她小票上写着的Z号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无奈的沈芊芊只好问身边走过的服务员。结果服务员看了一眼小票的编号，毕恭毕敬带着她引到一扇后厨旁的暗门，然后示意她自己进去。
沈芊芊有些奇怪，外面都没有坐满为什么自己的座位会被安排到里面。结果一进门看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