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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随着枪声,又多了几人倒下,而且太平军捡远的打,这自然使跑在后面的清军吃了记性,投降的也越来越多,直至射程范围内的全部跪倒,实在跑的快的,也就听之任之了。
洪宣娇冷眼一扫,喝道:“让他们自己动手,把辫子全割了,然后我们去堵着嘉定!”
“遵命!”李二虎施了一礼,大声向俘虏吩咐,俘虏们虽然很不愿意割辫子,也虽然只被三百条枪指着,可是人一旦跪下投降,拼死一搏的勇气就再也回不来了,更何况绿营腐朽透顶,打顺风仗可以,打逆风仗,绝地反击,这种念头都不会生出!
陆陆续续的,有人拿刀割起了辫子,一条条黑亮亮的大辫子啪啪坠地,而此时,上海县城外围,太平军架起十来门红夷大炮,向着清军阵地轰击。
许乃钊用于围困小刀会的兵力是四千,而王枫的总兵力也只有四千多,留一千人守城,洪宣娇带了三百人担负阻击任务,实际上参与解救小刀会的人手只有三千出头。
以这么点兵力攻打清军阵地显然不是个好主意,而且还要等待洪宣娇传来消息。
每隔两三分钟,一排实心弹打出,带来的伤亡虽然极其有限,但清军也不敢主动出击,只能祈祷炮弹别落在自己头上。
王枫则于不久前赶到,正被一群洋人围着。
阿礼国严肃的挥舞着手臂:“王枫先生,你没有得到我的允许,私自带兵闯入租界,已经严重侵犯了我大英帝国主权,我要求你立刻,无条件退出租界!”
辣厄尔与金能亨围在一旁,却没有帮腔,太平军闯的是英租界,与美法无关,他们作为法国与美国驻上海领事,自然插不上嘴,相反,他们对文咸的表现略有些不解。
以往与王枫交涉是以文咸为主,可是这一次再联系到上午文咸被王枫叫走之后,回来时支支唔唔,只说王枫提供了个不错的点子可以让艾丽丝试着投资,就语焉不详了。
难道事实非是如此?
二人的目光连连打量过去,王枫也毫不示弱的冷声道:“阿礼国先生,我再次重申,我太平天国并未承认租界,但为免伤及无辜及损害在华正当外籍商人的利益,我才暂时没有收回租界的举动,而这不代表我与我的属下不能踏入租界,请你不要再说,无论你如何抗议,小刀会我非救不可,除非你使用武力强行阻止,只不过,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应由你方全部承担。”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以王枫的性格,既然来了就不可能被几句话吓走,况且英法美三国在上海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止王枫,今天的事已经插不上手了,卖给许乃钊米尼枪也来不及了,是好是歹,全靠许乃钊自己解决,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说法,需要一个不干涉的台阶!
文咸想了想,便道:“王枫先生,你知道租界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难民?小刀会要杀他们,分他们的家产,出于人道主义,租界把他们收留下来,也因此与清军围剿小刀会,阻止小刀会窜入租界作恶,你如果放出了小刀会,难民的生命如何保证?”
王枫义正严辞道:“没人可以肆意剥夺他人的合法正当财产,我很不认同小刀会的行为,我有能力约束住小刀会,再退一步说,小刀会被你们围急了未必不会拿县城的百姓下手,被困住的百姓何其无辜?只有把这颗炸弹移走,上海才能恢复清宁!”
文咸讲人道主义,王枫也拿人道主义说事,文咸颇为无奈的看了看阿礼国等人,就问道:“我很想听听你对上海县城如何安排,你们太平天国如果在县城驻军,军队频繁进出会否对租界产生影响?”
王枫不假思索道:“我的意思是,上海不驻一兵一卒,由上海人民选举出管理委员会行使管理权,把上海建设为一个繁荣的自由港,成为联接东西方文化贸易往来的纽带,我相信上海人民有这个能力,而我保留对上海县人民政府的监督权,在上海设立警察机构维持治安,一旦发现有贪污渎职行为,立刻法办!”
“哦?”四个人相互看了看,面色纷纷布上了一丝凝重,王枫的潜台词并不难听出,那就是上海越繁荣,来的外国人越多,对于他引进西方先进技术就越是便利,这种事靠官方管制根本防不防胜,只要王枫出的起价钱,总会有人经受不住巨额利润的引诱,相比之下,暂时放弃区区上海县城根本不算什么。
同时,上海县城被租界包围,除非王枫收回租界,否则驻军没有任何意义,而租界对王枫的用途显而易见,是他与西方接触的窗口,他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把上海暂时交给上海人民管理!
文咸目光复杂的打量着王枫,好半天才道:“王枫先生,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政治智慧,你总是一次次的让我吃惊,你是个强悍的对手,小刀会一事我们可以不干涉,但我希望你不要伤及无辜,尤其是保证我英法美三国侨民的安全。”
“请先生们放心,我说过,我会约束小刀会的行为!”王枫微微一笑。
“但愿如此!”文咸点了点头,又转头招呼:“诸位先生,我们都走罢,别耽搁了正事!”
文咸所谓的正事自然是去天京与杨秀清交涉,虽然小刀会被救出几成定局,对他们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可是他们手上的牌并不止小刀会一张,还可以挑拨王枫与杨秀清的关系嘛!
网
第一零五章 发匪围城()
上海县的城头密布着小刀会成员,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说,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太平军,可是从早晨到中午,太平军始终只是断断续续的开炮,看不出有任何进攻的迹象。
刘丽川不由眉头一皱,向左右问道:“太平军搞什么鬼?他娘的究竟想干什么?”
“这”陈阿林不确定的向下一指:“大元帅请看,太平军只有三千出头,炮也只有十来门,而清军足有四千,也许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罢?”
“笑话!没把握为何过来?难道特意放两炮给我们看?”林阿福不屑道:“大元帅,太平军的行动不明不白,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不能把命运放在别人手里,应立刻突围,先离开上海再说,清妖正与太平军互相牵制,谁都腾不出手对付我们,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另外趁着乱,我们可以见机冲入租界,杀几个洋人以报与清妖勾结之仇,再从那些为富不仁的富户身上取些盘缠,从此远走高飞,任我逍遥。”
“好,我们起义的目地正是劫富济贫,此言深得我心!”刘丽川很是认同,猛叫了声好。
“且慢!”周秀英却反对道:“劫掠富户与杀洋人需要慎重,但太平军的意图不难猜,许乃钊在嘉定另有一半人马,倘若趁太平军在城下酣战之时突然冲出,两面夹击,太平军必败,因此,太平军肯定是先分兵攻打嘉定,解了后顾之忧才会救援我们,大家再等等吧,不与太平军联系便贸然出击,只会打乱他们的步骤。”
“哼!”林阿福冷冷一哼:“太平军有多少人手咱们都有数,他派了三千人,又需要守城,哪来的兵力去攻打嘉定?大妹子听我一句劝,此时不走,悔之莫及!”
“诶~~”陈阿林摆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前天晚上太平军大破洋人联军,近千人一个都没跑掉,有没有夸大不得而知,胜了却是毫无疑问,而且许乃钊的粮队又被劫去,眼下的嘉定应该也闹起了粮荒,因此太平军破嘉定并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谁能肯定太平军真只有四千多兵力?
再退一步说,我们突围的先决条件是与太平军配合,现在清军与太平军都按兵不动,单方面突围如果得不到太平军的接应,恐怕弟兄们不但死伤将极其惨重,也很容易引来太平军的误会,所以我认为应该等一等。”
当太平军全歼洋人的消息传来,小刀会上上下下无一人相信,洋人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近似于战无不胜的神话了,可是王枫昨日带兵前来,洋人并未拿他如何,又有细作探得太平军交还了几百具洋人尸体,这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这也是刘丽川与林阿福急于循走的原因,太平军强大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他们越来越担心自己被吞并,当然了,临走之前捞一票是必不可少的。
刘丽川转头看向了部属,令他暗火的是,将士们大多都对陈阿林的说辞现出了赞同之色,毕竟广大基层的要求不高,也没有野心,能吃饱饭顺便发点小财,能活下来才最为重要,而显然,冒险突围的代价太大!
刘丽川只能勉强挥了挥手:“等等就等等,如果天黑之前没有变化,无论如何,今夜也要突围出去!”
城下以王枫为首的太平军在等待,城上以刘丽川为首的小刀会也在等待,清军更是等待嘉定的援军,而不久前,许乃钊接到了全军溃败的消息,这如一个晴天霹雳令他惊骇欲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清朝官服又厚又重,把全身都包裹的密不透风,在炎炎夏日里穿着需要坚强的意志,再被战败的消息刺激,许乃钊就如个水人似的,浑身湿透,一遍遍的擦拭额角的汗水,在县衙大堂里来回走动。
属官们也是如丧考妣,满脸的不安与紧张,同样重复着擦汗水的动作。
县令望了望同僚,终于忍不住道:“大人,看来嘉定守不住了,趁着发匪还没来,我们赶紧退回太仓吧。”
“大人!”又一名官员接过来道:“城里只有一千多军,粮食也只能吃到明日,请大人莫要迟疑啊!”
“是啊,是啊”
一时之间,大堂里充满了催促声,太平天国对于清军,尚能视为顽子,给个改造赎罪的机会,但对清朝官员是逮着就杀,自从金田起义至今,杀掉的清朝官员上至一品总督,下至九品的主簿知事,没人能数清有多少!
在坐的官员们,无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