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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和黄丽娘还懵懂不明白,邹晨已经是明白过来,她从腰间荷包里的两个锦囊里摸了一个沉些的,塞到美娘的袖子里让她上去道谢。刘妈妈人精似鬼,自然是看到了她的举动,她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黄丽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美娘上前拜谢,拉住刘妈妈的手,递了锦囊过去。刘妈妈伸手一勾,那锦囊便落入袖中。她方才一伸手便知道里面非金既银,四五个小锞子在里面藏着。得了这些东西,脸上笑得更加灿烂,看着美娘和邹晨也更加慈爱些。伸手拍了拍美娘的手,低声道:“尽快!”美娘虽然不懂刘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邹晨的眼色便垂下眼皮应下。
刘妈妈这才让邹正达他们驾车送她离去。
待到刘妈妈走了老远,柳氏和黄丽娘还沉浸在狂喜之中:美娘得了官媒的青眼,那以后邹晨肯定也会入官媒的眼。柳氏和黄丽娘一个陶醉一个憧憬,竟然都不知道刘妈妈已经走远了。
邹晨抚额,这两个老娘哎,真是,让人操心啊……
她和美娘一人一个,拉着自家的老娘回了院子。进了院邹晨便关上了院门,拉着神游的老娘往内院走。柳氏和黄丽娘喜气洋洋地跟着女儿往院内走去,竟然都没有发现邹晨的脸色变得极其阴沉。
邹晨进了东院,待两位老娘在走廊上坐定,才低声说道:“祸事已近,二婶娘,娘娘,你们还有什么可高兴的?”
柳氏和黄丽娘茫然的看着邹晨,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什么祸事已近?官媒来家,怎会是祸事?
邹晨嘟起嘴,无奈的看着两位老娘。“哎呀,你们都没听见那刘妈妈最后几句话吗?”
柳氏愣愣地说道:“听到了,让你大姐尽快找一个好媒啊!”美娘听到这句话,羞红了脸低下头。
“哎呀!”邹晨气结,“真气死我了。你们,你们真气死我了!”
她双手大拇指和食指并起圈了两个圈上下扣在一起,说道:“这是啥字,知道不?”
柳氏摇摇头,黄丽娘也跟着摇头,美娘则是脸红红的只顾着害羞。
柳氏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邹晨听了便喜道:“二婶娘知道甚么了?”
“丽娘,咱们没送谢仪啊,这明明是两锭腰猪银的意思。”柳氏愁眉苦脸的看着黄丽娘。
“啊……”邹晨绝倒。
“这可怎生是好?不行,得去追他们。”黄丽娘说着便站起来作势要往外走。
邹晨扑过去一把拉住她,哀求道:“娘啊,娘啊,我求你了,谢仪让美娘姐已经送上去了,就是我过年得的几个银锞子,一共四两。娘,咱坐下来好好说话成不,别犯迷糊成不?”
柳氏一听邹晨把自己的压岁钱拿出来谢礼,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一迭声要还,肯定让你二伯还你的话。
邹晨快疯了,这两个老娘,压根就没往正题上扯,这脑回路和她都离的十万八千里了。
“我说,咱家祸事近了!”邹晨大声嚷道。
院子里一下子寂静下来,柳氏和黄丽娘张大嘴看着邹晨,美娘则是疑惑地歪着头在想着什么,小七则是嘿嘿笑着看着叉着腰的二姐直乐。
“小晨,瞎说啥呢?”柳氏不满道。
邹晨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官家要选妃或者选宫女了,所以才会广征天下良民之女,要不然平时咱家哪里能让官媒上门?”
“你说啥?”柳氏吃惊的大喊。
邹晨又把那个手势做了一下,“这上下两张口,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官,一个是宫。刘妈妈说了,让我美娘姐尽快找个媒,这意思还不明白吗?”
“这可怎生得了?这可怎生得了?”柳氏站起来,急的团团转,往常的泼辣和果断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要不是看刘妈妈做的那个手势,我不会给她四个银锞子。这刘妈妈可救了我美娘姐一条命啊!”邹晨就说道。
柳氏这时早已经乱了方寸,一把抱住美娘呜呜地哭了起来,黄丽娘也是跟在一旁抹眼泪。
邹晨看着抱着哭成一团的娘仨儿,气的直拍额头。她大吼一声:“别哭了。都听我说!”
“小晨,你说,我们都听着。”柳氏这时想起邹正达说的一句话,家里小晨是最有福气的,说不得能借她的福气避过这一场祸事。
“美娘姐得快点嫁出去,或者快点订亲。二婶娘,昨天官媒来咱家了,这事咱邹家庄都知道,咱可以借此说美娘准备说亲,保不齐那些私媒就蜂拥而至,要给美娘姐说亲。咱们就挑那些好的人家,尽快地把亲事订了。这亲事一订,就避过了选宫女或是选妃,官家绝不会跟百姓抢老婆啊。”
这次是黄丽娘先明白过来,她连连点头,“对,说的对,得快点找冰媒,把这事给说成了,然后过了礼,现在咱就去。”
柳氏听了这话,也是连连点头,把一颗悲心放进了肚子里,开始盘算。
院子里娘几个正在说话,便听到前院的院门被人拍得嘭嘭响。
柳氏收了泪水,和黄丽娘拢拢头发前去开门,不一会带了一位头戴红花身穿红背子的妈妈过来。
那位妈妈过来未语先笑,先是上下把美娘打量了一眼,然后才在走廊里坐定,嘴上连声说着恭喜恭喜。
柳氏强装笑颜,陪着那妈妈敷衍了几句。
第六十八章 鲁妈妈说亲沈家()
(这是24号的更新!25号因为要上架,所以要晚上我在家里时手动更新了。)
那妈妈被柳氏和黄丽娘领到东院,一看便是一位待人极和气的大娘,未语先笑,令人心生好感。
那妈妈一边和柳氏说话,一边用眼角不住的打量黄丽娘,见她含羞带怯跪坐在一旁,虽不似大户人家的小娘子那般雍容华贵,却另有一份小家碧玉的风采。
于是那妈妈便直接说明了来意:“两位大嫂,老身姓鲁,你们叫我鲁妈妈既可。今日来,是有一桩喜事要说于柳大嫂听。”
柳氏听了这话转悲为喜,强打起精神来听这位鲁妈妈说话。
鲁妈妈饮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老身虽是私媒,但是也成全了不少好姻缘。象柳林集的张秀才娶丁庄丁善家的小娘子,这桩媒便是老身保的。”她是知道这家的小姑娘嫁到了丁庄,所以便特意说了这桩丁庄的婚事来证明自己。
柳氏听了点头道:“哎呀,那是鲁妈妈的媒啊?这是极好的媒缘啊。听人讲,丁家大姐嫁过去,三年便生了两个小子,婆家待她极是亲切。真没想到这等好媒竟是妈妈保的,妈妈真是好眼缘啊!”一番连夸带赞说得鲁妈妈笑的见眉不见眼。
鲁妈妈矜持地笑了笑,用手抿了抿鬓边的乱发,道:“这张贡生可是与你家有亲?”
柳氏看向了黄丽娘,黄丽娘连忙答道:“好教妈妈得知,这张贡生与我娘家有亲,他家的大姐嫁与我家二哥为妻。”
鲁妈妈点点头,唔了一声,“正是,今日说的这桩媒说起来与张贡生家也有几分渊源呢。……”于是便把这桩媒给讲了一讲。
却原来,真是有极大的渊源。
这张贡生名唤诜,乃是宛丘前任知州张忠定次子,张知州名咏字复之,自号乖崖,濮州鄄城人,卒于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谥忠定。生前因爱这宛丘人杰地灵,便立下誓愿死后葬在宛丘。卒后,家人按照他生死遗愿将其葬在宛丘柳林集,次子诜自愿留在宛丘守墓,于是便有了宛丘张家。这张家在宛丘虽无人出仕仅得一个贡生头衔,却极得仕林中人爱戴,每年忠定公祭日便会有无数的宛丘士子前去凭吊。
却说旧年间一家姓沈的士子,因女儿生的美貌,被一小官的恶仆看上,非要强娶不可。那沈姓士人无法与抗,甚是苦恼。张咏在客店中和他相遇,得知了此事,当下不动声色,请了那小官恶仆出外游玩,骑了马和他同到郊外去。到得树林中无人之处,挥剑便将恶仆杀了,得意洋洋的走了。
那张咏杀了恶仆之后便只身去了官府将此事说了个明白,并言明自己杀的乃是恶仆与那沈士子无关。那位小官看到上官张咏浑身抖的如同筛糠一般,生怕张咏也挥剑将自己杀了,哪里还敢找那沈姓士子的麻烦。
那沈姓士子得知此事的原委,发愿要报答张咏,便终生追随在其身边,做了一名门客。张咏死后没两年,他也在宛丘去世,死后向家人要求要葬在知州身旁,终生为知州守墓。那沈姓士子有一子一女,女儿早已嫁为人妇有了后代,儿子沈嘉生便在宛丘娶妻安了家,如今便在这柳林集为张知州和父亲守墓,甚得士人们尊敬。
这沈家子现有两子一女,长子沈於已然娶妻,老来子沈芳今年十五岁,正是说亲的年纪。因鲁妈妈听说了昨日官媒造访,所以便动了将这邹家女说给沈家孙的念头。
柳氏和黄丽娘听了这一桩婚事,久久不能言语。
柳氏试探地问道:“鲁妈妈,我家乃是三等户,这,这怕是高攀不上吧?”
鲁妈妈不甚为意地挥挥手:“呵呵,这沈家我已然是问过,得知是与张贡生家做亲,是欢喜的不得了,哪里还会有甚么攀不攀的?呵呵。”
邹晨听了这一桩媒,暗地里为美娘姐高兴,这沈家清贵门弟,士子出身,又与张贡生家有旧,想必美娘姐嫁过去必不会受委屈,更何况现在乃是选美的要紧关头,这样的好亲事若是错过了,可要后悔一辈子。
这时,她完全代入了这个时代,根本就未曾想过,美娘会不会爱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会不会爱上美娘。满脑子里想的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鲁妈妈看到院子里的人都在思考,便镇定的啜了一口茶,看到邹晨手里的锦帕,奇道:“这帕子上可是莫大绣师的手艺?”
邹晨见机连忙把帕子递过去,小心翼翼地说:“妈妈,这是我美娘姐绣的。”
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