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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了,心来没来就不知道了。”老大夫摇头,“可怜我一个老人家,日日早起,这幅老骨头都要碎了。”
席雨桐看着面前这人,实在是想不到对方是爹爹说的那样的人,神情微囧。
信先生注意到她的神情,也没多想,瞧了眼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好看不中用的便伸了伸懒腰,“时辰不早了,赶紧跟我来开始第一天的训练。”说完便先走了。
席雨桐连忙跟上去。
“第一项训练,扎马步。”信先生带她来到竹林那块儿,“念在你是第一次,那就先在平地上扎马步半个时辰。”
席雨桐看着那高低不平的木桩,眼皮一跳,该不会平地扎马步之后就是到上面去扎马步吧?不然对方不会特别强调在“平地上”。这么一想,她顿时看不见自己的前途。
虽觉得人生无望,但她还是老实地开始扎马步。
毕竟是第一次,不会也是正常的。
信先生告诉自己,然后毫不留情地开始纠正她的错误,确保每个动作都做到位了,才说:“半个时辰,一动就继续半个时辰。”
这才一会儿,就觉得腿软的席雨桐真是有苦说不出。
信先生在旁边石桌上准备了茶水,招呼两丫鬟一起坐着休息,见她苦着脸,不经意地道,“小弈习武的时候是六岁,那时候我也是让她扎马步半个时辰,最后她做到了。”
席雨桐一愣,而后紧绷着脸。
这话说的。若是她撑不到半个时辰,岂不是说她连六岁的小孩子都比不上?而且那还是六岁的凤羽弈。
信先生仿佛觉得没刺激够一样,又说:“习武一般是六七岁最好,如今你已十三,学起来效果倒是没那么容易,甚至效果也没那么好。”
席雨桐:“……”
信先生欣赏够了她的表情,才问:“武功又很多,诸如轻功、剑术之类的,你可有想学的?”
席雨桐这回说话了:“轻功。”而后想起什么,又问,“弈王爷学的什么?”
信先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大人才会做出选择,小孩子自然是都要选的。”
席雨桐:“……”真是会心一击。
*
因为信先生的刺激,席雨桐每每觉得受不了都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等半个时辰过去,信先生让休息的时候,席雨桐双脚已经有些颤抖,甚至没了知觉。
小桃和筱禾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把人搀扶着来桌子边坐下:“小姐,先喝点茶休息一下。”小桃倒茶,筱禾开始给她揉开腿部肌肉,试图让她舒服点。
老大夫瞧了眼,也没阻止,而是自顾自地说:“勉强半个时辰,休息一盏茶的工夫,然后再继续站半小时。”
席雨桐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尤其是在对上凤羽弈的时候。一想到凤羽弈六岁都能坚持下来,自己怎么也不能输。
故而她也没拒绝,点点头,而后努力调整状态放松。
第二次马步扎完,席雨桐已经觉得头晕目眩,完全是靠心中一股气支撑着。
“上午的训练就到这里。”老大夫瞧她这般,倒了杯茶给她,“此乃中药调制的茶水,试一试。”
席雨桐道谢,而后接过来一饮而尽。几乎刚下肚,就感觉到全身暖洋洋的,因扎马步产生的酸痛也仿佛得到了缓解,顿时面露惊奇。
老大夫并不解释:“下午学习内功,这是心法口诀,你先背下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子放在石桌上。
席雨桐看着那陈旧泛黄的书籍,书面甚至还沾着点心的碎屑,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
好嫌弃。
老大夫见她久久没动作,顺着视线看见了书面上的碎屑,不好意思地甩了甩袖子刮掉点心碎片,“上午吃了点点心,掉了老夫都没注意。”
虽然没了,但席雨桐还是出了心理阴影,看向小桃:“小桃,手帕。”
小桃掏出手帕递给她,疑惑:“小姐,您今日忘了带手帕了?”
“没。”席雨桐接过她的手帕,然后隔着手帕小心翼翼地去翻开那只有几张纸的心法,简单瞧了眼,她才将那沾了些许黄色的手帕还给小桃,“谢谢。”
小桃捏着一角,心疼又嫌弃地看着自己花了好几文钱买的手帕,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丢给旁边洒扫的垃圾堆里。
全程目睹自己的书被人嫌弃的信先生:……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大夫摸了摸胡须,道。
席雨桐头也不抬:“那也改变不了它脏的事实。对了,这心法口诀该不会是之前凤羽弈学习时候用的吧?”说到后一句已然抬头,大有对方一点头就吐槽的意思。
“我也想,但是时代久远,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提起这事,老大夫就来气,“找不到,搞得我还要自己写一份。”
席雨桐注意到有些渲染开的字迹,挑了挑眉,斜看着这没个正经的“老人家”:“您可是上午才写的?”
信先生点头:“你这丫头还挺聪明的,这都看出来了。”
席雨桐沉默。那就是说对方一边吃东西一边写的,怪不得会沾上这么多东西。
不过沾了这么东西,对方都不弄干净,实在是……她突然明白,对方身上总是灰不溜秋的一副邋遢的模样也不是没道理的。
一连好几天,席雨桐过来弈王府都是上午扎马步,下午背诵心法。
她不懂,却知道对方不会害她,也就闷声照做。几日下来,她也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
就单单拿扎马步来说,一开始扎马步半时辰可算是要了她大半条命,如今半个时辰已经十分轻松,甚至一个时辰也只是感到些许疲倦。
直到十月三日,日程才有了变化。
第二更
“所谓内功,就是吐纳呼吸,排除我们身体内的浊气,吸收天地精华,通过经脉行气,最后存储在丹田处。”
老大夫说道,“你年纪已经发了,体内浊气比小孩子多,若是想迅速收纳天地精华,还得借助外力。”
席雨桐听得糊里糊涂,“那又该如何?”
“老夫听说你开的那两家瓷器坊赚了不少钱?”老大夫摸着胡须,看着席雨桐的眼神仿佛看一个待宰的羔羊。
席雨桐顿时警惕,“小本生意而已。”
“不用这么谦虚。”老大夫摆手,解释道,“所谓外力就是借助药力来打通你的经脉。”
自然是借助药力,那自然是要买药材。
席雨桐听明白了,松了口气,“不知道要买哪些?”
老大夫当即掏出一张方子,这次他长教训了,仔细瞧了眼不脏才递给席雨桐。
席雨桐瞧了眼,上面写了密密麻麻二十来种药材。她不精通药理,只懂得后面那一句每日两次,看了眼就转交给小桃,“信先生,这方子要服用多久?”
“大概你能感觉到有什么在你的经脉里流动就可以。”老大夫又说道,“若是银子不够了,来王府借便是。”
“您说笑了。”席雨桐不以为意,“这一点银子学生还是有的。”
老大夫瞧她这么淡定,也没再说,毕竟等买了药材就知道了。
想起什么,老大夫又说:“王爷小时候也用药辅佐,但身体不如大人,估计效力也不如你这份方子。不过就算如此,她也只用了两日便打通了经脉。”
席雨桐顿时压力倍增。
老大夫瞧着她眼神,这才满意地摸了摸胡须:“欲速则不达,接下来几日你可自己在府上扎马步,直至感应到内力再来找我。”
“是。”席雨桐点头,起身,“信先生这段时间的教导雨桐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找机会报答。”
老大夫摆手:“就不用等日后了,我现在就需要你帮我一件事。”
席雨桐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顿时噎住,好一会儿才回神:“……请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说是不是?”
“是。”
“你爹爹和你娘亲十六七岁就成亲,是吧?”
“是。”
“大皇子十五就娶了王妃,如今王妃更是怀了孕,你觉得——”老大夫话音一转,“你是否喜欢小弈?”
席雨桐下意识应了声“是”。
老大夫得意地摸着胡须:“我老人家就知道。”
席雨桐才反应过来被坑了,表情奇怪地看着一脸得意的人,“信先生,你这样可不大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老大夫摆摆手,“反正我老人家都懂的。”
席雨桐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尤其是得知爹爹死在牢狱里的时候,眼底流露出几分哀伤,叹气:“信先生,有些事不能看表面。”
“老夫知道。”老大夫摸着胡须,见她这般,也跟着叹气,等她瞧过来才说,“你父亲可跟你提起我的事?”
席雨桐心下一动,点了点头:“爹爹说了些。”而后简单复述了遍那话。
*
“你爹爹说的没错。”老大夫托着下巴,慢悠悠地提起往事,眼底透露出几分伤感,“我少年得志,结果回头看来,连自己在意的人也保护不了。故而为家人报仇之后,我便生出了——”
“邪念?”席雨桐见他久久不说,下意识接了句。
老大夫瞥了她一眼,眼带嫌弃:“老夫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觉得万念俱灰,便想着以死了事。”
席雨桐想起上一世,德妃送来毒酒,她如今想来也猜到一二分真相。若是真的是凤羽弈赐下毒酒,送过来的不会是德妃,而是身边的太监。然而她却拒绝去想,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无能救不了爹爹,对凤羽弈也没了念想,才饮下德妃的毒酒。
“那后来呢?”她垂下眸,掩去眼底思绪,哑着声音问。
老大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一会儿才回神,“后来我遇上了小弈。你知道吗?认真算起来,她也算是我侄子看,不多,应该说……”瞧了眼旁边的小桃,还是没纠